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儿子,他张了张嘴,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
“爸爸......”
也许是这两个字触动了男人,他皱了皱眉,眼神里的寒意比风雪还要冰冷。
“说吧,这次又有什么目的?”
“要钱还是要房子?”
儿子垂下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可他不敢反驳。
曾经他跟霍城钧说过,苏欣阿姨欺负他。
可苏欣只是哭了两句,就让霍城钧相信是我嫉妒他对苏欣好。
教唆儿子诬陷女人。
那一次,霍城钧把我关进了地下室整整一周。
儿子也做了噩梦整整一周。
想到这,儿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低下头小声开口:
“爸爸,我叫不醒妈妈,你能不能把你的羽毛笔送给我?”
男人心口一跳,下意识追问:
“什么叫叫不醒?你妈妈她不是只捐了400cc吗......”
“城钧!”
苏欣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霍城钧转过头,脸上带着愕然。
“怎么了?”
感受着男人疑问的眼神,苏欣身子一僵,生硬地转移话题。
“今天是除夕,安安要是回去晚了,晚意姐肯定会担心的。”
“不就是根羽毛笔吗,你赶紧给他吧。”
“别打扰他们过年。”
果然,霍城钧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表情微缓。
“欣欣,你还是这么善良。既然这样,安安你跟我来。”
一行人走进别墅,明亮的灯光下,儿子脸上的伤口显得更加狰狞。
苏欣的女儿走过来,打量了眼狼狈的儿子,好奇地问道:
“霍爸爸,这是谁啊?是小乞丐吗?”
“好脏啊。”
女孩的童言童语让儿子的脸色猛地涨红。
他弱弱地看着霍城钧,希望他能解释一下,可男人却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厌恶地看了他一眼。
“你妈就是这样教你装可怜的吗?”
“以为把自己弄得惨一点,我就会心软?”
“可笑!”
随着男人的话落,儿子脸上的涨红也逐渐褪去,变成显而易见的苍白和脆弱。
他想,爸爸是真的不爱自己了。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再抬起头的时候,霍城钧已经上楼了。
只留下苏欣得意地看着他,眼里满是同情。
“啧啧啧,真可怜,连你爸爸都不要你。”
“要不然你叫我一声妈妈,我就勉强让你住下,做我的宠物狗,怎么样?”
“你做梦!”
儿子紧紧握着小手,眼眶通红,气得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你才不是我的妈妈,我只有一个妈妈,她叫程晚意,不是你!”
“你别得意,等我妈妈醒了,她一定会帮我报仇的!”
儿子咬着牙,声音是那么的坚定。
可我却疼到几乎窒息。
我不敢想,要是儿子发现了我再也醒不过来,他会有多难受?
他要怎么面对以后的风雨?
他才六岁啊。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苏欣也被彻底激怒了。
她眼珠一转,在瞥到霍城钧下楼后,突然摸了摸口袋,惊慌失措地喊道:
“我的手机呢?我的手机不见了。”
苏欣着急地摸遍了全身,最后视线定格在儿子的身上,嘴角微勾:
“安安,是不是你偷了我的手机?”
4
儿子一惊,立刻反驳。
“我没有,你的手机不是......”
“啪!”
剩下的话停在了儿子的口中。
霍城钧一手拿着羽毛笔,一手指着儿子被打的红肿的脸,眼含失望:
“我就知道你回来是不安好心!”
“之前被你妈妈教唆诬陷阿姨就算了,现在还敢偷人家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说,你把手机藏哪儿了?赶紧拿出来!”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疯了似地冲上去挡在儿子面前。
质问霍城钧凭什么打我的孩子。
难道苏欣说什么话,他都要信吗?
可没有人看得见我的愤怒。
儿子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眼泪像成串的珠子。
“我没有拿阿姨的手机,妈妈也没有教坏我,是那个坏女人她故意的。”
“她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她一直在欺负我和妈妈,你被她骗了。”
儿子的哭诉没有让男人相信,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霍城钧丢下手里的羽毛笔,不由分说地将儿子按在地上,撕扯他的衣服。
“说,你把手机藏哪儿了?”
衣服一件件被当众脱下,儿子的自尊心也像是这些衣服一样,被霍城钧踩在了脚底。
他奋力地挣扎着,像是无助的小兽。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拿。”
霍城钧不停,反而手下更加用力。
掐的儿子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儿子疼的大哭,我也心疼得快要疯了。
不停地伸手想把霍城钧来开。
可我做不到,我只是一团没用的灵魂。
苏欣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一幕,眼里的不屑几乎凝成了实质。
随着最后一件衣服被脱下了,儿子也不再挣扎,看着霍城钧的眼里也带上了恨意。
见找不到东西,霍城钧先是一愣。
可随即,他发现了儿子仇视的眼神,理智彻底绷断。
男人站起身,拽着赤裸的儿子扔到了雪地里。
“既然你不听话,那就跪在雪地里好好清醒清醒。”
儿子本想起身,霍城钧又开口。
“跪到我满意了,我就把羽毛笔给你。”
5
刺骨的凉意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
我知道安安会为了我听话,可我真的不想要这种听话。
儿子果然不动了,小小的人儿就这么在出席的夜里,跪在了冰天雪地中。
仍由风雪一点一点覆盖全身。
苏欣抱着女儿坐在温暖的室内,假惺惺地问道:
“城钧,安安还小,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
霍城钧眼神紧紧盯着窗外,恨铁不成钢:
“残忍什么?是他先做错了事情。”
“要是连这点教训都受不住,以后还怎么做霍家的继承人。”
苏欣脸上的笑意一凝,眼里的嫉恨几乎要藏不住。
她没想到都这样了,霍城钧居然还想着让那个小贱种做继承人。
可下一秒,她又扫视过地上被撕得破烂的衣服,心中安定。
在意又如何?还不是斗不过自己。
想到这,苏欣笑意越发浓厚,温声细语地转移了霍城钧的注意力。
窗内,是满满的暖意。
窗外,是漫天的风雪。
儿子终于坚持不住,倒在了雪地里。
昏迷前,他还在嘴里喃喃着:
“再坚持一会儿,爸爸消气了,我就能叫醒妈妈了。”
两个小时后,在书房工作霍城钧终于想起了儿子,叫来管家。
“多久了?安安认错没有?”
管家面色凝重,语带迟疑:
“霍总,两个小时了,小少爷已经在雪地里晕过去了......”
“什么?”
霍城钧脸色一变,手里的钢笔掉在了地上。
桌上的手机也适时震动。
“喂?请问是霍城钧先生吗?我们接到报警,在您名下的一套出租屋里发现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