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有女淮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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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姜淮月
  • 更新:2023-01-06 15:52:00
  • 最新章节:姜家有女淮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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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娶我,予我凤冠霞帔,不曾想到头来却食了言。 他跌落悬崖,失了忆,被一个姑娘所救。 他在殿前跪了三天,誓要同我退婚,娶那个姑娘为妻。

《姜家有女淮月》精彩片段

接过羹汤,麻木地尝了一口,甜的,甜得恰到好处,我的心却很酸,鼻头也酸。


食不知味灌了一碗羹汤,让娘亲放心了些,我放下碗,下定决心道,“娘,我要进宫一趟。”


我娘没拦得住我。


到了殿前,远远看到容钰在雨中跪着,脊背挺直,长袍被打湿,不再飘逸如流云山岚。


我接过侍女手中的伞,走过去替他撑伞。


难得居高临下看着他,依旧是高鼻深目,俊美无双,却让我感到陌生极了。


他的脸色可真白,都这样虚弱了,还没放弃。


那股子心酸劲又上来了。


他瞥见我,没看我,依旧是目视前方,清清冷冷的语气,“姜姑娘,不必为孤打伞。”


我没动,他就往边上挪了些,挪进了雨里。


这般避之不及,让我有些难堪。


他以前,可是浅笑盈盈,说只娶我一人,一生一世,只我一个人的。


如今却在殿前跪了那么久,为了抛弃我,娶另一个姑娘。


我用尽全力忽视心头的酸涩,小心又期冀地询问他,“我退一步,让她当侧妃,你别跪了,行么?”


以曲樱的家世,能当太子侧妃已经是高攀。


他眉眼无情,不容置喙,“她是孤喜欢的姑娘,不能做妾。孤喜欢谁,必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姜淮月啊,真是可笑又可悲。


我仰着头看天上的雨丝,乌云遮罩,看了许久,等心情终于平复下来,皇上跟前近侍召我进去,我进了殿中。


皇上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来,长了皱纹的脸,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恼火,当着我的面数落了一通太子,说他向来识大体,如今却被一个民女迷住了心智。


最后,询问我的想法。


我的想法?


若我坚持嫁给太子,只怕也不得他待见吧?何苦呢?


若我同意退婚,也会成为一桩笑柄,日后也不可能再找到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曾经的他一见我眉头微皱,就会帮我摆平所有不顺心的人和事。


眼下他却让我进退两难。


现在的容钰,他不爱我,我此刻终于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我向皇上行了个大礼,盈盈跪伏,郑重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如太子殿下所愿。”


我努力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是姜家嫡女,无论何时,我都该是仪态万方的。


眼泪,是失礼,是懦弱,是小家子气。


皇上下了口谕,我与容钰婚约取消,但也仅此而已,他没答应让那个女子当太子妃。


说到底,曲樱无论是家世样貌,还是才情德行,都担不起那个位置,她连侍妾都当不上。


嬷嬷照常叨叨,“小姐,您别伤心,太子殿下只是一时被狐狸精迷了心。听说太医院的院首已经给他云游在外的师父去了信,请他师父回来给太子看病,老太医出马,太子的失忆症,马上就能治好。”


“小姐,没有谁比您更适合当太子妃了,太子妃可是未来皇后,不是过家家喜欢就能立,太子过了这阵子冲动,肯定会回心转意的。您放心,那小贱蹄子以后撑死了也就是个妃。”


“小姐,哎哎小姐这嫁衣可不能剪,这是您绣了快一年才绣好的!”


嬷嬷抢过我手里的嫁衣,放到背后不给我碰。


我拿着剪刀,“这嫁衣是太子妃的规制,我用不着了,留着做什么?”


嬷嬷并不听我的,宝贝似地把嫁衣收了起来,她还对我的婚事抱有希望。


其实不仅是她,我的父母亲族,还有皇宫里的皇上皇后,都还抱有希望,觉得他可以回心转意。


毕竟容钰与我这么多年的情谊,说没就没,让人怎么能忽然接受。


可是,他们没有想过,即使容钰回心转意。


可我不会。


我放下剪刀,微抬了手,像是要捂着心口的样子,心一抽一抽地疼,脑子却清醒又坚定。


我与容钰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即使有一天他真的恢复了记忆,也回不去了,隔阂已经产生,就无法消弭。


我从小就被要求尽善尽美,我不会喜爱不再完美的人或事物。


譬如那件凤凰羽翼沾了血、脏了的嫁衣。


譬如太子其人。


没过几天,李河带着一队人来了相府,搬着一堆箱子,见到我,涨红了脸,很是尴尬。


“姜姑娘,殿下说既然一别两宽,东宫就不该留着姑娘送来的这些东西了,免得曲姑娘看了不开心。”


自我定亲起,母亲就叮嘱我要时常做些衣裳香囊,送到东宫和中宫,表现姜家嫡女的贤惠,这么些年了,陆陆续续送进宫的东西,也不算少。


看着那一个个箱子,有些刺眼,我苦笑,“太子殿下倒是想得周全。”


李河挠着头,不知如何作答。


我看着那些东西,忽然想起来好多旧事。


我满一岁时,抓周礼上,放着满桌琳琅满目的宝物没选,磕磕碰碰,踹掉了不少宝贝,从这一头,爬到了那一头,然后一把抱住六岁时的容钰。


满座的长辈高朋都被逗乐,开玩笑说我好会挑,挑了普天之下最贵重的抓周礼物。


从那时起,我就与容钰就牵绊至深,他实在是,占据了我前半辈子太多回忆。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黯淡,李河迟疑地唤醒我,“……姜姑娘?”


我回神,目光一遍又一遍掠过那些旧物,良久,我说,“既然是一别两宽,就该太子亲自前来,才显得郑重。你回去吧。”


我转身,进了姜府,没给李河喊住我的机会。


贴身丫鬟宝珠气愤不已,“小姐,你干嘛让他们抬回去,咱就是卖给别人,就是散给乞丐也不给他们啊!”


我摇头,“那些东西,大多有御用的标志,平民是不能用的。”


又过了几日,姜府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开,太子眉眼清冷,身后李河带着一队人又把那一队箱子抬了过来。


他看着我,没什么表情,“孤亲自来了,你可满意?”


顾景策不知哪寻来一个女尸,身形极像我,脸已经看不明晰了,索性给她换上我的衣服,我脱下我腕上为了遮挡疤痕的琉璃手钏顺手给她套上,顾景策再把她往死人堆里一扔,权当是李卿卿已经死在这场小乱里。

这场乱动其实平息得挺快,顾景策说,赵珩未必不知道那日会有行刺,只是提前做好部署引蛇出洞,把那帮子乱臣贼子趁机都一网打尽罢了。我叹道,果然是帝王啊。

因而这几日城中搜查都格外严密一些,本不是什么特别大的动乱,赵珩却下令封锁城门水路,说是寻查逃犯。

想来我那日也在承天门下的事情他已经知晓,心里暗暗想恐怕他也期盼我死在那。

我难得怅然一会,却被顾景策弹了脑门,我瞪了他一眼,他却笑着把手藏在背后。

顾景策说:「你猜我带了什么?」

我歪着头要去看,却被他的大手挡住额头,他才拿出来,原是一枚狐狸面具,朱红霞粉的颜色,他眉挑起来一点,问道:「像不像你?」

他低笑道:「一只小狐狸。」

我瞪起眼睛说哪里像。

顾景策俯下身,把那只面具往我脸上比划了下,眼睛却是看着我的:「还差眼尾一粒小痣,就像了。」

我和他对视着,不知怎么烫得移过头去,我说:「这面具用来做什么?」

「明晚就是花灯节了,城里再封不住,等到夜半时,就可以离开上京了。」

因着抓捕逃犯,城内外禁止出入已经数日,花灯节是大宣夏末的大节日,出行男女都要戴上半枚面具的,上京城的风波都会被这场盛大的节日给安抚,连同有些散乱的民心。

我抓住他一点袖口问:「顾景策,岭南有什么?」

他说:「有鲜嫩的荔枝,有最好的稻米,山水也好,只是蚊虫多些,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保证,连虫子也不敢咬你。」他毕竟少年风流,这样讲着眉眼里难免浮现一点恣意。

我想起老王爷死后,他被远派岭南,其实谁都以为不过十三岁的他会死在那块地方的。谁能晓得再见他还是这般肆意。

我轻声问:「你刚去的时候,那边也这样好吗?」

他这才收拢了一点眉头,垂下眼来看我,一点笑意也不明晰,他说:「不是。」

「岭南毕竟人少,官贼勾结,便不把我这样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放在眼里,毒虫毒蛇、瘴气、明枪暗箭,其实我都躲过,有时侥幸才能保全一条性命,但总免不了鲜血淋漓。只是年岁增长,他们再压不住我,如今那边已经是十分好的地方,也不罔百姓称我一句南安王。」他轻描淡写几句话,却把自己沉重的过往掀开一角来。

他突然伸出手擦上我的眼角,那里有一颗浅浅的痣,顾景策说:「李家卿卿,这样看着我,不会是心疼我了吧?」

我睁大眼,笑眯眯地说:「是呀,南安王。」

这下反倒是噙着笑的他哽了一下,很快地别过眼去,像是那张狐狸面具眼角的粉色晕了一点在他瘦削的脸颊上。

「李家卿卿,你这样说,我可是会当真的。」

我拉长了声音,婉转道:「其实呢——」

「也未尝不可。」


我与顾景策去了岭南,神医不愧是神医,到第二年初夏的时候,我左手手腕已经恢复如初,那种感觉,不亚于久瘫之人可以行走的兴奋,我当即用了顾景策的箭猎了好几只兔子回来。

岭南民风淳朴,我沾了一脚的泥拎着几只毛兔子往回走,却被道了一路的喜,连卖鱼的大娘都塞了几条鱼给我,贺喜道:「王妃大喜啊。」

我往日里并无明确身份,曾有人问起南安王身边女子是谁,我随口说道,他远房表妹,却被顾景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当晚就被他压着咬住耳垂,哑声道:「谁家表妹深夜在兄长房中?」

我不明所以地回到南安王府,连门口沉闷的石狮子都挂上了红绸,来往筹备的人络绎不绝,我走到最里边,顾景策正坐在石桌上,高束的发垂落下来,十分用心地煮他的青梅酒。

见着我,他抬起手招呼:「今天刚挖出来的一坛,快来喝一口。」

我说:「我如何成了王妃了?」

他舔了舔牙尖,眼睛像是黑夜里的长星那样亮,顾景策说:「我哪敢让你当妾啊,怎么着也得是个夫人。」他叹了口气,「可怜我一个南安王,宅院皆空,那些老大人们就差把自己的闺女塞进王府了,我能怎么办?」

我有意逗他:「什么怎么办?」

他叹一句,眼神却缱绻:「谁叫我,满心都是一颗小青梅呢。」

「李卿卿,我要拿你怎么办?」

怎么是好?我喝了他的青梅喜酒,便也只好嫁给他啦。

顾景策倒是大方,婚还没成,赏银就已经满城地发了,我说他败家,他却十分矜傲地说:「本王有钱,媳妇本可是从我第一次见你就开始攒了,本来还想用不出去了,伤心得不行,这下也算物尽其用。」

岭南的百姓都知道,素来惹姑娘喜欢的南安王终于要娶妻了,惹得深闺里眼泪无数。

上京的事情我不曾想起来许久,直到有日路上一乞婆拦住我的车辇。

婢女替我掀开重紫色的车帘,乞婆把掩面的乱发掀开,从眉眼里我再依稀看出是谁,谁能晓得从前那样风光的太子妃如今竟然是这个下场。

听闻应尚书又犯了事,重罪并罚下连应如是也没放过,朝廷上下没有不称赞赵珩英明的。

应如是仰头看着我,眼睛在我鬓角那枚宝石上逗留许久,像是怀念,又看向我,眼里不免憎恨:「李卿卿啊,你竟然还没死,真是可惜。」

边上的侍卫给了她一巴掌:「大胆,竟敢这样对王妃无礼。」

她擦去嘴角蜿蜒下的血迹,惨笑一声,再抬起头,却是问我:「『我见卿卿多妩媚,料卿卿见我应如是』你猜,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我是知道的,当初赵珩对应如是一见钟情,曾出口此句,含了她的名字,一时间竟然传为佳话。

「人人都说我与赵珩情投意合。他真不愧是太子,城府深厚,演的戏那样出色,骗过了所有人,骗过了你,却独独剩我一个人清醒。我从嫁入太子府那日开始,就知道那句诗原来不是对我说的,原来尚且还有一个李卿卿。你猜他书卷里都是什么,是李卿卿,是梦里卿卿是竹马青梅,独独不是我。」

「我给你送完青梅之后,他重取了一筐青梅扔在我面前,逼我一个个吃完。可是可笑吗,他这样欢喜你,可是半分都不能让你发觉。他从未碰过我,明知我假孕,却只能纵容我,还要陪着我演戏,何其可笑。承天门那次,恐怕你不知道,他翻遍脏污,找到那具有你琉璃手钏的女尸时,呕出了一口血,好在不是你,我都替他松了口气。慧极必伤,他活不了多久,却还想拉着我陪葬,好封住我的嘴,叫这些事情你都不知道,余生再没有半分牵挂他。李卿卿,我有个遗憾,我不曾再狠心一点,杀了你。」

我静静地看着她,不觉欢喜,也不觉难过:「你告诉我这些,要做什么呢?」

应如是睁大眼睛,看着我平静的模样,怔了半晌,突然大笑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珩,原来,原来这就是你想要的。」

疯疯癫癫的乞婆被侍卫一脚踹开,长街尽头有人策马而来,衣袂在风里翩飞,比太阳都要明艳一些,他在我身侧策马停下,笑问一句:「王妃,要坐本王的马吗?」

却还不等我点头,已经揽住我的腰身,再反应过来时,已经侧坐在了他的前头。因着要扯着马缰,我被顾景策揽在怀中,他轻声道:「陛下驾崩了。」

我抬眼看天,真是极其明媚的太阳,我想起我及笄那年随父亲远赴西北,赵珩送我离别,我说太子哥哥,你等等我。他没等我,年少时说要一起白头,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事事皆休。

这一年,我二十,他二十三。很久以后,我九十九岁,他仍然二十三。

顾景策垂眼看着我,我侧过头说:「陛下大丧,天下不许婚事,你的银子白花啦。」

我小声说:「不过我把我赔给你,你不许嫌弃。」

顾景策飞扬眉头,十分慎重地在我眼睛上落下温热一吻,他说:

「我哪敢啊。李家卿卿。」

他轻笑一声,有发丝落在他两鬓,「剩下八十年,我都归你了,望夫人垂怜。家里的青梅酒温好了,我们一同回去喝吧。」

我转过头笑,勾上他的手指,无声应允。

往后八十年,小南安王,多多指教啦。


李河反应过来时,氅衣已经卷进了火舌里,宝珠热情地邀请他,来烤一烤价值十万银的火。


李河连忙摆手拒绝,差点把舌头给咬了,「姜姑娘,您,您……唉,算了,烧都烧了。」


他觑着眼看我,小心翼翼地说,「姜姑娘,太子殿下这段时间状态不好,还犯了头疼的毛病,越来越严重。


「他前些天大半夜,还把小的等人喊过去,问我们,他是不是送过您一架箜篌。这事我们没人告诉过他,是他自己想起来的,零零碎碎的片段。他不让我们透露出去。」


李河眼巴巴地看着我,「姜姑娘,老太医也快到了。若是,若是殿下想起来,您可不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


我半掀了眼帘,「可以啊。」


宝珠瞪大了眼睛看我。


接着我走到火盆旁,「只要这堆灰,可以恢复成原样,我与太子,自然也可以恢复原样。」


李河无话可说,灰心丧气地走了。


时序变迁,积雪消融,春风入京城。


我及笄礼的请帖已经送到了各个府上,祖父遗憾地说,太医院院首的师父,那个老太医,也是看着我长大的,不知他来不来得及赶回来。


按行程,是来得及在我笄礼前赶回来的。


奈何老太医倒霉,路上竟遇见了山匪,消息传到京城时,人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皇上派太子去剿匪,顺便把人找回来。祖父与老太医是至交,也催着我几位族兄去找人。


这些都没有影响我的及笄礼照常举行。


那天姜府宾客如云,贵女们围着我,帮我梳妆,宋双给我点上胭脂,满意地看着我,「姜淮月,我今天勉强承认你是满京城最漂亮的。」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明眸善睐,美而不妖。


我非要气她,「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后都是。」


接着我俩又暗地里斗起了嘴。


出了门,迎面碰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宋双,「她怎么来了。你还给东宫发了请帖?」


我也疑惑,「没有。」


我让宝珠去打探,宝珠回来说,是安王世子带进姜府的。


我好久没关注过曲樱了,有些意外,「她怎么和安王世子搅和在一起了?」


我抽回袖子,目光淡然,「太子殿下,及笄礼已经结束了,客人都快走光了,你来晚了。」


太子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煞白。


他垂眸愣愣看着空了的指尖,颤着声,轻声:


「我头撞到石壁上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许多旧事……我全都想起来了。对不起,淮月,我应该早点来的。」


我浅笑,「太子不必如此。您就算早来了,也不一定进得了我姜府的门。一开始,我就没给东宫送请帖过去。」


他僵在原地,半晌,好似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一样,雾色氤氲的桃花眼,盯着我。


「没关系。淮月,你从一岁起,每一次生辰都是我陪你过的,往后,到你百岁,我都会一直陪着你。数十上百载生辰,差的这一次,我会弥补回来。」


一旁看热闹的宋双,幸灾乐祸地接话:「殿下难道是伤糊涂了,今天可是姜淮月的及笄礼哎,一辈子只有一次,和其他那些生辰能一样吗?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补不回来的。」


我有些不耐烦陪他在冷风里站着,「不需要,我这场及笄礼办得极好,不需要补。臣女还有事,先告退了。」


他慌了,想拉住我,又犹豫了一下,这空当间,宋双一个错步挡在了我身前,挑眉示意太子朝旁边看去。


「殿下,那才是您东宫的人。」


太子顺着她的目光,看到角落里还没走掉的曲樱,神色没什么变化,看到她身上的衣裙时,脸色忽然变冷。


「这是孤专门为淮月及笄礼准备的裙子,怎么穿在你身上?」


太子眉目冷沉,不自觉,便带出了一国储君的气势。


曲樱无措地看他,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她把之前对我和宋双的解释又说了一遍,末了,小声道:


「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把裙子换下来,还给姜姑娘。」


太子,「不必了。你穿过的衣服,怎么可以再给淮月。另外,你应该对孤自称民女。」


曲樱意外地看着他,对面的男人没有像以往那样,露出心软的神色,眼帘半合,眼尾勾出遥不可及的寒意。


她慌了,「殿下,您是,恢复记忆了?」


太子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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