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畅读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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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卿岁岁
  • 更新:2024-04-05 20:17:00
  • 最新章节: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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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删减版本的军事历史《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卿岁岁,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顾晨陈宝船。简要概述:,此事实在是不该,只是臣刚成亲,不好让媳妇变成寡妇。”“臣愿辞官回家,闭门思过,还望陛下原谅。”俗话说,阎王也讲三分人情味呢。你老朱就算是阎王投胎,也不能这么不讲人情味儿,让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变寡妇吧?“行了。”老朱语气带着笑意:“你那哥哥嫂嫂,卖了十几年包子馍馍,才把你送到了如今的身份来。”“你要是辞官了,如何对的起自......

《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畅读精品》精彩片段


他,被老朱称为奇男子,上一个得此称呼的是王保保。

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去接韩林儿回应天来。

至瓜步时船翻韩林儿死,老朱却因此归罪廖永忠。

说他派儒生去窥探他的意思,原本该封的公也成了。

历史上,廖永忠就是因为僭用龙凤,被老朱赐死的。

看言官们群情激奋,顾晨内心却有些同情廖永忠,可表面上,却点头附和他们的话。

“德庆侯,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实在是该贬。”

僭用龙凤这种事,其实对廖这种大功臣是罪不至死的。

只不过,廖和贪官杨宪走的近,老朱这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只是可怜大明朝又损失一枚大将。

廖的水上作战多好啊,去打倭寇的金山银山岂不是香?

早朝还没开始多久呢,御史台的喷子们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凭着自己的一张巧嘴, 把廖永忠从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喷成一个野心勃勃的奸臣。

甚至,就连贼子二字都说出来了。

而廖永忠气得脸色涨红,却又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侯府那么大,有些龙凤图案的东西。

他又不能去一一查问,这锅可以说来的有点冤。

不过,自己功劳那么大,他猜最多也就是一个削爵。

还要不了命,所以他也不是不能接受。

上首的朱元璋,看着廖永忠百般变化的脸心中冷笑。

杨宪之事,尚且有丹书铁卷为他作保。

这回他倒要看看这回,廖永忠能拿什么作保?

如今不怎么打仗了,这些骄悍的武将留着太危险。

还是,一一处置了好,至于对不对得起这些好兄弟。

那就下辈子再说吧,下辈子再补偿他们好了。

朱标看着廖叔,心里满是担忧。

他知道老爹的杀心起了,只怕廖叔是难逃一死啊。

很快,老朱发现。

自己看好的那个小御史,只是随着同僚站出来,表明立场,却自始至终都没人喷廖。

怎么,他心里是有什么想法?

朝堂上,老朱没急着处置,只是暂时让廖永忠闭门思过,然后独独让人把顾晨给留下了。

“陛下让我留下?”

顾晨看着面前的太监云奇,语气里全是惶恐不安。

老朱该不会,是为了上回打架一事,对自己秋后算账吧?

“顾大人,皇爷确实请您过去。”

和别的眼高于顶的太监不同,这位小云奇的太监很是和蔼可亲。

没办法。

顾晨只好厚着头皮跟着走,心中祈祷太子最好在老朱身旁。

这一幕落在胡惟庸的眼里,不由地觉得有些奇怪。

“上位找御史做什么?”

这御史他还有印象,前两个月刚被自己警告过的嘛。

今日他是犯错了,还是上位要提拔他?

刚参完自己的人就被提拔,上位这又是什么意思?

“相爷,我找人打听打听?”

陈宁这个大狗腿子,自然就立刻扒拉上去了。

“嗯,好,辛苦你了。”

胡惟庸现在是右相,如今朝堂上还没有左相。

自己要是,真的想做到一人之下。

那就得时时刻刻知道上位的心思才成,才能保证自己办的事让上位满意。

顾晨来到奉天殿,按照规矩,对着老朱行了跪拜礼。

“臣,御史台顾晨,见过陛下。”

其实在唐朝以前的的时候,臣子们见到皇帝之后,大都是作揖,然后坐下来和皇帝说话。

宋朝的时候是站着,不过紫衣宰辅们还能坐着。

到了明朝,那就得看官职了。

如果官职小的话,第一次见皇帝就得行跪拜礼。

皇帝如果叫起,那你就能够站着和皇帝说话。

当然,像徐达、胡惟庸那些人,除了正式场合以外,都不用行跪拜礼,而且还能坐着说话。

但是到了清朝的时候,就需要对皇帝行三跪九叩,而且还需要跪着上朝和皇帝说话。

因为皇帝是坐着的,你站着岂不是要俯视皇帝么?

这让清朝的皇帝们极为不爽,所以都得跪着说话,如果大臣年迈,倒是可以给加个软垫。

就这,还得看你够不够份量呢。

无论双方谈多长时间的话,臣子都必须得跪着说话。

“起来吧。”老朱看起来倒是好说话,语气也温和:“我看过你的奏疏,字写得很是不错。”

作为泥腿子出身的老朱,对写字好、读书好的读书人有种天然的尊敬,只不过这种尊敬不妨碍他砍人罢了。

而且,还不包括孔家那种三姓家奴。

“陛下谬赞了。”

他装作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却发现太子这会儿不在,一时间,他心里也不由地有些打鼓。

“前些日子。”老朱开口了:“听说你和另一位御史,在御史台打架,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年轻人首次单独奏对,也不忐忑,他有些高兴。

御史嘛,要的就是胆子大。

果然是这件事!

顾晨忍不住闭了闭眼,心一横地跪在了地上道。

“陛下,是臣轻狂不懂礼数,此事实在是不该,只是臣刚成亲,不好让媳妇变成寡妇。”

“臣愿辞官回家,闭门思过,还望陛下原谅。”

俗话说,阎王也讲三分人情味呢。

你老朱就算是阎王投胎,也不能这么不讲人情味儿,让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变寡妇吧?

“行了。”老朱语气带着笑意:“你那哥哥嫂嫂,卖了十几年包子馍馍,才把你送到了如今的身份来。”

“你要是辞官了,如何对的起自己的家人呢?”

他也是穷人家的孩子,所以也知道这事不现实。

“咱问你,你觉得,咱该如何处置德庆侯啊。”

老朱目光幽幽的,显然这事说好了就还好说。

那要是说不好的话,顾晨自己就得小心些了。

“陛下,臣在御史台任职,在其位谋其职才对,这刑狱之事,陛下恕罪,臣不敢擅言。”

御史,是监察官而已,又不是刑部的官员。

老朱真是的,干嘛要和自己这个小七品过不去呢?

得罪人的事,问自己做什么?

“无碍。”老朱不觉得生气,还觉得有点高兴:“你只管说,说好了,有奖,说错了咱也不罚。”

他最讨厌乱管事的官员,像那种户部的官吃吏部的饭什么的,就是他最讨厌的官员。

瞧瞧,这位小顾御史就很好嘛。

不成不成!

自己已经得罪了老胡,在京城里头,可能会更加安全,出了京城被怎么报复,那可就不一定了。

苏婉盈送他出门:“相公,早些回来。”

顾晨挥别了媳妇之后,便和郑士元踏上了去定远的路。

到了定远后,虽然没有事先通知,可朱桓不知从哪儿得到了风声,老远就在城门口迎接了。

见他们过来,连忙带着定远县的官员上前作揖迎接,赔着笑脸不说,还奉承了许多的好话。

最后,才邀请两人去吃喝玩乐。

“两位御史大人,这一路实在辛苦,下官早已经备好了薄酒,给两位大人接风洗尘呐。”

领导下来巡视工作,自然是要先请人吃上一顿的。

顾晨抬头,看向朱桓,那个可以叫老朱父皇的男人。

只见他生的便不如老朱面相好,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瞧着就势利,而且很透着几分猥琐,显然是小人面相。

再想起他干的那些事,顾晨倒是觉得相由心生这句话。

嗯,就还有几分道理的。

“不吃了,谢大人的好意。”郑士元不肯去,直接拱手道:“陛下让我俩来,是查看定远县的税收。”

“我瞧着也不必磨蹭,还是先去看账本要紧。”

有人告状,说朱桓这个家伙,居然敢把县里的税银给隐瞒下来,然后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所以郑士元心里着急,准备先看了账本再说。

“这多不好?”

朱桓自然不答应,这御史来的匆忙,他消息也得的匆忙,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准备齐全呢。

“两位大人风尘仆仆,若是下官不好好地招待一番,岂不是有失礼数,两位大人还是赏个脸面吧?”

顾晨瞧着心里啧啧竖大拇指,这就是人情世故啊。

怪不得明末的那个周延儒,到了地方上从来不先办正事,都是吃喝一顿再搓几盘麻将再说。

敢情,从老朱这儿,官员如此办事的情况就有了?

“朱大人。”郑士元软硬不吃:“咱们阶品一样。”

“您用不着自称下官,我等是来大人这查账的,不是来做客的,自然也用不着大人招待。”

“还是请大人带路前去衙内账房,令师爷搬出账薄,让我们查完,早日回去交差的好。”

干御史这么多年,他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

想忽悠他?

做梦!

“这……可是……”

他不给自己面子,朱桓又气又恼,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容易想出些话想再劝劝,却又被郑士元堵了嘴。

“大人三番四次,不想让我去查账,这其中,可是有些什么事情,是不方便叫我御史台知道的?”

三推四阻的,显然有隐情,郑士元要先干活的心更加坚定了。

朱桓吃了闭门羹没办法,只好捏着鼻子给两人带路。

定远县的账房,在县衙的东边,牌匾上挂着东账房三字,其中还挂了副歪歪扭扭的字。

上头写着“廉洁奉公。”四个大字。

字写得跟蚯蚓爬得似的,别说郑士元这种进士出身的才子。

就连不擅长书法的现代人顾晨,看了都有些想笑。

“不知这幅墨宝,是出自谁的手?”

朱桓没有读几天书,他爹是在老朱登基后才带着他找上门的,这读书写字,全都是现学的。

你说老朱也是,给个虚官不行,非得让人当县令。

这不是,拿一县老百姓的幸福生活,开玩笑么?

顾晨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郑士元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回大人,是我们知县大人写的。”账房连忙答道,还道:“知县大人来咱们县的第一日,就写了这副墨宝。”

“挂在此处,说是要时刻警醒,要一心为了老百姓,为了陛下,绝不多拿百姓的一粒粮食。”

当然,这种话也就骗骗别人,骗自己还是不成的。

虽然他贪得最多,可自己跟着这样的县令也好过了许多。

所以,他还是挺不愿意,自家县令倒台的。

“实乃神迹……唔……郑大人……?”

顾晨刚想嘲讽两句,脑袋上就被郑士元敲了一下。

“干活,你拿着朝廷的俸禄,是来为朝廷为天下人做事的,不是来干这些无关紧要的闲事的。”

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表明说的是顾晨,实际上实在说朱桓拿着朝廷的俸禄,却不思正事的意思,官场上是不是人精?

账房的人都听明白了,纷纷低下了头。

刚进来的朱桓自然也听到了,本来强自扬起的笑脸,这会子一个没忍住又给耷拉了下去。

可不好得罪两人,只好又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

“两位大人查账辛苦,下官为两位大人备了好茶,还请两位大人赏脸,尝尝这茶如何?”

郑士元没有说话,只不过抬头看了顾晨一眼,示意让他去处置,顾晨便站起来拱手道。

“敢问知县大人,这茶,多少钱一两啊?”

太贵的话,他俩可不敢喝。

“啊?”

这个问题别说是朱桓,就连账房先生们都懵了。

顾晨再次道:“请问大人,这茶多少钱一两?”

摸不准他们的意思,朱桓只好斟酌着道。

“这是杭州的雨前龙井,很是香浓,两位大人尝尝?”

总不会,连茶也不肯喝自己的吧?

阿西……

这时候的龙井可贵可贵的,他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半斤,这龟儿没贪他顾都不姓。

可惜了,他不能喝,唉,当纪检真是没啥意思。

好东西全都放在自个儿眼前了,可就是不能碰。

“不必了,太贵了。”

顾晨摇摇头,拿出了他和郑士元两人自带的茶缸,还有五百文,就能买两斤斤的散茶。

“咱们都喝这个,不知大人可以借点热水么?”

……

朱桓觉得这两人,指定是有点毛病,喝点茶怎么了?

不给面子,实在是太不给面子了!

冲好茶之后,顾晨坐到了郑士元对面就开始忙碌,一边忙,一边感叹自己职业生涯的辛苦。

不但要会骂人,拒绝金钱诱惑,还要有会查账本的能力,将来说不定还得懂点兵部的事。

毕竟,兵部也是需要御史巡查的。

和各种权贵斗智斗勇,一个不小心就能玩完小命。

苦啊!

安排好一切,顾晨自己则带着李三辉向那孩子走去。

“这位大娘,您是这孩子的奶奶,亲的?”

老太婆见他一身官服,心下不免有那么些害怕,但还是强撑着问明其身份:“你是?”

“这是京城来的,御史大人。”

听到是京城来的御史大人,老太婆神色更害怕了些,官老爷她可惹不起,只能老老实实地回话。

“回大人的话,是亲的。”

这要不是自己亲生的,她早就让大儿子把人敲晕了弄去卖,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的。

“你儿子,儿媳妇,可就剩下这么一个血脉了,你就这么卖掉了她,不怕你儿子儿媳晚上来找你吗?”

他虽然不信鬼神,可这老太婆信,自然是要吓唬一番的。

可这老太婆却抿了抿嘴,说了一句能堵死人的话。

“她又不是男娃子,这女儿家又不能延续血脉……”

“她爹娘死了,说明这家就绝户了。”

“要不是值钱的东西都被水冲走了,他爹娘的东西都该其他的兄弟得,是轮不上女娃子的……”

顾晨一时语塞,看那小姑娘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这让拥有现代灵魂的顾晨,如何都有些看不过去。

更何况,他如今也要当爸爸了。

若是有一天自己早死,留下的孩子也要遭受此罪……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顾晨的心都要碎了。

如果用官身强迫她不许卖孩子,当然也是可行的。

可自己迟早要回京,又能护住这孩子几天呢?

顾晨向前几步,蹲下来,然后从怀里掏出帕子为她把脸上的污垢擦干净,语气温柔地问道。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大人,我叫何珍珠。”

小丫头其实生的非常好看的,长大了绝对是个美人胚子,看的出来也是个懂事孩子。

“多大了?”

“快六岁了。”

六岁,不然就带回去,给自己即将出生孩子做个伴。

顾晨语气柔和:“你愿意跟我走吗?”

何珍珠不解其意,懵懵懂懂地看向一旁的刘三辉。

刘三辉愣了愣,后立刻高兴道:“孩子你快答应啊,跟着御史大人,你这辈子就饿不着肚子了。”

他觉得,这顾御史是个好人。

虽然官不算大,可对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来说已经是望尘莫及的官了。

别看他是个官兵,平日里,县丞大人都不一定能见到呢。

小丫头懵懂地点了点头,小小的她,只知道不饿肚子就是好事。

顾晨见她愿意和自己走,这才扭头看向那老太婆。

“多少钱?”

最后,花了两贯钱的大明宝钞,把这小姑娘买了下来。

朱小四一直观察着大家的动静,顾晨干的事自然也知道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心中对顾晨的印象好了一些。

大哥说的对,这顾晨,确实算是一个好官。

其实平阳县是有粮仓的,老朱设粮仓为的就是灾害时,就能开仓放粮,保证庶民不受饥荒之苦。

可惜,这对旱灾是有用的,可对水灾是没用的。

看着粮仓里头早被水泡坏的粮食,众人齐齐一阵沉默。

“去隔壁府县,借粮吧。”

他们从京城带来的粮食,也只够灾民们用个几日的。

“顾大人,你这粥,是不是熬得稍微稀了一些,我觉得,百姓们,怕是吃不饱啊。”

郑士元过来看顾晨的粥棚,发现米不够浓稠。

顾晨微微摇头,一边亲自拿着棍子搅着粥锅免得糊底,一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郑士元听。

“是不够稠,可是郑大人,借调的米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若熬浓稠,大伙只能吃两天。”

“明明陛下开国,赏了咱们银钱,还有马匹宅院,再不济,也能租车,为何父亲要骑驴进京来。”

要知道,李善长和胡惟庸,如今可过着富贵日子。

再瞧瞧自家父亲,人品德行可比他们好出不少,可偏偏骑个驴……还不如六品官神气呢。

“当年跟随陛下,我骑的就是驴。”刘伯温却是一脸认真:“如今骑的还是驴,其实我骑的并不是驴,骑的是初心。”

“链儿,你记住,父亲之所以出仕,为的是天下的社稷,为的是大明的百姓和陛下的朝纲稳定。”

“既不是为了高头大马,也不是为了豪宅土地,咱们一家子,可不是淮西一党之流的宵小之辈。”

他算是想明白了,那位小顾御史说的非常好啊?

人只要活着,那就可以做任何事,那就还有希望。

可若是人死了,那便什么事也做不成了。

亲者痛,仇者快,何必呢?

顾晨不知道几位大佬的心思,他正在家里研究青霉素的制作法子。

可不管怎么试,结局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在古代制作医药的条件,怎么看都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沙漏发现都十一点了。

便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屋去睡觉,却见三儿还在门口侍立着。

“三儿,夫人给你取了个什么名儿?”

这孩子看着瘦瘦弱弱的,也是可怜得很了。

“回老爷,夫人给小人取名为顾安。”

姓顾?

顾晨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孩子无父无母。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那自然就只能跟着自己姓顾了。

“老爷。”三儿,不,顾安此时又笑嘻嘻地道:“夫人说,伺候公子不能不识字,所以每日都教小人好几个字呢。”

顾晨见他高兴,心里也很是欣慰,嘱咐他好好学便回屋了。

笔墨纸砚贵的很,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读书的。

何况从前还只是一位小乞丐,有了识字的机会高兴也很正常。

不过,算着日子,老朱马上就要开办社学了。

到时候,认字的可就多了哟。

“夫人,我回来了。”

卧房里只留着一盏玻璃灯,虽然比不得现代的灯亮,可不管如何,也比煤油灯要强上许多。

“睡了?”

顾晨见她眼睫毛轻轻动了动,便知道她是在装睡。

他忍不住戏谑地打趣道:“既然夫人,已经睡着了,那我也不必在屋里待着,还是出去找找乐子好了。”

说罢,他就装模作样,要往屋外头走去。

“你敢!”

成亲半年以后,苏婉盈总算是没忍住露出了自己的真性情。

此时那骄悍的模样,和平日里柔弱温柔的模样相差巨大。

“你若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回娘家去再也不搭理你。”

苏婉盈生气了!

明明就是他回屋里太晚,还好意思拿去青楼吓唬自己。

真过分。

“原来没睡着啊?”顾晨上前,把她轻轻揽入怀中:“我和你开玩笑的,陛下可不让官员去花天酒地。”

“你相公我,可不敢去呢。”

再说了,钱都归媳妇管,他哪里来的钱花天酒地。

虽然,他也藏了私房钱,可也不会花到这上面不是?

“有这个心也不行。”

苏婉盈很霸道,她伸手握住丈夫的命脉,一字一句地说道。

“相公这辈子,不管是人还是心,那都只能有我一个。”

“好好好,只有你一个。”

再多来几个的话,他腰负荷太重怕是也不成,所以还是算了吧。

这些日子以来,唯一让顾晨感觉到轻松的时候,就是和妻子亲热之时,但激情褪去之后,又忍不住开始烦恼。

见他态度良好,李谨倒是没有继续说教些什么。

只不过是把太子给的,二十两银子给拿了出来。

“顾大人,太子殿下见你,已经这么大年岁,还没能成亲,这是叫我特意给你拿来准备聘礼的。”

“不仅如此,还许了你百日的假期,让你即刻启辰回家,早日洞房花烛,延绵子嗣呐。”

太子殿下就是太好说话,连小官的亲事都要操心几句。

顾晨自然千恩万谢,他接过银子想分点给这个太监,可银子却是银锭,分也是分不开的。

“天使大人,请您稍稍等一等。”

他转身就跑到床边,拿出一个匣子,狠了狠心,从里头捧出一大把铜钱,准备送给李谨。

“不必了,不必了,顾大人的心意,咱家领了。”

“这钱,咱家就不要了,告辞。”

人家都过的这么穷了,他要是还拿,那还叫人么?

“要的,要的。”

顾晨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像过年时长辈一样,疯狂地给别人塞红包。

只不过,这钱李谨还是没要,只说等他回来记得给带喜糖,让他沾沾喜气就可以了。

简直太美了!

又省下了一大笔钱。

太子都发话了,那还等什么,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出门时,遇到了同样要回家陈宝船,他才知道太子给他们都放了假,只不过陈宝船没银子而已。

想起三日后,朱元璋就会巡幸完地方回京。

两人纷纷忍不住,异口同声地朝皇宫方向鞠了一礼。

“太子殿下仁慈啊!”

从金陵到南昌,走官道大概是得有七百里的路程左右。

然而租个马车,走长途的起步价是总共是两百文。

马负重一百斤,每走一百公里加收费一百文。

而马车一日最多走四十五公里,中间还要休息吃饭。

回家一趟共八百公里,算上休息时间得花十五天左右,得花个一千多文,也就是一吊钱左右。

顾晨心疼得滴血,可想着好不容易能回家歇息歇息,娶个媳妇,也还是咬着牙给了。

算上太子殿下给的钱,再加上自己这几年攒的钱。

抛开路费还剩五十多贯钱,娶媳妇应该没问题。

嗯,还得给哥哥嫂嫂一些钱,得让他们送小侄子去读书。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才刚刚上路没有多久。

在外面辛苦许久的老朱就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往坤宁宫跑,人还没到呢,声音就先到了。

“妹子,妹子,咱给你说,咱这回又砍了三个贪……”

他话还没有说完,待看到挺着孕肚的儿媳妇时住了口。

“哦,常家丫头也在啊,肚子这么大就好好在自己屋里歇着,不必过来请安,你母后不会在意的。”

妹子说孕妇听了打打杀杀的不好,他一直记着呢。

此人正是常遇春的女儿,她此时才刚刚嫁进东宫三年。

肚子里怀着的,正是朱标的第一个孩子朱雄英。

“回父皇,作为媳妇,给婆母请安本就是应该,而且太医也嘱咐过了,说是要多走动才好呢。”

见朱元璋了然地点头,常氏这才知趣地告退。

等儿媳妇走了,马皇后才笑盈盈地打趣他。

“重八啊,重八,你说说你,都当了皇帝怎么还如此大呼小叫的,哪里有皇家的体面。”

不知道这次又是哪几个倒霉蛋,触到这位爷的霉头。

一命呜呼了!

可怜,却也不可怜,谁让他们贪的呢?

“咱在妹子面前,还要什么皇家体面?”

老朱才不在乎什么体面,一屁股坐下来就拿起茶壶往嘴里灌。

“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这个工作狂才刚回来,饭都没有吃上一口就问事了。

“没事,有儿子在,能有什么事,你就放宽心吧。”

马皇后自然不会告状,哄着他洗了澡吃了饭才放他去处理政事。

等老朱回了乾清宫,就叫来毛骧仔细问话。

得知两个御史打架以后,当场就忍不住拍了桌子。

“反了天了……”

当场,就要派人去把两人捉来。大打一百廷仗,再罚一年俸禄,好叫这两人长长教训。

可得知好大儿已经处理过,还让人回家探亲之后,便知道儿子这是怕自己再多加责难。

当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冷哼了一声。

“标儿也太仁慈了一些,也太浪费了一些。”

你说罚俸就罚俸,还给人家银子做什么?

还给她娶媳妇?

又不是自己的家人,浪费这钱干啥嘞?

这么多钱,都够做多少个白面馍馍了?

毛骧又说了太子殿下,元宵时遇到顾晨做好事的事。

老朱这才不说话了,过得那么苦,还不忘施舍他人。

这么说来,那小子倒是个好的。

想当年,但凡有个人,像那小子一样拉自己一把。

他也不会被逼的走投无路,来造反啊。

“你去,把胡惟庸给我叫来。”

胡惟庸这个狗东西,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一些吧?

御史台是什么地方?

那是纠察百官的,自己时不时也得被御史台的人喷。

他说过什么吗?

难不成,他胡惟庸小妾的哥哥,都比自己这个皇帝金贵?

还好那个小御史不畏强权,就算是宰相的人也不怕。

唉,你说要是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如顾御史一样尽忠职守。

那得有多美啊!

像这样的官,当小御史有点可惜,应该提拔一番。

顾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朱给注意到了。

他回到南昌以后,先回家,然后去把太子殿下给的银子,兑换成了散钱交给嫂子严氏。

“嫂子,我也不懂这些,只好麻烦嫂子帮我操办。”

古人结婚的规矩很多,他自己办肯定是不行的。

看见这么多钱,严氏很高兴:“可算是能成亲了,苏县丞托人来问了好几回,可咱们家……”

“如今,一切都好了……”

只要自家,能把聘礼准备好,别人姑娘嫁过来自会带嫁妆,苏家富裕,不怕两口子日子过不好。

而自己长嫂如母的责任,也算是都尽到了。

到时候死了,对公公婆婆,也能有个交代。

十五到十九,可怜她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念着他。

他倒是也狠心,这么多年,也不说回来看看自己。

“对不住。”

顾晨双手搓着喜袍,语气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工资……俸禄低了一些。”

“让你久等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的俸禄虽然低,但是以后都交给你保管……”

想他在现代时,一心读书,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拉过。

这会儿,马上就要跟没见过几面的媳妇洞房花烛……

属实是,有些紧张。

“我自然是信顾郎的。”苏婉盈上前,主动为他解衣裳:“顾郎,累一天了,咱们歇了吧?”

从见到他第一面起,她就想让他做自己的夫君。

天公也有成人之美的心,此时不歇更待何时啊?

虽然两个人都很生涩,却胜在一个早有觊觎之心,另一个又不想在媳妇面前丢了脸面。

所以,这个新婚之夜,两人闹得十分晚了。

这可苦了顾淮,人到中年,体力本来就不如年轻时候好。

这时候隔壁闹得欢快,倒是自己被媳妇白了好几眼。

他拖了拖被子,自觉地说道:“我明日还是去找刘郎中吧,要副药,你别不高兴了。”

体力下降,他也不想的。

“算了。”严氏瘪瘪嘴道:“就这么凑合着用吧,别回头吃坏了身子,老娘还得照顾你。”

她这辈子命苦,嫁人没多久,婆婆就一命呜呼了,然后公公也没了,留下只有几岁的小叔子。

长嫂如母,她又当嫂子又当娘,好不容易把小叔子给拉扯大了,还要照顾自己的儿子。

如今可不想等自己老了,还要照顾自家糟老头子。

嗯,她也想被人照顾。

顾淮:“……”

自尊心受损,好难过呜呜!

第二天,一家人在院子里数随礼,总共收了六十多贯礼钱,这是没有算送礼的那波的。

顾晨数了十贯钱准备带走,别的都想着哥哥嫂嫂用。

“灏哥儿读书开销大,这钱你们留着送他读书去。”

“衣裳买好一点儿的,别穿的不好让人家欺负了去。”

原主就是穿的不好,从小在学堂里头一直被欺负。

顾晨穿过来这么久,对原主的情绪很是感同身受。

所以,他不想让灏哥儿也跟着受这罪。

“可是,这也太多了。”

严氏只拿了十贯,把其余的都推到小叔子面前。

“你如今啊,都是成家的人了,总不能带着媳妇一直租赁屋子住,还是得买个宅子才行。”

“弟妹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可不能因为嫁给你就受苦,你还得聘些人照顾弟妹才成。”

小叔子不可能永远都是七品官,只要不犯什么错。

到时候熬到五六品的问题不大,你说如果没个房子的话,又如何,在京城里安家呢。

“嫂嫂不必担忧。”苏婉盈这时主动,把钱推了回去:“家父早为我和相公,在京城买好了宅子的,就等着咱们回去就能够住了。”

“至于下人,家里也是备好了的,嫂子不必担心。”

“这钱您就拿着吧,家父说,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请灏灏去苏家学堂读书呢。”

从前什么都不给顾家,是为了不上赶着。

如今成了一家人,能帮的,自然要尽力相帮了。

何况,人家带大了自家相公,给点银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怎么好意思呢?”严氏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你瞧瞧,这些本该是我们男方准备的。”

这下,倒是把软饭吃了个彻底。

倒是顾晨不觉得吃软饭丢人,还觉得挺高兴的。

“嫂嫂,你就拿着吧,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古代男人就是好,有了功名就会有白富美喜欢。

不像在现代,考上清华北大,也不见得就能有女朋友了。

不过自己也会对她好,努力一块儿让他们的小家越来越好的。

严氏感动得不得了,回门礼后,特意把顾晨叫到一边说话。

“弟妹是个好姑娘,虽然出身好,但是对我们这些泥腿子,从来都是尊敬有加的。”

“嫂子听说,这男人当了大官,大多都会娶好几房的美妾,冷落自己的糟糠之妻。”

“小叔,你可不能这样,要记得苏家对咱们家的好。”

同性相怜,严氏自己是女子,自然许多事都向着弟妹。

“嫂嫂,你瞎说什么呢?”

顾晨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看了不远处学洗菜的妻子。

“你放心好了,我定然不会负了她的。”

作为一个现代人,你让他同时脚踏几条船的话。

这道德方面,还真的过不去。

当然,穿成皇帝就没法子,播种也是皇帝的任务之一。

而身为普通人,就不需要为了这项工作而努力了。

有个老婆就行了,多了容易虚……

回去的马车,就不用花钱租,甚至苏家还给配了个马夫。

还有丫鬟两人,小厮两人,婆子两人。

苏婉盈笑道:“咱们小地方带的人,怕是不知京城的规矩,所以爹说,让在京城再买几个。”

顾晨咽了咽口水,表示这些人已经尽够了。

他有手有脚的,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的。

“也是。”苏婉盈点了点头:“相公可是御史台的人,首先就要带头清贫些,确实不好享乐。”

“那我就陪着相公,咱们好好地做一对儿清贫夫妻如何?”

总之,什么样的日子,她都能过。

只要相公对自己好。

“那也不必。”顾晨轻声道:“我手里还有一些钱,等到了京城,就写个方子给你,你拿去凭个铺子卖。”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无所谓,有家庭了就不一样了。

“做生意?”

苏婉盈倒是也不排斥,毕竟她家也是有不少铺面的。

“好,我都听相公的。”

别看这姑娘柔顺柔顺的,可顾晨都知道自己这个媳妇是演戏高手。

昨日她才告诉自己,说她端不动盛满水的洗脸盆。

可是,这丫头身上的肉紧实得很,她分明就是个练家子。

瞟了眼满是乖巧的媳妇,他在心里暗暗猜测这姑娘能装多久。

最好,最好,装一辈子乖巧才好呢!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穿越、历史、历史古代、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卿岁岁。《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 263 章 吕宋有金矿,作者目前已经写了615085字。

书友评价

标儿,标儿,很出戏好吗,弃了

小说剧情要有跌宕起伏,人物营造,故事冲突,喜怒哀乐,让人有代入感!作为领先600多年的人,穿越回去不求霸气外露,但唯唯诺诺,胆小怕事,予取予求,是不是孬了点,那不是白穿越了吗!

看着让人心里不舒服,太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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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三黑就是狗,翠婶是顾家的邻居,卖粉馆的。

两口子临走的时候,托人家帮忙看门顺便喂狗。

既如此,顾晨倒不好再留,只让人去租了辆不错的马车和车夫,然后又多给了车夫一些钱。

嘱咐他一定要带三人住店,吃饭,可不能将就。

顾淮踌躇道:“我和你嫂子都不是啥金贵人,在外头将就睡睡就成,何必费这个银子?”

这钱呐,都够他卖一个月包子的了吧?

瞧着就舍不得。

“哥。”顾晨见他如此节俭,心里面心疼极了:“你养弟弟小,弟弟养你老,别和兄弟客气,啊。”

闻言,顾淮倒是欣慰,他包袱里沉得很。

一看就是弟弟给的钱,还记得爹娘那会儿刚走。

他和妻子商量好,要送弟弟去念书,因为这件事,不知道听了多少冷言冷语进耳朵里。

“这又不是自己儿子,花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到头来,不还是给他人做嫁衣裳。”

“是啊,给口饭吃就成了,养那么干什么使?”

“难不成,指望着他长大了,能拿哥嫂当爹娘照看?”

“这怎么可能,就算他弟愿意,可他弟媳妇也不一定乐意呢,不拿大棍子把人赶出去就阿弥陀佛了。”

如今再回想起那些话,他就想得意洋洋地告诉他们。

自家弟弟,很好。

苏婉盈让人拿了许多好布来,都给收拾好放进了马车里头。

“原本,是想把衣裳做好了给嫂嫂带回去的。”

“可是嫂嫂走得太急了些,所以便只能辛苦嫂嫂自己做衣裳。”

“还有些上好的文房四宝和宣纸,还有适合孩子看的书。”

“你们只管用,不必节俭,用完了我再让人给你们送回去就是了。”

家里出一个读书人是翻身,出两个读书人就是荣誉。

若灏哥儿能读出来,对丈夫和自己,乃至整个家族来说,也是脸上非常有光的大好事。

既是大好事,那么多费几个银子,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送走了顾淮夫妻俩,顾晨也要开始准备上朝的事了。

官服洗好熨好,明日要穿,在老朱家当官一定要注意好自己形象。

然后再把要递上去的奏疏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漏和错别字,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睡了七日懒觉,再次起床早起上班的时候顾晨是极为不愿意的,他甚至抱着媳妇蹭了蹭。

“不如,请个假,请个病假算了?”

好困啊,不想起啊。

“开年第一天,这样成么?”

苏婉盈既心疼丈夫,又怕这样做的话影响会不好。

“当然不成。”

赖了会儿床,说了会儿话。

顾晨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了一些,赶紧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

然后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彻底清醒后才开始穿衣裳。

“娘子,你再睡一会儿,我走了啊。”

新的一年,还不知道得发生多少大事呢。

让顾晨觉得有些意外的是,今日老朱并没有说大明宝钞的事。

不过说了些闲事,就早早地退朝了。

回到御史台后,顾晨才知道,原来是远在青田的刘伯温病了。

“陛下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让胡相带太医,亲自前往青田,给刘先生诊治病情。”

“胡惟庸和李善长是一伙的,他们和刘先生有过节,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让他去给刘先生看病,这不是请黑白无常去收刘先生的病么,可怜的刘先生,怕是没几日好活了。”

陈宝船轻轻摇头,表示不解陛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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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奉天殿出来,还没走几步,就遇到迎面走来的朱棣,少年身着银红色蟒服,腰间系着白玉蟒腰带。

他见顾晨好端端地出来,立刻上前嬉皮笑脸地道。

“恭喜恭喜啊,顾大人安然无恙,想来是前程无量。”

说着,他还伸手拍了拍顾晨的肩。

力气之大,让顾晨忍不住感慨,怪不得人家永乐帝能封狼居胥,瞧瞧,这就是天赋。

“谢燕王殿下,臣告退。”

虽然他很想和永乐大帝多唠嗑,毕竟是后世那么多人的偶像,可他如今身为御史台的人。

嗯,还是和皇子什么的,有些距离为好。

“走吧走吧,你们御史台的人,真是没有趣儿。”

朱棣完全没有刚杀了人的害怕,这会儿是高高兴兴奉老娘之命,请老爹回坤宁宫吃饭呢。

“爹,爹,娘喊你吃饭,中午吃羊肉泡馍呢。”

“馍你他娘个屁,谁让你真射的,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顾晨知道皇宫里头又要上演一场父慈子孝了,他连忙加快了步伐。

其实吧,他是想趁机给老朱说,把御史台给改制的。

可又想着现在是不是太早?

毕竟在历史上,是在胡惟庸等人造反以后。

老朱才改御史台为都察院的,可自己要是不上奏疏。

老朱会不会觉得自己除了骂人,别的毫无用处。

所以在不久的将来,烦了自己,就把自己贬去京城了。

他这次的表现,让老韩非常满意,还特意放了他半天假,让他回家,好好歇上一歇。

陈宝船也回来了,只不过老朱并没有传他去说话。

他也还在陈宁手下摸鱼,日子过得安然无恙呢。

顾晨也没找他说话,既然如今都不在一个部门。

他又得罪了老胡一党,以后还是少来往比较好。

别好端端的,还拉小陈下水就不好了。

回家以后,换了身衣裳,顾晨才问起京中发生的事。

“德庆侯府可有事?”

历史上的这会儿,廖永忠已经被老朱赐死了。

不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有没有改变老朱的想法。

“没听说有什么事。”苏婉盈想了想,然后才道:“不过我听说,好像是被陛下给冷淡起来了。”

“削了官,整日无所事事的,在家里喝茶吃肉呢。”

她在京城里头开玻璃坊,难免要出门同人打交道,所以自然也就听了一些京城时事。

没死?

那就是改变历史了?

顾晨没有说话,想了想不提此事,又问起玻璃坊的事。

说起这事,苏婉盈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道。

“夫君你是不知道,你的那个法子也太厉害了,不但能烧出更通透的琉璃,而且产量还大得很。”

“你出门的这三个月以来,我都把事都给归置好了,只等着夫君你回来商量定价的事,咱们就可以开业了。”

她保守估计,起码能在应天府挣个六进的宅院。

虽然他们不能住,但是买在那里看也不错,或者可以租给那些大官嘛,给大官当房东。

嘿嘿。

顾晨见妻子高兴的模样,他心里有些软软的,把人拉进怀里。

“那些人,都不知道你是御史夫人吧。”

用御史的官身办事,可不是什么好事哟。

“没有,我才没那么憨傻呢。”苏婉盈邀功似地道:“不止旁人,就连工匠也不知道我是你夫人呢。”

“我只说自己是南昌府,普通商人家的人呢,入京帮忙打理家中生意的。”

“既然用的是商人的身份,自然不会有人借着玻璃坊,来找相公你的麻烦。”

不管是求办事,还是借着玻璃坊做文章。

那全都是麻烦。

“好,那就好。”

顾晨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娇妻感叹道。

“回家真好啊。”

不,应该是有媳妇儿真好啊。

瞧瞧家里收拾得多么干净,可比他从前六百文一个月的狗窝要舒坦多了。

要是再有个孩子,这日子不知道得多美。

不过这事倒是也急不来,多玩几年也挺好的,一切顺其自然就行了。

他的手有些不老实,可媳妇却从他怀里溜走了。

“大白天的,不害臊,呸。”

狠狠淬了自己的丈夫一口,苏婉盈便红着脸要走。

“别走。”顾晨连忙伸手拉住她,语气带笑:“那玻璃的价格,你就比如今的琉璃高一成卖就可以了。”

“咱们的东西比旁人的精致,只要做出来都不怕不好卖。”

多挣点钱,当不了大官,当个大地主也成啊。

“知道了。”苏婉盈嗔了他一眼,然后拿开他的手:“我去厨房瞧瞧,你的汤熬得如何了。”

从早上得知夫君回来,她就精心准备熬上了一盅汤呢。

顾晨点点头,放妻子离去后,忽然觉得有些困,便打了个哈欠回屋睡觉。

多日以来紧绷的神经,在躺上自家的床后,他迅速进入了梦乡。

等再次醒来,屋子里就已经掌上了灯。

他吸了吸鼻子就爬了起来,空气中有饭菜的香味。

“什么时辰了?”

还是家里好,能让自己睡得香。

睡得香,心情也能好上许多。

“已经是戌时了,相公赶快起来吃饭吧。”

婉盈上前扶着他起来,又亲自拉着他坐到了餐桌旁,然后先给他添了一碗鸡汤。

“放这么多枸杞?”

这玩意可是补肾的!!!

“相公多喝点。”

美人儿说完,又指了指桌上的菜。

“我还给相公做了羊肉羹,还特意买了一对儿羊肾给炙烤了。”

“相公尝尝,保证一点儿都不腥。”

出门在外那么久,也不知道男人有没有偷吃。

不过没关系,检查一番作业余量,那不是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顾晨看着面前的‘贤妻’,只好乖乖闷头干饭。

他想着自己,可是堂堂男子汉,又正值盛年,难不成还收拾不了一个小姑娘?

不存在嘛!

深夜,顾晨摸了摸自己发软的双腿,暗道还是希望以后少出差吧。

免得还没被权贵和老朱弄死,就先被家里‘贤妻’给伺候死了。

多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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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姑息,臣以为,还是要尽早铲除才好。”

虽然现在国朝初立,打仗肯定会有些力不从心,可耽误大明挣钱的事,可万万不能拖。

想到这里,顾晨又道:“早日把余孽给铲干净了,咱们大明也好早日致富,更上一层楼。”

他说得起劲,可老朱的脸色却越发地黑了起来。

“你给咱闭嘴,你一个御史,如今还管到户部的脑袋上去了,信不信咱立刻治你的罪?”

这个竖子懂什么?

张方二人的水师本就厉害,到时候海禁一旦开放,互市繁荣,江浙一带的张方旧部会干看着吗?

到时候和海外的残部互相勾结,再一起来造大明的反。

到那时候,岂不是天下又要大乱?

而且这家伙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在说自己是怕张方的残部,所以才海禁的,这叫什么话。

他会怕吗?

只不过,是不想打起来,百姓受苦而已。

顾晨:“……”

您这时候想起我是御史台的人,那你还把我留下干啥。

把人留下,不就是让人说话的么?

说了你又要骂人,怪不得人家刘伯温动不动就要辞官。

“父皇,你别和他计较。”朱标见自己父亲生气,连忙说好话:“顾晨还年轻,想法天真了些也是有的。”

“儿臣这就把他带下去,狠狠斥责,叫他以后再不敢乱说话。”

好大儿明着袒护顾晨,老朱虽然想教训这个小子一顿,可想着卖儿子一个情面倒是也好。

于是,他默认儿子把顾晨拉走了。

从奉天殿出来,顾晨随着朱标回了文华殿说话。

“顾晨,孤觉得,你不该在御史台,应该去户部任职才对,你怎么能满脑子都是钱呢?”

“前些日子,你给父皇上了奏疏,说蜂窝煤除了大灾之年,都不能免费给百姓发放,要收取银两。”

“孤和父皇自然清楚,可不该由你来说这话,听说,你还动不动就问同僚,是不是要涨俸禄了。”

“你是御史,理应两袖清风,怎的这一身的……”

铜钱味儿呢?

朱标觉得看不懂这个顾御史,你说他是个好官吧,可他日日在钱上头费心思费功夫。

可你要说他不是个好官儿,人家上谏又不避讳权贵。

而且从来不会贪财,多一个铜板都不要别人的。

这样的人,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两袖清风?

这是说的好听一点儿的。

说的难听一点儿的就是视金钱如粪土,他可做不到如此高尚。

“殿下,御史也是要吃饭的,饭是需要花银子买的,圣人书能使境界高尚,却也不能饱腹。”

“臣今日的建议,还请殿下得空之时思量一番,若是商贾只在大明做生意,那挣的就是自家的钱。”

“说白了,一家是小家,而国家则是大家,一家子兄弟姐妹有百金,不管互相买卖做的再厉害也只有百金。”

“国家也是一样,挣自己人的钱又算是什么本事,只有把别人的钱,挣到自己腰包才算是有本事。”

自家的钱就只有那么多,不管你怎么流通还是只有那么多,想要国家好,海禁绝对不能实行。

免得人家通古斯自己闭关锁国,又栽赃是洪武大帝开的头,隔了几百年的锅也能甩。

冤不冤?

“此事暂时莫提。”朱标知道,顾晨说的确实有道理:“你说话也要三思,有事先上个奏疏来。”

“有些话,明知道不该说,就不该说出来才是,需知祸从口出,没事你就先下去吧。”

他也就看顾晨是个能人,才会对他说这么好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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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和朱标就舍得,让他这么小就去灾地辛苦了?

要知道,大灾过后就是时疫,他们就不怕朱小四染病么?

“嗯,陛下和太子殿下,貌似很看重燕王殿下。”

郑士元和顾晨曾经合作过,所以两人的关系还不错。

“封地北平,先生宋濂,处处教导都是与太子殿下相同,可见,将来会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

顾晨看着不远处,那一对正依依惜别的兄弟俩不免感慨。

若是历史上的朱标没有死,朱棣还会起兵吗?

如果,朱标登基,他还会削弟弟们的番吗?

还会有靖难之役吗?

如果……

如果朱标不死,大明会不会,走的又是另一条路?

导师曾经对自己说过,朱标乃是位仁义之人。

他要是登基的话,很有可能会和朱高炽和朱瞻基一样缩边。

从而做一位守成之君,肯定不会想着拿下安南,也不会著立,让人惊叹的永乐大典。

因为朱小四是因为造反,所以才会想着把事业做的强大,好有脸面下去见自己的祖宗。

可朱标若是顺位继承,怕是就不会想干这些了。

所以,朱棣会比朱标,更加适合当大明的皇帝。

可顾晨却认为,朱标仁义是真,却也不见得会缩边守城。

朱高炽和朱瞻基两人虽然也不错,却也和朱标比不得。

朱标是有狠劲的,只不过是在其父和其弟弟们的衬托下,才显得稍微仁慈而已罢了。

好在如今时间还早,他还有十年时间研制为朱标的救命药。

只要能研制出来,救活朱标,不就知道到底是他登基好,还是燕王朱棣登基好了么?

此时顾晨只想着印证,自己当年和导师争论的结果。

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就看看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确吧。

因为涨水,所以不能走水路,又因为急着去救灾。

所以大家走的很快,每到一个官驿就换一批马,然后带着粮食继续往前走。

吃也在马上吃,主要是干粮,顾晨头一次骑这么久的马,他又是文人,大腿早就磨得出了血。

加上有时还下雨,雨水浸透了衣裳碰到伤口。

那种痛感虽然不强烈,却也让人挺难受的。

“给,擦擦吧。”休息时,郑士元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丢给他:“擦擦吧,不然到了地方更没时间了。”

顾晨也不矫情,道了谢,接过药就开始擦了起来。

“燕王殿下年纪那么小,瞧着体力倒是比咱们都好。”

出发五天了,每日只睡两个时辰,可人家依旧精神抖擞。

不像他们这些,不说是叫苦连天,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以为呢,燕王殿下的武功,可是常遇春将军教的。”

如果说李景隆和朱祁镇的战神,是一种讽刺的话。

那常遇春战神,就是真挚的褒奖了。

若不是其死得太早了,那北元说不准早就被打下来了。

徐达将军虽然非常厉害,可孤拳难免不敌四手。

“倒也是。”

顾晨上好药以后,便连忙闭上眼睛眯了一会儿。

接下来的几个月,别想睡好觉,为了不猝死,最好是能多睡上一会儿,那就多睡上一会儿。

“喂,顾御史。”朱棣见他骑马也搁那儿打哈欠,不由地慢下马来,好奇道:“你有那么困么?”

“平阳县的百姓,此时苦不堪言,你还有心情打瞌睡?”

就算是困得厉害,也不能表现出来,装也要装出个忧国忧民吧,别的大人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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