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妈妈来伺候大姐梳洗,看到她眼肿如桃,吃了一惊,赶紧拿了密蒙花水浸湿了帕子用力敷着消肿。
“昨儿是您的大喜之日,怎么能哭呢?
一会还要去荣国府见老太太呢!
万一被发现了如何是好?”
“我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可新婚第一天他竟不在我的房中。
这不是把我的脸面往地上踩吗?
而且老爷还说,管家权要交给蓉哥媳妇!
以后我在府里面就是个摆设。
往后几十年,我可怎么熬啊?”
大姐说着又要哭。
李妈妈赶紧劝:“大老爷的父亲出家,母亲又仙逝了。
他如今就是东府的天,谁和他顶着来,就是个死。
我劝您,既然争不过,索性贤良到底,咱们什么都不要,老爷才喜欢呢。”
“我就是不甘心,听说那秦氏是养生堂抱回来的,我还不如一个野……您千万慎言啊!”
李妈妈捂住她的嘴,西面看看:“谁让老爷喜欢呢?
我瞧着,她应该没什么见识,内宅的门道,她玩不转,到时候管得一团乱,还是要交还给你的。
日久见人心,不要争一时的长短。”
看到大姐低头不语,李妈妈又凑过去低声道:“昨晚,应该是老爷觉得您是新婚,承受不住,疼惜您的身子呢。”
“妈妈说什么呢!”
大姐脸上一红,心情明显好多了。
“时辰不早了,您赶紧换衣裳吧!”
大姐答应了,收拾利落,便去了荣国府给那边的老太太,邢王二位夫人见礼问安,顺便侍奉了一顿早饭。
豪门望族自然有一种高贵气派。
大姐丝毫不敢懈怠,全力应付,总算没出什么纰漏。
回来刚坐下,贾珍的几个侍妾又来请安。
尤氏也没有难为她们,赏了些钗环布匹,和和气气的说了一会话,就让她们回去了。
不多时贾珍回来,听人说起尤氏如何行事,非常满意,当夜又留在了大姐房中。
李妈妈听了,松了口气:“阿弥陀佛!
可算是摸到了一点门路。”
而尤家这边,开始准备大姐三日回门的事。
尤老娘又是请厨子,又要做衣服的,整日开箱取银子。
三姐劝说老娘不用如此奢华:“东府那样的人家,咱们就是把银子都花完了,人家也只觉得平常,可我们以后的日子不过了?”
“你是小孩子不懂,有些面子上的钱不能省。
你大姐知道我们重视她,日后自然也会多想着你们。”
二姐也说:“大头都花出去了,不差这回了。
娘给我们选了京中最流行的云瑶锦,走起路来如同波光闪动,格外珍贵呢!”
老娘笑道:“是啊,你们姐妹俩一个人选了一匹粉红的,我自己选了匹紫色。”
三姐也懒得多说,待了一会就回房继续绣花了。
灵儿看了便劝道:“好姑娘!
您的手还没好呢,先歇歇吧!”
“我右手又没事,可以绣。
就是打不了络子了,你帮我打完这几根吧。”
灵儿答应了,坐在她对面,飞快的打络子,她的女红虽然不如三姐,可也说得过去了。
“娘说,让我和您好好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