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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穿越大明,我靠喷人变身圣上红人》精彩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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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友评价
这么快就没了。不够看啊 ,快快快
算了有点难受被小小的毒到了
本来就是馊米饭,结果还故意放了好几颗反国家的老鼠屎,还打拳。
热门章节
第 138 章 陛下,饶了臣的族人吧
第 139 章 臣是贫寒人家的孩子
第 140 章 锦衣卫的手段
第 141 章 郭桓的下场
第 142 章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作品试读
“旁的官员,贪六十贯就得死,他朱桓贪了十五万贯啊,够杀他多少几次头了,砍他满门都不为过。”
“若陛下此次还要包庇,我郑士元就是豁出去性命,豁出去全家的性命,也要死谏到底!!!”
什么皇亲国戚!
什么皇子皇侄!
只要与百姓为敌,伤害了百姓,他就要和他对抗到底,就要把他正法,让他知道法字从何而来。
“郑大人,下官佩服。”
顾晨拱拱手,忍不住星星眼,这就是御史的魅力啊。
“顾大人,一起吧,为了朝政清明,为了我大明的百姓……”
郑士说的很是起劲,却没有发现顾晨若有所思的眼神。
等消息传进京城,大概胡惟庸就会去给老朱出主意吧。
应天府,奉天殿。
“啪!”
老朱把桌上的奏疏全扫到地上,一脚就把书案给踢翻了。
就连前些日子的时候,儿媳妇生下皇长孙的喜气,也在这一刻,被气得荡然无存了。
“这个不争气的烂墙,上回的屁股咱给他擦了,给了他机会,可是他呢,又干出这么多腌臜事。”
“十五万贯钱,他还真敢贪啊,朕要杀了他,朕一定要杀了他,来人,去把右相给朕叫来。”
熟悉老朱的都知道,这家伙心情好的时候就自称咱,称朕的时候,那就是生气要杀人了,你可得小心点。
太监一听就知道大事不好,连忙连滚带爬地去请人去了,顺道再让人去给太子说声。
胡惟庸和太子来的很快,两人都还没来的及开口呢,就听到老朱先在那,噼里啪啦诉苦。
“咱小的时候,饥荒,瘟疫,战乱,全家几乎都死绝了,咱爹娘死了,都没地儿下葬去。”
“全靠咱堂哥帮衬,才下葬了爹娘,堂哥的大恩情,咱一直记在心里,咱拿朱桓当咱的儿子,咱让他叫咱父皇,给了他官当着。”
“可是这个小王八蛋,他辜负了咱的信任呐,咱要是不杀了他,该如何向天下交代啊?”
“咱决定了,立马砍头,只是可怜了我家的老哥哥,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说的狠,可胡惟庸却飞快地抓住了关键词。
大恩情。
拿他当儿子。
他叫我父皇。
不杀下不了台。
这是陛下恩人的独生子。
总结:陛下不想杀自己的皇侄,但是不好意思说,叫他过来,是来出主意,怎么放侄子一条生路,又要让别人说不出一句话来。
朱标立刻站了出来:“爹,堂叔的恩情是堂叔的,朱桓作恶多端,罪不可恕,还是杀了好。”
“至于堂叔,可以从族中过继一个给堂叔就是,爹,您万不可心软,给天下人留下话柄啊。”
他本来就不喜欢朱桓,那孩子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还是打杀了好。
老朱当然知道不能心软,如今打贪官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要是心软了,那不就功亏一篑了。
可是,他毕竟姓朱,是朱家的孩子啊。
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然后看了胡惟庸一眼,后者立刻接收到信号,站出来道。
“陛下,臣认为,朱桓是皇侄,与天子有亲,自然也是天家人,天家人怎能能同常人一般定罪。”
“臣认为,应该由天来定罪,不如就把朱桓绑起来用箭射,生还是死,都由天来定论,陛下觉得如何?”
他这番话,说到了老朱的心坎上,老朱真心觉得这个右相没白立,关键时候这脑瓜子就是灵。
朱标见他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气了个够呛,心里对胡惟庸这个家伙越发讨厌。
干脆直接拱手告退,招呼也不耐烦打一个。
“这孩子,脾气还挺大的。”老朱见儿子生气,也不怎么在意,只是道:“这事就按你说的办。”
他朱家可没什么人了,能保下一个就保下一个吧。
至于会不会让别的官员侥幸,这个倒是也简单。
大不了,他治别的贪官时,更残暴一点就行。
别的贪官:“……”
你个老六,就你朱家人是人,别人都不是人是吧?
奉天殿外,文武百官林立。
皇帝高高地坐在上首,诸位成年的皇子也在,而朱桓则被五花大绑在不远处。
他那头发花白的老爹爹,正看着儿子着急地落泪。
儿子不争气,连累老父,看得老朱有些心酸。
当朝右相,胡惟庸手持弓箭,对准瑟瑟发抖的朱桓,头一箭,射中了脖子旁,分毫未伤。
第二箭,射中了小腿,痛的朱桓嗷嗷叫却不致命,第三箭,射中了他的手,还是不致命。
郑士元气得脸色发红,要上去抢箭自己来。
却被韩宜可和顾晨给牢牢摁住:“还有两箭呢,别着急。”
嗯,剩下的两箭射完,朱桓也还是好好地活着了。
只听胡惟庸道:“启禀陛下,臣的箭术陛下也是知道的,不敢说有多好,绝对也不会差。”
“想来是老天或者祖宗显灵,觉得皇侄会改正,再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请陛下再给皇侄一次机会。”
他话音才刚落,陈宁就带着右御史台的人出列。
赞同了胡惟庸的观点,而左御史台的人可绷不住了。
“奸相,奸相!!!”
郑士元怒气冲冲地站出来,指着胡惟庸大骂。
“胡惟庸,你包庇皇亲,怎配为相,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定远的百姓被祸害成什么样了?”
“你说是祖宗显灵,不让你射杀他,那么好,你让我来,我倒要看看,祖宗到底有没有显灵。”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陛下和胡惟庸两人,居然想出这么拙劣的借口,来堵天下人的嘴。
若是真让陛下这么干了,那今后的天下还能了得?
“可笑。”胡惟庸自然不肯:“你和朱大人乃是同级,哪儿有同级射杀同级的道理呢?”
奸相又怎么了?
他就是再奸,只要皇帝需要,那就是好相。
“你……”
郑士元气得脸色发紫,正要上前死谏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启禀陛下,臣,御史台,监察御史顾晨有本启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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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臣还要被安上一个,受贿的罪名,臣实在是不服,这才一时激愤,还望殿下……呜呜……”
说着说着,顾晨忍不住,真的情真意切地哭了起来。
那眼泪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酸。
他这心里苦啊!!!
真的,他可没说谎。
老朱的臣子可不好当,知道他这个小御史的俸禄多少么?
正七品,年俸八十石,平均下来一个月才六石多点。
他说着话,还没忘记偷偷打量着朱标的的脸。
嗯,帅。
和老朱一样,脸盘子方方正正的,是个有福气的样子。
可惜了,有点短命,最后皇位还是落在朱棣身上。
他导师就是朱棣粉,而他,是朱标粉丝。
因为些,他和那糟老头没少吵架。
唉,也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如今怎么样了。
他死了,那老头肯定得负责任,希望老爹老妈放过他吧。
言归正传。
现在是大明初年,一两白银也就是一贯钱可以买米两石,瘦猪肉一斤十二文,肥的十五文。
鸡蛋一文钱两枚,房租一月六百文……
也就是说,他一个月工资只有三千多个铜板。
这工资也就刚刚糊口,他但凡稍微贪点儿都不可能过这么惨。
所以,被冤枉贪污,他才会如此接受@不了。
“行了,大男子汉,别哭了。”朱标见他一个大男人,居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禁多少有些同情。
自家老爹,对大臣们,确实稍微抠门了点儿。
历朝历代,也就他朱家的官,能过的如此贫困。
“不过就是贫苦些,有你说的那么惨么?”
“李谨,去,把弹劾顾大人的奏疏找出来。”
他没先急着去问陈宝船缘由,准备先看看他被弹劾贪了多少钱再说。
等人把奏疏拿了过来,朱标打开看了两眼之后,脸色瞬间,就有些不太好看了起来。
“御史台顾晨受贿:米二斤,酒两坛,腊羊肉四斤,笔墨纸砚一套……”
他把奏疏丢在桌上,看向不明所以的陈宝船。
“解释一下?”
这种狗屁东西,也好意思写上来参人么?
“殿……殿下……这不知是谁,塞我奏疏里递上去的。”
“臣……臣真的没写这奏疏,还请殿下明察秋毫。”
他疯了还差不多,会参从前穿过一条裤子的好兄弟。
“这,确实不是你的字迹。”
朱标见他不像说谎,找出他从前的奏疏看了看表示认同,然后又扭头看向愣在原地的顾晨。
“上面说的这些,你是收了,还是没有收呢?”
虽然这些东西是不值当什么,可还是要警告一下的。
今日敢收这些,明日岂不是就该收金子了。
再说了,他爹的心眼比针眼还小,收一粒米说不准都会被砍了。
“冤枉啊殿下。”顾晨立刻道:“前些日子,确实有家乡的人,带着东西来应天府看臣。”
“可他说,是臣哥嫂托人给臣带的东西不是礼。”
“其中笔墨纸砚这种贵的,是臣那未过门的媳妇儿给的。”
“他来京告状,摸不清门路。”
“臣只是给他说了下府衙的位置,又帮着给写了一份状纸,殿下,臣真的什么都没干。”
原主没爹没娘的,是哥哥嫂嫂带大的。
说他们是原主的哥哥嫂嫂,其实就跟爹娘一样。
他们老怕他在京城吃不好,穿不好,所以每个月都会托人带东西来,还有那未过门的媳妇。
嗯,偶尔也托人带个荷包啊,用得上的东西来。
“来京告状?告什么状?”
他没记错的话,这个顾晨可是南昌的人。
那么远跑过来告状,难不成是地方官欺人太甚?
“回殿下,他家父母早年为定了亲,后来那姑娘死了,他就为姑娘守着,不肯再成亲。”
“官媒见他今年二十有三,便准备强制配人成亲,绵延子嗣,他死活不肯,县里判他听官媒的话。”
“他还是不肯,就跑来应天府了……”
你说一个古代人,还有如此婚姻自由气魄和对抗的勇气。
他能不佩服?
不就是写个状纸么?
干了。
没成想,就这,还被人给盯上了。
果然言官不好当啊,瞧瞧,全是得罪人的活计。
这都什么事儿啊?
朱标无语凝噎,可这事还得处置:“你们二人在宫禁打架实属不该,念你们是初犯就一人罚三月俸禄吧。”
罚俸?
还三月!
顾晨眼泪珠子又冒出来了,可想着总好过让老朱处理这事,便只好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朱标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回去忙。
等他们走了以后,朱标才看向身旁的李谨道。
“这个顾晨,本宫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怪眼熟的。
“回殿下。”李谨忙道:“元宵节的时候殿下同太子妃出游,见一老妇要食,本想出手相助。”
“没成想一位穿着朴素的少年,抢先一步给了肉。”
“还给了几个铜板,您还说若是大明的年轻人都如此怜贫惜弱的话,那该有多好呢。”
没想到,那少年居然在朝中为官,想必殿下以后会多有照顾吧?
“是他啊……”朱标点点头,正要办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去找太子妃,要二十两银子。”
“给顾晨送去,让他回家探亲,过些日子再回来,让陈宝船也回去,只是银子就不必给了。”
他怕等爹回来,知道了此事以后会从重处置。
至于为什么给顾晨银子,那纯粹是见他哭得可怜。
想让他趁着这个机会,回去赶紧把媳妇娶回家得了。
顾晨和陈宝船从宫里出来,两人都是惊魂未定。
“顾兄,你实在太冲动了。”陈宝船擦了擦额头的汗,后怕道:“你必须得请我喝酒压惊才行。”
顾晨知道误会了好兄弟,倒是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成,清风楼走起。”
可到了楼下,顾晨却怎么也不肯再往前一步了。
“顾兄怎么了?”
陈宝船狐疑地看着好兄弟,这家伙该不会是反悔了吧?
“陈兄,咱们还是不进去了,你说万一明儿有人参我们嫖妓咋办,那岂不是罪加一等。”
嫖妓,按大明律,仗六十的好吗?
陈宝船很是天真地道:“这简单,咱们不嫖就行了。”
再说了,他们俩的钱,也只不过够吃两菜的。
哪够找妹子啊?
“臣斗胆。”顾晨硬着头皮,拱手道:“僭用龙凤确实是大罪,可德庆侯是武将,出身不显。”
“一时没注意也是有的,可削爵、贬官为处置。”
不知道老朱是什么心态,他只能中规中矩地回话。
老朱像是早料到他会怎么答,居然直接问道。
“你说,他是不是有谋反之心,要不直接赐死算了。”
这些跟他一起造反起来的,谁知哪天会不会造自己的反
“陛下,臣以为不妥。”
顾晨见老朱的脸色不太好,可还是壮胆道。
“如今国朝才刚刚初立,四处都还有不少战事,上月,倭寇袭击登州和莱州,致死伤无数。”
“臣浅见,觉得比起把一双尚且还能用用的筷子丢了,还不如留在篓子里面,将就着用上一用。”
“臣年轻尚不知事,说的不好望陛下恕罪。”
顾晨没忘记自己的职责,他的职责是御史。
皇帝要的御史是能说话的,而不是谄媚之人。
尚且还能用用的筷子?
老朱觉得这话很有些意思,见他并不为了讨好自己,顺着自己话说,也觉得此人至少品行不错。
“今日,你回去后,就去跟在韩宜可身边做事吧。”
“他是个好师傅,定然会教出一个好徒弟,去吧。”
至于怎么对廖永忠,他没说,顾晨自然不可能去问。
吃多了,脑子瓦特了还差不多,反正挂的又不是自己。
说那么多干嘛?
至于跟着韩宜可做事,顾晨倒是挺愿意的。
韩宜可,字伯时,乃北宋宰相韩琦之后!
元至正年间,元朝的行御史台,征召其为属官,却韩宜可毅然拒绝,可见是位忠直之人。
等到了老朱的这里后,他被举荐授予山阴教谕。
洪武七年,也就是今年初,刚被提为左御史中丞,陈宁则是右御史中丞,两人品级相同。
可历史上,他此时应该和自己一样,只是个监察御史才对。
老韩的个性非常耿直,弹劾从来不回避权贵,就连老朱也是照骂不误的,可以和于谦、海瑞并称大明头铁三人组了。
而且,他是组长。
历史上,洪武九年的时候,老朱太过宠信胡惟庸。
丞相胡惟庸、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正得老朱的宠爱。
有一天,这三人在明太祖近旁陪坐,轻松悠闲地交谈说笑,韩宜可却直接抱着弹文闯了进去开骂。
“你们三人,人险恶又好似忠臣,奸佞又好似正直,仗着些功劳和恩宠不知安分。”
“成日里在朝廷里头作威作福,不知收敛。”
“陛下,臣请陛下,直接把这三人的头给砍下来,以正典法,也向天底下的人谢罪。”
此番举动,可把老朱吓了一跳,立刻佯装大怒。
“快口御史,胆敢排陷大臣,给咱拉下去,打入死牢里去。”
不过,过了一个晚上,老朱就又把人给放出来了。
朱元璋是个狠辣的帝王没错,对老兄弟无情了一些也没错,可是,同样的,他也是个明君。
他知道,韩宜可,对大明是忠心的。
而顾晨原本的上司,是右御史中丞陈宁。
那个胡惟庸的舔狗,迟早都得跟着老胡一块儿去死,自己提前换个老大跟着挺好的。
免得遭连累!
不过,老韩的头也有些太铁,蓝玉案的时候。
这老韩还上奏骂老朱滥杀无辜,是个昏君呢。
就这样的人,自己跟着他,以后怕是不好再继续摸鱼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了,这人是在任上才病逝的,不是老朱杀的,自己倒是不用担心自己遭殃。
左御史的办公位置,就在右御史的隔壁。
他回去后,便开始收拾东西,老朱都让认师傅和徒弟了,自己可不得给自己换个工位么?
大家伙听他去了隔壁,都是一脸的同情。
“顾大人,咱们做御史的本来就穷。”
“留在这儿,隔三差五的,陈大人还能请咱们几个开顿荤呢。”
“你以后要是去了韩大人那边,怕是没有这个口福了。”
顾晨心里乐呵呵的,表面却是一派正经。
“君恩似天,陛下叫臣子往西,那就没有臣子往东的道理。”
“再说了,在哪儿当臣子,不是陛下臣子呢?”
“只要能为天下做点事,哪让我辞官回家下地里去种田,我这心里头啊,那也是美的。”
还口福呢?
多吃点吧。
以后被归类为胡惟庸党砍头,到时候还不知道谁羡慕谁呢。
换领导的时候,当然要去辞别一下旧领导嘛。
就像你换导师,也要对原来的导师客气一番嘛。
“下官来御史台多年,受陈大人的照顾颇多。”
“可皇命难违,下官今日便得去隔壁了。”
不跟你这个笑面虎共事,他简直别提多么高兴了。
因为他得罪了胡惟庸,所以陈宁原本也不想留下顾晨。
如今既然陛下开口,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麻烦。
那就送给隔壁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面上还得虚情假意一番。
虚情假意完了以后,顾晨就抱着东西去了隔壁。
与右边悠闲不同的是,左御史这边的老爷们都挺忙的。
一个个都撸着袖子加油写奏疏,有的嘴里还叼着馒头啃。
就算是被噎着了,也要坚持把最后一个字给写完才喝水。
“这个朱桓,犯错后被贬为知县。”
“可他身为皇亲国戚,身为戴罪之身,却不思悔改。”
“居然在当地横征暴敛,欺压良善,强奸民女,实在是大恶不赦之人。”
“老夫非得参他一本,陛下若再对其包庇不处置,那老夫就要去太和殿死谏。”
顾晨被一道老人家的声音吸引,只见一位六洵青官衣老头,此刻正边写奏疏边骂人。
那口水沫子,全都喷到那奏疏身上了。
“噗呲。”
想起老朱到时候拿着的奏疏,全都是这老大爷的口水的样子,顾晨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这一笑不要紧,却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点事,不是笑……”
不是笑各位同僚。
可他的解释貌似没什么作用,大家只不过是看了他一眼,便又继续投入工作当中了。
顾晨:“……”
貌似,新部门有那么一点点卷哈。
大哥顾淮也笑道:“我和你嫂子明天就去找蔡媒婆,苏姑娘今年都十九了,再拖也不像话。”
“我昨日还和你嫂子说呢,实在不行就把这房子卖了。”
“另外租赁个屋子,也不好耽误了你的终生大事。”
爹娘走的时候,这个弟弟才七岁,一转眼都二十三岁了,却还迟迟没有成亲,他都没有脸去给爹娘上坟……
“哥,你别这样。”顾晨忙道:“这房子是爹娘给你的,我的事,让我自己努力就成了。”
虽然父母肯定是给两个儿子的,可这几年哥哥嫂嫂供他读书,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
他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再惦记家里的房子。
这时候,八岁的小侄子,顾灏看着那堆钱问道。
“二叔,当官能挣那么多钱,我以后长大了能当官么?”
他看苏家的小孩子,都能读书,说是读书就能当官。
可是自己,却只能在家里帮着娘亲干杂事。
“当然可以啊。”顾晨轻轻地,摸了摸侄子的头,看向哥嫂道:“哥,嫂嫂,送灏哥儿去读书吧。”
“不管当不当官,能识几个字总是好的。”
“束脩你们不用担心,我来想法子就成了。”
顾淮夫妻是卖包子的,其实每天也能挣些钱。
只不过,三年前,为了让他进京赶考日子好过些,又借了不少,去年才还完,所以亏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成,哥就不和你客气了。”顾淮笑呵呵地说:“灏灏,听见没,还不快谢谢你二叔。”
兄弟之间就是这样,我帮你一把,你帮我一把,这样齐心协力,就不愁这个家族不好。
说到娶亲,你以为就现代人娶媳妇很困难吗?
古人也是一样的,苏家看重的是顾晨的才华和官职,只要面子上还过得去,也就行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也不是普通人能承担的。
比如他和苏姑娘苏婉盈成婚,顾晨最后的花费总共是。
礼银二十六贯,迎送彩银四钱,叩门彩银六钱。
给掌翰礼的人两贯钱,然后再给迎书彩银八钱,迎书就是成婚用的文书,相当于结婚证的意思,还有瓜果、布匹物品若干八贯。
租马车,马匹别的七七八八,包括办酒宴最少得十贯钱。
最后总计,花费四十七贯八钱。
当然,身份不同,花费不同,如果他娶的村里的普通姑娘,那自然就不用花费这么多。
驴车也能,走路也能。
这四十七贯钱,差不多需要顾晨不吃不喝两年,才能挣回来。
要不是太子殿下接济,只怕是他还得再努力几年。
办完婚礼,他就只剩下十两,还好到时候还有随礼。
应该能回点血,起码走的时候能给哥嫂留十两。
“打工人的日子真苦,最要命的还是给老朱打工。”
你说他命怎么这么苦,怎么不穿到宋仁宗时期,人宋仁宗时期,正七品官员年俸整整四百二十贯钱。
就这,还没算上提成呢,人家算上提成有一千多贯。
再看看老朱。
啧,铁公鸡,一毛不拔的。
可惜他也就是只敢想着,可不敢真的说出来。
苏县丞最近挺得意的,别看自己只是个八品官。
可他女婿却是个七品官,最关键人家还是京官。
能上朝面圣的那种。
虽然人家是站在犄角旮旯的,但胜在能沾惹龙气。
要知道,县令大人都见不到皇帝。
自己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连皇帝的衣角都摸不到呢。
因为定了这门亲,县令大人都得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就连知府大人下来视察,也不敢得罪他。
就怕他和女婿说点什么,到时候被参上一本。
苏县丞越想越得意,看女婿的目光就越看越喜欢。
张口闭口就是贤婿、贤婿的,看的旁的女婿十分眼热。
他老婆张氏看不下去,忍不住轻声警告道。
“老爷,你是老丈人,怎么能对女婿如此殷勤,差不多得了,你对另外四个女婿可没这么热情。”
苏县丞家底厚,家族从宋朝起,就已经是地主了。
他能当这个八品官,也是因为当年的洪都之战时出了粮食。
所以,得了这个县丞来做。
“他们能见皇帝?”苏县丞反驳道:“他们要是能见皇帝,我也像对顾贤婿一样,把他供起来。”
“对了,嫁妆准备好没,明天闺女就要出阁了。”
“你要不要再去对一遍嫁妆,看看要不要再添点儿。”
这挑女婿,他还是很有一套的,首先不能太上赶着。
厚厚的陪嫁他是可以给的,可这个聘礼的诚意。
他必须得让女婿挣来给自己,这是规矩只是其一。
而且太容易得到的,他也不会去珍惜不是?
“还添,不添了。”张氏嗔道:“已经比别的女儿多了,再添,回头另外几个知道了的话,姊妹间会起嫌隙的。”
“大不了,以后他们两过的拮据,咱们再帮衬就是了。”
反正家里五百多亩地呢,不愁供不起女儿女婿。
“成,也成。”
苏县丞脸上带着满@足的笑,仿佛已经看到女婿拜相提携全家。
而自己,也成了相国老丈人的美好场景了。
成亲当日,县令登门贺喜,因为顾家的院子有点小,所以酒席也摆到了长街上头去。
而顾晨每接待一位宾客,都会嘱咐一句。
“来吃席就好,不必送礼,实在要送也别超过一贯钱。”
顾家老族长亲自收礼,登记造册,也是不收超过一贯钱的礼,所以很多人只随了九百九十九文钱。
反正也不麻烦,钱都是一贯钱一吊,直接取下一枚就行。
县令大人见了都不得不感叹,御史台的人就是不一样。
瞧瞧,成婚收礼都这么严谨,真是值得学习。
晚上顾晨挑了盖头,见到媳妇美艳动人那张脸后就有些结巴。
“你……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拿着吃的来?”
这四年,虽然没怎么见到她,可平时却有书信来往。
少女字迹娟秀,说话得体,倒是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大嫂已给我煮过面了。”
苏婉盈见夫君这副害羞的模样,不由地玩笑道。
“顾郎这一去就是四年之久,实在叫我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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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忙碌的御史台终于可以歇上一歇了。
顾晨也摸上了鱼,顺便琢磨着年假如何安排。
明朝的官员,年假是七天。
对,你没有听错,这假放得还没有现代长呢。
这么短的时间肯定回不了家,那估计也只能窝在京城,看看灯会,再陪着媳妇去逛逛庙会了。
不如,写信回去,让哥嫂带小侄子来京城过年?
他们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南昌府,来应天府溜达一圈,见见外面的世界应该也挺好。
这么想着,他便直接写信,请人递了回去。
“光曦,递家信该用民驿,可不能用官驿啊。”
史上最好的师父,韩宜可尽职尽责地提醒他。
“是,先生。”顾晨自然明白,当即便认真道:“下官用的是民驿,可是万万不敢用官驿的。”
刚碍了老朱的眼睛,他现在可不敢在老虎头上捉虱子。
“嗯,很好。”韩宜可见他懂事,心里也很高兴:“昨日陛下召集重臣,想像宋朝一样印钞。”
“禁止金银在民间通行,不过因为要过年了,所以暂且搁置,预备开年以后再说此事。”
“我们都觉得,此举怕是行不通,想劝陛下三思而后行,过年你也别闲着,写份劝谏的劄子开年好递上去。”
作为大明最卷御史,老韩自己卷了还不算数,还要让徒弟也跟着卷,顾晨忍不住有些欲哭无泪。
“还能不能让人过个好年?”
其实大明宝钞怎么说呢,这确实是个好东西,对明朝初期的经济发展,那是有好处的。
人家朱棣上位以后,就靠着宝钞撑起了五次亲征,和六次下西洋,只可惜早年老朱们滥印宝钞,所以贬值得厉害。
他是不打算劝,倒是打算帮老朱把这事给完善一番。
知道老爷子为什么要印钞么?
因为他为了和元军打仗,铜的重金属都用去打仗了,这就导致铜钱不够用,金银也不够。
可将士要吃饭,大臣要俸禄,干啥不要钱呐?
所以钞是一定要印,只不过绝对绝对不能随便印。
历史记载,大明每年印钞,都要印上七个月。
数量远远超过了金银铜,你说他能不贬值吗?
要想把宝钞这条路做好,必须要满@足以下几个条件。
一、防伪工作要做好,否则岂不是人人都能印钞票,个个都成了大富翁,那还得了?
二、严格控制宝钞数量,一定要有金银铜的备用金兜底,意思就说,有多少金银铜就印多少钞。
如此一来,就不会贬值。
哦,嫌金银铜少?
隔壁日本有有金山银山,只要能把那个给拿下来,宝钞的防伪功能做好,就能随便印。
拿着宝钞和别的国家做贸易,再把真金实银都留在国库里。
大明想不富贵,怕是都有点难。
顾晨点了灯,写了又叉掉,反反复复改了十几遍,才算是完成,然后小心翼翼地誊到了劄子上。
“寒假作业完成,接下来就能好好玩儿几天了。”
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回屋去睡,却见丫鬟小桃子,正坐在门口打瞌睡,顾晨上去叫醒了她。
“天这么冷,回去歇着吧,明儿早上再过来。”
这小丫头才十三四岁的年纪,瞧着怪可怜的。
“老爷……”小桃子醒了以后,连忙拒绝了姑爷的好意:“不必了,老爷,今儿是该奴婢当值的。”
万一主子们晚上要喝水,或者要出恭肯定要人伺候的。
其实她是能进屋睡的,只不过顾晨不是现代人么?
他一想到有多余的人,和他还有自己媳妇在一个屋子里。
嗯,他就不行了。
“回去睡吧。”顾晨看了看天,觉得今夜肯定会下雪:“大过年的若冻病了,也不吉利。”
他是不信这些的,但是为了让人回自己屋子里去睡,所以才故意这么说,小桃子这才答应。
“那姑爷,奴婢告退。”
谁不想冬天回被窝里睡呢,大不了她明日起早点就行了。
苏婉盈还没睡,听到丈夫和丫鬟的对话也没阻止。
反正明日丈夫又不上朝,大概率是要睡懒觉的。
既然用不着人家,那又何必要人熬着呢。
“照着哥哥嫂嫂来信的时候,大概是后日才到,我已经把屋子收拾了出来,相公可要去瞧瞧?”
当初想嫁给顾晨,也是瞧着他无父无母的。
虽然可能没有父母帮衬,可到底不用受公婆辖制,两口子能过自己的日子,那才叫爽快呢。
至于哥嫂,偶尔住几天的事情,她自然不会说什么。
“娘子办事,为夫自然放心。”这宅子本就是媳妇的陪嫁,自然随她安排:“天冷得这么厉害,也不知哥嫂他们有没有住店。”
两人节约惯了,可别因为舍不得住客栈冷坏了,大人还可以将就,小孩子可受#不了。
“是啊,冷得厉害。”苏婉盈递给丈夫一盏热茶,俏皮道:“听说朝廷拨了不少钱粮救济灾民呢。”
“相公,你说等开年,你们御史台是不是又要忙了。”
朝廷往下面给钱粮,下边就会有官员控制不住自己贪污,只要民间有冤情,御史台就得忙了。
“再忙也只是写劄子磨磨嘴皮子。”
顾晨不想好容易休假,还要讨论工作上的事情便岔开了话题。
“明天中午,咱们涮羊肉锅子吃吧。”
天冷了,涮羊肉是最暖身子的,也是他最爱的。
“欸。”涮锅子苏婉盈也喜欢,她笑眯眯地道:“明儿一早,我就让人去城东的麻酱铺子买酱去。”
“他家的麻酱涮羊肉最好,别家可都比不上呢,听说就连宫里的皇后娘娘,也会让人去他家买呢。”
他家的生意超级好,一个卖麻酱的在京师住着四百多平的大宅子,还娶了好几个媳妇儿呢。
所以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你的技术水平过硬,那就不愁没有出头的时候。
就像顾晨的琉璃坊,这才刚刚开业不到一个月,就挣了好几百两了,想着大明宝钞即将开始。
他心里就更加坚定,一定要想办法让老朱采纳自己的奏疏,毕竟他可不想挣堆废纸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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