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婿无双
  • 帝婿无双
  • 分类:历史军事
  • 作者:秦怀道
  • 更新:2024-02-13 07:23:00
  • 最新章节: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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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被赶出家门,她孤身一人又是个漂亮的姑娘,路上被人骗走卖进青楼里,原主在里面被折磨死。想到这,荷儿打了个寒颤儿,她一个美食博主,竟然穿成了这个偷钱跑路的童养媳。而马上,就会有人来捉赃。

《帝婿无双》精彩片段

荷儿睁开眼,额头磕到了桌角,青红一片。

她想伸手揉一揉,胳膊一抬却发现身上穿的竟然是古装,洗得发白的衣裙袖口上都打着补丁,左边挂着个小包袱。

荷儿秀眉微蹙,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她解开包袱,里面装着两身换洗的衣裳,往下翻了翻,竟翻出一角银锞子。荷儿太阳穴嗡嗡地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穿书了,穿到昨晚看的男频小说里。

原书中男主虽是寒门出身,但惊才绝艳,凭着聪明才智一路考中状元,得到皇上赏识,加官进爵,成为大燕朝最年轻的首辅。还娶了京城贵女为妻,可谓开挂的一生。

然而如此完美的男主也有污点,养了五年的童养媳看不上他家的穷酸,偷了男主进京赶考的钱想跑路,被当场抓住。

原主被赶出家门,她孤身一人又是个漂亮的姑娘,路上被人骗走卖进青楼里,原主在里面被折磨死。

想到这,荷儿打了个寒颤儿,她一个美食博主,竟然穿成了这个偷钱跑路的童养媳。

而马上,就会有人来捉赃。

果然,刚等她收拾完,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娘,我说啥来着,这老三家的就是不安分,长得妖妖娆娆的,现在竟然还想偷跑!”

许氏挺着个大肚子,一把扯过来荷儿手里的包袱,语气尖酸。

她身边的婆子沉着脸,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鬓角夹杂着几根白发,高耸的颧骨让她显得严肃凶狠,这就是男主的母亲张婆子,此时她正一言不发地盯着荷儿。

荷儿心里有些犯憷,她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意识。

原主对张婆子又怕又恨,恨张婆子买了她,要不然凭她的相貌都能给镇上的老爷做妾,何必要在季家过苦日子。

荷儿对原主的想法不置可否,她站起身缓了缓神,开口。

“娘,我没想跑,包袱里是给相公的换洗衣服,天热了,我想送饭的时候让大郎给他带着。”

说着,就解开包袱,里面放着两件轻薄的夏衫,虽然洗得发白但看起来干净整洁,正是张婆子给秦怀道亲手做的。

许氏看张婆子板着的脸缓和下来,心里有些着急,她早就看老三家的不顺眼了,三房都靠她们养着。

老三读书好也就罢了,以后取得功名她们也能跟着沾光,这老三家的长得跟个妖精似的,干不了重活不说,还多了张吃饭的嘴。

许氏越想胸口越闷,扒拉了两下包袱,几个铜板从衣服里掉出来,她眼睛“倏”地一下就亮了。

“好啊,你竟然还敢偷钱,娘你看看,这是不是三弟进京赶考的钱!”许氏面上得意,把银子递给张婆子。

张婆子指尖捏的发白,眼神里透着尖锐,令人生畏。

荷儿是她做主买回来的,看她长得漂亮像有福气的人,算命的先生也说她天庭饱满是旺夫相,这几年她偷懒耍滑自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但是.……

“我们季家容不下偷东西的媳妇!”

张婆子厉声呵斥,荷儿小心肝颤了颤,她可不要被赶出去。


西院内。

马叔忙着烧火熔铁,时不时看一眼忙碌的秦怀道,心中满是震惊。

他原本以为,小少主只是闹着玩的,毕竟他从未见过秦怀道打造兵器,可如今一看,却是惊为天人。

秦怀道的操作,简直比他这个专业的还熟练!

将剑的磨具制作完成后,秦怀道注入铁水。

旋即,一把剑便制好了!

不过,这只是粗坯,一会仍需要敲打淬炼,然后再加工成钢。

在两人轮番砸了两个多时辰后,秦怀道将马叔等人请出去。

接下来的技术超越这个时代,一旦传出去,后果非常严重,甚至引发战争。

马叔虽然是自己人,但人心难测。

要把铁变成钢就是提高碳含量,刀具碳含量高一些,配合淬火,回火,就能解决太脆的问题,变得坚韧,锋利。

深夜时分。

经过反复实验。

秦怀道打开坩埚,取出利剑手指头轻轻一弹。

清脆作响,是钢声!

耗时一天,一把钢制的宝剑总算完成。

剩下的便是打磨,开锋!

回头交给马叔即可!

秦怀道如法炮制,又打造了一把马槊和一把三棱刺刀。

……

次日!

马叔按照叮嘱前来取剑。

当他看到剑后,顿时惊为仙兵。

激动不已!

甚至想当场拜师!

又过了二日,马叔总算将剑打磨好。

剑身呈暗青色,通体流畅,剑刃锋锐,让人心悸。

马叔熬的双眼通红,但兴奋不已,找了个剑鞘装上,

拿着剑匆匆来到后院门口,激动地喊道:

“荷儿,荷儿,少主可否醒来。”

“是马叔呀,少主早醒了,这会儿在练锏法。”

荷儿是秦怀道的贴身侍女荷儿。

六岁入门,负责照顾秦怀道的日常起居,按大唐礼制,也是将来的通房丫鬟。

不过及笄之年,却已美如精灵,再大点恐怕要祸国殃民。

马叔将剑双手奉上,激动地说道:“麻烦将此剑转交少主。”

荷儿拿着剑匆匆进了后院,“少主,马叔让奴婢将剑转交于您。”

“打磨好了?我看看。”

秦怀道接过剑顺势拔出来,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轻轻一弹,如龙吟虎啸,拿起旁边一把陌刀,相互劈砍。

“当——”

火星四溅,陌刀出现一个缺口,而剑毫发无损。

这下,秦怀道彻底放心了1

陌刀代表大唐兵器冶炼最高水平,连陌刀都能砍缺口,这把剑足够坑王家了吧?

……

饭后,秦怀道换上便服,来到一家兵器铺。

掌柜的认识秦怀道,迎上来,抱拳一礼:“见过秦府小郎君。”

按说秦怀道继承秦琼国公爵位,称一声秦小国公不为过。

但掌柜的出身博陵崔氏,虽是分支,还是庶出,在崔家不受待见的存在,但也有着门阀的骄傲和优越,

看不上勋贵出生的秦怀道,叫一声小郎君算客气了。

秦怀道冷声说道:“听说你这儿的兵器天下一绝,可敢一比?”

一听不是来买兵器,而是砸场子的,掌柜神色愈发不善,冷冷地反问道:

“每天来比兵器的不差你一个,怎么个比法?”

“上了门,自然是按你的规矩来。”

“如此甚好,赌注一千两,立下文书,官府作保,可敢?”

一千两,秦府所有的家当!

显然这些世家将他的家底早已摸了个透彻!

但秦怀道对自己的剑有信心,故作不忿地催促道:“快点,小爷赶时间。”

比试兵器的消息很快传开,引来无数人围观张望。

正在巡逻的程处默刚好经过附近,也闻讯赶来。

“秦兄弟,听说你遇刺了,前日我去府上探视过,管家说你在休息,不便见客,要不要紧?”

“还未痊愈,多谢关心。”

“咱们兄弟之间,何须客套?”

程处默拍了拍秦怀道的肩膀,随后目光一狠:“你放心,这事我们已经在查了,一旦让爷爷我知道是谁干的,非拧下他脑袋不可。”

“多谢!”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在了解了秦怀道的来意后,程处默不免有些担忧。

他可是了解的!

秦府最好的兵器就是秦琼的虎头枪和一双铁锏。

而崔家兵器,却是威名在外……

“兄弟,能行不?”

“比比不就知道了。”

秦怀道不在意地说了一句,看向掌柜的补充道:“文书已经签订,开始吧。”

“行!既然你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去请赤血刀来。”

掌柜的冷声喝道,周围一片哗然!

赤血刀!

据说是崔家请铸剑大师欧冶子的传人历时三年,用天外陨石打造而成,通体赤红如血,因此得名赤血刀。

乃镇店之宝,比试从未一败,有人曾开价一万两收购。

程处默一听也慌了,赶紧抓住秦怀道手臂,压低声音说道:

“兄弟,要不还是算了吧?有我护着你,这些人也不敢把你怎么着!”

“无妨。”

感受到对方的真切,秦怀道摆摆手淡然一笑。

他倒要看看这崔家至宝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多时。

一名伙计便抱着把刀从后堂出来。

刀鞘古朴,厚重,透着几分沧桑感。

掌柜的接过,猛然拔刀,只见一道红色匹练冲出刀鞘,

刀身如血,似火焰在燃烧,给人一种莫名的威压。

所有人顿感呼吸一滞,瞬间欢呼起来。

看着秦怀道冷笑,一个个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好,好刀!赢定了!”

“赤血刀出,但求一输,闻名不如一见!”

“这人找谁比试不好,非要找崔家,简直是自取其辱。”

……

掌柜的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满意地笑了。

他之所以同意比试,除了趁机坑落魄的秦家一把,

便是打算借此炫耀一下崔家的底蕴,抬高崔家声望。

至于一千两赌注,崔家缺钱吗?

世家和武将勋贵积怨已久,而秦怀道又是秦琼的嫡子,

一想到今日若是打压成功,主家那边的赏赐,掌柜的激动不已。

于是催促道:“出剑吧!不会是怕了吧?不想比也行,跪下磕头认输就是。”

程处默满是担忧。

赌注无所谓,大不了他们几家凑一凑!

可脸面不能丢,否则勋贵以后在长安还怎么抬头?

但事已至此,不比就认输,更丢人!

程处默一咬牙,沉声说道:“掌柜的,我赌你输,我兄弟赢,

赌注一百两,一赔一,敢接不?”

掌柜的不屑地应道:“区区一百两也好意思拿出手?

算了,知道你们这些勋贵穷,既然想送钱给崔家,崔家岂有拒之门外之礼?接了。”

秦怀道没想到程处默竟然以这种方式支持自己。

明明担心的要死,却偏偏压自己,这份情不小。

不由好感倍升,便提醒道:“兄弟,承蒙看得起,不如多玩点?”


程处默苦笑着低声说道:“这个王八蛋说话难听,但也是实情,

我也想多下,但一百两已经是兄弟身上所有。”

“赊欠啊,堂堂卢国公之子,怎么也得值个一千两!”

“可问题是——”

“你敢吗?”

掌柜一旁不屑冷笑,出言讥讽。

“狗贼,行!老子跟你玩!”

程处默脸色大变,愤恨地喝道。

事关卢国公府名声,就算明知道会输也得上,输人不输阵!

“好,立下文书。”

掌柜的见程处默上套,一口气坑了两家权贵的家底,爽啊。

随即得意地朝一旁候着的官员使了个眼神,对方会意的点头,马上写文书。

有了文书,就不怕卢国公程咬金反悔不认账。

一举双杀,同时打压秦、程两府。

主家那边知道后肯定会高看自己一眼,甚至重用!

想到激动处,整个人都在颤栗,恨不能马上比试。

文书很快立好,程处默签字画押,一颗心砰砰直跳,看向秦怀道的眼睛都红了,

不是输不起,而是输后影响力太大,担不起。

秦怀道拍了一下程处默的肩膀,自信的笑道:

“兄弟,等着赢钱吧。”

“别,能打平就万幸,咱们武将之后,玩的就是刀枪,

你应该知道咱们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输刀枪,实在要输,别输太惨。”

程处默一脸凝重之色。

“这么没信心?”

“明摆着的嘛,那可是赤血刀。”

“那你还下注?”

“你是我兄弟,要死一起死。”

秦怀道闻言笑笑,此时对面的掌柜等的不耐烦了,催促道:

“快点,不敢比就认输。”

“如你所愿。”

“锵!”

秦怀道果断拔剑,剑身颤抖,嗡嗡作响,如龙吟虎啸,透着一股王者的霸气。

这一刻,所有人感觉到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莫名心悸。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但依然没人看好,赤血刀的名声太大了。

一名官员上来主持道:“双方自愿比试兵器,文书已经立下,赌注为一千两,比试方式为兵器互砍,现在开始。”

“当!”

两把兵器狠狠砍在一起,掌柜的也是练家子,力量很大,

为了立威更是拼尽全力劈砍,试图一举斩断秦怀道手上剑,造成视觉效果,彻底碾压,完胜。

秦怀道对自己打造的兵器有着极度自信,但也全力劈砍过去。

赢,就要赢的痛快,赢的彻底!

“哐当!”一声。

火星四溅,厚重的赤血刀刃口脱手飞去,钉在墙壁上,

刀柄嗡嗡颤抖,刀身崩出一个明显的大豁口。

反观秦怀道手上的剑,完好无损。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倒吸一口冷气。

死死盯着赤血刀的豁口,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就连掌柜也定定地盯着缺口,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输了?”

另一边,程处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使劲眨眨眼睛。

“赢了?兄弟,咱们赢了?”

秦怀道嘴角微扬:“收钱,别让人跑了!”

“他敢?!”

程处默霸道地吼了一嗓子,盯着掌柜补充道:“掌柜的,给钱!

否则老子带兵拆了你这铺子,这长安城没人敢黑老子的钱,快点。”

“这,这不可能?”

那掌柜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紧紧盯着剑,眼中闪过一抹贪婪。

开口道:“这把剑卖给我如何,作价一万两!”

没等秦怀道开口,程处默便是冷笑。

“赤血刀有人出价一万,这把剑轻松斩断赤血刀,堪称神兵利器,

一万两就想买走,做梦去吧,赶紧赔钱。”

“一万一,如何?”

秦怀道却是不理。

而是举剑。

对着围观人群,缓缓开口!

“此剑,于昆仑深山古洞之中发现!”

“洞内有一石刻,上书先秦术士修炼洞府,因得道飞升,留下此剑赠予有缘人!”

“而今我秦府困窘,急需要银钱,愿拿出来拍卖!”

“三天后,聚福酒楼,就看谁是有缘人了!”

说完,秦怀道目光扫向那掌柜,冷声道:“现在——赔钱吧!”

卖东西嘛,当然要造势!

先秦术士,洞府,飞升等对于现代人而言,就是个笑话!

但对大唐来说极富吸引力!

何况此剑确实锋利,甚至砍崩了威名赫赫的赤血刀。

“秦小国公真愿意拿出来拍卖?”

掌柜激动地问道,至于竞拍,堂堂崔家会缺银两?

笑话!

“当然,掌管的请看,这剑身上还有一只飞天的玄鸟,一看就是术士专用佩剑,一般人谁会在剑上刻标识?”

秦怀道刻意拔出剑,一边继续大声说道。

挖坑嘛,当然要尽善尽美!

玄鸟?

掌柜心中一紧,赶紧凑过去观看。

作为世家子弟,自然明白这玄鸟是太原王家的族徽。

一旦知道消息,王家还不得疯?

若他们崔家能拍到,岂不是能压王家一头?相信家主会感兴趣……

“世侄,我看看。”

而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秦怀道回头一看,居然是河间郡王李孝恭,李二的堂兄,大唐宗室名将!

对方称世侄,自然是不想暴露身。

秦怀道便躬身一礼:“见过世伯。”

李孝恭满意地点头,接过剑看看,又看看崩了个豁口的赤血刀,眼前一亮。

“世侄,两万,这把剑让与世伯如何?世伯家里缺一把杀鸡宰羊的工具,这把看着称手。”

两万简直可以说是天价!

按当下米价折算,一文能买到两斤米左右,大概等同于后世十块钱。

一两是一千文,两万两就是两千万文,等同于后世两个亿。

花两万买回去杀鸡宰羊,这背后恐怕有故事,但他费尽周折挖下的坑目标是可是王家……

秦怀道刚想拒绝,就听掌柜就急不可待地吼道:“不准卖,说好的竞拍,秦小国公,人不能言而无信。”

“自然,三天后,聚福酒楼。”秦怀道顺势说道。

“也行,那就竞拍,价高者得。”

李孝恭拍拍秦怀道的肩膀,饶有深意地笑笑,走了。

坑已挖好,目的达到。

秦怀道拿着赢来的一千两赌注就撤。

程处默拿着属于自己那份追上来,兴奋地说道:“兄弟,啥也不说了,等下值后春满楼一聚,叫上其他兄弟,我请!”

春满楼是长安有名的烟花之地。

秦怀道却是摇了摇头:“我这伤势未痊愈,就不去了,对了,李尚书刚才话里有话?”

程处默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李尚书跟王家有大仇,玄鸟是王家族徽,买回去杀鸡宰羊自然是羞辱王家,你要是真拍卖,王家肯定势在必得。”

原来如此!

秦怀道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什么一般:

“对了,聚福酒楼是你家产业,届时拍卖会上,五姓七望肯定会派人来,

我记得程伯伯最恨这些门阀望族,你回去说一声,多收点茶水费,狠狠宰他们一笔,出口鸟气。”

“哈哈哈,你小子够阴,老子喜欢。”

……

两人各种告别后,回到府上。

“贾叔,买两只羊回来炖上,给大家开开荤,另外,府上每人添一身衣裳,一双鞋,去办吧。”

秦怀道将赢来的一千两彩头丢给贾有财,直接走近后院。

“少主,这是?”

贾有财看着一袋子银两,整个人都懵了。

“赢来的。”

“赢来的?”

贾有财更懵了,出去一趟就赢回来一千两,这银子也太好赢了吧?


但秦怀道此刻已飘然入内院,他不好追上去问。

而这时,正巧一名老兄弟从外面采买进来,激动地说道:“管家,大喜,大喜啊。”

“什么喜?”

“少主刚去崔家兵器铺比剑,砍崩了崔家从未一败的赤血刀,赢了一千两呢,

河间郡王甚至愿意出价两万购买少主的剑,少主拒绝,

说三天后拍卖,恐怕价格会更高,咱们府上暂时不缺钱了。”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

贾有财大吃一惊,激动地抓住对方。

“真的,长安城都传开了。”

“哈哈哈,太好了,少主果然有办法,将军,您在天之灵看到了吗?

少主大才,亲手打造的神兵利器超越赤血刀,凭此手艺秦府就不会倒。”

“对,秦府不会倒,咱们不用离开了,少主能打造一把,就能打造第二把,第三把,

没想到少主于格物一道如此精通,也不知道不愿意传授?”

贾有财脸色一肃,郑重告诫道:“想都别想,别忘了自己身份。”

“明白,这不是一膀子力气无出使,想帮少主分忧嘛。”

“如此技艺,天下无双,必将成为秦府立身之本,岂能外传?

传令下去,不得泄露少主亲自锻造之事,以免怀璧其罪,泄密者,诛全家!”

….

王家!

家主王圭,当朝礼部尚书。

此刻,他正脸色极为阴沉。

“你确定亲眼看到剑上有玄鸟图徽?”

“回父亲,孩儿未曾亲眼所见,但崔家兵器铺掌柜,还有多名下人、百姓围观,应该做不得假!”

“那我儿以为,我们应当如何?”

“父亲,此神兵不凡,完全可以拿下作为镇族之宝!

而且李孝恭那老匹夫今日放话羞辱我王家,倘若宝剑真被他夺去,沦为斩鸡杀羊之物,我王家恐成笑柄!”

“我儿言之有理,但这显然是一个故意坑害我王家之阴谋。”

“十有八九,但此子拿我王家家族图腾做文章,是阳谋,

明知道有诈也不得不出手,否则王家会沦为天下笑柄。”

“此子倒是比秦琼匹夫棘手,懂诛心之谋,你意欲何为?”

“派死士潜入,将神兵拿出来,实在不行就将其斩杀,以绝后患,

王家不可辱,这一次可不能再失手,同时准备银钱参加竞拍,以备万一,

还有三天时间,足够运筹一切!”

“善!”

王圭眼中冷光连连,一如蛰伏的老狐狸。

…..

“哐当!”

夜晚,忽然一道轻微声响起,沉闷,短促,

像是陶罐被什么东西碰翻。

秦怀道猛然睁开眼,精光奕奕。

空气中多了几分莫名的肃杀气息。

“果然有人沉不住气,上钩了。”

白天拿宝剑去比试时,他就算准了会有人来。

就是不知道来的是王家,还是某个起了贪婪之心的人?

不过不重要!

既然敢来,那就得做好留下来的准备!

下一刻,秦怀道起身,迅速将早就准备好的枕头用被子压住,伪装有人沉睡的假象。

自己滚入床地下,宝剑出鞘,严正以待。

既然知道有人要来,他又岂能没点准备?

院子附近早已布下陷阱,并列为禁地,唯一能进入的荷儿也规定了固定路线。

四周悄然无声,静的有些压抑。

但敏感的蛐蛐停止鸣叫!

秦怀道也不急,他曾在敌营潜伏三天三夜,狙杀目标后扬长而去,最不缺就是耐心。

他呼吸悠长,缓慢,无声,和周围融为一体,耳朵却竖起。

“刷——”

没多久,一道微不可察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三道黑影翻窗而入,敏捷如夜行的狸猫,一个箭步窜到床前,短刀狠狠捅向被窝。

动作干脆,狠辣!

是个老手!

几乎同时,秦怀道也出手了,宝剑猛劈,快如闪电。

“噗嗤!”一声。

宝剑出鞘,瞬间封喉,离床最近那凶手的头颅滚落。

而后秦怀道又是一个剑花,划伤另外两人的条腿。

虽是偷袭。

但不得不否认,秦怀道的战斗经验很丰富。

他的招式,都是冲着要害去的!

那两个凶手闷哼一声倒下,也不呼救,反而手上短刀狠狠抹向自己脖子。

秦怀道没想到他们对自己都这么狠!

但他又岂能让对方得逞?

迅速滚出床底,一脚将对方手中短刀踢飞,并狠狠掐住对方下巴!

略微用力一扭。

咔嚓声一响,那活着的两名凶手下巴瞬间脱臼!

这一切不过电光火石间完成,动作却形如流水。

身为精锐战士,秦怀道最不缺跟杀手打交道经验,自然知道如何留活口!

其中一个凶手死死盯着秦怀道,声音虚弱地说道:“小子,你放了我们兄弟,今天这事可以就当没发生过,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来人,否则,不死不休。”

“你都落我手上了,拿什么不死不休?”

“你会知道的。”

秦怀道好奇地打量对方,若有所思。

“听说杀手失手后被释放,就会放弃任务,不再出手!”

“你故意掩饰出一副你是杀手的模样,想欲盖弥章,掩藏你死士的身份对吧?”

“说吧!哪家派来的?”

对方眼中闪过一抹惊骇,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秦怀道并不着急,对付这种人,他有的是办法。

将人捆好后,秦怀道准备上床。

忽然!

警兆大作!

他朝一边看去,发现几道黑影顺着屋顶快速冲来,身体压的很低,奔跑速度极快。

“又来一波?”

秦怀道瞳孔猛地一缩,杀意涌动,直接来到院子中间,严正以待。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战!

“嗖!嗖!嗖!”

几道黑影飞掠而来,落在四周,一个个戴着面具,目光阴冷如狼。

其中一人沉声说道:“交出手中剑,我等转身就走,否则,府上鸡犬不留。”

“就凭你们这些烂鱼虾?”

“想找死,成全你,杀!”

那人低喝一声,飞扑上来,身体快如出膛的炮弹。

狠辣,果决!

短刀在月光下更是散发着蓝光,显然有毒。

秦怀道冷哼一声,毫不犹豫地一剑猛刺过去,同样快如闪电。

一寸长,一寸强。

论玩命,秦怀道不怕任何人。

对方没想到秦怀道如此狠辣,堂堂国公之尊,居然敢以命相搏?

这哪是个十四五岁少年?分明是个久经生死的老手!

而正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宝剑刺到。

不过那刺客反应也是极快,本能地朝一旁闪去,可宝剑却在半道上陡然改变方向,劈向下盘。

“噗嗤!”

血肉横飞!

一条腿斩断,那刺客重心一丢,摔倒在地。

原本阴冷的目光刺客变得骇然!

这是什么剑法?

天下武学从未听闻!

秦怀道冷笑,这后世军中格斗术,融合几千年武术之精华,结合科学和大数据推演而成!

简单,实用!

追求以最小的力量,最快的速度,最直接的方式一击必杀!

招式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身为军中精锐,秦怀道当然深谙此道!

“此人危险,一起上!”

剩余众人反应过来,迅速合击。

“来战!”

秦怀道丝毫不惧。

在避开一道致命的劈开后,他一剑将一人封喉,随即一个侧身翻滚,避开另一人猛踢。

手中利剑脱手而去,没入那人腹部!

偷袭,闪避,再刺杀!

动作复杂莫名,却一气呵成!

短短一息,便已完成双杀!

最后那名刺客见情况不妙,本想转身走!

可就在这时,屋外亮起了火把,乌压压的人群朝这边赶来。

“有刺客,救少主!”

显然,是府里的那些老兄弟们赶到了!

而秦怀道也丝毫没给对方机会,他弹射而去,如猎豹一般扑来。

“不过是占着神兵的威风罢了!我才不怕你!”

眼看避无可避,那刺客牙关一咬,眼中凶光大盛,短刀猛劈而去!



马车辚辚,缓缓而行。

街道上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不利于动手,秦怀道一路尾随,不知不觉前面人流变得少了些,看方向是去国子监,马车走了一段距离,忽然在路口一家铺子门口停下,赶车的跳下来,直奔铺子。

秦怀道看了眼铺子,专营早点,估计是赶车的准备给王奉生买点吃的,一晚风流宿醉,从万花楼出来估计独自空了,机会难得,秦怀道不动声色靠近马车,确定没有人留意自己后迅速上车。

“可有买到本公子最爱吃的点心?”一个慵懒的声音在马车内响起。

秦怀道猛地掀开门帘钻进去,出手如电。

车内,一少年正晕晕沉沉,见进来的不是车夫,顿时大惊,刚要大喊示警,就感觉脖子一疼,晕死过去,秦怀道得手后藏进车厢内,车厢很大,有两排位置,藏三五人都不成问题,不愧是王家之人,够奢侈。

很快,外面传来一个热切的声音:“公子,您最喜欢的点心买来了。”

紧接着,一人爬上马车,掀开帘子将东西递进来,见少年躺在凳子上没有动,以为睡着了,钻进来些,一边继续喊道:“公子,醒醒,起来吃点。”

忽然,旁边伸出一只大手,快如闪电,手指如钳,瞬间掐住车夫脖子,将人拖了进去,正是秦怀道,担心对方大喊出声,另一手如刀,狠狠砍在对方脖颈上,车夫当场晕死过去,一个时辰内别想醒来。

将两人制服后秦怀道出来,坐在位置上,双手一抖,马儿朝前缓缓走去。

半个时辰左右,秦怀道赶车穿过西市,来到群贤坊,见聚义山庄烧成废墟,不少人在清理,沿途有城卫军戒严,但没人上来盘查,秦怀道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很快来到金光门。

“站住!”守门卫兵上来盘查。

“怎么,我王家的车都要检查?”秦怀道故作倨傲地喝问道。

对方看了眼马车门柱上的标识,脸色一变,赶紧陪笑着说道:“不敢,卑职也是职责所在,您请!”

“哼!”

秦怀道故作不满地冷哼一声,赶车朝前走去,心中对李二更是不满,一味妥协、忍让,必然导致上行下效,王家的马车都不敢查,亏得自己还准备了一堆说词,结果一点用不上。

出城是重要一环,让城卫军知道王奉生离开,可以避免很多麻烦,现在城卫军不检查,王家就无从知道王奉生出了城,后续会有些隐患,但无所谓了。

“驾!”

秦怀道打马快跑,半个时辰后来到一座山前,附近没人,看上去很荒凉,记忆中,原主曾经来这儿打过猎,知道山上有个洞,藏人最合适。

“呱呱!”

树林深处传来几声古怪的鸟叫声,透着几分神秘,秦怀道将马车停下,担心车夫醒来,又一个手刀砍过去,下手力度有点重,没一个时辰别想醒来,之后扛着王奉生跳下车,迅速钻进树林。

一路奔跑,翻过一座山坡,冲下山谷,拨开一大片杂草,出现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洞,入口不大,秦怀道弓着身体钻进去,将人放在地上,脱下王奉生衣服撕成不调,将双手和双脚反捆在背后,用的是活扣,越挣扎越紧,王奉生一介书生,根本不可能挣脱开,嘴巴也堵的死死的。

想了想,秦怀道觉得还不够保险,从外面找来一根坚韧的藤蔓,将人再次捆了一圈,固定在一块岩石上,确保万无一失,出来后搬了块巨大的石头将入口堵死,避免猛兽发现闯进去。

之后,秦怀道将现场尽可能的恢复原貌,迅速离开,回到马车旁一看,车夫还在昏迷之中,秦怀道驾车返回,依然从金光门入城,沿途碰到的城卫军、巡逻队都认识王家马车上的标识,没一个上来盘问。

一路都很顺利,秦怀道不动声色的将马车赶到国子监附近,钻进车厢内,三两下将车夫弄醒,捂住对方嘴巴杀气腾腾地叮嘱道:“记住,想救人,先放人!”

这番话模棱两可,但意思很明确,王家不可能不懂,如果王家不甘心,告到李二那儿也不怕,没有具体所指,可以推个干干净净。

而且,秦怀道故意不蒙面,就是要让车夫看到自己易容后的样子,到时候完全不担心车夫指认,也能迷惑王家。

说完,秦怀道又是一个手刀下去,车夫再次昏迷,秦怀道扬长而去。

一路闲庭信步,作为一名铁血军人,秦怀道的心理素质何其强悍,一边打量着四周,店铺鳞次栉比,酒肆旗风,阵阵烟火气从厚重的门帘里飘出来,伴随着阵阵笑声,寒冷的天根本挡不住,不由心生感慨,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唐,真好!

不知不觉来到南衙附近,秦怀道寻思着如果有人能证明见过自己,或许更有利,而且,自己的官身也该有个说法了,灵机一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扯掉胡须,弄了点水清洗一番,恢复原貌后朝南衙走去。

南衙是管理禁军十六卫的最高机构,秦怀道的千牛卫官身就归南衙管,卫兵都认识,直接放行。

一路通行,来到一座阁楼,就听到里面一个粗大的嗓门喊道:“都死哪儿去了,来个人,给老子煮壶茶,冻死老子了。”

门口卫兵听到喊声吓得就要进去,秦怀道摆摆手说道:“无妨,我来。”

“多谢大人。”对方抱拳,感激地离开。

秦怀道跨门而入,一边喊道:“程伯伯,这大火,谁招惹您了?”

“还不是……”

一个大胡子壮汉说着转过身来,认出秦怀道时两眼一亮,将后面的话咽下去,兴奋地迎上来,一巴掌狠狠拍在秦怀道肩膀上,也不管秦怀道能不能受得住,笑道:“小子,你他娘的还知道来上值?”

话虽粗鲁,带着几分质问,但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秦怀道打量着眼前之人,身材高大,强壮,满脸胡子,眼睛不大,但特别有神,一看就不简单,不愧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三板斧程咬金,和秦琼一起投的李世民,算是生死之交,两家关系极好。

“说话!”程咬金不满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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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衙,签事房。

秦怀道后退两步,不动声色地躲开程咬金拍下来的粗大手掌,郑重躬身,作揖,持晚辈礼,开门见山道:“程国公,此次过来是为辞行,这是腰牌,家父仙逝,心神不定,难以当值,望程国公批准。”

“你他娘的说什么,再说一遍?”程咬金顿时炸毛,细小的眼睛瞪得老大,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官身居然不要,成何体统?

爵位只是个虚职,没了官身以后干什么去,混吃等死吗?那也得有那个实力活着才能混吃等死,秦琼不在了,现在又得罪王家,没有官身庇护死的更快。

然而,秦怀道铁了心要辞职,不想给李二打工,自李二登基后瞻前顾后,没了往日的血性和果断,跟着多憋屈?

再说,接下来就是国本之争,杀得人头滚滚,避开才是王道,再过十年八年李二就该老去,李治登基,武后篡位,同样杀的满朝胆战心惊,做官太危险,太憋屈了,不如回去做个富家翁,娶几房娇妻美妾才不枉来大唐一场。

上一世为国而活,无怨无悔。

但这一世秦怀道只想为自己,为身边人而活。

心念闪过,秦怀道语气坚定地说道:“程国公,在下意已决!”

“混帐!”

程咬金怒气冲冲地来到门口,确定附近没人后返回,低声问道:“侄儿,给伯伯说说,可是因为圣上妥协王家之事寒了你心?秦兄弟虽然不在了,但老子还没死,还有当年的一大帮兄弟在,你怕什么?”

秦怀道笑了,这程咬金果然粗中有细,也重情义,解释道:“与圣上无关,实在是小子暂时无心仕途,等以后想明白了再来麻烦世伯。”

“小子,你可别犯浑,这种事可大可小,不能任性,老夫可是听说圣上准备栽培你,大好前途就在眼前。”

秦怀道一听愈发坚定离开的决定,一旦被李二栽培,必然会卷入各种争斗漩涡,想躲都来不及,怕是死的更快,将腰牌恭敬地放在旁边桌子上,后退两步,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程咬金见秦怀道如此决绝,更加火大,冲上来,一把抓住秦怀道的肩膀,准备将人提溜进屋,用拳头好好开导一番,却发现手下一松,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不由得脚下连连后退。

“嘶——”

程咬金满眼震惊地看着走出门的秦怀道,又看看自己蒲扇般粗大手掌,一种不真实感涌上心头,居然被挣脱,这小子功力又长进了?不会是真从身边中悟出什么绝世武学吧?不行,那就更不能让人走了,武将就该呆在军队建功立业。

“站住!”

程咬金追上去,一边说道:“你小子犯什么浑,没了官身将来怎么办?以后怎么活?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秦怀道摆摆手,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虽然感激程咬金的关心和挽留,但李二那边是个火坑,必须趁早脱身。

程咬金急得冲上来,挡在秦怀道跟前急忙说道:“小子,听老夫一言,别乱来,请辞不是儿戏,万一陛下降罪,就是大不敬。”

大不敬是一种罪名,可大可小,重则砍头。

秦怀道当然想到了这点,但准备赌一下,赌李二对秦琼的恩宠,赌李二要脸,真要砍自己脑袋,会寒其他国公、勋贵的心,最多夺爵,来个永不叙用,反正也不打算走仕途,不叙用更好。

一个错步跨过去,避开程咬金继续往前,一边说道:“程伯伯,晚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烦请跟陛下说一声,微臣要守孝三年,无心仕途,请陛下原谅。”

话不可说满,给自己留余地,也给李二下台阶。

再世为人,这点人情世故秦怀道还是懂的。

“咦?”

程咬金被秦怀道诡异的身法吓了一跳,一副活见鬼表情,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走远,很快眼中多了几分惊喜和欣赏,从侧门匆匆离开,直奔太极殿,辞职事小,但看谁辞,秦怀道身份特殊,牵扯太大,容不得程咬金马虎。

秦怀道从南衙出来,一边盘算着赚钱计划,食材可以种植、饲养,酒可以自酿,唯一的麻烦就是啤酒花。

烧烤配冰啤酒,越喝越有!

但没有啤酒花的啤酒是没有灵魂的,啤酒花目前市场上没有,得派人去寻找。一路思考,不知不觉回到府上,秦怀道进门就喊道:“”贾叔,贾叔。

贾有财正担心秦怀道安危,就在附近候着,听到喊声赶紧过来,一边说道:“少主,有何吩咐?”

“府上或者庄上有没有出身甘州、肃州或者剑南道的?”秦怀道问道,张掖现在叫甘州,酒泉叫肃州,四川叫剑南道,当年在老班长烧烤吧帮忙时知道这些地方生长啤酒花,都是大唐地界,过去相对安全,青海也产,但现在叫吐谷浑,和大唐敌对国,过去太危险。

“得问问,少主打算做什么?”贾有财好奇地问道。

“把人找来,问点事。”

“喏!”贾有财匆匆去了。

秦怀道快步走进书房,毛笔不习惯,让荷儿找来木炭,削尖,依照记忆中啤酒花的样子慢慢描绘,后世精锐战士都要掌握素描技能,方便描绘看到的地形、目标特征等。

很快,一幅素描跃然纸上,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贾有财领着几人进来,看着图画惊为天人,荷儿两眼放光,满是星星,见秦怀道看过来,顿时羞涩地低下头去,耳根通红,不知道在想什么,贾有财则激动地说道:“少主大才,这是?”

“一种非常重要的东西,你们看看,有认识的吗?”

大家仔细打量,一边思索。

秦怀道解释道:“这是一种多年生攀援草本植物,茎、枝和叶柄密生绒毛和倒钩刺,叶片卵形或宽卵形,先端急尖,基部心形或近圆形,边缘具粗锯齿,表面密生小刺毛,叶柄长不超过叶片,苞片呈覆瓦状排列为一近球形的穗状花序,果穗球果状,瘦果扁平。”

“少主。”一名廋黑男子忽然喊道。

秦怀道看向对方,满是期待。

对方赶紧说道:“少主说的什么小的听不懂,但看图样,这东西小的老家后山见过,不是很确定,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用。”

“太好了,你老家哪儿?”

“甘州。”

“多久未曾回去了?”

“回少主,十年前投军后跟着将军转战四方,至今未归,也不知道家里怎样了。”对方说着神色一黯。

这年代想要探亲可不容易,需要路引,去边关需要通关文书,加上路途遥远,一个人分分钟被山贼土匪给砍了,甚至抓去丢暗无天日的地下矿洞干苦力,非常危险,除非武力值惊人,或者跟着商队一起,否则没人敢独自乱跑。

秦怀道有些同情地说道:“贾叔,以府上名义去办好路引和通关文书,就说我要去甘州探亲。”

事关重大,秦怀道决定自己跑一趟,避免认错耽误时间。

有自己在,安全上也稳妥些。

“少主,路上不安全,老朽带队就好。”贾有财赶紧说道,透着几分担忧。

“无妨,就这么定了,罗章,你也随我通行。”

“喏!”罗章无所谓地满口答应。

贾有财见秦怀道主意已决,不好再劝,心里面打定主意,一定挑选身手最好的随行,确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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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大厅内。

李道宗缓缓起身,目光清冷地说道:“崔家好大的威风,老夫也想试试。”

“直娘贼,崔家什么时候可以左右天下了?问过老夫没?”李孝恭也冷着脸问道,目光带着几分不善。

秦怀道一看更乐了,论财富肯定不行,但论权势,这俩宗室兄弟联手还真敢和崔家掰掰手腕。

“两位大人好大的官威,崔家加上我王家呢?”又一名中年男子站起来,目光清冷地看了李孝恭和李道宗一眼,旋即对众人拱手说道:“诸位,一把剑而已,于大家无关紧要,但这把剑上有我王家族徽,迫不得已,只能全力以赴,还请各位给王家个面子,王家必有厚报。”

崔、王联手,全场噤声,没人敢不给面子。

“那就多谢了。”王家代表很满意现场效果,客气一句,旋即看向秦怀道,目光变得阴冷起来:“这把剑我王家和崔家看上了,一千两银子,放下剑滚吧,银子只会有人随后送上。”

秦怀道气乐了,看着对方讥笑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收着自己慢慢玩,就看你能不能守得住。”

威胁,毫无顾忌地威胁!

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顶,秦怀道脸色一寒:“看来,给你王家教训还不够,那咱们慢慢玩,看谁笑到最后。”

“好,如你所愿!”对方语气森冷,丝毫不让。

秦怀道不喜欢废话,看着众人说道:“诸位,感谢大家过来,咱们先试剑,免得有人对此剑怀疑,不知真实价值,然后再论竞拍,如何?”

“小郎君实诚,老夫赞同!”蜀中宋姓老者满意地说道。

“该当如此!”人群中几人纷纷赞同道,但没人知道对方身份。

秦怀道猜想这些人应该是某些世家派来的代表,除了五姓七望这种顶级世家,还有很多二流,三流世家,别看声名不显,但拿几万两银子出来并不难。

在大家看来,神兵只有一把,百年难遇,拿下结交权贵,收买高手,比直接送银子强太多。

没人是傻子。

不能公开得罪五姓七望,还不能派个陌生面孔过来碰碰运气?

秦怀道就是想到这点,所以多等十天,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能不能坑成王家就看能不能调动大家的贪婪,蜀中宋姓商人就是个不错的坑,见其身边一人持苗刀,当即拱手说道:“宋掌柜,蜀地苗刀,天下一绝,不知能否请出一试?”

“哈哈哈,正合我意。”宋掌柜求之不得,使了个眼神。

一名精壮男子上来,手里拿着一把苗刀问道:“如何比试?”

“你我保持距离,兵器相互劈开一次,以论高下。”

“好,依你!”

精壮男子也不废话,后退两步,缓缓拔出苗刀,刀身扁,长一米有余,寒光连连,一看就不是凡品。

秦怀道看着熟悉的苗刀,有些感慨,可惜回不去了,也拔出利剑。

其他人也想亲眼目睹秦怀道手上利剑到底如何,都没阻止,就连崔家和王家两人也交换了个眼神,没有反对比试,也想看看神兵是否能赢,赢了,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输了正好省事。

场上。

秦怀道朝对方点头,以示开始。

对方也不含糊,大喝一声,挥刀猛劈。

秦怀道也不示弱,锁定对方劈砍的轨迹,算准撞击角度,狠狠砍去。

“当!”一声脆响,火星四溅。

剑以四十五度夹角狠狠砍中苗刀,而不是九十度对砍在一起,这么一来,就相当于用剑斜砍在苗刀上,避开苗刀正面直接冲撞,换言之,剑的力道全都作用在苗刀上,而苗刀正面之力砍空。

这招有些投机取巧,但出手太快,没人看清。

“哐当!”

苗刀被斩断,掉落在地。

利剑却完好无损。

秦怀道松了口气,虽然正面硬碰硬也不怕,能砍崩苗刀,但斩断的冲击力更大,更能抬高利剑身价,为什么不呢?

全场一片哗然,纷纷起身,眼中精光连连。

苗刀之利,大家心知肚明,没人敢忽视,何况宋掌柜拿出来的,自非凡品,居然被一下斩断,可见神兵之利绝非虚名。

冷兵器时代,一把好兵器珍贵无比,关键时刻能活命!

这一刻,大家心思愈发强烈!

秦怀道朝宋姓富商歉意地说道:“宋掌柜,对不住了。”

“哈哈哈,好剑,真要想道歉,不如把剑卖给老夫,两万两银子如何?”

这报价一看就知道打探过,有备而来,不愧是商人,一分都不想多给。

“宋掌柜,你什么意思?”崔姓男子赶紧跳出来阻止,原以为凭借家室,加上和王家联手,一千两银子就能打发,没想到秦怀道当场比试,剑的价值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身价倍增,有些后悔刚才没阻止了。

王姓男子也跳出来喊道:“诸位,此剑关乎王家脸面,势在必得,还请大家给王家个面子,算我王家欠大家一个人情。”

王家的人情用好了价值不菲,大家冷静下来,没了刚才的狂热。

崔姓男子看向宋掌柜说道:“宋掌柜,崔氏想将兵器铺生意进入剑南道,有没有兴趣合作,一切好商量?”

崔家兵器名声在外,但巴蜀还没有,如果进入,绝对血赚,虽然巴蜀是宋家的地盘,但宋家不涉及兵器,一旦合作,于两家都有莫大好处。

商人逐利,没人会嫌银子多,宋掌柜沉默不语,心思不显。

秦怀道见好不容易拉起的氛围又被压下去,这崔家、王家果然不好对付,这么下去不行,当即朗声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此神兵来源想必大家听说,在下从神兵上悟出一套剑法,一套拳法,受益匪浅,其价值毋庸置疑。”

“一家之言而已,别想匡人。”王姓男子赶紧说道。

“就是,你说悟就悟?神兵终归是死物,上面一目了然,毫无提示,大家都能看清,怎么悟?拿什么悟?”崔姓男子也跳出来搅局。

这个时候越辩解也没用,反而适得其反,秦怀道故作神秘地一笑:“诋毁神兵价值,不过是方便你两家拿下,在座各位又不傻,用得着上窜下跳?此剑珍贵,要不是府上拮据,绝舍不得拿出来。”

王姓男子担心节外生枝,催促道:“少废话,一口价,一千两,要卖就卖,不卖就拿回去自己玩,收好点,别丢了。”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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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内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王家和崔家联手,摆出势在必得架势,强势打压,许诺之下,让所有人心思凝重,神兵虽好,但因此得罪王家、崔家,不划算。

秦怀道瞥了王姓男子一眼,再不出手人心就彻底散了,挖了半天坑白忙乎,当即说道:“诸位,现在开始竞拍,每个人只有一次报价机会,还请程伯伯提供纸和笔,直接写下价格和姓名,底价两万,价高者得,中拍后在下会秘密上门交易,并保守秘密,另外,在下只要金饼结算,不要银子。”

王家和崔家不是压价吗?那就弄个底价,少了不卖,就不信两家真不出手,最少也能收两万,就有了启动资金。

大家不是怕竞拍后得罪王、崔两家吗?那就秘密交易,不让第三者知道,就不信在场那么多人都不动心。

盲拍竞价,一次机会,意味着谁也不知道谁报价,想拿下除了提高价格别无他途,王、崔两家也不例外,也会担心有人搅局,报高价,必然会自己提价。

想打压?

来呀,就是玩!

秦怀道虽然军人出身,但后世信息爆炸,各种竞拍故事满天飞,太精妙的手段不懂,这种简单的盲拍竞价手段还能没听过?

一席话,满场哗然!

现场个个都是商场老手,精着呢,但也没想到竞拍还能这么玩,以往都是商量着来,相互谦让,客气几句,价格公开,透明,谁也不会给谁抬杠,使绊子,买不到换个人情就退,和气生财嘛。

现在不同,盲拍,一次报价机会,根本没商量机会,也不知道其他人价格,想拿下就只能报自己最高承受价格,这段手段还真是——精妙!

以后自己岂不是也能这么玩?这一刻大家想了很多。

宋老板更是直言说道:“小郎君大才,如此竞拍手段,新鲜,就冲此竞拍之法,老夫凑个热闹,还请拿纸笔过来。”

程咬金没想到秦怀道会如此破局,满是震惊,还有……欣慰,听到喊声马上张罗下人安排,心中乐翻了天。

很快,有需要的人都拿到纸和笔,并小心写下价格和名字,迅速折叠好,不给人看到,脸上多了几分莫名的笑意,没了顾虑,不用担心公开得罪王家、崔家,大家不介意报个价试试,来都来了,万一中了呢?

王家和崔家两人脸色黑如锅底,万万没想到秦怀道会这么玩,刚才的打压、威胁、许诺全都白费,眼中多了几分寒意,也要来纸和笔。

事已如此,只能拼实力。

但心中的杀意更盛!

很快,大家的报价全都送到秦怀道手中,秦怀道当场一一打开,但不给任何人看到,这个细节让众人心中大定。

大部分报价在两万到三万之间,这个价格已然天价,宋掌柜报了三万五千两银子,决心不小,李孝恭报的是四五,这个价格吓了秦怀道一跳,这就难办了,待看到王家报五万两后放心地笑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坑的就是王家。

如果公开竞拍,就算有人抬价也不会超过四万太多,何况没人敢公开得罪王、崔两家,五万两,简直意外之喜,有了这笔钱就能办很多事。

秦怀道当即说道:“诸位,也不用秘密交易,替买主保守机密了,最高报价五万两,王家。”

大家一听价格,都心服口服,没什么不满。

“请王家付账吧,不然,神兵归第二名所有,第二名四万两,但具体是谁就不说了。”秦怀道笑道。

大家一听四万两,还是比自己报的价格多,没什么不满。

五万两银可是有一大堆,携带麻烦,但用金饼结算则不同,只需要三百一十二饼,多几百两留着花,正好。

“等着。”王姓男子冷冷地说道。

秦怀道无所谓地笑笑,给钱就是顾客,没拿到钱之前得尊重不是?将报价当着大家面全都烧了,以安大家之心,买卖不成仁义在嘛。

大家见秦怀道如此懂事,不用担心事后暴露被王家、崔家惦记,都满意地笑了,纷纷起身离开。

李孝恭和李道宗也无奈地离开,五万两不是拿不出,也不是不想报这个价,而是怕啊,怕太极殿那位惦记,四万已经是极限,而且两人联手出资,一人出两万也算有个说法,再多,上面问起怎么解释?

贪腐罪可不是闹着玩,别拍马屁不成把自己陷进去,财不露白!

太极殿那位——精着呢。

王家的金饼也很快运到,带着利剑走了,程咬金安排车和人护送,还叫来百骑司帮忙,财帛动人心,不得不防。

回到府邸,秦怀道也松了口气,马上叫来贾有财叮嘱道:“贾叔,今天出发,但行踪不要透露给任何人,问起就说不知道,通知府上护卫准备一下。”

“这么急?”

“路途遥远,早去早回,圣上赏赐的十金留下备用,卖神兵的全都带上备用,府上就交给您了,走后可能不会太平,如果有人偷袭,能打就打,打不过别勉强,由着他们,反正府上也没值钱东西,哪怕房子烧了也无妨,等我回来处理,记住,千万别冲动,人必须都活着。”

“少主仁慈,老朽记住了。”贾有财答应道。

“我记得柳叔懂相马,让他去西市买三十五匹马代步,要耐力足的,直接用金饼结算,多带几个人去,注意安全,速去速回。”秦怀道说着递上六个金饼,价值九百六十两,买马够用了。

贾有财匆匆安排去了。

秦怀道回到后院,用布将这些天打造的兵器全部包裹,免得被人看到,然后来到书房,叫来罗章,摊开一份地图研究起来,一边说道:“罗章,王家前后损失十一万多两银子,肯定记恨在心,一旦得知我出远门,说不定会派人追杀,咱们不怕事,但也犯不着多事,得找条安全路线。”

“也对,一切等找到您要的东西后再说。”罗章赞同道,看向地图。

张掖叫甘州,在河西道,沿途边关不少,土匪、流寇也不少,一些商队明着贩货经商,有机会也会干打家劫舍的勾当,沿途不太平,如果王家也参与进来,更是麻烦,不得不提前谋划好。

直接往西北方向走恐怕不行。

秦怀道目光落在正北方,寻思着如果先往北,然后转向西或许能甩开王家追杀,不过,以王家的狡诈和精明,应该能想到,难道——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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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洞厅内,篝火烈烈作响,照亮四周。

无尽的杀意伴随着血腥味弥漫开去。

秦怀道心急如焚地盯着四周,快速思索对策。

好在土匪都被秦怀道恐怖的战力震慑住,没人敢上来一战,纷纷冲向洞口,试图冲杀出去,女孩们暂时无忧。

忽然,秦怀道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大喊道:“薛大哥,过来。”

“来了——”

薛仁贵听到喊声长刀猛劈几下,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猛冲过来,护住女孩另一边,一边喊道:“少主,有何吩咐?”

秦怀道见那些围攻薛仁贵的土匪追杀上来,毫不犹豫地迎上去,一边喝道:“护住她们,方便时用弓。”

话落,人已冲进匪群,一长一短,两把刀顿时如有了灵性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将一个个冲上来的土匪放倒。

“明白了。”薛仁贵眼前一亮,迅速捡起一张弓,太轻,凑活用,迅速张弓搭箭,上来就是三箭。

“咻——”

三支箭矢如流行飞掠,没入三名土匪体内。

薛仁贵迅速拿箭,发现没几支,赶紧喊道:“快帮忙,找箭。”

“咻咻咻!”

一弓三箭,箭矢如流星赶月,没入土匪体内,很快,身边箭矢全部射空,薛仁贵急了,抬头寻找。

“给!”

一个紧张的声音响起。

薛仁贵扭头一看,一个女孩手里捧着一个箭壶,箭壶里有十几支箭,女孩衣不蔽体,脸色苍白,眼睛里却跳动着仇恨,如刀锋,似寒冰,让人心悸,薛仁贵莫名一悸,赶紧接住,一边说道:“别怕,多找些过来,我给你们报仇。”

“报仇!”

女孩呢喃了一声,就像忽然有了力量,疯一般扑向不远处洒落的箭矢。

薛仁贵叹息一声,心中战意沸腾如火山,熟练地抽出箭矢。

“咻咻咻!”

一次三箭,箭箭夺命。

秦怀道放倒眼前几名土匪抽空一看,见薛仁贵领会自己意图,这么一来,三人战斗力都得到释放,心中大定,如猛虎一般扑上前,力劈华山。

“当——”的一声。

一名土匪手中刀被斩断,脖子被锋利的长刀撕开,鲜血狂涌,惨叫一声,夺路而逃,秦怀道没有追,长刀旋转,砍飞两把偷袭上来的刀,身体跟着旋转,另一手臂舒展,狗腿刀轻松撕开两人脖子。

“唰唰唰!”

一长一短,两把刀上下左右翻飞,配合无间,化作一道道光芒护住四周,将扑杀上来的土匪一一斩杀,刀刀毙命。

土匪们哪里见过这么凶残的招式?一开始的血勇、愤怒和冲动慢慢消失,忍不住看看四周,满地都是同伴尸体,顿时慌了,怕了,那么多人都打不过,剩下这些再打下去岂不是等死?

士气在飞快下滑,勇气在迅速消退。

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开始涌上心头,土匪原本就没有信仰,打打顺风转仗还行,最多逞一时之勇而已,一旦势弱,私心就会上来。

很快,围杀秦怀道的土匪纷纷后退,直奔洞口而去,想逃。

人一旦想逃命,能激发出可怕的潜能,以罗章之勇都有些扛不住,险象环生,实在是太多了,为了自己能活,后面的人更是推着前面的人往前冲,甚至将尸体往罗章身上砸。

秦怀道追上来,看到这一幕喊道:“后退,守住外面悬崖小路即可。”

罗章眼前一亮,迅速放弃洞口,后退回去。

悬崖上的路仅供一人通行,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罗章恨不能抽自己两耳光,刚才怎么没想到,奋起神勇,将冲杀出来的土匪再次挡住。

没有了腾挪空间,土匪人数优势根本发挥不出来,一个个被罗章砍下悬崖,悬崖陡峭,深不见底,不死都难。

但后面的人只想逃命,恨不能马上冲出去,纷纷往前挤,不少人倒下,大面积踩踏发生,一些人更是嫌前面人挡路,挥刀就砍,什么不管不顾,只要能活。

“啊——”

无数人被推搡,挤的掉落下悬崖,惨叫声撕心裂肺,但后面人根本不管,继续往前推,往前冲,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就行,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一刻,土匪贪婪、自私、阴狠的本性完全爆发,更多人从洞口掉落下去,更多人被身后同伴砍死,更多人倒下,活活踩死,洞口乱成一团。

但秦怀道没有罢休,继续从后面攻打,给土匪施加压力,不将这帮土匪全部留下,一辈子心难安。

“咻咻咻!”

三支箭矢飞掠而来,将三名偷袭秦怀道的土匪射杀在地。

秦怀道知道是薛仁贵相助,头也不回地喊道:“无需相助,杀!”

长刀如神龙翻江倒海,在土匪中卷起一道道死亡之花,无一人能挡住一招,狗腿刀更是如毒蛇出击,刁钻,隐蔽,却狠辣无双。

体内力量就像用不完一般,秦怀道大呼酣战。

杀戮,继续!

死亡,继续!

鲜血流了满地,渐渐汇合在一起,如一道道溪流,在洞厅地面形成一张诡异的血色大网,每一个节点正是一名土匪尸体。

土匪见杀不出去,回头又打不过另外两名杀神,心态开始崩溃。

实在是太惨了,宛如修罗地狱,屠宰场。

在强悍的杀神面前,所有土匪就像待宰的小鸡,这还怎么打?

很快——

有土匪放下刀跪倒在地,大喊饶命,有人更是被杀破了胆,瘫倒在地,裤裆一片潮湿,浑身不断战栗,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难以自禁。

更多土匪跪在地上喊饶命,彻底没了士气,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提不起来,太惨了,那么多人都被杀,对方不是人,是神,主宰生命的杀神!

神,不可犯!

被杀破胆的土匪一动不动,就像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任凭长刀加身,箭矢夺命,缓缓倒下。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罪孽的一生,这一刻只想早点解脱!

战斗,终于结束。

所有还能站着的土匪全部被杀,无一逃脱。

秦怀道看着满地尸体,看着进来的罗章和张弓搭箭、还在虎视眈眈盯着四周的薛仁贵,看着惶恐不安的女孩慢慢起身,眼中分明多了些生机,如释重负。

“一百三十八口,安息吧!”

秦怀道轰然跪下,眼中赤红杀意慢慢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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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

秦怀道长身而起,确定薛仁贵和罗章都没受伤后彻底放心了,打量着女孩,最大不到二十,最小十四五岁,穿着简朴,一看就是普通农家子女,眼中满是惶恐和对迷茫,对未来的迷茫。

“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都是附近村民吧?”秦怀道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温柔一些,生怕吓着大家。

遗憾的是没人回话,都不安地看着。

秦怀道知道大家吓坏了,安慰道:“都不要怕,土匪都被杀光了,天一亮就带大家离开,回家去。”

然而,所有人漠然不语,就像没了希望,没了生机,一位年纪稍长点的女孩忽然说道:“谢恩公救命之恩,然,我等失贞之人还怎么回去?回去也是死,恩公自行离开便是,不用管我们。”

秦怀道一怔,猛然反应过来失贞在这个年代对女孩意味着什么,回去恐怕等待的也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累家人,顿时同情心起,想了想,说道:“诸位听我说,愿意回去的,我送大家回去,回不去的,如果愿意,以后跟着我吧,有我一口吃的,保证少不了你。”

“多谢恩公美意,除了咱们几十个,洞里面还关押着很多,得有两百余人,都是被掳来的苦命人,不祥之身只会害了恩公,非我等所愿。”

“还有?去看看——”秦怀道大吃一惊,朝洞里面走去。

很快,秦怀道来到洞底,看到旁边有个洞室,入口有一道高高的木栅栏阻挡,里面石壁上有烧着点火把照明,借着亮光可以看到地上躺着无数女孩,一个个衣不蔽体,面如菜色,眼中满是绝望。

“真有这么多?”

秦怀道看着满地女孩,恨不能将土匪们救活了再杀一遍,冲到入口,一脚将阻挡的木栅栏踹开,喊道:“快快起身,我来救你们了。”

然而,没有人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都已经失去了对生的希望,就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有了之前的经验,秦怀道赶紧大声说道:“大家听我一言,在下当朝翼国公秦怀道,秦琼之子,现以秦家荣誉起誓,愿意回家的,本国公保证护送回家,回不去的,入我秦府,只要本国公有一口吃的,绝少不了你们。”

为了增加说服力,正好亮出身份,并将胡须扯掉,恢复本来面目,以证诚意。

一席话顿时如惊雷,在女孩们心中掀起波澜,一个个仿佛被注入生机,纷纷看过来,空洞、木然的眼神多了些莫名的亮彩。

这时,薛仁贵和罗章领着其他女孩也过来,正好听到誓言,眼中也多了些光彩,之前那名女孩问道:“恩公真是当朝翼国公?”

“何须欺瞒你们?”

“我等不祥之人,就剩下一具空皮囊,毫无用处,反而会带来厄运,确实用不着欺瞒,只是,恩公慈悲,救大家于水火,我等又岂能忍心连累恩公?”

“不连累,你们有用,有大用,相信我。”秦怀道赶紧说道,不管用没有用,先稳住再说,两百多条人命啊,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现在撒手不管,恐怕一辈子良心难安。

“真的有用?”对方疑惑。

“相信我,本国公用得着欺骗你们?”秦怀道赶紧说道,语气异常坚定。

“谢国公慈悲,民女愿意跟你走。”对方跪倒在地。

其他人也渐渐反应过来,能活着,没人愿意死,家回不去了,但有人收留也是一条生路,心思渐渐活动开来,很快又有几人跪下,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确,秦怀道不好上去搀扶,一个个穿的太少,怕大家尴尬。

渐渐的,更多女孩跪下磕头。

秦怀道松了口气,对第一个跪下的女孩说道:“看你谈吐不俗,叫什么?”

“民女读过几年私塾,过去的我已经死了,愿意卖身国公,一文不要,只要给口吃的,给个住的地方就好,让我做什么都行。”

秦怀道见对方不愿意提起过去,也不好多问,便说道:“过去回不去,未来不会远,活着,就有希望,希望就如这夜空明月,照亮夜归人,以后就叫你明月吧,希望你像天上明月,引领身边姐妹走出黑暗。”

“谢国公赐名。”女孩感激地说道。

“好好安抚大家,愿意回去的做好记录,天亮离开这儿,我去做点吃的,一会儿领大家过来。”秦怀道叮嘱道,同是苦命人,交流起来会方便很多。

“那边还有个洞,里面放着粮食和其他物资。”叫明月的女孩指向一个方向。

秦怀道走过去,果然发现一道豁口,里面是个天然形成的洞腔,面积不小,堆放着不少物资,进去一看,有好几十袋精米面,还有三个大木箱子,罗章上去,一刀斩断上面的锁,撬开一看,居然是满箱金饼。

斩开另外两个箱一看,是银子,满满一大箱。

不义之财,不要白不要,正好用来养活外面那两百余女孩。

秦怀道眼前一亮:“清点一下。”

罗章兴奋地清点起来,薛仁贵上去帮忙。

没多久清点完毕,一共三百块金饼,五千两银子。

三百块金饼等同于四万八千两银子,加上五千两银子,就是五万三千两银子,算是一笔巨款,秦怀道找来袋子将金饼一分为三,每人背一袋,再把其他银子分开装成小袋,准备回头找女孩们帮忙。

重新回到洞厅,秦怀道见女孩们多了几分生机,不少人正在帮忙烤肉,便喊道:“里面有粮,拿来煮了吃。”

人一旦有了希望,就有活下去的动力。

粮食被人搬出来,洞里面有一股清泉,难怪土匪选择在这儿定居,做饭这种事对于农家出生的女孩来说轻车熟路,秦怀道怕女孩们难堪,示意薛仁贵、罗章到洞口戒备。

半个时辰后,两大锅稀饭熬好,也没人讲究,用土匪用过的陶碗盛着吃,烤熟的肉直接用手抓着吃,都饿坏了。

明月送来一大块最好的肉,秦怀道摆摆手说道:“你们吃,我们吃过了,告诉大家别吃太多,太急,慢慢来,有的是时间,小心撑死。”

人一旦饿坏了逮什么都吃,而且控制不住,吃撑了都不知道,会撑死。

“民女省得。”明月匆匆去了。

“阿叔,咱们算不算干了件好事?”罗章有些伤感地说道。

“何止是好事,少主这是天大的恩德,是活命之恩,仁义之举,天下罕有。”薛仁贵肯定地说道,为当时的选择感到庆幸,跟着这样的少主还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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