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脚底下腿软,但是气势不能输。
回家以后我马上洗个澡,画个妆,把我的战袍穿上。
等了半天,他也没来,我想到底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倒也不至于真的找上门来跟我打一架吧?
所以我就放松警惕,煮了碗螺狮粉,吃一半呢,那边门响了。
开门一看竟然是个女医生,对方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拿着检测核酸的道具,“你好何女士,有人反应您这边瞒报了居家人数,所以我们上门来核实一下,现在疫情紧张,希望您配合。”
我一下愣在当场,有些慌张地把门打开,“那个,您可以进来核实,我们家确实就我一个,没有瞒报。”
女医生穿上鞋套,进来扫视了一圈,然后很客气地说,“核实完毕,没有瞒报情况,感谢您的配合。”
这边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医生走远,刚想把门关上,门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了门。
“啊,不是坐月子吗?妹夫呢?”
卢荻穿着便服,挑着眉看我。
我站在屋子里跟他对峙,“松手。”
他不说话,也不松手,满脸玩味。
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了,我就当没看见那只手似的,直接把门合上。
“喂喂喂!!你有病吧!手啊!!痛啊!!开门开门!!!”
打开门看着他捂着手吃瘪,让我心情很是舒畅。
随后他趁我不注意直接迈步进来紧挨着我,还随手把门关上。
他比我高出整一个头,肩膀直接磕到我额头,把我差点弹飞出去
在我摔一个狗吃屎之前,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压在怀里,上下瞄我一眼,“吃胖了?身材比以前好了啊。”
他呼吸打在我脸上,太久没见,陌生地让我心慌。
所以我一脚跺在他脚背上,把他推开,“臭流氓!”
我以为接下来可能会上演一段全武行,你扯我头发,我扇你耳光。
没料到,卢荻就这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颤颤巍巍地过去探了探鼻息,“哈?不是吧?没气了??”
吓得我差点也一口气背过气,赶紧拍了拍卢荻的脸,把他从地上翻起来,照猫画虎地按了按心脏,“醒醒啊,卢荻,醒醒,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啊!!”
卢荻这厮悠悠地睁开眼,“这么紧张我?”
气地我站起身踢了他一脚,“你要死就死远点,死我家我怎么办!晦气。”
他翻了个白眼,虚弱无力地说,“有糖或者巧克力什么的吗?我低血糖了。”
把他扶起来,灌了一大杯红糖,他靠在沙发上逐渐恢复过来,拿着那杯红糖左右看看,“这是啥?还挺好喝的。”
“痛经宝颗粒。”
“???”
把杯子接过来,指了指大门的方向,“走吧,送客。”
他倒是不急不慢地躺了下去,“田田,我好饿,我一天没吃饭了,我胃里直恶心。”
过去三五年了,这套对我来说早就不管用了。
所以我过去揪着他的领子,“那就滚回家吃,干我什么事?”
他还是笑嘻嘻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用手拍了拍我的胳膊,“轻点,疼。”
我本来想反手给他一巴掌,却瞥见他手掌在防护服里憋地肿胀发白抽起一道道纹路,想到他们医护人员在外面风吹日晒,衣服一穿就是大半天,连带着对他也有点心疼。
“那你想吃什么?”
他又晃悠悠地倒下去,上下打量我一通,眼睛眯起来笑得格外开心,“想吃你。”
本来油然而生的那点同情心瞬间被他打灭了,我抡起靠枕拍在他头上,“马上给我滚出去。”
卢荻这会儿倒是不耍赖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扭曲气地快爆炸的我,“我最讨厌看你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我就喜欢看你生气,恨不得撕了我。以前是我不得要领,现在我知道怎么做了。”
他往卧室里看了一眼,正瞥见我卧室里架着直播的道具,又看见我现在身上穿着的修身露肩的衣服,嗤笑起来,“怎么?在现实里勾引男人还不够,要去网上捞了?看来当年没从那个大款身上捞到钱啊?”
真有意思,我不跟你计较,你倒是跟我较上劲了。
“是啊,我就是个捞女,当年想捞你,可是也没什么油水啊,那就只能换个人捞了。勾引男人是我的强项,当年你卢大校草周围美女环绕,不也是被我迷的要死要活吗?怎么,现在还会给我偷着写诗,边写边哭吗?”
他果然气急败坏起来,强忍着怒火,“何田田,你真是不知羞耻,是我看错你了。”
我笑起来,用手指戳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地点,“你当年来者不拒当中央空调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不知羞耻?跟人家去喝酒,让那女的躺你怀里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她不知羞耻?”
卢荻的脸涨红起来,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不是你想的那样!”
当年我脸皮薄,胆子小,遇到事只敢偷偷哭,从没跟他当面对质过。
现在我还怕你?
所以我看着他,轻佻地挑起他的下巴,“你一向自视甚高,不过也就只是个围着富家女打转的鸭子,被人家当玩物罢了。我当玩物是我自愿的,我乐得当,我乐得捞,好过一片真心捧给你,你那我当备胎舔狗大傻比。”
他撇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是吗?”
紧接着他搂上我的腰,把头埋在我脖颈,“那你捞我吧,我可比你想得更有钱,我包你。”
屋子里一片漆黑,手机里的电也不多了,小区隔离,电工无法上门,只能在业主群里求助物业。
可能是太晚了,物业已经下班了。
业主群里七嘴八舌,有说可能是跳闸的,有说灯泡爆炸的,众说纷纭。
我打开手电筒满屋子翻找电箱,这时门咚咚咚地响起来,吓得我把手机丢出去,“谁啊?!”
门口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大叔,他手里好像还拎着工具箱,“姑娘,我看见你在群里说你家电没了,我家正好有工具,我帮你看看?”
大叔看着面善,犹豫间还是开了门,“谢谢您了,但是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我明儿请物业吧。”
那边大叔还坚持着说帮我看看,面对着大叔的热情,我有点骑虎难下。
“大哥,我下班回来的晚,我女朋友有点着急,我回家我修就行了,您工具借我一下不介意吧,我到时候给您送回去。”
卢荻穿了个睡衣,急急忙忙地过来。
那大哥可能真是好心,看见家里有男人回来就乐呵呵地走了,还把工具借给我。
进了屋子,他横我一眼,“大半夜让陌生男人进门,你胆子够大的。”
虽然心有余悸,但我还是梗着脖子,“那你不也是陌生男人?再说,我看那个大哥不像坏人才开门的。”
他拎着工具箱恨不得给我一锤子,“那坏人还能都写在脸上啊!!你一个小姑娘独居可长点心吧!”
“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能修就修,不能修赶紧滚,我着急直播呢。”
卢荻把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放,“直播直播,你还惦记直播,穿的衣不蔽体在那扭来扭去,你还要脸不要!”
我抱着胳膊冷眼看他,“我不直播,你给我钱?我公司前一阵倒闭,老板跑路了,我现在一个月三千的房贷,你给我?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有钱,你清高,你站在道德高地上对我指指点点!你算老几?老娘明儿出去站街当鸡也不开你的张!”
他闭上嘴,自觉理亏,拎着工具箱找电箱,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屋子里绕了两圈,终于找到电闸,但是闸却拉不动。
“看来是哪条线路烧断了,别动了,等明儿物业给你找电工修吧。”
我手机里的电不多,开着手电筒,很快就提示我电量过低无法开启手电筒。
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我吓了一跳,忍不住抖了一下,正靠在他身上。
卢荻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我突然想起,卢荻说他小时候看见过脏东西,所以特别怕黑,在漆黑的环境里会手脚发麻呼吸急促。
大学以后有一次我们俩去看电影,正赶上电影院停电,他浑身冒冷汗把我吓了一跳。
回去以后我送了他好些各种会发光的东西,让他挂在钥匙上,包上,寝室里家里摆了好多我给他买的小夜灯。
想到这,我在黑暗里抓到卢荻的手,“别怕,深呼吸,把眼睛闭上,我去找手电筒。”
“别走。”
他伸手抱住我,喘着粗气,手心里细密地起了一层汗。
我拍拍他后背,轻声地安抚他,“没事,别怕,我在呢,你手机在哪?我把手电筒打开。”
因为紧张,他手僵硬地厉害,伸手在兜里摸了几次都没拿出来。
“我拿吧。手机在哪?在裤兜里吗?这是吗?这不是手机啊,这是啥?”
黑暗里我顺着大概的方向摸来摸去也没摸到手机。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有些发颤地说,“别瞎摸。”
无知者无畏,我顺着裤兜的方向又摸了几轮,终于摸到掉在掉在沙发上的手机。
打开手电筒的那一刻,我们俩眯起眼睛,他松了口气。
他接过手机瘫在沙发上,“你还记得我怕黑啊。”
我不想回答,只站起身走到一边,避免挨他太近,“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可是你手机没有电,没有灯,也煮不了饭,洗不了澡。”
我撇过头,“不用你管,我自己想办法。”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歪着头盯着我,“你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有办法,你去我家吧?我家有电有水有饭,你去充个电再走也不迟啊?”
虽然脚底下腿软,但是气势不能输。
回家以后我马上洗个澡,画个妆,把我的战袍穿上。
等了半天,他也没来,我想到底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倒也不至于真的找上门来跟我打一架吧?
所以我就放松警惕,煮了碗螺狮粉,吃一半呢,那边门响了。
开门一看竟然是个女医生,对方穿着白色的防护服拿着检测核酸的道具,“你好何女士,有人反应您这边瞒报了居家人数,所以我们上门来核实一下,现在疫情紧张,希望您配合。”
我一下愣在当场,有些慌张地把门打开,“那个,您可以进来核实,我们家确实就我一个,没有瞒报。”
女医生穿上鞋套,进来扫视了一圈,然后很客气地说,“核实完毕,没有瞒报情况,感谢您的配合。”
这边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医生走远,刚想把门关上,门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握住了门。
“啊,不是坐月子吗?妹夫呢?”
卢荻穿着便服,挑着眉看我。
我站在屋子里跟他对峙,“松手。”
他不说话,也不松手,满脸玩味。
那就别怪我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了,我就当没看见那只手似的,直接把门合上。
“喂喂喂!!你有病吧!手啊!!痛啊!!开门开门!!!”
打开门看着他捂着手吃瘪,让我心情很是舒畅。
随后他趁我不注意直接迈步进来紧挨着我,还随手把门关上。
他比我高出整一个头,肩膀直接磕到我额头,把我差点弹飞出去
在我摔一个狗吃屎之前,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把我压在怀里,上下瞄我一眼,“吃胖了?身材比以前好了啊。”
他呼吸打在我脸上,太久没见,陌生地让我心慌。
所以我一脚跺在他脚背上,把他推开,“臭流氓!”我以为接下来可能会上演一段全武行,你扯我头发,我扇你耳光。
没料到,卢荻就这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我颤颤巍巍地过去探了探鼻息,“哈?不是吧?没气了??”
吓得我差点也一口气背过气,赶紧拍了拍卢荻的脸,把他从地上翻起来,照猫画虎地按了按心脏,“醒醒啊,卢荻,醒醒,你要死了我怎么办啊!!”
卢荻这厮悠悠地睁开眼,“这么紧张我?”
气地我站起身踢了他一脚,“你要死就死远点,死我家我怎么办!晦气。”
他翻了个白眼,虚弱无力地说,“有糖或者巧克力什么的吗?我低血糖了。”
把他扶起来,灌了一大杯红糖,他靠在沙发上逐渐恢复过来,拿着那杯红糖左右看看,“这是啥?还挺好喝的。”
“痛经宝颗粒。”
屋子里一片漆黑,手机里的电也不多了,小区隔离,电工无法上门,只能在业主群里求助物业。
可能是太晚了,物业已经下班了。
业主群里七嘴八舌,有说可能是跳闸的,有说灯泡爆炸的,众说纷纭。
我打开手电筒满屋子翻找电箱,这时门咚咚咚地响起来,吓得我把手机丢出去,「谁啊?!」
门口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大叔,他手里好像还拎着工具箱,
「姑娘,我看见你在群里说你家电没了,我家正好有工具,我帮你看看?」
大叔看着面善,犹豫间还是开了门,
「谢谢您了,但是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点休息,我明儿请物业吧。」
那边大叔还坚持着说帮我看看,面对着大叔的热情,我有点骑虎难下。
「大哥,我下班回来得晚,我女朋友有点着急,我回家修就行了,您工具借我一下不介意吧,我到时候给您送回去。」
卢荻穿了个睡衣,急急忙忙地过来。
那大哥可能真是好心,看见家里有男人回来就乐呵呵地走了,还把工具借给我。
进了屋子,他横我一眼,「大半夜让陌生男人进门,你胆子够大的。」
虽然心有余悸,但我还是梗着脖子,
「那你不也是陌生男人?再说,我看那个大哥不像坏人才开门的。」
他拎着工具箱恨不得给我一锤子,
「那坏人还能都写在脸上啊!!你一个小姑娘独居可长点心吧!」
「用不着你在这假好心,能修就修,不能修赶紧滚,我着急直播呢。」
卢荻把箱子往地上重重一放,
「直播直播,你还惦记直播,穿得衣不蔽体在那扭来扭去,你还要脸不要!」
我抱着胳膊冷眼看他,
「我不直播,你给我钱?我公司前一阵倒闭,老板跑路了,现在一个月三千的房贷,你给我?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你有钱,你清高,你站在道德高地上对我指指点点!你算老几?」
他闭上嘴,自觉理亏,拎着工具箱找电箱,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屋子里绕了两圈,终于找到电闸,但是闸却拉不动。
「看来是哪条线路烧断了,别动了,等明儿物业给你找电工修吧。」
我手机里的电不多,开着手电筒,很快就提示我电量过低无法开启手电筒。
房间里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我吓了一跳,忍不住抖了一下,正靠在他身上。
卢荻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我突然想起,卢荻说他小时候看见过脏东西,所以特别怕黑,在漆黑的环境里会手脚发麻,呼吸急促。
大学以后有一次我们俩去看电影,正赶上电影院停电,他浑身冒冷汗把我吓了一跳。
回去以后我送了他好些各种会发光的东西,让他挂在钥匙上、包上,寝室里家里摆了好多我给他买的小夜灯。
想到这,我在黑暗里抓到卢荻的手,「别怕,深呼吸,把眼睛闭上,我去找手电筒。」
「别走。」
他伸手抱住我,喘着粗气,手心里细密地起了一层汗。
我拍拍他后背,轻声地安抚他,「没事,别怕,我在呢,你手机在哪?我把手电筒打开。」
因为紧张,他手僵硬地厉害,伸手在兜里摸了几次都没拿出来。
「我拿吧。手机在哪?在裤兜里吗?这是吗?这不是手机啊,这是啥?」
黑暗里我顺着大概的方向,摸来摸去也没摸到手机。
他一把按住我的手,有些发颤地说,「别瞎摸。」
无知者无畏,我顺着裤兜的方向又摸了几轮,终于摸到掉在掉在沙发上的手机。
打开手电筒的那一刻,我们俩眯起眼睛,他松了口气。
他接过手机瘫在沙发上,「你还记得我怕黑啊。」
我不想回答,只站起身走到一边,避免挨他太近,「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可是你手机没有电,没有灯,也煮不了饭,洗不了澡。」
我撇过头,「不用你管,我自己想办法。」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歪着头盯着我,
「你有什么办法?我倒是有办法,你去我家吧?我家有电有水有饭,你去充个电再走也不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