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刚出了香江别墅没多远。
身后就听云姨气喘吁吁的跑来,叫住她:“小姐,你等一下。”
姜黎站定。
云姨递过来几支药膏,上气不接下气说:“小姐,这个药膏你拿着,早晚涂五遍,脸上才会好得快。”
姜黎看着那些药膏,心里冷笑,应该是烂脸烂得快吧。
她面上不显,接过药膏,淡着声儿说:“谢谢云姨。”
云姨看姜黎收下药膏,任务完成,她假意关切:“小姐,你也太冲动了,现在把老爷夫人都得罪光了,你要怎么办哦?”
云姨见姜黎垂眸不语,以为她已经开始后悔了,便加大力度说:“你就该听我的拿出点诚意,跟老爷夫人道歉,求他们原谅。”
“怎么求?”姜黎月牙弯弯的眼,似笑非笑的说:“云姨,还想让我给她们什么?”
云姨瞬间心底一虚,总觉得姜黎话里有话。
偏女孩神色自若,看不出心底到底怎么想的。
“小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呀,你那些东西也不是我拿的。”云姨讪笑着。
姜黎看向云姨:“云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老实回答我。”
女孩目光似绵绵的针,云姨心底没来由的一慌,她想移开眼睛可怎么都移不开。
姜黎:“我妈妈的死是谁干的?”
云姨瞪大眼,显然没想到姜黎会怎么问,不能说,打死不能说。
“不是我啊,不是我,是那个药有问题。”
云姨疯了,她怎么说出来了。
“那药是姜夫人产后调理的中医熬的,大家都叫她林医生,后来听说林医生来了京北,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云姨说完,慌忙捂住嘴,她刚刚怎么就跟中了邪似的。
看着女孩这双清澈的眼,似乎根本掩藏不了任何心事。
“谢谢云姨告诉我这些。”姜黎垂下眼眸有些疲累,但还是稳住身形,笑眯眯的说。
云姨吓坏了:“我、我说了什么?要是夫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小姐你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当然,”姜黎笑着说:“我以后还会请云姨帮忙的。”
“我、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云姨吓到结巴道:“你以后别找我了小姐。”
云姨说完这句就心惊胆战跑回别墅。
姜黎弯了弯唇,曲指按下一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几声后才被接通,那头有些嘈杂,男人沉稳的声音里有些不掩饰的讶异:“姜小姐?”
“徐砚叔叔,您在忙吗?”
“等下要开个会,怎么了小姐?”
“您现在在哪?我有话想跟你说。”
“抱歉,我现在在海城出差,一时还赶不回去。”
姜黎也不急这一时,她说:“那徐砚叔叔,您先忙,等您回来抽个时间我们见一面好吗?”
“可以。”徐砚顿了两秒,又问:“小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是有些公司的事想请教徐砚叔叔。”
姜黎这话一说,那头徐砚又沉默了。
“姜小姐,是你父亲又跟你说什么了,”徐砚语气有些沉郁,“你还叫我一声叔叔,那我就有义务提醒你,夏董事的话不要过分相信。”
徐砚那边可能换到了不那么吵的地方,音色略低:“特别是股权,更不能轻易转让。”
徐砚说得隐晦,就差把你爸爸不是好人这几个字说出来了。
毕竟现在的姜黎,他不理解。
徐砚与姜若晴有知遇之恩,一直同姜若晴关系很好。
当年姜若晴给夏禹生投资公司后,徐砚就受她委托辅助夏禹生。
而夏禹生的公司也是在徐砚的专业帮助下,才发展起来。、
可以说没有徐砚就没有夏家的今天。
但后来姜若晴意外离世后,夏禹生就找各种借口想踢徐砚出公司。
徐砚本就是有手段的人,他怎么可能轻易就被人踢走,而且他也一直记着姜若晴的嘱托,待姜黎长大成人,徐砚才能离开。
可近来的姜黎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先是签下冠名权的转让,下一步就是股权。
他不是没想过找姜黎谈谈,但姜黎不见他。
没办法,他已经心灰意冷递交辞呈,准备出完差就把手上工作交接完,离开夏氏实业。
姜黎知道徐砚在想什么,原主这会已经签了好多合同,有些事情已经不可逆转。
但她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就是股权。
姜黎:“徐砚叔叔,你放心,我知道我爸爸不是好人,我想拿回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还需要您的帮忙。”
那边徐砚沉默片刻:“我会尽快回去,我们见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