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手机响起。
我一看是傅宴洲打来的,毫不犹豫点击挂断。
本以为他会继续打来纠缠。
可我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再接到他的电话。
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想什么呢乔心,今晚是他向往了多年跟初恋的洞房花烛夜,难道你还指望着他抛下所爱,回来找你吗?」
放下心中最后的期待,我开始收拾行李。
扔掉情侣杯,剪碎我送他的领带,将所有不是自己买的珠宝全放进保险柜。
到最后,竟只收拾出不到两个行李箱的物品。
天刚蒙蒙亮,我站在门口等车。
却等来意外之客。
傅宴洲从迈巴赫上下来,怒气冲冲踢翻我身边的行李箱。
「乔心你是疯了吗?那是我的孩子,谁准你擅自主张地打掉!」
「为什么怀孕了不跟我说?那好歹也是我的血肉!」
我被他突如其来强烈的道德感逗笑了。
扶起行李箱准备走,却被他掐着肩膀,被迫与他对视。
「结婚证真的只是一张纸,我都说了你依旧是傅太太,房、车子、钱,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为什么你非要那么轴... ...」
「啪」的一声,我将他扇到偏过头去。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
「怎么,非得等到你跟林冉的孩子出生,你才肯承认自己与她有染吗?」
傅宴洲瞳孔一颤,下意识喃喃道:
「我,我,我没有... ...」
我鄙夷地剜了他一眼:
「真是个敢做不敢认的孬种!」
说罢,我推着行李箱往外走。
这次,傅宴洲没再阻拦。
只是恼羞成怒地在背后吼道:
「离了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富家太太!」
谁稀罕!
我又不是捞女。
5、
我是孤儿,没有娘家。
好在闺蜜李彤愿意收留我。
在得知傅宴洲借口不婚主义、不愿跟我领证,却为了圆林冉的愿望去登记结婚时。
她气到问候了傅宴洲祖宗十八代。
还不忘点着我的脑门教育:
「我早就告诫过你,没有哪个男人是真的不婚主义,能这样说就表明他们心里有人,又不愿放弃现成的,既要又要!」
「你啊你,就是太爱那狗男人,才被他骗身骗心!」
被戳中心事,我再也绷不住,抱着李彤号啕大哭起来。
是啊,我舔狗般追了傅宴洲三年,见家长两年。
本以为只要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看见我的好,把心腾空,让我住进去。
可我显然低估了男人初恋的杀伤力。
林冉一句话,就让我五年的努力白费。
李彤心疼地抱着我,安慰道:
「咱们女人啊,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退一万步来讲,你没跟他领证那是好事,少了个渣男前夫,还省去离婚的麻烦。」
我吸吸鼻子:「好像是这个道理。」
李彤担心我的身体,硬是留我在她家坐小月子。
直到一个多月后,我彻底养好了身子,她才同意我搬出去。
只是我没想到,刚住进酒店,傅宴洲就敲响了我的门。
「闹够没?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我没理他,准备关门。
他却忽然用胳膊卡住。
紧拧着的眉头在对上我冷漠疏离的眼神时,怔了怔。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久到我以为他的目光要将我盯穿时,傅宴洲终于开口了:
「孩子的事我很抱歉。」
「冉冉她没有恶意,跟我领证也只是一时脑热。」
「你若不信,我可以让她来跟你解释。」
6、
我同意了傅宴洲的请求。
并不是还爱他,还想跟他复合。
而是我很好奇,他会怎样歪曲事实。
毕竟,在过去五年里,每当我生日,林冉都会肚子疼头疼,将傅宴洲支走。
恋爱纪念日,七夕,情人节... ...
凡是有特殊意义的节日,林冉只要稍微勾勾手指,傅宴洲就会屁颠屁颠地过去陪她。
上赶着当舔狗。
说来可笑,跟傅宴洲在一起的五年,最浪漫不被打扰的日子就是订婚那日。
傅家山庄的后花园里,种满了傅宴洲亲自播种的蓝玫瑰。
花开那日,他为我戴上镶满钻石的王冠,牵着我来到公婆面前。
单膝下跪,为我套上指环,在手背落下虔诚一吻。
那天,傅宴洲的目光比太阳还要耀眼。
让我许久念念不忘。
7、
到了约定的日子,我坐车来到御龙湾。
这栋别墅是傅宴洲送给林冉的生日礼物。
「冉冉是女生,有物质基础,出门才有底气。」
可他从未送过我昂贵礼物,美其名曰,爱意不能用金钱衡量。
走进客厅,林冉正坐在沙发上。
脖间戴着那条五百万的项链。
傅宴洲示意我坐下,并给我倒了杯茶。
我刚端起准备喝,一个厚重的相册就落在我面前。
林冉笑吟吟道:
「许多朋友听说我领了证,纷纷嘲笑,说我在骗人。没办法,我只好拉着傅宴洲陪我去度了蜜月。」
「演戏演全套嘛,乔心姐你肯定是理解的对不对?」
我翻着相册。
从三亚到马尔代夫,再飞到南极看企鹅。
不喜欢旅游的傅宴洲陪着林冉环游世界。
对在李彤家坐月子的我不闻不问。
饶是已经对他死心,可还是控制不住地感到难过。
将相册合上,我淡淡开口:
「今天约我来不是为了解释结婚证吗?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无关事做什么?」
林冉面色一僵。
对上傅宴洲催促的眼神,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不情不愿地小声道:
「宴洲说得对,他只是为了满足我一时的头昏脑热。」
傅宴洲附和地点头:
「等冉冉的朋友对此事不再关注了,我们就会去办理离婚手续。」
说着,他便拉住我的手:
「作为对孩子跟你的补偿,如果到时候你还是想领证,我愿意... ...」
「不好意思哈,」我打断他,「你没机会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姿挺拔、英俊帅气的男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