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质看着颓然坐在交椅上的王侁。
“我还能做什么?”王侁喃喃道。
“你按照我所说的,就够了。圣恩浩荡,相信圣上能对你网开一面,或许还能让你东山再起!”周文质冷冷地说。
王侁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周文质已经走出房间,消失在夜色中。
张瑰和张皓担心无法回到永源客栈,一路狂奔到码头。
江面上升腾起迷蒙的雾气,影影绰绰,张皓喊了几声船夫,过了一会儿,迷蒙的雾气中,船夫摇着橹从江对岸过来了。
船夫似乎有点愠怒,张皓也感觉惭愧。
张瑰上船之后,连连对船夫说抱歉。
船夫看着他们,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头。
回到永源客栈。客栈里还有几个晚归的人,在一楼的桌子边喝着酒吃着肉划着拳,张瑰看了一眼那群人,又看了看楼上,楼上他们的房间里的灯亮着,他和张皓径直上楼。
推开房间门,周文质已经躺在床上了,似乎睡得很香。
第二天。
阳光灿烂。
张瑰醒来的时候,张皓还躺在床上,周文质不在。
他去哪里了?
正想着,门开了,周文质进来。
“周将军去了哪里?”张瑰从床上爬起来,疑惑地看着他说。
周文质微笑着,秘而不宣。
张皓已经起床,活动着筋骨,时不时揉揉手腕。
“你手腕怎么了?”周文质关心地问道。
张皓看着张瑰。
张瑰沉吟片刻,周文质是他们当中职位最高的,是皇帝身边的人,昨天晚上的事,是不能隐瞒的,如果事情发生变化,自己和张皓难以承担责任。
于是,张瑰向周文质详细讲述了昨晚去新罗寺找王侁,遇到王恩怀等一系列的事情。
听完,周文质低头不语。
“周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张瑰问道。
周文质抬头,反问张瑰道:“你打算怎么做?”
张瑰摇头,半晌才说道:“不能确定王侁的态度,也不知道刘平的下落,更不知道王恩怀的打算……”
张皓看着周文质,急切地说:“我担心王侁会投敌!”
周文质还是默不作声。
“对方没有动静,我们想再多的对策也没有用!”周文质叹口气说道。
“既然距离他们再次行动还有几天,我们先各自探听一下,我再去找安抚使大人,你们各自到处看看,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周文质对张瑰兄弟说。
也只能这样了。
周文质出了永源客栈。
张瑰留在了客栈的一楼。
张皓走出了永源客栈。
因为他心里一直想着昨天王恩怀和那个叫马珠格的人,在寮房窗外,张皓没有看到那人的模样,他有些好奇,王恩怀晚上带他去见王侁,为什么?
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江的?为什么相隔也就一盏茶的功夫,昨晚路上完全没有他们两人的踪迹?昨晚的船家有见过他们吗?
张皓想到这里,来到西津渡口。
早上的西津渡口是最繁忙的时候,渡口来来往往的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扶老携幼,僧侣商贩,平民乞丐,登船,下船,热闹非凡。
张皓站在江岸边,这才发现,为了让渡口人流顺利疏散,西津渡口主要有两条渡船来回交替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