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下了他们的照片,上传到我空间里的私密相册,再把手机里的痕迹清除掉。
大哭一场以后,我仔细回顾了过去的点滴。
我根本无法确定,也不敢确定,到底是哪一刻,我们的感情里出现了第三个人。
哭够以后,我回到宿舍,看着镜子里的人,仔细端详。
胡乱打理的头发,素面朝面发黄的脸,身上套着宽大的中性卫衣,永远压着半张脸的棒球帽。
自从恋爱以后,除了有什么特殊场合,或者心情很好,我鲜少化妆。
买了很多漂亮裙子,但因为不喜欢洗头,觉得画风不搭,吊牌都没拆过。
我想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长什么样子闭着眼睛也烂熟于心了,何必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虚招子。
我把镜子扣下去,把衣柜里所有衣服都搬出来。
清理出一小堆破烂 T 恤,黑白灰的肥大外套,男女不分的五分短裤。
一件件叠好放进干净的口袋里,放进楼下回收旧衣服的大箱子。
衣服丢完,我拎着澡框去学校的浴池洗澡,想着去一去晦气,重振旗鼓。
谁想到在这又遇见了那个女孩。
北方的浴池是大众浴池,脱了衣服在几十个淋浴头下面,大家坦诚相见。
浴池里雾气蒸蒸,糊住了大家的面孔。
我在她的对面,正在往头上搓泡泡。
瞥了两眼,纤细柔嫩的女孩子,小腹平坦,花苞似的凹凸有致。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肚子倒是波澜壮阔。
那一秒钟,我有一点泄气,甚至暗自嘲讽自己,我这样的女孩子是不是活该被男人甩。
她转过身去搓背,我一抬头,正看见她颈后头发下一块泛着青紫的嫣红。
是草莓印。
这两个穷比,开不起房的?
我的斗志一下又昂扬起来,我值不值得被爱,凭什么要靠这种畜生评判?
洗了澡,我直奔理发店花了二十块钱把头发拉直吹蓬。
回到宿舍,又扒拉出一条修身的雾粉长裙,把框架眼镜也收起来,戴了小直径的美瞳,化了个淡妆。
室友们啧啧称奇,「今儿是什么大日子?」
我一边化妆一边给蒋川鸣发信息,「川鸣,想你了,一会儿陪我走走。」
那边消息很快传过来,「好啊,我也想你了。」
我看着那条信息,久久出神,眼线差点顺着眼皮描进头皮里。
一颗心真的能割裂出互不干扰的两部分,去分别爱不同的人吗?
等我下楼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坐在台阶上低着头打游戏。
他总是会提前等我,不管等我多久也不会急。
我不禁想,你等她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川鸣,对不起,我下来晚啦。」
一看见他,我扯出笑脸去拉他的手,贴在他的肩膀旁仰着脸看他。
他一看见我,眉头一挑,「宝贝今天怎么这么漂亮啊?」
往日里他都是牵着我的手,今天却搂上我的腰,把头埋进我的头发里晃晃,「你好香啊。」
说着就凑过来要亲我。
我看着那张嘴,心里直泛恶心,就伸手捂住他,夹着嗓音娇娇地问,「让你等我有没有生气啊?」
往日里我都会直接捞着他的手大剌剌地往前走,鲜少朝他嘘寒问暖地撒娇。
他有些疑惑,但又很受用,「没有,怎么会跟漂亮宝贝生气。」
我们牵着手走,「你一会是不是有晚课?」
活动来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占地方,我们俩搬着板凳又往角落里挪了挪,几乎坐进了一片背景布道具堆里。
他拿着手机,叉着腿,在划看滑翔伞的的图片。
「你喜欢滑翔伞呀?」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抽动了一下。
我笑起来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他也觉得有点好笑,「没事。你也喜欢滑翔伞吗?」
「我喜欢放风筝。」
男孩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额前的碎发遮住一半的额头,「也行,都是在天上飞的。」
我从脚边的袋子里,捡出来一跟雪糕递给他,「我买的,请大家吃,见者有份。」
他先是推拒,耐不住我一再邀请,还是接过袋子,「谢谢。」
骨骼分明而修长的一双手,简单的纯色 T 恤里露出突出而形状分明的锁骨,极清瘦单薄的男孩子。
雪糕放了一会,有些融化,他握在手里,有奶油滴下来,落在他手上。
他拿着雪糕东张西望,想找些东西擦掉。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塞进他的手心。
天气热,雪糕融化得很快,擦的速度赶不上融化的速度。
他一边匆忙地往嘴里塞,一边手忙脚乱地擦,还要当心奶油不要滴在裤子上。
「别动。」
眼看着好不容易一根雪糕终于吃完,我拿着纸巾靠近他。
他轻轻地把头往后缩了一下,轻声问到,「怎么了?」
我今天喷的是花果香的香水,脖颈,胸前,袖口,都会随着动作飘着幽香。
他的下巴上有一滴不听话的奶油,顺着喉结一直在往下低落。
我倾身过去,歪着头,拿着纸巾帮他擦掉那一点污迹,然后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他,「好了。」
果然,我看着他白皙的几乎透光的脸上,有红晕染开,一直到耳根。
我面无表情地把纸叠起来放到垃圾袋里,又状若无事地坐回去,
「咱们郊区有一个滑翔伞基地。」
他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缓解出来,说话有些结巴,「啊,啊,是吗?」
那边活动场地里越来越热闹,今天女学生来的很多,每个人脸上都笑得很开心。
孔盈已经换了第二套衣服,学生装水手服,青春得刺眼。
我没接话,他就有些讪讪地低下头。
因为人多,所以需要的道具也多,不断有人来过来换背景布。
背景布是搭在架子上各色的大块绒布,有点重量,那架子又因为廉价而有点弱不禁风。
所以当社团成员过来粗暴地抽取背景布的时候,那几个架子不负众望地倒了下来,带着挂道具服的一整排衣架,整个朝我压过来,笼罩得结结实实。
「小心!」
我听见旁边有人轻声喊了一下,然后眼前突然一黑,有些慌乱地伸手,却摸到身上有个肉感的东西,「你还好吧?」
他看见架子砸过来,下意识地扑过来替我挡了一下,结果一起被压在这层层叠叠的布下面。
男孩子虽然清瘦,但好像还是有点力量,硬是把布撑了起来。
不然那么厚实的布料,直接盖在脸上,人很快就窒息了。
我伸手去摸布的边缘,想找到缝隙爬出去。
结果摸来摸去不仅没摸到边,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他撑了一会儿也累得伏下来一些,喘气声越来越粗。
我伸手摸到他的头,已经满头大汗了。
「别撑了,你也爬下来,我们俩喊人吧。」
外面人多手杂,乱糟糟吵哄哄一片,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的道具堆里砸了两个人。
他没说话,只是硬撑着,「你往外爬,我给你撑着。」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摸索着往外爬,却不小心推到他的手。
他手上一泄力就软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倒在我身上。
感受到身上的重压,我闷哼了一声,他很不好意思,想找个支撑点再起来。
但是挣扎了几下,手上实在使不上力气了。
「不好意思。」
虽然我看不见他,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脸就在我一回头的位置。
因为他说话的热气紧贴着我的耳朵,激得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救命!来人啊!」
我喊了两嗓子,希望有人能来帮个忙。
活动来的人越来越多,为了不占地方,我们俩搬着板凳又往角落里挪了挪,几乎坐进了一片背景布道具堆里。
他拿着手机,叉着腿,在划看滑翔伞的的图片。
「你喜欢滑翔伞呀?」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抽动了一下。
我笑起来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他也觉得有点好笑,「没事。你也喜欢滑翔伞吗?」
「我喜欢放风筝。」
男孩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额前的碎发遮住一半的额头,「也行,都是在天上飞的。」
我从脚边的袋子里,捡出来一跟雪糕递给他,「我买的,请大家吃,见者有份。」
他先是推拒,耐不住我一再邀请,还是接过袋子,「谢谢。」
骨骼分明而修长的一双手,简单的纯色 T 恤里露出突出而形状分明的锁骨,极清瘦单薄的男孩子。
雪糕放了一会,有些融化,他握在手里,有奶油滴下来,落在他手上。
他拿着雪糕东张西望,想找些东西擦掉。
我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塞进他的手心。
天气热,雪糕融化得很快,擦的速度赶不上融化的速度。
他一边匆忙地往嘴里塞,一边手忙脚乱地擦,还要当心奶油不要滴在裤子上。
「别动。」
眼看着好不容易一根雪糕终于吃完,我拿着纸巾靠近他。
他轻轻地把头往后缩了一下,轻声问到,「怎么了?」
我今天喷的是花果香的香水,脖颈,胸前,袖口,都会随着动作飘着幽香。
他的下巴上有一滴不听话的奶油,顺着喉结一直在往下低落。
我倾身过去,歪着头,拿着纸巾帮他擦掉那一点污迹,然后停下来定定地看着他,「好了。」
果然,我看着他白皙的几乎透光的脸上,有红晕染开,一直到耳根。
我面无表情地把纸叠起来放到垃圾袋里,又状若无事地坐回去,
「咱们郊区有一个滑翔伞基地。」
他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氛围里缓解出来,说话有些结巴,「啊,啊,是吗?」
那边活动场地里越来越热闹,今天女学生来的很多,每个人脸上都笑得很开心。
孔盈已经换了第二套衣服,学生装水手服,青春得刺眼。
我没接话,他就有些讪讪地低下头。
因为人多,所以需要的道具也多,不断有人来过来换背景布。
背景布是搭在架子上各色的大块绒布,有点重量,那架子又因为廉价而有点弱不禁风。
所以当社团成员过来粗暴地抽取背景布的时候,那几个架子不负众望地倒了下来,带着挂道具服的一整排衣架,整个朝我压过来,笼罩得结结实实。
「小心!」
我听见旁边有人轻声喊了一下,然后眼前突然一黑,有些慌乱地伸手,却摸到身上有个肉感的东西,「你还好吧?」
他看见架子砸过来,下意识地扑过来替我挡了一下,结果一起被压在这层层叠叠的布下面。
男孩子虽然清瘦,但好像还是有点力量,硬是把布撑了起来。
不然那么厚实的布料,直接盖在脸上,人很快就窒息了。
我伸手去摸布的边缘,想找到缝隙爬出去。
结果摸来摸去不仅没摸到边,反而累得气喘吁吁。
他撑了一会儿也累得伏下来一些,喘气声越来越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