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起一支笔来,说,黄小姐不必害羞,我也是一心盼着你和小侯爷好啊,今日这个诗我若不作,倒有些不解风情了,君子还是要成人之美啊!
我提笔写道:一个大香蕉,小脸红彤彤,觅得如意郎,快意承东风。
我大声念了一遍,周围响起一片哄笑声,我笑道,唉,粗鄙,粗鄙,不及黄小姐千万分之一,我认输了。
我看了一眼淡定地喝着茶没说话的小侯爷,乐呵呵地走了。
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我也不知道我在乐什么。
事后想想我这性格是随了我爹,没脸没皮又不择手段,即便是喜欢的人,也能拎出来挡箭。
我有些惭愧,连单纯地喜欢一个人这件事都做不好。
我再也没去过什么宴会,也不再想见到小侯爷了。
我越发畏寒,明明中秋才过,京城却已经寒风刺骨了。我在家看着我娘给我做一件冬袄,我爹乐呵呵地进来说,阿简,爹爹给你定了门好亲事。
我有些恼了,他都没问过我就要把我嫁出去。
我爹假模假样地捋了捋胡子说,噢,那可惜了,那威远侯家的小侯爷威风凛凛、玉树临风的,我还以为阿简会喜欢呢,退了退了!
我一时间热血都冲上了脑门,忙揪住他问是不是真的。我爹嘻嘻笑着说,阿简喜欢什么人,爹爹会不知道?
我从来不敢去幻想有一天能嫁给他,我想得最过分的事情,也只是他正眼看看我,叫我一声赵姑娘。
早就被我掐灭的小火苗又烧了起来。
侯府来提亲时,我偷偷扒在屏风后面听,小侯爷的声音,可真好听啊。
我只顾着高兴,把先前的顾虑都抛在脑后了,就连我拿他挡箭的事情,我也以为他应该是不在意的。
我出嫁那日,红妆排了十里地,我爹说他这辈子不在乎什么排场,可阿简出嫁,那必须要比皇帝的女儿还要有排场。
我喜滋滋地进了洞房,从白天等到深夜,等着我的夫君来揭我的盖头,可他没有来,到第二天清晨他也没有来。
我的小火苗在那晚的寒风里摇啊摇,又一次被掐灭了。
清晨时,侯府的侍女帮我重新梳洗去拜见公婆,出门的时候他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略带歉意地说,抱歉,昨夜醉得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