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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以寒突然调转了话锋,他问的是昨天,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妇科跟李梦溪相遇。

时洛有些茫然,很显然,累极了的她脑回路跟不上他的。

突然,眼前一阵黑暗袭来,她有些慌乱的挣开江以寒的手,扶住了楼梯扶手:“有什么回头再说,我太累了,要先休息。”

说完,她没去看男人变得震怒的脸色,浑浑噩噩的回了房间。

她没意识到,就在刚刚,这是她从始至终,第一次,主动甩开江以寒的手,从前,她一直都是被甩开的那个。

下午在闹钟声里惊醒,时洛极不情愿的睁开眼,整个人还没从浓浓的睡意中脱离出来。

天知道她多想就这样窝在被子里睡个天荒地老,可是不行,下午有钢琴课私教兼职,价格不便宜,算是兼职里来钱最快的活儿之一了,她可不能错过。

收拾好化了个淡妆下楼,刻意放缓了步伐,观察到江以寒不在家,她才恢复常态,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总是下意识的小心翼翼,怕引起他的反感,可试问过去的哪一天,哪一分哪一秒他不讨厌她?

今天兼职的地方她是第一次去,乘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到了一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人,身价不菲,所以给的价格也比一般的要高。

走到雇主家门前,摁了门铃,很快,一个四十多岁的阿姨出来打开了大门:“是来上课的时老师吧?快进来。”

跟着阿姨进门,隐约听到里面有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传出,毫无章法,看来学生是个新手,她得用点心了。

等看到学生的时候,她有些哭笑不得,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长得水灵动人,穿着粉色的蓬蓬公主裙,可是那满脸的不屑是怎么回事?瞧不起她么?

“你就是我哥给我找的钢琴老师?这么年轻,你确定你会弹琴?这架钢琴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不光价格贵,还有特殊的意义,你有那自信用你那双爪子碰我的琴么?”

小丫头开口就出言不逊,时洛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谦虚道:“我觉得,我这双‘爪子’应该有这个资格吧。”

小丫头噘噘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让出了位置:“弹来我听听,要是不满意,你就立马走人。我不喜欢长得漂亮的女人。”

时洛嘴角抽了抽,这是夸还是贬?

走到钢琴前坐下,试了试琴键音色,这架钢琴各方面状态都不错,价格也贵得令人咋舌。

她不打算用特别复杂的曲子征服这个小丫头,所以即兴弹了一段儿,小丫头眼神都变了。

一旁的阿姨忍不住夸赞:“不愧是少爷找的人,那小姐就交给你了,我先去忙了。”

小丫头终于放下架子软了下来:“时老师,你刚弹的这个叫什么啊?我都没听过。”

时洛蹙眉浅笑:“没有名字,只是……当我想到一个人的时候,心理情绪的迸发罢了。”

“那个人,一定是让你十分压抑,是你喜欢的人吧?”

突然,门口传来了富有磁性的声音。

小丫头飞快的跑过去:“哥!我喜欢这个老师,把她留下吧!”

时洛扭头看去,猛然一怔:“秦风?这里……是你家?”

秦风和她是大学同学,那时候的秦风不像现在这样西装革履,总是埋头苦学,像是穷苦的学子,别人大学在谈恋爱,他眼里只有课本知识。因为个子高,外貌出众,没少收到过情书,但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时洛不会说的秘密是,秦风追过她,当然,她拒绝了,那时候……她除了喜欢江以寒之外,还和江以寒长期保持着‘亲密关系’,她没办法去爱上别人。

时隔几年再见,她是稍稍有些尴尬的,要是早知道是来秦风家里,她可能会犹豫。

秦风倒是没有她的扭捏,像是不记得当年的事了:“对,我住这里,以前没看出来吧?朋友给我介绍钢琴老师,我看到你的信息,以为只是同名,没想到真的是你。我妹妹脾气有些不好,以后每个周末就麻烦你费心了。”

面对秦风清澈的目光,时洛有些不自在的抬手挽了挽耳边的长发,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不麻烦,是我应该做的。”

周六、日,每天下午三小时,时薪五百,这价格足够让她风雨无阻了,她现在唯一不能拒绝的,就是金钱。

等课程结束,秦风提出要送她回家,还没等她开口婉拒,他就找到了正当理由:“外面马上要下雨了,你应该不会想淋雨。”

他说话时脸上总是挂着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上了车,秦风很自然的拿出手机:“加个微信,方便以后给你转账。在你之前有好多个钢琴老师都被小家伙撵走了,现在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时洛也没扭捏,加好联系方式说了声谢谢。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当年的事,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很快,车开到了江宅大门前,雨这时才淅淅沥沥的从高空落下来,之前的宁静也逐渐被嘈杂的雨点声覆盖。

“时洛,我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可能。”

刚下车的时洛没听清秦风的话,疑惑的问道:“你说什么?”

秦风笑了笑:“没什么,你快进去吧,别淋湿了。”

站在屋檐下看着秦风的车开远,时洛眸子沉了沉,她方才是没听太清楚,但是稍稍那么解析一下,还是能明白他说了什么,她只能装没听见,她这样的人,配不上他。

雨越下越大,时洛小跑着进门,手机响起了提示音,是来自秦风的微信转账,她收了款,不吭声觉得不礼貌,于是礼貌的打了一行字:下雨路滑,小心一些。

突然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恍然抬头,对上了江以寒阴沉的眼眸。

他早就回来了,身上透着刚洗过澡的沐浴液香味,换上了宽松的家居服,多了几分随和。

她下意识问道:“吃饭了吗?”

江以寒没有回答,反问道:“谁送你回来的?”

她老实回答:“大学同学。”她没打算说自己兼职的事,没那个必要,他只会觉得她在装模作样。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将她带向了跟前,带着温怒:“除了兼职钢琴老师,你还做了什么?就这么缺钱?还是想借着兼职接触有钱人?时洛,我满足不了你吗?你就非得跟你妈一样下贱?!贱是刻在骨子里的吗?!”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的将她带向了跟前,带着温怒:“除了兼职钢琴老师,你还做了什么?就这么缺钱?还是想借着兼职接触有钱人?时洛,我满足不了你吗?你就非得跟你妈一样下贱?!贱是刻在骨子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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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洛疼得脸色发白,她不知道江以寒是怎么知道她兼职的事的,更不知道哪里又惹得他不痛快。

她咬着唇没吭声,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反正在他眼里,她母亲当初是因为江家有钱才带她上门,害得他父母离婚,这点她无从辩解。

她的沉默让他抓狂,拽着她猛地推倒在沙发上:“喜欢钱,我可以给你,跟我在一起,不比你在各色男人之间周旋来得轻松?”

看着他如失控的猛兽,时洛害怕的蜷缩着身体:“你别这样……求求你别这样,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说完的话被生生堵住,江以寒的吻向来霸道,一寸寸的侵占她的呼吸。

她喘息着,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光。她不想再堕落,期待他每一次主动想要她,这只会让她舍不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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