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病了,就能撩动苏琴难能一见的圣母心。
而这份关怀,从来都不会对我。
之前新冠的时候,我和苏琴都中招了,我浑身酸疼高烧不退,依旧忍着难受,尽心尽力地照顾苏琴。
可后来有一次我崴了脚,让她帮忙买菜,她说让我找超市配送;让她为我做一顿饭,她不耐烦道: “我讨厌厨房油烟味,我们结婚时,你保证不让我下厨房的!”
最后,我还得拄着拐杖,给她煮饭洗衣。
换作贺长轩生病了,不过是个小感冒。
她就变了模样,竟问我请教如何熬粥,做小菜。
我误以为是她想要做给我吃。
感动于她这份心意,我贴心做好了准备跟她一起吃。
而她拿着我的爱意去捧小白脸。
那天我发了很大的火,怒问她:“为什么把我熬得粥,拿给贺长轩。”
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梗着脖子道:“小贺生病了,在这座城市无依无靠的,他是我员工,我照顾他是应该的,倒是你,跟个小孩子吃醋,真丢人!”
我气的胃疼,眼眸有些湿润,咆哮道:“那我是你老公,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她比我更加愤怒,“你能一样,你是营养师,能照顾好自己,而他什么都不懂!”
说完,拿着保温盒就要走。
我抓着她的手不放,她重重将我一把推倒在地,愤怒道: “顾淮明,你这个怨夫,我要跟你一刀两断!”
那天她走后,便再也没有理我。
冷战持续了一个多月。
是我不舍婚姻,先服软,而她也道了歉。
我们就默契地揭过此事。
谁能想,这样的冷战,因为贺长轩爆发了一次又一次。
我对她的热度也终于在一次次失望后,慢慢消失殆尽。
看也没看桌上的早餐,我简单洗漱,提着公文包去上班。
下班回来,我刚输入密码,门便开了。
苏琴穿着粉色的家居服,冲我甜甜一笑,“老公,早上怎么没跟我打招呼就走了?
我还专门为你买了早餐。”
我没理她。
她主动挽住我的胳膊,将头靠在我肩膀,“你老婆身体不舒服,顾医生,能帮我治病吗。”
我从未想过。
有一天,我会烦她。
我皱着眉,“我不是医生,只是营养师。
生病了,那就让贺长轩送你去医院吧。”
苏琴闻言,僵住了身体,还扯笑道:“老公在吃醋吗?
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和他真没什么的。”
下班的好心情都被她影响了。
我讥笑道:“我哪敢吃醋,只是你照顾了他那么多次,他照顾你一次总是应该的,是不是?”
苏琴盯着我的脸,似乎要在我的表情搜刮类似嫉妒、愤怒的情绪。
可惜,没找着。
“这玩笑不好笑。”
她脸色一沉,“贺长轩很有潜力的,我照顾他也是为了咱们的公司!
你怎么总想歪了!”
她还知道是我们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启动资金,是我家里出的。
因为我不喜欢公司的勾心斗角,所以退出了决策层,只保留股东身份。
贺长轩有她的庇护,我甚至连开除他的权力都没有。
我戏谑的目光,看向她, “是的,我不知道你是以老婆的身份、还是以苏总的身份与我聊, “于老婆而言,贺长轩在私人时间跟你聊工作上的事,说明他能力不行; “于老板而言,他进入公司五年了,经常闯祸还没被开除,苏总真是慈善家啊。”
苏琴无可辩驳,越发愤怒:“主要他是我师弟,又是导师介绍的,好吧,我会尽快让他独立,以后私人时间决不和他联系,这样总行了吧,老公?”
见我没反应。
苏琴撒娇一般,摇了摇我的胳膊,“老公,我肚子饿了,想吃你熬的粥。”
以前她撒娇,对我百试百灵。
此时,我抽回了自己的手,无视她错愕的眸子,“我吃过了,你饿了就点外卖吧。”
她眸中的错愕转化为愤怒,穿着睡衣就那样摔门离开。
她又开始了,她的冷暴力!
这次,我没有心慌,也没有难过,看着这个毫无氛围的家。
是时候离开了。
4 在我签约租房协议时,苏琴的闺蜜刘妍给我打电话。
“顾淮明,来皇庭会所一趟,琴琴她喝……” 话没说完,我挂了电话。
苏琴的闺蜜团向来不喜欢我,觉得我这个小小的营养师,根本配不上苏琴这位漂亮独立的女强人。
以往,苏琴带我去聚会。
她们跟我也没什么话题可聊,说话时,还不忘讽刺我两句,嘲讽我吃软饭。
明明是我陪苏琴熬过了最艰难的创业时光,她功成名就后,我反成了糟糠夫,人人皆可唾弃。
果然,舔狗不能当,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刘妍的电话再打来,我直接将她关入小黑屋。
5 苏琴的闺蜜团连翻轰炸,就像诈骗电话,孜孜不倦。
我终是不耐烦地接起。
这位苏琴的闺蜜,说话要柔和许多,“小顾,琴琴喝醉了,一直叫你的名字,你能过来一下吗?”
“找贺长轩吧,我这正忙。”
毕竟租房腾位子是个大工程。
“可是,今天是周末!
关于贺长轩,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隐约能听到苏琴的咆哮。
“你打电话给谁?!
挂掉!
他算什么东西,居然敢不信我,还涨脾气了!”
她闺蜜不知该说什么。
为保耳根清净,我爽朗地挂了电话。
回家收拾行李累了,瘫在沙发上刷手机。
我又看到贺长轩的朋友圈。
老板周末还在辛苦加班,她男友却在外潇洒,又是心疼老板的一天,没关系,姐姐,你还有我!
配图是苏琴的睡颜。
我刚想点赞祝福,那条内容却不见了。
纳闷时,听到开门声。
门打开后,苏琴骤然走了进来,半分没有喝醉的意思。
她一进屋,便对我一阵劈头盖脸的骂,“顾淮明!
你这是什么意思?!”
6 我陡然明白,她原来是装醉。
叫我过去,是让闺蜜团和稀泥,给她找台阶下。
这些年。
她是骄傲的女霸总,从来不愿意主动承认错误。
我嘲讽道:“装醉呢?”
苏琴敛了怒意,放软声线,“我真喝醉了,这不是被你气醒的,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让别的男人来接我?”
“以前,我们吵架,你都会来哄我,顾淮明你是不是变心了!”
她的语气满是委屈,我要乐笑了。
“让贺长轩去接你,当然是因为我相信你们是纯洁的同事关系。”
苏琴瞪大眼睛望着我,脸色青白交接。
我转身要回房,苏琴上前拽住了我。
放软了姿态,“我还没吃晚饭,我胃不舒服,陪我去喝粥吧。”
她满脸期待。
期待她一装病,我就会什么都依她。
而我已经在考虑,今晚是不是能与她体面的谈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