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黑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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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其他类型
  • 作者:周红
  • 更新:2022-09-10 15:18:00
  • 最新章节:心的黑与白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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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脖子上怎么弄的?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有块地方很红,应该是草莓印。哦,可能是大衣领子蹭的,一到冬天我皮肤就容易过敏。她有点紧张,随即找出一个敷衍的借口。我心里涌出一股无言的愤怒,拳头握得太用力掌心都流出血来,但我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周红,我们结婚快三年了,我一直很信任你,所以有什么事我希望你坦白跟我说,只要你坦白,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这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妥协。你有毛病吧?我有什么好坦白的,神经病……周红不耐烦地侧过身子,开始玩手机不再搭理我。臭婊子,是你逼我的,我在她背后冷笑一声,拿起烟灰缸走出房门,开始了漫长的报复计划。

《心的黑与白》精彩片段

五年前,我接到朋友大津的电话,他说看见我老婆和一个男人去了酒店,现在就在酒店下面守着。

我问了具体地址,怒不可遏地赶过去。

服务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她畏畏缩缩地拦着我,不让我知道我老婆开的哪间房,我忍着心里的怒气,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递给她,说:你放心,没有人会找你的麻烦,你把她们的房卡给我就行。

对不起,我们酒店有规定,客人的隐私不能透露。那小姑娘不敢接钱,拦着我的胳膊微微发颤。

干你娘,你他妈的给不给,不给老子现在就打电话说你们酒店有卖淫嫖娼,我哥就是公安局的,要不要试试?大津耐心耗尽,指着那小姑娘吼。

就这样,经过短暂的对峙,那小姑娘把房卡递给我。

上楼的每一个台阶,我都像踏在自己的心脏上,我和妻子是相亲认识的,她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皮肤白皙身材苗条,说话做事都很得体。结婚这几年来,我们都很少吵架,我爸妈身体不大好,每次住院都是她陪着照料,如果不是大津拍到照片抓个正着,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会做这种事。

走到房间门口,大津要用房卡开门的时候,我突然抓住他的手。

搞什么?大津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

不用开门了,我们走吧。

你他妈的是不是男人,你老婆正在房里和别人乱搞呢,你怎么这点血性都没有……十几年的朋友,大津恨铁不成钢地骂我。

我不再说话,拉着大津走下楼,寒风吹拂过我们的脸庞,冻得我俩都脸色铁青。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一切,如果看到赤身裸体的妻子和另外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我觉得自己会气得昏厥过去,而且大津又是心狠手辣的德行,万一一个失手闹出人命,这么多年的朋友也被我连累了。

我就像一只蜗牛,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总会把全身都缩进壳里,觉得只要自己没有看见,事情就没有发生过。

这种掩耳盗铃的滑稽心理,从小到大被不少人痛骂过,但我就是改不了。

我甚至单纯地在想,其实每个人都会犯错,只要我给她一次悔改的机会,一切都能回到从前。

那天晚上,接近十点钟妻子才回来,她看起来很疲惫,连饭都没吃就去洗澡,等她躺到床上时,我用平常聊天的语气问: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有点事,加了个班。妻子打了个哈欠。

你脖子上怎么弄的?我注意到她脖子上有块地方很红,应该是草莓印。

哦,可能是大衣领子蹭的,一到冬天我皮肤就容易过敏。她有点紧张,随即找出一个敷衍的借口。

我心里涌出一股无言的愤怒,拳头握得太用力掌心都流出血来,但我还是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周红,我们结婚快三年了,我一直很信任你,所以有什么事我希望你坦白跟我说,只要你坦白,我什么都可以原谅你。

这已是我能做出的最大妥协。

你有毛病吧?我有什么好坦白的,神经病……

周红不耐烦地侧过身子,开始玩手机不再搭理我。

臭婊子,是你逼我的,我在她背后冷笑一声,拿起烟灰缸走出房门,开始了漫长的报复计划。


随后一段时间,我做了很多布置,买了几个摄像头,放在房间的隐秘角落,拿着她的身份证,去电话公司调了她所有的通讯记录,还有就是给岳父岳母买了一套两万多的按摩椅,岳父当了一辈子教师,腰椎颈椎都有毛病,在我面前念叨了好几次,一直没腾出工夫给他们买。

试试吧,爸,您就躺上去我来调角度……我殷勤地摆弄着开关。

干吗买这么贵的,你们又没攒多少钱。岳父皱着眉头数落我,但眼角的笑意收敛不住,看得出来,他对这个礼物很满意。

赚钱就是花的嘛,只要您二老身体好,这点钱算什么。我把按摩椅调高一点,岳父脸上也舒展起来。

当年我和周红相亲约会了几次,她对我一直不冷不淡的,走路和我保持距离,看电影也不自觉把脑袋偏向另一边,有一回晚上我送她回家,下车时无意间碰了一下她的手,她就像被电打了一下,整个胳膊都缩在背后,眼神还带着防范之意,这一切都让我以为,我们俩应该是没戏了。

但没想到一个月后,她却突然跟我提出结婚。

我二十七,你也二十九了,我们都不小了,我觉得你人也比较踏实,要不我们找个时间把证领了吧。周红第一次对我表现出热情,挽住我胳膊。

我有点意外,问:你想好了吗?结婚可不是儿戏。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但是你得保证要对我好,对了,我爸妈还有两个小要求,第一是在市里买一套房子,不用太大三居的就行;第二就是我妈去年做手术,家里欠了亲戚十几万块钱,你先替我们还了。周红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那种表情,有点被迷住了。

这些要求不算过分,我爽快地答应了。

结婚那一天,我家把排场弄得很大,来的客人坐满了一个大厅,还有些远房亲戚,来得迟了甚至要等到第二席。周红那天特别漂亮,婚纱把她的身材完美烘托出来,背部光滑如玉,小腿颀长,锁骨漂亮,浓妆下的表情端庄得体,和我的长辈打招呼,喊人也勤快,他们都说我娶了个好媳妇。我觉得飘飘然,就多喝了几杯,后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几个同学又冲进来拉我,要我别想逃跑。

我被拉拉扯扯往外走,在楼梯转角瞟见周红在和一个人说话,我大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就看见她脸色惨白地转过脸,嘴角有点抽搐。

怎么了,是你朋友过来了吗?我醉醺醺地问。

没有,就是……就是之前一个同学。周红结结巴巴地说。

叫他去客厅吃饭呗,在这里站着干吗?

哦,他还有点事,现在就走了。周红慌不迭地过来搀我,我忍不住探着头望过去,看见一个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虽然有点怪异,但那时我没当一回事。

新婚之夜,我急不可耐地脱光衣服,把她扑在床上开始亲她的脸,她却用手抵住我,小声说:今天不行,我那个来了。

这么倒霉?我语气郁闷。

说什么呢,我人都是你的了,还急着这么三两天啊?周红笑着打打我,神情颇为自然。

现在想来,周红也许自始至终都在骗我,她给我的所有印象,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

就像一条蛇藏在花丛里,你一直以为它是一条彩色的绳子,但你不小心踩到时,才会被她的毒牙吓到魂飞魄散。

婚后第二天,我清理卫生间的垃圾,发现并没有卫生棉,洗衣机里她的内裤上也没有血迹。

一周后,我带她回娘家,得知她妈做的只是小手术,根本没有找亲戚借钱。

一个月后,她出差时生了一场大病,回来休养了一个月,她说是肾结石,但如果我猜得不错,她应该是去打胎了。

狗娘养的,我忍不住咬咬牙齿。


晚上回到家,周红正在卫生间里洗澡。

虽是刻意清洁过,但我还是能闻到一股气味,就像动物交媾后产生的气息,我忍着恶心把摄像头里的内存条取出,不动声色地放到自己口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周红站在房门口,用毛巾擦头发,湿漉漉的水滴在她肩膀上,姿势颇为诱人。

那按摩椅进口的,教了好久你爸才学会。我笑着说。

他们喜欢吗?

你爸说挺舒服的。

你要不要去洗洗,早点睡觉?周红俏皮般眨眨眼,给了一个想亲热的信号。

她下午才带了野男人回家,现在居然想和我亲热?我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吐出来。

今天不行哦媳妇,我还有个 PPT 没做,明天开会要用。我装出抱歉的神情。

哼。周红转身就去卫生间洗衣服,带着撒娇和佯怒的口吻,她知道我一向受不住这一套。

但今天她恐怕要失望了,我吃饭的碗如果沾了屎,我宁愿饿死,也不会再用这个碗吃饭了。

我哄了她几句,去书房把门反锁,随即把内存条里的东西拷入电脑,点燃一支烟,冷冷地看着上面的画面。

结婚这几年,我们亲热的时候,周红总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有时候我想来点刺激的姿势,她都一口回绝,骂我是色情狂,而且每次上完床她没有任何留念,总是第一时间推开我去冲澡。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干净的女人,接受不了太大的尺度。

现在看来,是我蠢得太过分了。

视频里周红做了所有我觉得她做不出来的事,尤其是事情结束后,脸上还带着妩媚的神情。我的心已经凉透了,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带着窒息的味道,我咳嗽几声,又点燃一根烟。

烟雾弥漫的密闭空间,我在为自己的婚姻写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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