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亲事吗?
那妹妹怎舍得将这么好的亲事拱手让人?
我可不是如此不知谦让的,好东西都该是妹妹的才对,不如你换上喜服,这就嫁过去吧。”
“放肆!”
话音未落,葛盛先跳了脚:“如何与你妹妹说话?
这就是你这个做长姐该有的态度吗?”
一旁的葛家儿郎葛城也跟着应和:“就是,长姐向来温顺,不曾想今日出阁,倒是露出面具下本来的面目,也是委屈你,这些年装的辛苦。”
葛城也是箫姨娘所出,与葛文一母同胞的他是葛家唯一的儿子,平日里嚣张跋扈些也在所难免。
一向隐忍的葛钰忽然性情大变,当着父母双亲的面就敢如此放肆。
葛文死咬银牙,狠狠盯着葛钰这张淡定自若的脸,真的很想现在就冲上去把她这张脸抓花!
好在此时宾客们都在院中,乌泱泱的一群人聚在一起,没听到堂上两位姑娘拌嘴。
还不等忘川回怼什么,箫姨娘倒是先开了口:“齐家从前点名道姓要的是你这位葛家长女,今日,就算你再不乐意,这门亲事也是要成的,由不得你!”
看着满堂五六张嘴,皆为葛钰敌对之人,忘川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毕竟这副瘦弱的躯体打不过,若不然,今日葛府办的可就不是喜事,而是丧事了。
按照规矩,新娘子需跪拜高堂,只是身为父亲的葛盛坐在高位上,脸上的笑容更像是挤出来的,很是有些不自然。
是啊,方才才训斥了女儿,他现在还能撑着脸皮与宾客们推杯换盏己是为难,又如何要求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呢?
“新娘出阁!”
随着喜娘扬声,一身大红喜服的忘川转身朝外走去。
上了马车,略有些简陋的车厢里什么也没有,马车外倒是挂了红绸,看上去也没有多喜庆。
送走新娘子,葛家才算是正式开宴。
家主与大娘子都去了前厅招待宾客,只有箫姨娘母子三人还留在堂上,并未着急出去。
葛文只觉得心中不安:“母亲,你说这个葛钰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她如何敢忤逆父亲?”
箫姨娘坐首了身子,不屑道:“凭她是谁?
如今她己出嫁,你便是这府中唯一的姑娘,今后再没有她在咱们面前碍眼了。”
一女使搬上来个圆凳放在箫姨娘身边,葛文顺势落座,压低了声音惶恐问道:“若是将来她知晓,这亲事本是我的,是我们推给她,她会不会报复?”
箫姨娘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狠厉,转身将女儿的小手握在掌中温声劝。
“放心,当初定亲时,你们都还小,与齐家的亲事不过是一句戏言。”
“只是如今齐家双亲接连去世,那齐云的夫人也病死,他这才着急想找个续弦回去摆着,只要是葛家的女儿便是,难道他还会带着人来对峙不成?”
葛城也跟着应和:“是啊,齐云是个窝囊废,我听说他从前就是靠着刚过世的齐父混口饭吃,如今他爹死了,他这种人,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就是给他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来对峙,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