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衣袖下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用力嵌进掌心。
冷笑着咬牙开口：“行啊，我可没说过不让你报警的话，既然你这么说了，我支持你报警！”
“让警察好好调查，查我是怎么雇的人去拐她，又是用什么方式拐走一个体型跟我差不多的成年女生，我是在哪里联系的车，怎么从她身上偷的身份证，登记结婚的对象是谁！”
“看见哪个民政局能允许别人代理领证！
没代理的话看看监控里她是怎么被我胁迫的！”
以往程瑶让我背锅的时候我都一言不发地沉默。
她显然没想到这次我会反应这么快，态度这么激烈。
瞬间吓得面色惨白。
伸手轻轻扯着陈燕的袖子又一次想阻止她报警。
可惜后者沉浸在愤怒的情绪里，没搭理她。
唇角勾起不屑的笑意。
“好啊，现在就去找警察调查！”
说完她直接转身进了办公室里。
明明只是询问案件情况，出来后程瑶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不敢再抬头看我一眼。
看起来倒真是像被我欺负了的样子。
陈燕还以为她女儿是刚刚找回来在后怕，不停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抚。
却不知道程瑶只是被她坚持报警的行为吓得快要精神崩溃。
负责调查取证的警察迅速出动。
我们一起在警局里等待结果。
期间程瑶无数次开口试图让陈燕撤销报警。
9却无一例外全部被她拒绝。
甚至还以为我是趁着去卫生间的功夫又威胁欺负她女儿。
我被她愚蠢的样子气笑。
沉下脸懒得搭理他们。
去取证的警察分成了几个小队，分头行动很快就返回了结果。
只是带回来的证据和陈燕预想的截然不同。
听见雇佣司机的嫌疑人是个男性，租车的人也是男性。
陈燕当场对着我冷笑。
“年纪轻轻就知道勾搭男人替自己干活，这不是坏种是什么？”
“等把你的奸夫抓回来，我看你怎么狡辩！”
我目光冰冷地瞥了她一眼，没回话。
现在她越是嚣张，等真相曝光的时候她打自己脸就打得越疼！
接着，嫌疑人的信息被警察放在桌上。
照片上的男人盯着一头杂乱的黄毛。
表情阴鸷带着狠厉。
程瑶目光瞬间悚然，眼神满是慌乱。
却没人注意到她的变化。
都忙着看屏幕上从民政局登记处调取回来的监控视频。
果然，登记不允许代理。
画面上是程瑶自己的脸。
除了跟她登记的对象外，周围没有一个人胁迫她。
监控上很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喜悦。
表情和现场其他领证的小夫妻别无二致。
怎么看都是自愿。
播放结束，陈燕不甘心道：“不可能！
我女儿说了她是被林娇逼迫的，表情说不定也是被迫做做样子，你再多放几遍让其他警察也看看，我就不信了找不到林娇威胁我女儿的证据！”
愤怒让她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
对我先入为主的偏见更是让她连警察的话都怀疑起来。
警察无奈只能按照她的话继续播放监控。
可不管视频重复几遍，除了程瑶脸上甜蜜的笑意越来越清晰。
再找不出其他有用的线索。
最后一次播放结束那刻，陈燕紧抿着唇。
冷冷扫了程瑶一眼。
声音里带着警告的意味。
“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娇这个贱人是不是在民政局门口等着？”
“是不是？
你说啊！
只要你一句话，妈就一定能让他们给你做主！”
一旁的警察见状也上前开口劝说。
“对啊，那个有嫌疑的男人我们已经派人去抓了，跟这个你登记的对象就是同一个人，如果你是被拐，这样看也符合逻辑。”
听见警察派人去抓王浩，自己马上就要和他当面对峙。
程瑶再忍不住，吓得当场痛哭出声。
声音慌乱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去的，我不是被拐的，我是自愿的。
求你别报警了，我不报警，我撤销！”
可惜她说的太晚了。
身后的门在她崩溃哭诉的时候就已经打开。
派去抓人的几个警察中间站着一个头顶黄毛的男人。
王浩表情阴鸷，盯着程瑶的双眼猩红。
目光里满是能杀人的怨气。
“是她自愿跟我结婚啊，我可不是拐人的.......是吧？
瑶瑶？”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话落的瞬间，程瑶接收到他的信号。
急忙疯狂地点头。
陈燕气得当场怒吼：“还说不是强迫！
他当着我的面都敢威胁我女儿！
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必须坐牢！”
王浩闻言不耐烦地拧起眉头。
“什么两个？
还有谁？”
10“胁迫？
威胁？
你太高看你这个倒贴的便宜女儿了吧？”
“我可没威胁过她，是她自愿哭着喊着要跟我结婚的，新法律颁布后登记不用户口本，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高兴！”
“通知试行第二天她就拉着我领证了，哦，还把自己所有学费都给我了，说要给我买电脑和游戏，哈哈哈哈哈！”
王浩不屑地勾起嘴角，在一众警察面前掏出手机。
把两个人恋爱一年的聊天记录摆在桌上。
陈燕不甘心地冲上前抢过手机，拿在手中翻看。
半晌，她气的牙齿打颤，嘴唇颤抖。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巴掌抽在程瑶脸上。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还让林娇替你背锅？
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给你报补课班你说我控制欲强跟你有仇报复你？
他带你旷课你说你爱他说你没见过对你这么好的人？”
“程瑶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个赔钱的蠢货！”
她情绪失控，巴掌一下一下在程瑶后背拍打。
程瑶疼的到处闪躲。
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警察也没再拦着陈燕。
半晌，她打的没了力气。
又是心疼又是失望。
自己蹲在地上哭的浑身抽搐，上气不接下气。
程瑶缓过来，目光缓缓转向我。
恨恨开口：“你不是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承担一下？
非要看着我家散了你才满意？”
“你直接认了不就没这么多事了？
我也会拦着我妈不让她报警，你为什么非要这样！”
说到最后，她对着我嘶吼起来。
精神处在发疯的边缘。
王浩一边看戏一边笑的面目狰狞。
被警察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他虽然洗清了胁迫登记的嫌疑。
可将程瑶拐进山里是证据确凿。
坐牢必不可少。
等调查结束，陈燕拉着程刚和我们道歉。
我没搭理。
自己将爸妈送到车站坐车回老家县城。
然后返回了学校继续上课。
在学校门口，我撞见回来办理退学手续的程瑶。
报警的舆论传到学校里。
周围的同学都对着她指指点点。
就像之前骂我那样。
程瑶愤恨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咬着牙从我面前跑开。
可不管她跑的多快，骂声始终跟在她身后。
自己跟男朋友偷偷登记，还要将脏水泼在我身上。
这个阴影将一辈子伴随她。
除了这个，还有登记结婚的记录。
在她刚刚起步的人生里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听说王浩虽然坐牢，但也不同意离婚。
好不容易排队申请，王浩直接在离婚冷静期提出撤销。
于是离婚的申请被驳回。
两个人不纠缠三五年，程瑶不掉层皮，恐怕都无法摆脱王浩。
她退学后就回了老家的县城。
本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
可不知道学校里谁将这件事发到了网上。
还曝光了她的实名信息。
这下她在老家都要被人戳着脊梁骨。
陈燕每隔一段时间就带着她搬家一次。
直到后来我彻底失去程瑶的消息。
这次，正义终于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