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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孟凌心中酸楚,从吴望口中了解的百姓贫苦,远不及这一炷香时间看到的凄凉。

“孟凌为何发愁啊?”

张孟凌回过神,原来不知不觉己经走到县衙附近,正是马主簿和他打招呼。

他摇摇头说道:“见到百姓野菜和根煮,生柴带叶烧,心中不是滋味。”

马主簿呵呵一笑,毫不在意的说:“乱世中,当是如此,张兄别管这些刁民了,先看看我们县令大人吧。”

“县令大人有何事?”

“陈县令叛逃后,县里积压着很多事情还未处理,昨日你未上公堂,不见县令大人愁容啊!”

“我就是一个衙役,可无力为县令大人分忧。”

马主簿拉着张孟凌向县衙里走去:“你不为县令分忧,可以为百姓分忧嘛,再说,你若只有衙役之能,县令大人恐怕不会留你。”

张孟凌一咬后槽牙,没再说话,暗道马主簿此人不可小觑,看似随意的两个建议,都刚好拿捏他。

不会留他可不是开除那么简单,动不动就被人以性命要挟,任人拿捏的感觉真不好受。

马主簿看出他心中不悦,解释道:“可不是我威胁你,我是提醒你,县里乱成一团,我这个拿算盘的都被拉过来断案,若县令发怒,恐怕。。。”

张孟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谢过马主簿好意。”

古代公堂与电视上看到的无二,张孟凌拿着棍子,被安排在最靠近陈县令的位置。

第一个案子是一位妇人为缴纳关税,卖光了田地。

如今无田可种,无麦可收,只好捡别人收割时散落的碎麦来生存。

这次捡到马老二家的碎麦,马老二便告她盗窃。

此案陈县令判妇人卖身到马老二家中做家奴,首至还完债务。

张孟凌眉头紧皱,天下哪有这般道理,宁愿碎麦被鸟雀啄去,也不让人捡,于是看向马主簿,他知道马老二是马主簿的弟弟,马主簿连忙把头撇开。

张孟凌恼怒之下,想站出来为妇人伸冤,却见马主簿摇摇头,指了指自己脑袋。

这是在提醒张孟凌,脑袋要紧,你可是刚从大牢放出来的,在县令眼里,命还不如平民,想杀就杀。

憋回一肚子火,张孟凌继续听着下一个案子。

第二个案子是一老头儿的儿子贩盐回来,被张三毒打一顿并抢走钱袋。

面对老人的指控,张三拒不承认,说钱袋是自己的,钱袋上还有张三的名字。

老夫人说名字是张三刚写上的。

可钱袋乘到王县令面前,他却犯了难,这脏兮兮的钱袋哪里能分辨出字迹新旧。

见到王县令束手无策,张孟凌眉头紧皱心想这个昏官!

估计又要胡乱断案。

正巧这时王县令朝他投去求助的目光,张孟凌赶紧上前接过钱袋,在县令耳边低语道“可问张三做何营生。”

王县令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此案交于张衙役,他问什么你等如实作答,张三做何营生?”

张三:“草民以贩卖布匹为生,这个钱袋就是由我家的布匹做的。”

张孟凌把钱袋翻过来,在内壁舔了一下:“盐贩子铜钱带有粗盐,长期使用的钱袋内壁定然有咸味。”

说罢张孟凌把钱袋扔向老头:“老家伙,你说这钱袋是你儿子的,你尝尝这个钱袋可有半点咸味?”

老头无话可说,只得磕头求饶,他听说县令昏聩无能,还想着卖惨敲诈张三一笔,没成想遇到个狠人。

王县令满意的看了一眼张孟凌,随后宣判“李老头勒索张三,致使良民含冤,此案证据确凿,按律拘役半年,传下一个案子。”

围观的百姓见张孟凌巧断此案,纷纷鼓掌赞赏。

王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

这个案子是两兄弟的父亲打鱼淹死后,两人争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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