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盛纪私人山庄。
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内,一身休闲服的林鹿初入场,目光就锁定了楼梯旁,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人。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清隽挺拔,带着金丝眼镜,格外扎眼。
明明长着多情的容颜,神情却薄凉如冰。
这就是她藏在心里多年的男人——晏溪行,薄家的继承人,她邻居家的小叔。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她从小叫到大的“小叔”仍是隔在两人之间的横沟,让她不敢轻易跨出一步。
林鹿初快步走上前:“小叔。”
晏溪行抬头睨了过来:“念念,怎么来这儿了?”
清冷磁沉的嗓音,揉杂着让人心猿意马的沙哑。
林鹿初蹲在他腿边,微仰着头看他:“刚忙完学校的事儿,听说小叔在这儿,我来看看。”
她五岁的时候被爷爷送到薄家寄住。
小时候的仰望和依赖,经过十多年的相伴,已经变成了扎根入骨的爱。
闻言,晏溪行蹙了下眉:“为什么改志愿学医了?”
林鹿初眼睫轻颤:“因为……喜欢啊。”
她学医的初衷就是为了晏溪行,但这话却不能说。
晏溪行深眸微动,刚想再说什么。
这时,一个气质温婉的漂亮女人走了过来:“薄先生,原来你在这儿。”
女人过来后,看到林鹿初先是一愣,而后微微一笑:“薄先生,这位就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林鹿初苏小姐吧?”
晏溪行点了点头,对林鹿初介绍:“她是白清欢,我的营养师。”
营养师?
怎么没听小叔提起过?
林鹿初微微蹙眉,但还是礼貌的朝白清欢伸出手:“白小姐,你好。”
白清欢轻轻回握,打量了几眼林鹿初,话却是对晏溪行说的:“薄先生,宴会上的食物大都不适合您,我专门为您搭配了菜品,我带您过去看看?”
“小叔是个骗子!”林鹿初眼眶骤然一红,“你明明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答应过,无论我结不结婚,你都会一辈子陪着我。”
如今,连这唯一的特权也要收回了吗?
她眼里的的水雾,让晏溪行抓着轮椅扶手的指节,微微泛白。
但也就仅仅一瞬,他的语气又变得严肃:“念念,不要胡闹。”
胡闹?
这些年来,她一直将他这句承诺铭记,可如今什么都好像变了。
压在林鹿初心底多年的话,在这一刻,让她很想问出。
哪怕是会被他厌恶,她也想要一个结果。
“小叔,在你心里我——”
话到一半,白清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薄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我推您上去休息吧。”
晏溪行轻轻颔首,倒没拒绝。
白清欢顺手就想从林鹿初手里夺过轮椅。
但林鹿初却不愿松手:“我来吧,我知道小叔经常住的套房。”
她固执的护住和晏溪行仅有的几丝联系。
可晏溪行却抬起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后清欢会照顾我,这些事就交给她吧。”
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温和,可对林鹿初却又是那么伤人。
晏溪行性情向来冷淡,不喜欢任何人陌生人触碰,或是踏足领域。
而如今,白清欢却成为他的例外。
林鹿初整颗心像被针扎,疼的发涩:“小叔,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让白清欢取代她,这就是晏溪行所想吗?
男人对上她的视线,眉头微微一蹙,只移开视线轻嗯一声。
还将她的手从轮椅扶手上抚开。
白清欢也顺势将失魂落魄的林鹿初不着痕迹的推到一边,推着晏溪行就往楼上套房走去。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林鹿初慢慢红透了眼眶。
宴厅上的热闹还未消散,林鹿初却像被抽走了大半的力气,缓缓坐到一旁的座位上。
食不知味的端起酒就往嘴里送。
人们常说,酒可解千愁,可当几杯下肚后,她却只觉得心连同胃一起被灼烧,疼的厉害。
深爱多年的人要结婚了,对象却不是她。
酒劲渐渐上头,林鹿初扔下手里的酒杯,步伐沉重的往楼上走去。
她还是想去找晏溪行问清楚。
至尊套房2301,是晏溪行常住的房间。
林鹿初到时,门并未锁紧,开了一条门缝。
她手握上门把正想推开,里面却先传来白清欢的话声。
“骁闻,妈说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下了,就在下个月16号。”
婚期?
这么快吗?
林鹿初握紧手,指甲扣进肉里都没有感觉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