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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后视镜,我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安,张了几次嘴,却什么也没说。

自从杨思思回来后,我还是第一次平心静气的好好观察他。

他的手腕上还带着杨思思最喜欢的浅粉色皮筋。

领口有几处不起眼的口红印记。

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用粉色丝线绣了一个小小的“思”字。

他的钱包随意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如果我没记错,一打开,就可以看到他跟杨思思的贴脸合照。

更别说从前他从不允许,我在他车上放的口红,化妆镜,小贴纸这些小玩意。

现在却被杨思思,随意的摆放在车里的各个角落。

他们这,充斥在我和他生活,方方面面的细节里,像张无形的大网,勒的我喘不过气来。

一直以来,我都在刻意逃避这些事情。

但现在,我看着被杨思思的标签,腌入味的秦淮之。

忽然意识到,从前这些足以让我寝食难安的小事。

现在哪怕汇成钢针刺向我,也无法再让我难过了。

车内灌进新的空气,鼻腔才慢慢没那么痒。

我揉了揉鼻子,又接过他递来的矿泉水,拿在手里,无意识的揉搓着瓶身。

见我神色如常,他悄悄松了口气:“你能理解就好,答应思思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乖一点,别总是疑神疑鬼。”

真的.......已经结束了吗?

想到杨思思的朋友圈,以及他兄弟们清一色的祝福,我觉得没意思透了。

“嗯。”闷闷的敷衍一句。

我们都没再说话。

就在我昏昏欲睡时,耳边忽然传来急刹车刺耳的声音。

我被惊醒,茫然的看着他。

他刚刚结束通话,脸色为难:“思思说她胃疼,要不我们先送她去医院再去吃饭?”

我看看外面日落西沉的霞光,心里最后一丝疑惑彻底打消。

他和杨思思永远也不会结束。

该彻底结束的是我。

我摇摇头:“不用了,你去吧,我今天上班有点累。”

“你别多想,我只是怕她出事。”

“知道了,过了这段山路,你把我放到路口就行。”

我自认说的话没有问题。

可他却忽然扭转身体看过来,急了:“思思都疼哭了,你非要这么阴阳怪气?就算你嫉妒思思,但那是条人命,难道非要她死了你才高兴。”

我漠然的看着他:“我什么也没说,你要去找她我也没拦着你,为什么会扯到我想让她死呢?”

他被我问的噎住,似是懒得再跟我废话:“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现在下车。”

“什么?”我无意识的脱口而出。

这里是一段圆环公路,现在下车至少还要走两个小时才能打到车。

而我脚上还穿高跟鞋。

他彻底没了耐性,“砰”的一声大力关上前排车门。

然后粗鲁的把我从后座拽出来:“你自己好好反省!”

他开着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掀起一地灰尘。

我茫然的站在马路边,眼眶很没出息的红了。

.......

回到酒店时。

脚后跟已经皮开肉绽,脚心也磨出来两个血泡,我拿针挑开。

痛的我鼻尖泛酸。

处理好伤口后,我正在吃顺路带回来的蛋炒饭。

妈妈的电话打了过来,问我和秦淮之最近怎么样。

我接着电话,手无意识的扣着外卖盒,眼泪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掉进饭里:“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钱够不够用?淮之对你好吧?”

“够用了,他对我也很好。”

喉咙像被湿棉花堵住起来,我随意找了个借口结束通话。

没一会,妈妈给我转了两万块钱:然然,钱你收着,我和你爸在家用不着这么多。

最后一丝坚强支离破碎,我咬着唇,呜咽出声。

视线模糊间,我把钱退了回去:不用了妈,你忘啦?秦淮之现在是大老板了,他对我很好,也舍得给我花钱的。

其实我现在工作的城市距离爸爸妈妈并不远。

但为了照顾秦淮之,我已经很久没有陪他们了。

在心里暗暗决定,进修的事敲定后,就找时间回去陪陪他们。

我正在胡思乱想。

秦淮之用另一个号码打电话过来:“脚没事吧?你真该跟思思学学,别总争风吃醋。”

他张嘴的第一句话就是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这是他这些年拿捏我的手段,每次给我惩罚后,都会象征性的关心我几句。

我就会觉得是我不懂事,然后求他原谅我,感谢他肯包容我。

良久没等到我认错,他有些意外,喊了我一声。

我“嗯”了一声回应。

他才接着说:“思思她胃疼的厉害。”

意识到我的反应不对,他难得的跟我解释:“医生说是胃溃疡,要打点滴,要不我先给你点份外卖。”

我咽下嘴里的蛋炒饭:“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

秦淮之沉默下来,大概是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边杨思思哼哼两声后,他说了句先这样,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的手在杨思思的朋友圈划着,她最新的一条动态是在三分钟前,视频里秦淮之温柔的抱着她按揉胃部,而背景是杨思思家里的客厅。

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饭,我默默把秦淮之这个号码也拉进了黑名单。

4.

秦淮之最近都没有烦我,杨思思倒是经常发秦淮之照顾她的视频给我。

我给了她和秦淮之同样的待遇。

然后就每天忙着狂补英语和业务知识。

经理说虽然还没敲定,但根据我以往的工作绩效,也八九不离十了。

我很开心,感受到了久违的喜悦和成就感。

渐渐把秦淮之和杨思思都抛之脑后。

直到秦淮之用他兄弟的号码打电话给我。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电话里,他说杨思思想吃我做的蛋仔糕,让我做点带过去。

我觉得有些话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敷衍间,让他把聚餐地址发过来。

......

刚找到包厢,里面就传来杨思思的娇笑声。

“我都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说安然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才会自己让位啊?”

“估计快了,她把淮之的电话都拉黑了,刚才还是借老刘的手机给她打过去的。”

杨思思不笑了,声音落寞下来:“可也许淮之现在真正喜欢的人是安然姐呢?”

“那怎么可能,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十几年的感情,那安然算个屁啊,当初要不是你出国留学,说不定现在你和淮之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要我说,安然也真够贱的,你和淮之都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还缠着淮之不放。”

“实在不行,下次拍床照视频发给她,就不信她真那么能忍......”

秦淮之和杨思思是青梅竹马。

他的那些兄弟们也是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所以他们觉得是我抢了杨思思的位置,对我一直不太友好。

之前我还想着都是秦淮之的兄弟。

为了不让他难做,我经常做些吃的喝的给他们,想跟他们打好关系。

可惜都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门内的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而我径直推开了包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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