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中的人物郑建成楚昊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穿越重生,“骑熊钓鱼”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内容概括:他因为自卑不想寄人篱下,却造成了终生遗憾;重生回到九零年代,他毅然住进了与母亲交好的五姐妹家,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她们的悲剧重演!...
《重生1984,我有五个好大姨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呸呸,小昊,你到底是站哪儿边的啊,怎么她郑建成打人成了好人,我这个受害者反倒成了坏人了,不就是想谈个对象嘛,哪儿会想到那个家伙人面兽心,抛妻弃子,真要知道我指定不找他,况且谁谈对象之前,会把人家祖宗十八代查了遍,除了你郑建成那个控制狂.....”
楚昊撇撇嘴,心想你亲大姐在场,那我肯定站那边啊,不过考虑到要是再让苏诗倩胡咧咧下去,门口的郑建成怕不是要扛着十八米的大刀进来了。
他咳嗽了声,开口道:
“我觉着吧,郑建成打人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她毕竟担心你,见不得你受蒙骗,你想想,你要是真被那个叫方文华的小白脸骗惨了,你自个儿后悔得没地儿买后悔药吃也就算了,关键是到时候学校里其他人怎么看你,那不是便宜了方文华么,回头他要是到处说你这个大学英语老师傻乎乎地被他骗了,你说你怎么活啊.....”
楚昊的话很戳心,瞬间噎住了还想据理力争的苏诗倩,她扭头白了眼楚昊,恶狠狠道:
“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上安慰我,心里还是一个劲儿地为郑建成说话,你个女人手都没碰过的小屁孩儿,懂个毛线,还教训起我来了哼!”
楚昊撇撇嘴,划了下苏诗倩的指腹,反唇相讥:
“谁说我没碰过女人手的,喏,这只小蹄子不算么.....”
“你个臭小子,找打你!”
苏诗倩登时俏脸晕红,扬起手作势就要打,奈何她有伤在身,只能匍匐趴着,稍微牵扯一下都是呲牙咧嘴的。
楚昊见门口的拖鞋消失了,知道哄走了郑建成这尊观音娘娘,这才语气缓和地开口:
“这个世界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男人还不好找吗,方文华那边您还是彻底断了吧,再有半个月我就要开学了,到时候就算我不想监视方文华,郑建成肯定要逼着我死盯着你的,她的性子你知道的.....”
楚昊这话属于实情,他报考的大学跟苏诗倩正是一个学校,等到开学了,郑建成肯定会让他死盯着两人的,防止死灰复燃。
苏诗倩这个人呢,很不喜欢被人管着,自然不会再鸟方文华了。
“好啦,你怎么跟郑建成一样啰嗦了,我说过不会再搭理方文华,肯定说到做到,我可没犯贱到那种程度,说起来.....”
说着,苏诗倩忽然回头笑嘻嘻地打量着楚昊:
“你要是不说,我还忘了你考的是我们大学,开学了要不要给你介绍本校的校花认识下,咱们学校是外国语大学,而且在燕京排名靠前,除了男女比例严重失衡,女生的长相身材足够你挑花了眼,就你小子的模样,找个好生养的漂亮女朋友问题不大!”
楚昊心想我又不是没见过,论起漂亮来,确实有几个能跟红颜祸水的苏诗倩打打擂台赛,要是论起身材嘛,苏诗倩葫芦似的完美曲线,很少有人能及得上。
当然,前提是不把郑建成拉进来pk,毕竟是大姐,懂得都懂。
楚昊笑嘻嘻地跟苏诗倩聊天扯淡,没一会儿,受伤过重的苏诗倩,就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帮她盖好薄被,楚昊退出卧室,洗漱完毕后,他进了郑建成的卧室。
在卫生间里,楚昊统计了这一周来赚的总和,一共将近过万!
楚昊对于自己的聚宝盆很满意,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原本他还想着有了几千块就不错了,回头再鼓捣点其他的,才能凑够入场捡漏的第一桶金。
现在看来,已经原始积累地差不多了,明天就能开展他的捡漏大计了。
捡漏自然是越早越好,趁着这会儿无人问津那些尘封许久的古董四合院,楚昊悄咪咪地进村,打枪的不要,应该能吃进一些不错的宝贝。
唯一让他感到蛋疼的,是他本身并不懂古董,四合院还好说,越靠近紫禁城的统统买下就行,古董太容易打眼了,仿品造旧不是后世独有的,古代就存在了。
前世有个富豪就被人坑过,高价收藏了满屋子的古董宝贝,最后找人鉴定了才知道满屋子都是赝品。
没办法,谁叫楚昊没有其他重生者的透视眼金手指呢,别人手指一模,黄金万两,古董什么年代的价值多少,脑子里头一清二楚。
轮到楚昊,他只能摸一指头的灰。
“真的好无语,真的好无语.....”
楚昊哼着郑建成听不懂的怪歌进了卧室,再次僵尸躺在凉席上,直勾勾地眼珠子上翻盯着坐在床头看报纸的郑建成。
“哎哟喂,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还不成吗,刚才的屁话就当我没说,您老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宽宏大量饶了我吧.....”
“苏诗倩,反了你了,敢背着我跟我父母编排起我的婚事来了,瞧我今天怎么收拾你的.....”
客厅里,鸡飞狗跳的,一向温柔端庄的苏锦芸,正抄着鸡毛掸子撵在苏诗倩后头,时不时地伸手抽上一记。
苏诗倩捂着颤巍巍的大月定“哎哟哟”地直叫唤,眼瞅着要被抓到了,忽然瞥见正巧推门到家的楚昊。
救星来了!
苏诗倩连忙冲到楚昊后头,蛮横地将他一把揽入怀里,像是把楚昊挟持成手里的人质,朝着苏锦芸哼唧道:
“苏锦芸同志,正好小昊回来了,让他评评理,看谁占理儿!”
“好你个苏诗倩,还学会拿小昊当挡箭牌了!”
见她将可怜无辜又无助的楚昊牵连进来,苏锦芸气不打一处来,抄起鸡毛掸子就要继续开抽。
楚昊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连忙拦住暴怒的苏锦芸,揉着太阳穴,苦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好好说,别一言不合就打人,这大半夜的,让邻居们听了影响也不好!”
“影响不好?她苏诗倩自己在外面跟一帮牛鬼蛇神不三不四的,怎么没想到影响不好?她父母写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生怕她跟那帮子二流子有什么瓜葛,她倒好,祸水东引,给我父母写信,说他们应该多关心我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别一辈子当个老姑娘没人要了.....”
苏锦芸美眸喷火,狠狠瞪着苏诗倩,苏诗倩丝毫不觉得理亏,反而一副“我为你好”的理直气壮回怼:
“嘿,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我不就在信里措辞严厉了一些嘛,还不是为了你好,你瞅瞅你都30了,还没个男人,你不急,你们全家人瞅着都急!”
“苏诗倩,我看你是皮痒了,今儿个必须叫你屁股开花!”
听了半天,楚昊才算是明白了,敢情是苏诗倩的爹妈寄信过来,关心她的婚事。
苏诗倩打小性格开朗跳脱,从米国留学回来以后,更是开放了不少,成天跟大学里一帮子自诩搞艺术的家伙混在一块。
苏爹苏妈为了这个女儿操碎了心,生怕自家女儿被祸害了,奈何苏诗倩不爽父母总是盯着自己。
于是乎,转头给苏锦芸父母写信,逼叨起了她,说她年纪这么大了,再不嫁人就没人要了,你们老两口怎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家大女儿呢。
楚昊无语了,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都能撕得起来。
他好说歹说,嗓子都快冒烟了,总算将两位大佬的火气浇灭了。
不过,两人仍在气头上,谁都不鸟谁,原本两人睡一个房间。
闹掰了之后,苏锦芸“嘭”地回房关门,苏诗倩直接霸占了楚昊的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楚昊暗自抹了把冷汗,所幸折叠饭桌上还有苏锦芸为他留下的晚饭。
揭开上面倒扣的大碗,里面是香喷喷的红烧茄子盖饭,还放了几片油光浓香的瘦肉。
在外头摆摊了大半天,中间除了啃了十几根冰棍,一粒米没吃,楚昊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坐在饭桌前,楚昊开始了风卷残云,吃得满嘴是油。
这个年代,即便是城里人,其实也是不大舍得放油的,更不要说用茄子这种贼拉吸油的炒菜。
苏锦芸平日在厂里忙得飞起,难得回来做顿饭,自然不吝惜多放油了。
吃饱喝足,楚昊打了个满足的饱嗝,看了看两边紧闭的房门,摇摇头,看样子,今晚苏诗倩大概率跟自己挤一个屋了。
拿了几件换洗衣服,楚昊走进浴室冲了个凉。
三伏天的,大晚上的也热得跟蒸笼似的。
自己在外摆摊风吹日晒的,浑身上下的热汗黏糊糊的。
苏诗倩很爱干净,要是不洗得清清爽爽的,指不定被亲自拖到浴室里洗香香。
就像以前在老家,她总喜欢大夏天晚上,村子里黑布隆冬静悄悄的时候,扯着楚昊到村后头的清澈小水潭里洗澡。
两人互相帮着对方搓洗,彼此之间毫无秘密可言.....
如今想想,楚昊只觉得太特马尴尬了......
“以后出门记得防晒带个帽子,虽然你是男生,晒得黑点显得健康,晒得太过就不好了,这次是脖子晒伤了点,要是脸晒伤了,回头给你找对象可就费事了,现在的小姑娘跟以前不一样了,挑男对象都要看模样长相了,我还准备给你挑个家世好,长得漂亮贤惠的小姑娘呢,说起来,还没问你喜欢啥样类型的,回头托人帮你问问有没有合适的,你现在也长大了,该找一个女朋友了.....”
嗅着苏锦芸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听着熟悉的碎碎念,楚昊总有种恍惚不真实的感觉。
前世他上大学后,再没有跟苏锦芸像这样亲近过,很多回忆一直停留在了小时候。
见楚昊又走神儿了,苏锦芸戳了下他脑门,不满道:
“哎哎,问你话呢,说说你都喜欢啥类型的女孩子,我帮你物色几个?”
“哎我还是个孩子哪,别这么急给我找对象,再说了我马上就要上大学努力学习,哪儿有时间谈对象呢!”
楚昊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现在是真不想找对象,前世的错位婚姻折磨了他小半辈子,好不容易重生了,这辈子他只想过好每一天,弥补遗憾。
楚昊其实还想说,您自己还没对象呢,我急个啥呢。
“嘿,你这小子,你都19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孩子呢,已经是个男人了,我不是什么迂腐的人,你上大学以后谈个女朋友,毕业后结婚,回头你俩的工作分配,一并帮你们解决了,以后你们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其余的都不需要操心.....”
不知是不是楚昊的错觉,苏锦芸在说男人两个字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下,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扫了一下。
随即,苏锦芸又继续叨叨说:
“说起来,你娘前阵子寄信过来,也说起了你的婚事,委托我帮忙物色下燕京本地的适龄高学历小姑娘,以前家里经济不是很宽裕,我自己也忙得焦头烂额,很多条件不错的姑娘,姨自己也不好找人家说,现在你小子自己就赚了这么多,想娶什么模样的姑娘,姨这边都有底气去谈了.....”
“所以,你小子到底喜欢啥类型的,我抓紧给你问问.....”
“哎,这都新社会了,咱能不包办婚姻么,哎哟别别,我说我说还不成嘛.....”
话没说完,苏锦芸就伸手扭住了楚昊的耳朵,惨叫声中,他只好选择屈服,斟酌着说:
“我对另一半,主要有三个要求!”
“哪三个,说来听听。”苏锦芸来了兴趣,催促着。
“这第一个性格嘛,要温柔体贴,单纯不复杂的,跟您一样的。”
“挺好,我也喜欢性子比较单纯的女孩子,不要那么多心机,弯弯绕绕的。”
苏锦芸没觉着哪里有毛病,笑着点点头,问道:
“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嘛,就是长相身材了。”
楚昊仰头注视苏锦芸,笑嘻嘻道:
“我喜欢长相10分的女人,好生养的!”
听到好生养三个字,苏锦芸俏脸红了下,白了眼楚昊,不解道:
“你瞅啥呢?”
苏锦芸俏脸一红,下意识地伸手扯住睡衣领口,不忘用含嗔带怨的凤眸瞪向楚昊。
或许是以前两人本就有过不少亲昵行为,在苏锦芸心里,楚昊还是那个喜欢挤在怀里听她讲故事的小屁孩。
察觉到气氛变得暧昧,楚昊莫名地感觉心跳加速,他及时收回目光,一脸可怜兮兮地求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快躺下,我帮你好好活血一下,快一点了,两点你不是还要去厂里上班嘛!”
经楚昊一提醒,苏锦芸也不浪费宝贵的午休时间了,重新伏在凉席上。
楚昊双手涂满了跌打用的药酒,对着苏锦芸靠近腰的左侧,细细循着左右往返的姿势按摩起来。
他的手法是跟村里一个老中医学的,以前苏锦芸插队下地回来,几个人都累得腰膝酸软,尤其是主要分担苏诗倩那个懒鬼的活儿,腰肌劳损格外严重。
楚昊很是心疼,干脆自告奋勇,跟老中医学了这门手艺,每天晚上都跑到几人住的土墙院子。
瞧着苏锦芸越发红润的脸色,楚昊估摸着酝酿得差不多了,趁热打铁,便故作唉声叹气地开口说:
“哎,副厂长同志,有件事想请您评评理,还有半个多月,我大学就要开学了,我妈临走前叫我多熟悉熟悉我们伟大的首都,长长见识,别回头让人家城里人笑话我这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可苏诗倩同志天天叫我在家给她洗衣服,洗丝袜.....”
“劲儿大了拉丝还要叨叨我,从早洗到晚,把我安排得明明白白,您能不能跟苏诗倩说说,自己的衣服自己洗,给我剩点自己的时间,等开学了我忙着学业,哪儿还有时间外出呢,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老是给女人洗衣服,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不定咋想呢.....”
事实上,楚昊先前跟她委婉提过一次,她想都不想拒绝了,这几年插队的知青陆续回城,街面上小流氓流窜,苏锦芸担心楚昊出去被那帮人带坏了。
这次旧话重提,楚昊心里也是有点忐忑,他当然可以不打招呼溜出去,那样会让她平白担心。
苏锦芸把他看得死死的,就跟他楚昊是个黄花大闺女似的。
没办法,太多知青回城找不到工作,混成了二流子,打架斗殴,祸害小姑娘,屡见不鲜。
楚昊父母把他托付给苏锦芸,自然要对他负责。
他哪里知道,苏锦芸此时有些犹豫,倒不是心疼楚昊在家从早洗到晚,而是想到了在楼下捡到了自己飘舞而下的肉/丝。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东西是苏诗倩给她的。
看着有伤风化,给人很暴露的感觉,偷偷穿上去意外的舒服。
当然,她跟时髦爱追港台潮流的苏诗倩不一样,是不会在厂里这么穿的。
只会偶尔在家里休息的时候穿,出汗有味儿了,就藏在衣橱里,打算等到下班了自己洗。
可每次,都会被细心的楚昊翻找出来洗了。
洗了也就洗了,偏偏楚昊晾晒时候不注意,好几次被吹到了楼下。
有一回,楼下王大妈拿着一条上楼找苏诗倩,苦口婆心叫她改邪归正,不要穿得跟狐狸精一样。
苏锦芸大写的尴尬!
她感觉再让楚昊洗下去,下回找上门的,可能就是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了。
见对方久久不语,楚昊以为这事要黄了,对方却轻叹了口气,扭头白了楚昊一眼,似笑非笑地说:
“行了,说的好像囚禁你似的,还不是怕你被人带坏了,你想出去看看可以,只能白天,晚上必须回家,至于苏诗倩的那些衣服,我让她自个儿洗。”
“呀!”
楚昊没想到她能松口,忙笑嘻嘻地满口答应:
“你放心,我就白天出去,晚上肯定到家的,到时候不耽搁给你们做晚饭。”
“你呀,外面那些花花绿绿的有什么好看的,年轻人就是一刻不得闲,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业上,将来你毕业出来,我给你安排个好单位,顺带给你找个本地的贤惠媳妇儿.....”
苏锦芸嗔怪地点在楚昊脑门上,满是宠溺。
又来了!
楚昊心里苦笑,她哪儿都好,就是喜欢把一切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或许是高干家庭出身的原因,加上那段无法忘却的插队经历,她对权力的执著异乎寻常。
楚昊想起上一世自己的妻子,嘴中不由泛起了苦涩.....
前世自己原以为的爱情,直到最后,他才明白,他只是她的一根稻草。
残忍的真相,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折磨着两个人,直到那晚楚昊借酒浇愁,走向疾驰而来的大货车。
人生重来,楚昊不想再后悔,也不想再让她留有遗憾。
在楚昊十八般手艺的细腻活血手法下,苏锦芸整个人得到了最大的放松,沉沉睡了过去,呼吸均匀。
见她睡着了,楚昊轻轻为她披上一条薄被,他自己也累乏了,干脆侧躺在苏锦芸身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苏锦芸缓缓睁开眼,瞧着近在咫尺睡她跟前的楚昊,细细观察起了他的模样。
从楚昊浓密飞扬墨黑的微卷睫毛,眼皮轻微颤动,似乎梦到了什么。
到轮廓分明的鼻梁,双唇,目光最后移到了楚昊的喉结。
心里不由一阵感慨。
当初的小屁孩,终究还是长成大人了。
尽量不发出声响,苏锦芸缓缓起身。
轻手轻脚换好衣服后,苏锦芸走到熟睡的楚昊跟前,打算帮他盖上薄被。
那是什么?
苏锦芸有点疑惑,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粉润,肉眼可见地加深.....
“小昊,衣物记得分盆洗,洗衣粉不要加多了,记得手洗慢点搓!”
“我说苏诗倩同志,您这多久没洗了呀,好家伙这味道.....”
“少废话,乖乖洗袜子,要是像上回似的洗破了,小心你的耳朵!”
“哎哟我的,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嘛,松手快松手.....”
楚昊欲哭无泪地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摆着一个大号的搪瓷脸盆,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十条丝袜。
视觉冲击强大,真原味,味道感人得一塌糊涂。
楚昊抬眼看向被称为“苏诗倩”的女人。
天生一副狐狸精似的勾人魅惑脸蛋,水汪汪的美眸似嗔含怨,唇瓣丰盈而红润。
一身打扮极为时尚清凉,细高跟,V形吊带藕色背心,束缚着呼之欲出。
高腰牛仔裤,衬显得两条裹着的瓷白玉腿,极为修长。
用后世的标准来看,妥妥的轻熟御姐风,只不过眼下是1984年,这身打扮显然过于超前了。
没办法,打从苏诗倩从美国留学回来,见识到了腐朽资本主义的现代审美潮流,就再也穿不回原先质朴纯真的青灰色工装裤了。
“吧嗒吧嗒”的脆响中,苏诗倩嘱咐了楚昊几句后,便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似的小蛮腰上班去了。
诺大的家里,就留下楚昊一个人可怜兮兮的,埋头苦搓某人留下的衣服。
今天是他重生回来的第十天,好吧楚昊承认,当时他栽进搪瓷盆里,纯属是被熏醒的。
此时,正是18岁的楚昊高考结束的第二个月,在老家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就被老爹老娘无情地赶出了家门。
叫他坐着火车,到燕京借住在苏诗倩家,提前熟悉一下燕京的环境。
至于苏诗倩,跟楚昊没有任何亲戚关系。
当初苏诗倩和另外四个同为高干家庭出身的女知青,一块插队到了楚昊老家。
这五个来自不同地方,美得不像话的女知青,恰好同姓苏,索性分配在一个土房里住着。
分别是苏锦芸,苏墨兰,苏诗倩,苏雅萱,苏佳彤。
五人并不是姐妹,因为共同的遭遇插队到了一起。
因为受了牵累,只能忍气吞声,谨小慎微地做人。
在生产队里的日子很难过,干得比男人多,分的口粮和工分比爷们少不说,还要遭受流言蜚语。
甚至有流氓半夜悄咪咪摸过墙头,想趁机祸害五个美女知青。
幸好被楚昊他爹远远瞧见,大声吼了一嗓子,吓退了小流氓。
楚昊他爹回去跟楚娘一叨叨,他娘心软,觉得五个姑娘家大老远地插队到村里,村里人还这么欺负人家,良心简直大大的坏了。
打从那之后,楚昊就看到父母隔三差五地给五个女知青送些吃的过去。
农忙的时候,父母也会叫上村里人,帮五个姑娘家割麦子。
五人自然懂得投桃报李,空闲的时候,也去帮村里其他人家做做散活。
一来二去,五个女知青勤快贤惠的名声在村里传开了,不再被人排挤。
日子虽然还是过的紧巴巴的,五人的脸上却都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她们对楚昊的父母,自然分外感激,两家走动得越发频繁,逢年过节之时,两家干脆凑到一块过。
在五个女知青的眼里,她们把朴实善良的楚昊父母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对待还在玩泥巴的小屁孩楚昊,更是宠溺得不得了。
小时候的楚昊,粉嘟嘟的,一双黑曜石似的大眼扑闪扑闪,调皮得很,开口闭口学大人喊她们某某同志,常常会问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沙雕问题。
比如锦芸同志和诗倩同志的衣摆底下,是不是偷藏着两颗大西瓜,为什么平时穿衣服看不到嘞。
楚昊经常跑过去蹭吃蹭喝,顺便蹭个被窝。
改革开放后,五人告别插队了数年之久的小山村,重新回到了燕京。
上一世,楚昊记得自己考上大学后,来到燕京并没有借住苏诗倩家。
数年不见,他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玩泥巴的小屁孩了。
情窦初开的年纪,加上得知当初借助他家那五人的今非昔比,他一个穷地方出来的穷学生,实在没脸皮在人家里蹭吃蹭喝。
哪怕后来她们接连到学校找了他数次,他也推脱没有见面。
慢慢的,关系就淡了下去。
再然后,他大学毕业分配机关单位工作,一路顺风顺水,青云直上,也是当时身居高位的芸姨为他保驾护航的结果。
如今想想,上一世的他,终归是自卑迷了心。
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
最让他痛心的是,上一世,这五位对他无比宠溺的大美人,最后都没有得到幸福。
苏锦芸被初恋丈夫蒙骗,借着她的关系赴美留学,再也没有回来。
苏墨兰执行任务时候,被歹徒击中脊椎,半身不遂,最后不得已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
苏诗倩的男人是个小白脸,背着她在外面养小三,最后卷走了她全部的财产,人间蒸发。
雅萱和佳彤,目睹其他人的不幸婚姻,选择终生不嫁.....
“听见了吧老哥,您还是赶紧走吧,耽搁这会儿功夫,没准您都能捡到其他大漏了!”
然而,无论楚昊如何驱赶,笑脸青年始终赖着不走。
扯了顿皮,楚昊知道了对方的名字,马博物,报社编辑,老燕京人。
好家伙,楚昊真的是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是那位后世拥有价值超过千亿博物馆的马大爷。
被人称为老燕京头号收藏家,堪比故宫博物院的存在。
楚昊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了这号牛人,想想也不奇怪,马大爷真正的起家时候,就是80年代到90年代这十年。
他自己上节目就说过,那时候几乎天天满老燕京成转悠,就想多淘点古董宝贝。
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得知对方是那位马大爷后,楚昊的态度发生了微妙转变,东西是绝不可能割爱的,哪怕是马大爷也不行,何况现在他还是小马呢,还不是马爷呢。
不过这关系,还是要搞好一些的。
马博物这人很会说话,目光始终盯着那几样宝贝,插科打诨跟楚昊混熟以后,曲线救国换了种方式,主动做东,请他和多吉到了近前的一家老燕京羊肉涮。
三人坐定,马博物大气点了三十盘羊肉片,又要了几箱子散装的燕京啤酒,三个人边吃边唠嗑。
当然,主要是楚昊跟马博物胡天海地瞎扯淡,饿了大半个月的多吉大哥,考虑到后面指不定又要饿多久,放开筷子捞羊肉猛吃起来。
马博物瞅了眼风卷残云的多吉,笑眯眯拿起啤酒凑过去:
“兄弟,刚才是我的错,这顿饭就当赔个不是,来,咱磕一个!”
大概是吃人手短,多吉默不作声拿起啤酒碰了下,然后继续埋头开造。
马博物又跟楚昊碰了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马博物趁着几人关系熟络了,笑得贼兮兮的,委婉地提出想瞧瞧那几样东西。
楚昊知道他还没放弃,多半就是想过过眼瘾,至于抢是不可能的,马爷那可是文化人,干不出这等下作的事。
楚昊看了眼多吉,问他要不要让人家瞧瞧,多吉喝得有点上头了,满脸通红,大着舌头说:
“楚兄弟,这些都是你的了,你说了算。”
“行,那就请马爷您掌掌眼。”
“哎,可别这么说,叫我马哥就成,我哪儿配称爷呢。”
楚昊将佛珠递了过去,马博物小心翼翼地双手捧过,手指在一颗颗鲜艳如血的珠子上摩挲过去,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声音。
他指着其中最大的一颗珠子,脸色凝重,不由自主地发出感叹:
“哥们,你这珠子其实一早我没看透,就是直觉很不一般,如今上手了以后,我才觉得我先前的猜想都错了,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水晶玛瑙檀香木之类的俗物制成的,你猜猜是什么做的.....”
马博物故意卖了个关子,楚昊也不想漏自己的底儿,继续喝他的啤酒。
见没人捧哏,马博物倒吸了口冷气开口:
“你应该听说过,这以前吧,得道高僧圆寂后,会留下一些舍利子,凝聚了高僧一生的功德,极为罕见稀少,历朝历代能留下舍利子的高僧,那都是青史留名,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西方医学说那是人体的矿物质结晶,姑且不论,总之能用舍利子制成的佛珠,已经不能用钱来衡量了,那是无价之宝,有辟邪驻功德等等无穷妙用,你这串佛珠,你瞧瞧每颗珠子上的坑洼小洞,每颗珠子大小不一样,摸在手里的触感,我感觉可能是舍利子佛珠,当然我自己也拿捏不准,主要是这种材料举世罕见,一般都是供奉在寺庙受人顶礼膜拜的,不可能流落在外面.....”
楚昊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掀起了惊天骇浪,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串佛珠如此不凡。
当初只是单纯觉得这串佛珠很不一般,没想到来头这么大。
他看了眼趴在桌上鼾声如雷的多吉,心道这位老哥的爷爷当初遇见的是些什么人啊。
不等楚昊多想,马博物瞥了眼酒醉的多吉,凑到楚昊耳边,笑眯眯小声道:
“哥们,要不你看这样成不成,我自己选这串佛珠上的一颗,给你2000,这样你只是损失了一颗佛珠,其他的还是你的咋样?”
望着满床折叠得整整齐齐,足有几十沓的厚实纸票。
有几分几毛一捆的,有几块十块一捆的,十块一捆的也大喇喇地甩在她眼前。
“小昊,你这些日子.....怎么赚了这么多的钱.....”
苏锦芸长这么大,哪怕出身高干家庭,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在这个普通城市干部月工资几十块钱的年代,冲击力着实不小。
一时间难免吃惊地捂着红唇,山峦剧烈起伏抖颤,眼里满是震惊。
既然苏锦芸早知道了自己做生意,阴差阳错还以为自己是为了给她筹钱,楚昊索性不装了。
当然,依着苏锦芸的精明,他就是想装也瞒不过的。
“小昊,你做的啥买卖,怎么短时间挣了这么多?”
苏锦芸错愕地看着满床铺的纸币,她知道楚昊摆摊生意火爆,万万没想到,楚昊短短一个星期能挣这么多。
原本她是想问你小子是不是抢信用社去了,又觉得不可能。
几天前她实在不放心,指派了一个手下人跟踪楚昊,想看看这小子整日天不亮就偷跑出去干什么去了,对方跟她说楚昊是去公园摆摊去了。
苏锦芸听了没怎么在意,改革开放后,满大街都是摆摊的,都是赚点糊口的辛苦钱,她猜想楚昊估计是知道了自己的困难,这才出去摆摊。
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就不去计较楚昊的投机倒把行为。
直到这时,她才明白自己远远低估了楚昊摆摊的淘金速度。
“我就是做点小本买卖,可能是选的位置比较好,加上一些宣传营销,赶着人流量大的那几天才赚了这么多,都是走了狗屎运.....”
楚昊没敢说自己扔球赢钱的把戏,要是让苏锦芸知道他是靠掺杂赌博的手艺赚钱,说什么也要逼他立刻停了。
“你这混小子,倒是小瞧你了,没声没响的搞出这么大阵仗,要不是我看着你长大,还真以为你小子是去抢信用社去了!”
“这钱我先垫着,等过几天厂里财务周转开了还你!”
苏锦芸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她笑着扯过楚昊,习惯性地用手扭了把楚昊的耳朵,忽然笑容凝固了。
“啊,怎么了?”察觉到不对劲,楚昊奇怪地看向对方。
只见苏锦芸目光复杂地盯着楚昊的脖子,她滑动着指腹轻轻点在楚昊脖子上,叹息道:
“你这傻孩子,出门也不记得防晒,这些天外出摆摊,风吹日晒的,你瞧瞧自个儿脖子都有点晒伤了,别动,姨拿药酒给你涂涂!”
苏锦芸下地去拿药酒,楚昊对着镜子看了眼,果然,脸和胳膊这些身上其他部位晒得黢黑,唯独脖子晒得发红,现在还没褪去。
估计是这些天出汗量大了,流淌在脖颈的地方,有点腌住了。
苏锦芸拿着药酒回来,叫楚昊把床上的成捆票子收回包里,叫他躺在她的大腿上,她一边细细地涂抹,一边柔声嗔怪道:
等到楚昊醒来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身边上班去了,他身上盖着薄被。
午后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多亏了她的爱护,楚昊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热汗,他下地想去冲个凉。
刚睡醒的功夫,脑袋还有些昏沉,没注意到平时敞开的卫生间门,此时紧闭着。
楚昊哈欠连天地走到门口,一把推开门,扑面而来一股混杂着成熟女人体香的蒸腾水汽。
伴随着一声惊雷似的女人尖叫,楚昊吓得一个趔趄,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
“靠,什么鬼啊.....”
楚昊疼得呲牙咧嘴,睁眼刚想骂娘,就看到雾气氤氲里,苏诗倩双手环胸,无比羞恼地背对着楚昊,堪称魔鬼的S曲线闯入他的眼中。
“臭小子,你怎么进来不敲门,看什么看,还不快滚出去!”
苏诗倩扭头狠狠白了楚昊一眼,原本白皙的肌肤似乎因为羞惭,泛起了阵阵粉润,惹人遐想。
“不是,您不是出去了么,我哪儿知道您杀了个回马枪又回来了!”
楚昊那个无语,赶忙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苏诗倩穿好衣服走出来,不由分说,上手就朝楚昊的耳朵扭上去,笑盈盈地威胁道:
“我是回来取东西了,大热天的顺便冲个凉,便宜你个臭小子了,以后记得敲门听到没!”
“哎哎,知道啦,您快松手,耳朵快掉了。”
“我走了,记得晚上做顿好吃的作为赔礼,要不然这事儿没完!”
苏诗倩这才冷哼一声,踩着高跟鞋离开了家门。
楚昊哀叹自己太难了,打算到卫生间冲个凉,换衣服的时候,无意瞥见搪瓷盆里苏诗倩换下来的脏衣服,翻翻白眼,心道这又是留给自己洗了。
洗完换了身衣服,楚昊也出了家门。
他刚在楼道口冒头,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燕京的八月,整座城市仿佛置身火炉当中。
蹲在小区边上大柳树的阴凉处,楚昊瞄了眼不远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吐着舌头喘气的大黄狗,心里寻思着接下来的计划。
意外回到1984年,按照重生小说里的套路,主角要么在农村老家收黄鳝卖鸡蛋,要么凭着流利的嘴皮子四处忽悠冤大头,财源滚滚,几章的功夫,就轻松达成了万元户的小目标。
至于倒腾国际股票期货,世界杯球票的大佬,也不再少数。
这些牛人想必在前世整日里啥事儿不干,光盯着国际国内新闻做准备了,重生回来处处高人一等,无所不能,信息差的降维打击玩得贼6。
讲真,楚昊也很想这么操作,因为真的很爽,问题是,他上辈子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事业单位小领导,还是芸姨暗地里推了他一把。
身为一个男人,他没啥野心,心里虽然有遗憾,也不至于像其他人一样,老婆女儿跳楼痛不欲生那么惨烈。
这样的他,就像大千世界无数芸芸众生,他们沉浸在各自纷繁忙碌的生活中,虽然看似不起眼,却有着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记忆。
“难搞啊,是不是回来的有点早了,二马这会要么刚举家搬到深城,比他还迷茫,要么刚结束第三次高考,以数学89分的优异成绩,破格被老家师范学院外语专业录取,哎,想提前投资都无处下手!”
“真是日了狗了!”
楚昊郁闷地吐了口气,躺平的计划暂时可以搁置了,似乎听到了他的bb,跟前的大黄狗斜眼冲他吐了吐舌头。
“你个死狗,还敢瞪我,反了你个狗X的!”
楚昊乐了,碰巧一个卖冰棍的老大爷推着手推车经过,刷了白漆的木质手推车上面盖了厚厚的棉被。
“大爷,我买根冰棍!”
楚昊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好嘞,三分一根,有红果冰棍,小豆冰棍,还有奶油冰棍,小伙子要来几根?”
老大爷见来了生意,笑眯眯地推到了楚昊跟前。
掀开厚棉被,打开白色泡沫箱盖子,露出了里面上下满满当当,并排摆放的冰棍。
记忆里,红果冰棍陪伴楚昊度过了不知多少个酷暑天,那冰凉酸甜的口感,令人回味。
他从兜里摸出前些天芸姨给他的三分钱,一手给钱,一手接过红果冰棍。
“冰棍,卖冰棍嘞.....”
老大爷推着小车逐渐远去,楚昊继续蹲在马路牙子边,贪婪吸溜着冰棍上散发的冰凉酸甜口感。
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一切都没有变。
伴随着身上的燥意退去,楚昊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不如说,他感觉这一刻他的整个灵魂,才算是彻底被冰棍拉回到了1984年。
“啪嗒啪嗒”的声音响起,楚昊好奇回头瞥了眼,才发现不知何时,那条大黄狗趴在了自己脚边,摇着尾巴,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冰棍上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点艳红色冰碴。
似乎只要掉在地上,那就跟楚昊无关了,脚边刚才滴落的融化冰汁,已经被大黄狗舔了个干净。
“嘿嘿,还学会捡漏了!行了别瞅了,给你.....”
楚昊好人做到底,将最后一点冰碴刷到了大黄狗嘴边。
舌头一卷,大黄狗的脸上露出了极其享受的表情,看起来它也对红果冰棍的味道很是满意。
吧咂完嘴里最后一点味道后,大黄狗又将可怜巴巴的小眼神递了过来,毛茸茸的爪子还扒拉在他的脚面上。
那意思好像在说,还有么哥,别抠门,再给点呗!
“靠,你还成精了,没了没了,再要小心我踹你个狗日的,想捡漏找别人去.....”
楚昊无语了,要知道他全身上下也就不到十块钱,还是这段时间他日以继夜在家帮两个姨洗衣服换来的辛苦费。
可说着说着,他忽然“咦”了声,“捡漏?”
楚昊脑海中忽然想起了另一位姓马的传奇大爷,号称老燕京头号收藏家,因为家里收藏的古董文玩实在太多,干脆自己建了个博物馆。
其中不少都是国宝级别的传世珍宝,不逊色于世界上任何一家大型博物馆。
很多专家都说,马大爷所有的收藏品要是折价计算,至少也有一千亿!
而这位古董收藏,基本都是马大爷在1980年到1990年这十年间积攒的。
这十年是市场经济的萌芽阶段,也是新旧事物交替的十年。
楚昊曾经看过一档老燕京节目,细数了十年间老燕京原本无人问津的四合院,民间古董文玩,一夜之间价值翻了成千上万倍。
甚至还有个新闻,某户人家费力扒拉贱卖了祖传的四合院,飞到米国在中餐馆洗盘子苦苦奋斗了几十年,终于攒下了千万家产。
回到国内打算跟穷亲戚们炫耀,意外得知当年贱卖的四合院,如今已经价值过亿,气得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类似的新闻很多,可见捡一个大漏,有多么的赚,捡漏三分钟,躺平一辈子。
不过,即便他现在想捡漏,也没捡漏的资本。
浑身上下不到十块钱,连慈/禧老妖魔的屎壳郎都买不到。
老家农村的父母弟弟妹妹,为了供他上大学,全家勒紧裤腰带,还过着紧巴巴的日子。
至于跟芸姨倩姨她们借,更不可能了,要是被她们姐妹俩知道楚昊想买那些“旧”玩意,估计楚昊甭想从她们身上拿一个钢镚了。
没办法,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人,普遍都对沾染“旧”的东西避之不及。
这也是导致那些四合院,和古董文玩明珠蒙尘的主要原因。
楚昊望着手里干瘪的冰棍木条,忽然有了一个赚快钱的好法子!
现场的气氛—时间,陷入了迷之尴尬!
郑建成机械似的缓缓扭过头,偷偷瞄了眼院子里坐在小板凳的苏锦芸。
只见对方—张原本带着盈盈笑意的俏脸,酡红—片,眸里透着错愕和怪异,柳眉不自觉地蹙起。
“呵呵,小兄弟这是从哪儿翻找出来的,这是我班里—个学生写的,他文采还是不错的,就是思路有点歪了.....”
郑建成带着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解释着,快步走到楚昊跟前,不由分说夺走了那个小册子。
楚昊笑嘻嘻地点头:
“写诗的人文采确实不错,就是多少有点流于低俗下作了,不过有句话叫诗以言志,这哥们既然喜欢写这种调调,说明这可能才是他所追求的真实自我,姨,你觉着呢?”
“小昊说得是,你这个学生确实误入歧途了,学生写出这种东西,我们几个人看到也就算了,要是刊印成册让别人看到了,估计会质疑你们诗歌协会是不是收受贿赂了.....”
苏锦芸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红晕,嘴里的话格外严肃。
这种诗对于她这个八十年代的人来说,还是太过于超前了。
哪怕放在2022年,都是震惊文坛,乃至全国吃瓜群众的存在。
见苏锦芸似乎并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郑建成暗自松了口气,心里直骂自个儿手贱,就不该把平日里手痒写的浪诗塞到床垫底下。
他强挤出笑容,为了撇清关系,发狠附和道:
“对对,小兄弟说的没错,诗以言志,这个学生我今后肯定会叫他悬崖勒马,迷途知返的,学生怎么能写出这等龌龊脏人耳目的东西呢,实在有辱斯文.....”
瞅着气氛有点尴尬,郑建成果断转移话题,看向楚昊笑呵呵道:
“小兄弟不愧是能考上燕京外国语大学的高材生,将来有打算出国发展吗,我有不少同学在米国,将来可以介绍你们认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楚昊心里冷笑,你特么—个中专毕业的,自己还整天妄想着怎么出国,哪儿来的在国外留学的同学。
80年代是开启了浩荡的留学潮,每几个大学生里就有—个留学的,留学意味着镀金深造,高人—等,将来哪怕回国待遇也是直线上升。
楚昊晓得郑建成还把自己当小年轻呢,想在他所谓擅长的领域里,凭借丰富的阅历碾压自己。
苏锦芸除了感觉到热辣辣的视线由下而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瞟了眼咸鱼躺的楚昊,淡淡开口:
“之前算你小子立了大功,及时帮苏诗倩悬崖勒马,迷途知返,不过你这段时间天天早出晚归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说吧,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帮你回忆下.....”
“嘶!!”
这回轮到楚昊倒吸冷气了,我擦,难不成自己摆摊的事暴露了?
按理说不太可能呀,要是苏诗倩知道自己在外头摆摊做买卖,还搞得那么大阵仗,多半早就大发雷霆了,绝不会留自己到现在。
“您这说的,我这段时间就是在燕京四处溜达,欣赏熟悉下咱老燕京的人文气息,哪儿敢跟什么人胡混呢.....”
楚昊决定先装下死看看情况,笑嘻嘻开口道。
“死鸭子嘴硬,不说实话是吧,那你天天往公园里头跑做什么?摆摊,你的买卖倒是做的蛮大的,我挤都挤不进去.....”
苏锦芸冷哼了声,放下报纸扯住楚昊的耳朵,稍微一扭,楚昊就放弃了抵抗:
“哎哟别,不是,您是怎么知道的,您不是上班的嘛.....”
楚昊是真晕了,他没想到苏锦芸厂子里忙得昏天黑地,还有空跟踪他。
“哼,许你个小王八蛋找个老大爷当伙计,就不许我找个人派人跟踪你了!”
“额,好吧,你是副厂长,说啥都行。”
楚昊怂了,出乎他意料的是,苏锦芸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复杂,有自责,有不甘,也有感动。
她两手捏着楚昊的小耳朵,深深叹了口气:
“小昊,跟说,你摆摊是不是为了,想帮补上郑建成家的伤残费用.....”
咦?
楚昊一愣,没等他开口,苏锦芸继续说道:
“知道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好孩子,郑建成的哥哥伤残费用,本来是厂子里承担的,不过厂子眼下很艰难,财务账上没法拿出那么多现钱,这个事就这么僵住了,亏你小子想着摆摊帮筹钱.....”
楚昊听了个大概,这才明白原来前几天郑建成母亲跑到厂子里,嚷嚷着要求厂子里必须给出赔偿,并狮子大开口提出一个常人不敢想的数字。
三千!
狗都不敢想的数字!
别人都以为这是一起正常的工伤家属纠纷事件,楚昊却知道,这一切背后指使的,正是郑建成。
郑建成眼见苏锦芸迟迟不到他家探望,在家等得度日如年,他没有机会进一步接触苏锦芸,才指挥他娘到厂子里闹腾。
目的就是为了逼苏锦芸到他家,然后他再宽怀大度地斥责自家老娘,表示这事他自己完全不知道,也不会让厂里出一个子。
突出他是个人品正值灵魂高尚的好男人,给苏锦芸初步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要不是最近忙得飞起,楚昊险些忘了郑建成这个操作了,他心里冷笑,表面上却一脸被识破的腼腆:
“还是被你发现了,好吧我摊牌了,你等着!”
说着,楚昊在苏锦芸诧异的目光中,冲出房间,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帆布包回来。
扯开拉链,哗啦啦地倒出一沓沓用皮筋捆好,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厚票子.....
苏锦芸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