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恭喜你恢复单身”
“胡说什么我没签离婚协议”
“不用了前天小姐病情发作,给您打了一多个电话都无回应...
小姐的葬礼已经结束..准备去往火葬场
一瞬间,他五雷轰顶,他陪着小情人吃饭没接她电话...
“南少爷还真是个狠人,自己媳妇儿的葬礼,竟都不见他的人影。”
几人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南谨宴脸色难看的问道“你们说这是谁的葬礼?
那人没想到说个闲话却被正主听到了。顿时有点儿尴尬。
有人赶紧开口:“南总,温小姐的葬礼,是几天前的事了。”
他有些慌乱的掏出手机,对秘书说道:立刻马上找温苏苏的下落。”
然后他飞快的冲出酒店,发动车子往温家赶了去。
南谨宴下车,按了半天门铃,温家却没有人来。
当他正要离开时,目光落在温家门口转角处。
只见那里放着一个小火盆,里面是燃尽了的纸灰。
看到这些东西南谨宴猛地倒退两步,想到白天秘书上报的消息,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面对。
这时秘书的电话传来:“南总,我找到夫人了,地址在..”
南谨宴踉跄的起身,说道:“来温家别墅接我过去。”
他没有意识到,当秘书说出夫人二字的时候,他没了以前的抗拒。
坐在车上的南谨宴喃喃自语:“温苏苏,等下看我怎么拆穿你的小把戏。”车子很快停下,秘书打开车门,急切的拉着南谨宴说:“少爷,赶快进去吧、不然你连夫人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最后一面?
南谨宴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建筑,猛然瞪大眼睛。
这是……火zana场!
南谨宴如坠冰窟,意识回笼,他转头看着秘书,眼里竟有了一丝恐慌。
他推开秘书的手,跌跌撞撞的往里跑。却看到fen化室外,温父像个木雕站在那里。
佝偻着背,像是一瞬间老了十岁。
南谨宴冲上前去,呼吸顿时一zhi。
只见fen化室里,fen化炉前的机器上,静静tang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曾站在繁花满地中对他说:南谨宴,我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
那个女人曾站在盛大的婚礼上,穿着婚纱站在他身边,小小声的说:南谨宴,我有点紧张,但成为你的妻子,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
那个女人……
就这么缓缓被推向炙热的火炉。
南谨宴终于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他喊:“温苏苏!”没人应他。
那个跟他朝夕相处,爱他爱到骨子里,却从来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女人,整个人没入了火焰之中。
温苏苏脱下身上的白大褂,连轴转了两天,她终于得以喘息。
刚走出医院大门,准备等车,余光却撇到一抹熟悉的色彩。
转眼看去,一辆暗蓝色的加长宾利静静停在路边。
这车,整个辽海市,也只有一辆。
车主,是南谨宴。
下一秒,眼前的景象,让温苏苏的指甲掐进了掌心,一个漂亮女人,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南谨宴掌控欲强,若非他答应,没人能坐他的车。
至少,身为南太太的温苏苏,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温苏苏眼睛有些发涩,别开了眼。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出现在南谨宴身边,酷似许凝婉的女人了。
纵然她和南谨宴已经结婚三年,可在那个男人心里,从未忘记过那位青梅竹马。
很快,车来了,温苏苏低着头,逃也似的上了车。
回到家。
刚一开门,就听到南母的声音:“怎么又回来了,你就住在那破医院不好吗?”
温苏苏此刻身心俱疲,实在没有力气跟南母争辩,便低着头不说话。
南母见她这样,又说道:“当初可是你逼着我儿子娶你,现在装什么委屈?”
对于和南谨宴的婚姻,是温苏苏最后的底线,她抬眼,开口:“妈,我没有逼谨宴。”
下一刻,南母恶狠狠将手边的茶杯砸在她身上,道:“你敢说没有!你们温家害死了他爸爸,他恨你还来不及,更何况娶你!”
滚烫的茶水落在手背上,都不及南母话语带来的痛。
是啊,南谨宴恨她都来不及……
南母发泄之后,自顾自回了房,温苏苏垂眸看着通红的手背,低声让佣人将碎片打扫干净。
温苏苏躺在床上,疲惫的睡了过去。
梦里,唯有少年时的南谨宴,站在树下对她露出一个神采飞扬的笑。
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那一瞬间的心动,温苏苏记了好多年。
秋风萧瑟,温苏苏走在空荡的路上,箱子拖在地上的声音回荡不休。
不远处就是别墅区的大门,突然,温苏苏眼前的景象有些重影。
她晃了晃,撑住路边的路灯,箱子没了人的控制,往前一滚,翻砸在垃圾桶上,里面的东西滚落一地。
温苏苏忍着脑海中的晕眩,强撑着蹲下去捡东西。
是几件她很久没穿的旧衣服。
拉起箱子,冷冰冰的外皮,让温苏苏下意识一颤。
扫地出门,不过如此。
而后鼻尖酸涩,眼泪措不及防的落了下来。
“南谨宴,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女人垂着头,哽咽着开口。
一个半小时后,温苏苏站在了自家门外,透过栅栏,她看到温父清瘦的身影。
从温母去后,温父便从一个200斤的富态胖子,瘦成如今老人模样。
温苏苏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抹笑意喊道:“爸,我回来了。”
温父欣喜不已,走过来打开门,看着温苏苏脚边的箱子,诧异问:“这是怎么回事?”
温苏苏装作轻松的将箱子递给温父,说:“想家了,就回来住几天,你看我都没拿什么东西。”
温父掂了掂箱子,信了温苏苏的话。
但想起最近听到的风言风语,却还有一丝疑问:“这么晚了,谨宴没送你?”
温苏苏立马回答道:“反正离家又不远,我没让他送。”
她话说的太快,温父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沉默了一下,温父郑重开口:“苏苏,爸爸老了,陪不了你多久了,要是你过得不开心,一定要跟爸爸说,晓得吗?”
一句话,让温苏苏瞬间红了眼眶。
她慌乱的低下头,尽量让声音平静:“好,我知道的。”
直到躺在自己床上,温苏苏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温父的话,她鼻尖隐隐发酸。
深夜,温苏苏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外面倒杯水喝。
刚走了两步,毫无预兆的,她整个人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虚幻又模糊,就这么过了几分钟,温苏苏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她自己就是医生,联想到上次看到的重影——她的身体,出问题了。
惊恐和不安上涌,她再闭上眼,怎么都睡不着了。
若是,自己真的得了什么病,父亲怎么办?
而南谨宴……
温苏苏嘴角漫起一丝苦笑。
南谨宴,巴不得吧。
温苏苏再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
刚走下楼,看到客厅里站着的人,愣住了。
南谨宴看到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这时,温父从外面进来,对温苏苏说:“起来了啊,在公司刚好碰到了谨宴,就叫他回来吃饭了。”
温苏苏紧张又无措。
她下意识去瞄南谨宴,却见男人目光只落在旁边的绿植上。
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比对她感兴趣。
温苏苏泄了气,低着头苦笑一声。
饭菜丰盛,吃的人却沉默。
温苏苏尽量想在温父面前粉饰太平,可南谨宴却丝毫不买账。
饭后,温苏苏去准备水果。
听着客厅里传来的隐约人声,她心里突然就漫上了委屈。
南谨宴分明不想来却还是来了,而他半点都不在意甚至有些故意,在温父面前表现出来。
温苏苏只觉得,自己可笑的有些……可怜。
十分钟后,温苏苏端着果盘出去,刚走进客厅就听南谨宴跟温父说还有工作,准备离开。
温苏苏下意识跟着他走到门口,冷不防男人停下脚步,冷声开口:“有事?”
温苏苏顿住,垂下眼眸哑声说:“谨宴,我是你的妻子,下次你来……能不能对我热切一点?”
南谨宴,我已经卑微到如此,你能不能,转身看我一眼?
南谨宴终于挑眉看了温苏苏一眼,他嘴角微微勾起,是笑,却没让温苏苏有丝毫温暖。
他说:“温小姐放心,没有下次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温苏苏心里隐隐不安极了。
第二天,温苏苏回到医院上班,第一时间给自己做了一个检查。
检验科医生温凌,看着温苏苏笑道:“温医生,结果要三天才能出来,就算你是同事,也没办法优待哦。”
温苏苏知道他爱开玩笑,当即笑道:“没事,我也不急。”
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三天,也不算什么。
温苏苏手插在兜里,走出了科室,缓缓吐出一口气。
刚走到电梯处,她脚步猛然顿住!
不远处的男人背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揽着个看不清面孔的女人,走进诊室。
那诊室明晃晃三个大字。
妇产科……
温苏苏只觉得从头冷到脚。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拿出手机,机械的一遍遍按下号码。
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终于接通。
南谨宴不耐的声音传来:“什么事?”
温苏苏喉间一堵,费好大劲,才哑着嗓子问:“你晚上,回家吃饭吗?”
这句话,刚成婚的那一年,温苏苏问过无数遍。
可每一次,南谨宴都是拒绝。
渐渐的,也成了她心里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