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晚慕言深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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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晚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很快:“他......会答应吗?”“我没有把握,但可以试试。既然他当初都没有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慕言深,现在,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念念得病,见死不救。”“只能这样了,走一步是一步。”“那么......”左敬说,“我先去查慕言深的骨髓,是否匹配!”“好。”

《温尔晚慕言深小说免费阅读无弹窗》精彩片段

不是她忘记了恨,而是两个孩子的到来,淡化了过往。


她不愿意再去计较,更向往未来。


偶尔,温尔晚也会想起慕言深。


她到底是爱他的。


在无数个午夜梦回里,她醒来会发现,枕头是湿的。


恨一个人,融入骨髓。


爱一个人,也是刻在心底。


想要忘记他,谈何容易啊......


除非刮骨,除非挖心。


可即便她再想念慕言深,再爱他,她也不会再去见他。


此生,彼此放过就好。


“......我倒是有另外一个办法。”左敬说,“但是,风险极高。”


温尔晚猛然抬头:“什么?”


左敬脸色凝重:“很冒险。”


“为了念念,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做。”


左敬背着手,在落地窗前走来走去,好一会儿,他才开了口:“也许,我可以悄悄的查慕言深的骨髓能不能匹配。”


“悄悄的查?”


“对。”左敬说,“如果不匹配的话,那你完全没必要带着念念去找他了。因为他没办法救念念,而他可以做的那些寻找骨髓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做。”


温尔晚问:“如果,匹配呢?”


左敬定定的望着她:“那就联合乔之臣,想办法将慕言深迷晕,送去医院完成骨髓移植。”


这个想法......


太大胆了!


太冒险了!


温尔晚惊得都站了起来:“......乔之臣?为什么需要联合他?”


“因为,他可能知道你没死。”


“什么?!”


左敬解释道:“你跳湖之前,我说过有人在查我们,你还记得吗?”


“记得!”


“那个人,不是慕言深,而是乔之臣。”左敬面容严肃,“但很奇怪,他没有把查到的线索告诉慕言深!但是,在你跳海离开之后,他来找过我,试探过我的话。”


温尔晚没料到,自己还活着这件事,海城还有第三个知道!


这个人,居然还是慕言深最好的兄弟,乔之臣!


“我肯定没有承认。”左敬说,“但乔之臣起疑了,所以他是知道......你没死这件事。到时候,如果真的只有慕言深的骨髓匹配,想救念念又不想让慕家夺走孩子,只能和乔之臣联手了。”


温尔晚的心咚咚咚的跳得很快:“他......会答应吗?”


“我没有把握,但可以试试。既然他当初都没有把这个惊天秘密告诉慕言深,现在,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念念得病,见死不救。”


“只能这样了,走一步是一步。”


“那么......”左敬说,“我先去查慕言深的骨髓,是否匹配!”


“好。”


“等我消息。”


左敬不能在这里久留,他还要马上回海城,免得让人起疑。


他是特意赶过来的。


虽然,四年未见,他很想和她多聊几句。


哪怕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静静看着她,他都觉得是满足的。


温尔晚身上,有一种让他着迷的魅力。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


“再见。”温尔晚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气氛太沉重,左敬故意开玩笑的说道:“泽景和念念,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以前还说要让他们认我做干爹的,忘记了?”


“没忘,记得呢。”


“所以说起来,泽景和念念也算是我的孩子。我这个干爹救干女儿的,理所当然。”


哪有什么理所当然。


温尔晚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点了点头。


她送左敬离开酒店,远远的看着他上车离开。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淅淅沥沥的。


温尔晚买了点水果,回到医院。


结果......


念念的病床上,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念念人呢?


赵妈呢?


还有......泽景呢?


怎么他们都不见了?


温尔晚手里的袋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果全部都摔烂了。


她却什么都顾不得,眼前一黑,很快又镇定下来,迅速的往外跑去。


那是她的全世界!


她只是回了一趟酒店,怎么病床都给收拾好了!?


是慕言深来了吗?


他跟着左敬来了,然后将两个孩子带走了?!


温尔晚跌跌撞撞的,一路上撞倒了好几个人,直奔护士站。


“26床的小孩子呢?”温尔晚抓住一个护士,疯了般的质问道,“今天还住在那里的,怎么会不见了?她人呢!?我没有办理出院手续啊!”


“我是她妈妈,她住不住院,我才有决定权!你们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放人走!”


“还我女儿!把她还给我!”


护士被她吓到了:“你......你在说什么啊?”


“26床的温念念!”温尔晚吼道,“一个三岁的小女孩,白血病,她人呢?怎么不见了?她的病床也被收拾了!”


她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有风呼呼的刮着,凉飕飕的。


她的念念,她的泽景!


护士听完,去电脑上查了查,然后告诉她:“温念念是吧?她转到高级病房去了啊!”


温尔晚一怔:“高级病房?”


“对。”护士点头,“一个小时前转过去的,在顶楼,我现在可以带你过去。”


温尔晚没反应过来。


直到站在病房门口,里面传来赵妈和念念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刚好温泽景打开房门,一眼看见了她:“呀!宝贝!”


“泽景......”


“我们换了新的病房!”温泽景兴致勃勃的拉着她的手,走进去参观,“你看,有单独的卫生间,旁边还有一间房!不用再跟人挤了!”


高级病房,都是独立的空间。


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来查房,如同星级酒店,远离普通病房的喧闹。


赵妈说道:“是啊,安静又干净,你也能睡个好觉了。这是左少爷特意安排的,我们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温尔晚知道,这一定是左敬安排的。


刚才......真的吓死她了。


她以为,念念被带走了,她想要见到女儿,就必须去找慕言深。


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尔晚,左少爷安排得挺好的,你就接受吧。”赵妈悄悄的将她拉到一边,“这对念念的病情也有好处,普通病房人来人往又吵的,她休息不好,你也没办法睡熟。”


说着,赵妈又将一张银行卡交给她。


“密码是孩子们的生日。”赵妈说,“左少爷往里面打了钱,你放心的用,这是我的名字办的,查不到你身上。”


“赵妈......谢谢,谢谢你。”


赵妈笑了笑:“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说客气话。在我心里啊,早就把你和两个孩子当做家人了。”


说起来,赵妈也是一个苦命人。


年轻的时候在左家当保姆,照顾左敬,尽心尽责的,很受左家喜欢,一直雇佣着她,但遇人不淑,嫁给了一个爱赌的酒鬼。


好在孩子算是争气,学习成绩优异,已经在国外工作定居,一年很少回来。


赵妈一个人孤单又无聊的,能够有点事情做,有人陪伴,也算是打发时间。


温尔晚握紧手里的银行卡。


她欠左敬的,越来越多。


这该怎么偿还......这辈子也还不清了。


温尔晚查了一下,左敬往这张卡上打了一百万。


她默默记下这个数字,花了多少,剩下多少,她一定要还给他。


别的人情她怎么也还不清的,但是钱,她会努力赚取,争取不欠他的钱!


随后,温尔晚又去了医生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左敬打了招呼的原因,医生的态度明显比之前更好,也更积极了。


“我们已经在骨髓库里寻找匹配的捐献者了,”医生说,“你只需要静等消息就好。”


“大概要等多久?”


“顺利的话,估计半个月左右吧。”


温尔晚的心还是揪着的:“不顺利呢?”


医生迟疑了几秒,回答道:“骨髓匹配的成功率,一般是几百万分之一......概率很低很低。能不能有匹配的是一方面,匹配上了,也可能会产生排异反应。”


“对,但如果是家属的骨髓匹配,产生排异的可能性低很多,更有利于康复。”


医生说了很多专业的术语。


温尔晚听得懂一部分,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现在......就看慕言深的骨髓,能不能匹配上了。


“没关系,积极一点,现在志愿者那么多,说不定很快就匹配成功了!”


温尔晚勉强的挤出笑容:“希望如此。”


......…


海城。


帝景园,书房。


慕言深坐在书桌前,电脑的幽幽蓝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查到茉莉了么。”


“慕总......”电话那头,声音支支吾吾的。


“说!”


“目前还没有。茉莉用的是化名,也没有照片,我在小县城的各个系统里,都没有查到她的名字。”


慕言深拧着眉。


一个普通人,身份会藏得这么深吗?


连他的下属,都查不出来!


这个茉莉......看来,很奇怪,并不一般!


慕言深对她的好奇,更深了。


很久没有遇到这样想让他挖掘的人了,既然已经着手查了,她就算藏得再深,掘地三尺他也要找到!


没有人能够瞒过他的眼睛!


“继续。”慕言深下了死命令,“什么时候查到,什么时候见我!”


“是......慕总。”


“她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小县城里工作画稿,带着两个孩子,会没人认识她?除非......”


慕言深眯起了眼眸。


茉莉从头到尾都没有用过自己的身份信息。


她用的是另外一个人的。


只有这样,她才能藏得如此之深!


“慕总,我们会尽力加快的,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越快越好!”


慕言深放下话筒,往椅背上一靠。


他按着眉心。


那座小县城,他第一次去,却有三个人......让他念念不忘。


一个是茉莉。


一个,是温泽景。


几天不见小鬼头,他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倒是深深的印刻在了慕言深的脑海了。


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的孩子欺负他。


也不知道,他的那些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


慕言深觉得很奇怪,他竟然在挂念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三岁小男孩。


还有最后一个人......


就是他在医院楼梯口,惊鸿一瞥的女人。


她两次从那扇门走过,从距离他不到两米的地方,一闪而过。


那么像他的晚晚。


仿佛晚晚就站在他面前一样。


稀奇了。

顿时,杜雨婷又有底气了。

“就是就是,”她赶紧附和道,“她现在是珠宝部的大功臣,用鼻孔看人,谁都瞧不起......夏总监,哪一天,她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

温尔晚咳了咳。

多年闺蜜,她太了解夏安好了。

每次夏安好想要狠狠的整一个人,都会先假惺惺的演戏。

那么......她就好好的配合吧!

“绝对没有,夏总监。”温尔晚回答,“乔总嘱咐我,在这个月之前把微笑系列的设计稿画出来,交由工厂生产。我每天都加班加点的干活,不敢怠慢。”

“哦,那怎么还会跟杜经理闹矛盾?”

“她让我送文件。您评评理,这根本不是我分内的工作。”

杜雨婷马上说道:“我......我是看你对着电脑发呆,以为你有空,就顺便帮个忙而已!谁知道你那么大的脾气!”

“杜经理,你是管项目的,不懂设计。我不是发呆,是在寻找灵感。”

杜雨婷还想说什么,夏安好出声了:“行了,事情经过我都知道了。”

沉思几秒,夏安好说道:“就是送一份文件而已,同事之间,不要失了和气。说起来......杜经理,是你的秘书失职啊。”

“啊?”

“公司给你配备秘书,就是给你跑腿的,结果还要你到处找人送文件,该罚。”夏安好说,“扣你秘书一个月奖金,你给温尔晚道个歉,温尔晚再给你道个歉。”

杜雨婷懵了。

她的秘书扣奖金,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脸么!

而且凭什么让她先道歉!

“夏总监,这......”

夏安好故作严肃的问道:“怎么,你有意见吗?这么多同事都在看着,快点吧。”

“我......”杜雨婷只能吃了个闷亏,“我没意见。”

“对嘛。你先使唤温尔晚,你不对在前。她扔文件在后,所以她后道歉。”

在夏安好看似“公平”的和解下,杜雨婷不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温尔晚,我不该让你替我跑腿。”

温尔晚笑眯眯的:“没事,下次别再犯了。我也是手滑,才会没拿稳文件的。”

“你哪里是没拿......”

“好了,”夏安好拍拍杜雨婷的肩膀,“快去送文件吧,别耽误工作。”

杜雨婷憋着一肚子火气,走了。

温尔晚和夏安好对视一眼,都偷偷的捂嘴笑了。

她们两个人想要合伙整一个人,那个人绝对占不到便宜!

“我对付不了慕言深,其他人还是能帮帮你的。”夏安好小声说道,“别为这种人生气啊,不值得,你可是孕妇呢。”

“好。”

她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幕,都被头顶的监控拍了下来。

慕言深目睹着全程。

在他没有出现的地方,温尔晚的笑容比平时多。

她眼神清亮,灵动,真心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如月牙,一如他最初见到她时的模样。

算计人的时候,她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小表情非常多。

可是,在他面前的温尔晚呢?

没有生机,低垂着眼,看起来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咪,然而只要惹到了她,她就会露出锋利的爪子,狠狠的挠上一道。

慕言深想,是他亲手将她变成这个样子的。

也许,时间一久,温尔晚会彻底的失去灵动和理想。

“慕总?慕总?”范嘉连连喊叫了好几声,“您......在想什么呢。”

他懒懒抬眼:“你说,该怎么维护一个女人原本的天真烂漫?”

啊?

这题......又超纲了。

范嘉想,慕总最近怎么总是问感情方面的问题啊。

自己也是直男,一窍不通啊,要是问工作方面的事情,范嘉能迅速的回答,专业且正确。

难道,他现在还得去看看恋爱心理学方面的书籍?

“哑巴了?”慕言深往椅背上靠去。

“这,慕总,我想......”范嘉挠了挠头,绞尽脑汁的思考着,“用爱,爱就可以了吧。”

“爱?”

“对对对。我听说,爱一个女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她当成女儿来宠。活着这样的宠爱和溺爱之下,自然也能保持着原本的纯洁天真。”

慕言深缓缓开口:“女儿?”

他忍不住想象着,如果他有了女儿,的确是会当成公主来养,要什么给什么,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女孩。

慕家三代,都是男生。

如果有一个女孩降临,那确确实实是会被宠上天。

不知道苏芙珊怀的是男孩女孩。

而温尔晚怀的......

慕言深表情一冷,那不是他的孩子,跟他无关!


“医院那边的孕检,安排得怎么样?”慕言深问,“专家什么时候到海城?”

“这周就会到,我一直在跟进着。”

慕言深挥了挥手,拿起桌上的手机。

苏芙珊发了很多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干什么了都要跟他说一声。

有点烦。

如果不是那一晚,如果不是孩子,慕言深绝对不会选择苏芙珊。

绝对。

天色慢慢暗下来,夜幕降临。

帝景园里,佣人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因为这位苏小姐,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一会儿是嫌燕窝味道太淡了,一会儿是嫌温度不合适。

各种挑刺,稍微做得不如她的意思,就大喊大叫的骂人。

这么一比对,慕太太真的是温柔恬静,知书达理!

管家也没办法,只能耐着性子伺候着。

“我知道大家不满,多担待着,她是一朝飞上枝头,想显摆显摆挥霍权利。”管家安抚佣人们,“别往心里去,该干活就干活。”

“是,管家。”

客厅里,苏芙珊坐在沙发上,正在责骂剥石榴的佣人:“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你看看你剥的成什么样子了?”

“苏小姐,我重新给您剥。”

“算了算了,”苏芙珊不耐烦的说道,“这都几点了,慕总怎么还不回来啊。”

管家回答:“慕总今晚有一个饭局,会晚点回。”

“啊?那岂不是我要一个人吃饭?”

“是的。”

“那温尔晚呢!”苏芙珊又问,“她一个小员工,怎么也不见踪影!”

“太太要忙着画设计稿。”

苏芙珊越发的烦躁。

自从制定了流产计划之后,她就一心想着快点实施。

万事俱备,就只差温尔晚露面了!

温尔晚不回来,这戏就没办法开场!

终于,九点多的时候,温尔晚回来了。

苏芙珊顿时来了精神,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温尔晚进来,好好的刺激她,给她一个下马威!

结果......

压根没见温尔晚身影。

“她人呢!刚刚不是回家了吗!”苏芙珊质问道,“缩头缩脑的在做什么!”

“太太回佣人房了。”

原来,温尔晚压根没踏入这座主别墅,直接回自己住处了。

她才不想看见苏芙珊的嘴脸。

“呵呵,想躲我?没门!”苏芙珊立刻气势汹汹的往佣人房走去。

温尔晚刚放下包,就听见外面传来苏芙珊的声音:“温尔晚,你给我出来!”

她蹙眉,这女人又在撒什么泼。

她干脆不搭理。

可是,苏芙珊却跟泼妇骂街似的,一直在外面不停的叫嚷:“你当什么缩头乌龟,连我的面都不敢见?温尔晚你个没出息的,躲躲藏藏......要不是这地方配不上我的身份,我早就进去抓你了!”

声音分贝实在太大,吵得耳朵疼。

温尔晚这才走出去:“你是吃饱了撑的吗?”

“骂我?”

“骂你怎么了?”温尔晚说,“你好歹也是一个孕妇,这么骂骂咧咧的,考虑过胎儿吗?”

“呵呵,终于现身了?”

“你怎么阴魂不散啊?一天没见着我,就浑身难受?”温尔晚靠在门框上,“我可没你那么闲,大把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苏芙珊哼了一声:“是啊,我命好,你羡慕不来。”

“哦,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起说完,我要洗洗睡了。”

“我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苏芙珊回答,“温尔晚,你还记得你在监狱的父亲,被泼了一身开水的事情吗?”

温尔晚的表情慢慢凝重。

她当然记得。

这个仇,她没有忘。

受尽牢狱之苦的父亲,一把年纪了,还要遭受全身被开水烫伤,生不如死的痛苦......

开水,是苏芙珊亲手泼上去的!

“想起来了啊。”苏芙珊得意的笑了起来,“放心,你父亲现在很好,毕竟你打点了钱还是有用的。但是你母亲那边呢,可就不好说了。”

“苏芙珊!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啊!就是......抽空去看望了一下你母亲。”

温尔晚咬咬牙,快步冲到苏芙珊面前:“谁准你去的,你不许见她!”


我已经去了,你能拿我怎样?你还敢动我吗?”

苏芙珊故意开始挑衅她,激起温尔晚的怒意。

看着苏芙珊这张令人作呕的嘴脸,温尔晚真想甩两巴掌上去。

但是,她忍住了。

她只能揪着苏芙珊的衣领:“我警告你,爸妈是我的底线。如果你再敢动他们......我温尔晚发誓,这辈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你血债血偿!”

温尔晚的眼神那么的坚定。

她很少露出这样凶狠的表情,也是因为被苏芙珊给气到了。

上次父亲被泼开水,她一直很自责没有保护好父亲。

不能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第二次!

“你,你松开我。”苏芙珊没想到温尔晚的反应会这么大,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可没对你母亲做什么。”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见她!”

苏芙珊拨拉着她的手:“你先松开我,你这样揪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

温尔晚凶狠的瞪着她,重重的收回手。

“就你这样,没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苏芙珊说,“慕总不可能喜欢你,凶巴巴的。”

“我不要他喜欢。”

“哼,实际上勾引男人的本事比谁都强。”

苏芙珊理了理衣领,见事情发展的方向,跟她想象中一样,慢慢变得轻松起来。

“其实呢,我就是跟你母亲聊了几句天而已。”苏芙珊笑了起来,“她很关心你,问起你的情况,你的感情啊......我呢,就如实告诉她了。”

温尔晚睁大眼睛:“什么?”

“你没听错,我实话实说了而已。我可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故意气她啊。你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就是怎么说的,半个字都不掺假。”

温尔晚死死咬牙。

她辛辛苦苦的瞒着母亲,让母亲能够安心养身体,不要忧心忡忡影响康复......结果呢?

全部都被苏芙珊个毁了!

难怪这段时间,母亲没有给她打电话,更没有任何试图联系她的迹象,原来是知道了真相。

世界上最心疼她的人,就是父母了。

母亲知道她过得如此艰难,寄人篱下,不知道多难过,要做多少的噩梦,为她掉多少眼泪啊。

“所以啊,你有什么可怪我的?”苏芙珊笑了,“诚实难道还有错?”

“苏芙珊,你真的是恶毒!”

温尔晚用力的握紧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温尔晚盯着她,“苏芙珊,从一开始你就各种针对我,陷害我。我在精神病院的时候,跟你没有过节!只远远见过你几面!”

“想知道原因?”

“想!”

苏芙珊回答:“你把孩子流掉,我就告诉你。”

温尔晚不解的问道:“难道,是孩子父亲跟你有恩怨?”

“我不会告诉你的,除非,你放弃孩子!”

温尔晚的手覆在小腹上。

这个孩子,大家都想要让他死。

只有她想让他活。

因为她是母亲。

苏芙珊慢慢的朝她走来,笑得十分阴险恶毒:“温尔晚,你有没有发现,你所有的不幸,都是从你怀上这个孩子之后开始的......他是诅咒,是累赘,放弃了他,我保证你能比现在过得快活很多!”

“不可能!”

“现在我怀着慕总的孩子,我多么金贵,你算什么呢?”

温尔晚咬咬牙:“穷有穷的活法。我现在虽然落魄,处在人生的最低谷,但是我不会永远是这样!”

她会慢慢变好的,在她的努力之下。

而苏芙珊呢?

一旦离开慕言深,就什么都不是了。

靠自己,才能最强大!

“呵,现在的你,就像是一只蚂蚁,谁都能踩上几脚。”苏芙珊开始逼近她,放柔声音,“温尔晚,放弃孩子吧......”

远处,传来轿车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芙珊知道,那是慕言深的车回来了。

时间快到了,准备了这么久,该上演了。

“我不会放弃!永远不会!”温尔晚回答,“你断了这个念头,你更不配来教训我!”

“你不想知道孩子父亲吗?”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


你不想知道孩子父亲吗?”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

苏芙珊不屑的笑了:“你不会知道的......来,温尔晚,跟我走吧,我带你去医院。现在医疗发达,整个过程很快的。”

她伸手去牵温尔晚的手。

温尔晚自然不会和她有任何的身体接触,连忙避开。

但苏芙珊执着的要去牵她,手一直举着。

见状,温尔晚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更快的往后退:“你别过来,不要碰我!”

苏芙珊却只是笑,那笑容看得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就在这时,苏芙珊忽然猛地往前迈了一大步,差点踩到温尔晚的鞋子。

温尔晚立刻也往后退了一大步......可是!

她踩空了!

她的身后是台阶!

温尔晚重心后移,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

“呀,温尔晚,小心。”苏芙珊的声音响起,抓住了她的手,“我来帮你。”

温尔晚意识到不妙,可是,已经晚了。

往后摔去的力道极大,根本不是她能掌控的,苏芙珊又非要主动的抓她的手,于是......

温尔晚拉着苏芙珊,一起摔倒,滚下了台阶。

“啊——”

尖叫声,刺透夜空。

慕言深一下车,就看见这一幕。

他的瞳孔都不自觉的放大。

只见温尔晚拽着苏芙珊,齐齐的摔倒,在台阶上滚了好久,才终于停下。

“苏芙珊!”

慕言深当即冲了过去。

冰凉又坚硬的水泥地上,苏芙珊表情痛苦,不停的在地上打滚,蜷缩成一团。

她捂着肚子,大声的尖叫着:“孩子......我的孩子啊......”

血不停的从她身下流出来,很快就染红地面。

裤子,衣袖,全都是鲜红的血。

慕言深一步下三个台阶,飞奔而来:“苏芙珊!”

他跑到她旁边,单膝跪地将她抱起。

“慕总,慕总......”苏芙珊痛苦的哭喊着,“孩子,快救救孩子,他不能有事啊......”

慕言深的声音也慌了:“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这是他的孩子。

流了这么多血,不知道还能不能保住!

他今天还想象中,如果是一个女儿,他该怎么当好一个合格的父亲。

养女儿和养儿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慕总,一定要保住孩子,”苏芙珊还在不停的流血,“不管怎么样都要以孩子为重!”

“别说话,保存体力,我带你去医院!”

慕言深初为人父,对孩子也是充满希冀的,如今这一幕,刺痛了他的心。

他将苏芙珊打横抱起,目光狠厉的扫向温尔晚。

温尔晚也摔在地上,浑身骨头都痛,身上没有丝毫力气,爬都爬不起来。

“温尔晚,如果苏芙珊的孩子没了......我要你全家陪葬!”

慕言深撂下狠话,飞快的抱着苏飞速大步远去。

温尔晚艰难的抬起头,只看见慕言深高大的背影,慢慢远去......

他怀里的苏芙珊,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他低头轻声说着什么,表情焦急又紧张。

是啊,苏芙珊怀着孕,滚下台阶很危险。

那......她呢?

她也怀着孩子,她也是孕妇啊!

却没有一个人在意她的死活,没有一个人关心她!

而苏芙珊的孩子如果有事,也是她的责任她的过错!

可是,明明,是苏芙珊自己逼近她,自己抓住她的手,自己要和她一起摔下去的啊......

地上都是血,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狼狈渗人。

温尔晚怔怔的看着,以为都是苏芙珊的。

可是,当她一低头的时候,看见血从自己身下缓缓渗出了......

温尔晚彻底慌了!

她的孩子!

此时,酒店。

慕言深睁开眼睛,指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着凌乱的大床,记忆一幕幕闪过。

少女细腻光滑的肌肤,细细的声音,还有她的第一次......

而床边,空空如也。

呵,她睡了他就跑?

倒是和那些倒贴他的拜金女完全不一样。

昨晚他被算计,刚好那个女人闯了进来,解了他身上的药。

慕言深拨通电话:“去查,昨晚闯进我房间的女人是谁。”

“好的慕总。”

既然承诺娶她,他就会做到。

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找到她!

慕言深翻身下床,望向床头的空杯子。

继母还真是不死心,逮着机会就想往他身边送女人,下药这种滥招数都用上了。

看来,这慕太太的位置,是该找一个女人来坐稳,断了继母的心思!

“慕总,今天是慕董事长的忌日。”上车时,助理提醒道。

“嗯,老规矩。”

一年一次,慕言深要去墓地祭拜父亲,再去见温尔晚——这个寄托他所有仇恨的女人。

......

精神病院。

一辆奢华名贵的车子停在门口,随即一条长腿迈下,男人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看见慕言深到来,院长差点吓得尿裤子:“慕,慕......”

“温尔晚在哪。”男人眼神冷漠。

“我我我这就去叫她!”

院长一溜烟跑到病房,威胁温尔晚:“嘴最好牢牢闭紧。慕先生要是知道你不干净了,咱们俩都得死!”

温尔晚正要回答,却见一抹颀长的身影出现。

慕言深。

他还是如记忆中的俊美冷傲,一身矜贵气质,天之骄子。

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温尔晚瞬间绷紧神经:“慕先生。”

“这么怕我?”男人嘲讽的勾起嘴角。

怕。

怕到呼吸都放轻,不敢看他。

她沉默的低头,耳边碎发垂落下来,弄得脸颊发痒,她也忍住没有拨开。

“温尔晚,两年了,你好像没什么变化,无趣。”

明明慕言深语气平静,可是温尔晚却觉得彻骨的冷。

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狼狈,憔悴,引起他的不满了。

但他哪里知道,她付出巨大的努力,才在精神病院里活出了一点点人样。

刚进来那几个月,她过得还不如畜生。

“所以,这个游戏结束,”慕言深眯眸打量着她,有些意味深长,“你自由了。”

自由?太奢侈了。

温尔晚清楚的知道,他是想到新的方法来折磨她了。

她忍不住的发抖,步步后退,慕言深步步紧逼。

“将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随时羞辱,才能解我心头之恨。”他话语冰凉至极,“从今以后,温尔晚,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慕言深转身,背影挺拔:“跟上!”

她不解:“去哪里?”

“民政局!”

海城。

精神病院。

又脏又乱的后院里,温尔晚正盯着流浪狗面前的肉骨头。

她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就要被饿死,为了活下去,她必须要从狗嘴里抢吃的!

自从两年前,慕言深将她扔进这里,她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怎样活下去。

慕家,海城第一豪门,而慕言深便是慕家继承人,海城最有权势的男人,说一不二,只手遮天。

温尔晚至今还记得,慕言深死命的掐住她的脖子,目光狠厉:“这一生我要你受尽折磨,求死不能。温家欠我的,你来还!”

她过的越惨,慕言深越满意。


两年前,慕父出了车祸,重伤送进医院抢救,情况危急。

值班的急诊医生是温父,在抢救过程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温父竟然用错了药,直接导致慕父失血过多死亡。

警方介入,查出温父违规医治负主要责任,入狱判处无期。

温母听到消息后,突发脑梗,成为植物人。

从那天开始,便是温尔晚的末日。

她不相信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没人听她的解释。

慕言深一声令下,她被扔垃圾一样扔进了精神病院,慕言深还勒令不准有人管她的死活。

从那时起,她就过的连狗也不如。

可是,她发誓要好好活着,爸爸妈妈还在等着她,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忽然,开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尔晚,有人来接你了!”院长说道。

温尔晚怔住:“谁?”

当年爸爸入狱后,亲朋好友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来接她?

“见到你就知道了。”

温尔晚没想过自己还能离开,没有慕言深的同意,谁敢来救她呢?

温尔晚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走出精神病院,这时,一辆面包车停在她面前。

她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车上迅速的跳下来两三个大汉,直接用黑色麻袋将温尔晚罩住!

“救......”

话刚出口,温尔晚的脖颈被重重一劈,失去了意识。

等温尔晚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酒店的大床上,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温尔晚心中预感不好。

这时,面前一个秃头肥胖的老头子兴奋搓着手:“确实清纯啊,我喜欢!”

糟了!

温尔晚这才明白,她被院长骗了!

根本没有人来接她,而是要把她送给这个老头!

“别过来......”温尔晚咬着牙,“走开!”

“伺候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老头狞笑着扑过来,温尔晚一边后退,一边想着对策。

她急忙喊道:“等等!”

“怎么了?”

温尔晚娇笑一声:“别急嘛,慢慢来。你先松开我,才能玩得尽兴呀......”

“行。谅你也跑不掉。”

绳子刚解开,温尔晚立刻重重的往老头致命处踢去,随即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趁此机会,温尔晚飞快的往外跑!

“抓住她!”

身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

要是被抓回去,她就彻底完了!

慌乱间,温尔晚看见一扇虚掩的门,她想也没想就闯了进去,果断反锁。

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突然,她的腰间多了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女人?”黑暗房间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沙哑。

温尔晚感觉到他身体滚烫,惊慌的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用你,解掉我身上的药。”

男人说完,径直将她打横抱起,扔在床上。

温尔晚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熟悉清香......

这音色,这味道,竟然让她想到了慕言深!

不,慕言深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别,放开我!”温尔晚不停挣扎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不要......我不是那种女人......”

男人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会娶你。”

“唔唔......”

他的唇将温尔晚的话语都堵住。

天快亮时,男人才沉沉睡去。

温尔晚一身酸痛,原本以为自己能逃过一劫,没想到,还是丢掉了清白。

她的人生够悲惨了,上天什么时候能眷顾她一次啊。

虽然这个男人比老头子好千百倍,还承诺会娶她,可惜......她如果答应结婚,就是拖累对方一起跳入慕言深的火坑里,她不能这么做。

想到此处,温尔晚捡起衣服,悄悄的离开了酒店。

站在大街上,温尔晚有些茫然。

其实她可以趁机偷偷离开,可是她知道,海城是慕言深的地盘,每个关口都严防死守,她就算逃,能逃到哪里去?

而且,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她不可能丢下他们离开。

最后,温尔晚还是回到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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