<
继续看书

徐杏里却觉得他是故意的。

双手抓住栏杆,低头往下看,只见那百年老树大的鱼池里,几千块的钢笔落进去一点儿踪迹都没有。

她为了买这钢笔花了不少心思,结果就这么被他丢了?

徐杏里啪嗒啪嗒往楼下跑,皮鞋踩在木板上嘎吱嘎吱响,碎花的裙摆漾起弧度,像夏天里的花丛。

程亦之揉了揉眉心,跟着下楼,就见徐杏里脱了皮鞋就要往鱼池里面去。

程亦之一把拉住她:“做什么?”

徐杏里委屈死了,又死撑着不给对方发现,她指着鱼池里的锦鲤:“去把我的钢笔捞上来。”

四千块的钢笔,她把这些年攒的邮票册子卖了,还去赚了点外快才买的。

程亦之眼里一阵歉意,他弯腰将徐杏里的小皮鞋拾起,搁到她的脚边:“我让人给你捞。”

他的声音不急不缓的:“或者你去商场挑个新的,我买单,当我的赔罪。”

徐杏里如玉的脚趾头动了动,细吊带的碎花裙衬得她有几分白净的脆弱感。

程亦之见了,把皮鞋又放近了些,声音沉如沙砾:“你还可以买点别的,顺道给老太太也挑一挑。”

徐杏里咬了咬唇,还是觉得委屈。

岑宽答应用这支钢笔换他那对崭新的限量版的袖扣,现在钢笔没了,袖扣也拿不到了。

给程亦之的生日礼物就这么打了水漂。

徐杏里闷着,瓮声瓮气地踩上皮鞋:“我不要了。”

说着就往门边走。

程亦之给老程使了个眼色,老程立马劝住徐杏里:“小姐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二爷还给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吴酥生,不吃一点再走?”

徐杏里嘴馋,对这种肉松小贝最没有抵抗力,一听这话,眼珠子湿漉漉的,特别讨人怜:“真的吗?”

老程说真的,一边领着徐杏里上楼,自己去拿肉松小贝。

程亦之顺势而为,问她要不要喝茶,徐杏里早就把刚才那点水花抛到脑后,点了点头。

细肩的吊带,裙摆上的碎花样式让她安静得像一朵漂亮的小雏菊。

程亦之泡了一壶龙井,给她倒了一小杯,徐杏里端着杯子小声啜着。

看到楼道边的禅椅上搭着的西装外套,她一顿:“小叔叔,你要出去吗?”

程亦之“嗯”了一声。

徐杏里问:“做什么去?”

“……相亲。”

徐杏里“啊”了一声,不明就里:“还相啊……”

不是这么多人都没成吗……

似乎看出徐杏里眼里的困惑,程亦之食指微曲,在她额头上一弹:“不相的话,老太太就不认你这个小叔了。”

徐杏里捂着额头,看着他站在光里,光线抚平他衬衣的褶皱,清亮平和的眼睛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光。

徐杏里低头,压住心中的酸涩道:“那你今晚上不回老宅吃饭了?”

程亦之想了想,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道:“大概率是不会了。”

他挺拔的站着,光线刻着他的轮廓,忽视掉他脸上的疤,仪表堂堂,一表人才。

徐杏里有些酸,不知道是酸那个相亲对象,还是酸自己。

又不能提自己也想去。

徐杏里咬着杯沿,厚重的,咬不动。

徐杏里放弃,似是泄气:“好吧,那你去吧。”

程亦之见了,笑了一下。他摸了摸她的头,柔软的头发如野草一样生长,蓬松又浓密。

“乖。”



》》》继续看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