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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点,人来人往的火车站。

“哒,哒,哒。”

式微踩着血红色的高跟鞋,红色的抹胸小洋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漂亮的桃花眼内,仍是漆黑一片,似乎没什么光能照的进去。

虽然在人群中突出且亮眼,但是浑身气质清冷,隐隐约约的霸总气质总让人不大敢上去搭讪,担心碰到个强势的女强人被锤。

式微拖着小巧的行李箱,黑雾就跟在她旁边,除了鬼和度鬼的也没谁看的见它。

一人一雾就这么走着。

跟着小卖部女强人一路飘到了火车站,黑雾实在憋不住,绕着式微转了两圈道:“小小啊,你怎么乘活人的工具去?还有你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式微忍了这个喊了几十年揍了几十年都没改掉的称呼,侧头低声回答道:“不然呢,走路吗。我还要回去进货呢。”

等走到那,学校都开学了她小卖部还没开门呢,过两天就有别的小卖部代替她,然后他就没有生意了,就要没钱了,就要守着那几盏破灯饿死了。

“至于打扮成这样...”

式微将被风吹起来的头发别到脑后,瞥了眼僵住的黑雾,“红色辟邪,再说,女孩子家家出门化妆打扮有问题吗?”

“辟邪……”某团黑雾抽抽了两下,嘟囔了声,没再发言。

“身份证前两年十八岁成人的时候办的。”冒着被别人当成自言自语的神经病的风险,式微还是低声给被怼到的黑雾解释。

具体什么流程恐怕只有这几百岁的小姑娘自己知道了,黑雾又绕她转了一圈,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第二天早上九点·宛城

车内闭塞,什么味道都有,是以进城时式微倒没感受到什么。

但是一下车,一股对点灯人和清鬼来说都极浓极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黑雾缓缓地飘出车门,道,“啧啧,这味道可不好闻呐”。

式微揉了揉鼻子,嫌弃地摇了摇头,拎起箱子前往定好的酒店,补觉。

这一觉睡到深夜,窗外的路灯都熄了。

窗外除了零星喝醉者的动人歌声,也就只有车子开过的声音了。

在隔壁战况激烈的情况下仍然睡的舒服的式微被黑雾按时叫醒,不怎么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

式微拿过床边的运动服,慢吞吞地套上,“隔壁还没消停呢?”

她踩着为方便杀鬼耗费几百大洋买的白色运动鞋,伸了个懒腰站到窗前,抬起右手将法力灌入木戒。

光滑的戒面受到灵力催动泛起淡纹,戒内灯盏的光随之相继飞出戒指,在式微面前拼成一个复杂的罗盘。

天善,向恶。

式微看向右边,抬手又从戒指里抽出法力,视玻璃如无物地穿过窗户,玻璃和人两方都毫发无损——这是一个经济节约型的法术——就是有点费法力。

一人一雾跟着罗盘去往鬼的恶气越来越浓的地方。

“唉,但凡你别那么怂,抢银行当雇佣兵刑法上种种哪个不比开小卖部挣钱。”

黑雾跟在式微身边,看着点灯大人飞檐走壁如是感叹。

“是啊,抢珠宝抢银行偷衣服,穿金戴银坐游艇,到时候抓到清鬼,度人家的时候发现它鬼生履历比我都像个好人,金鞭哗哗自发往我身上抽,我还要脸不要?”

身穿59.9某宝包邮运动服的点灯大人如是说道。

“要那玩意儿干嘛,不比一天三顿吃泡面,出行搭绿皮火车,酒店廉价到WIFI都不提供好。”

“嘶给你吃泡面了还是你能玩手机,法力喂不饱你就找个身强体壮的男鬼喂饱你,我不行。”

“女人不能说不行,还有我不要男鬼我要身娇体软说话嗲的小女鬼。”

“单着吧。”

一人一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脚下也没停,将近半小时总算是飞到了白天没有人晚上只会有鬼的城郊林区。

轻轻落地,式微有点心疼浑身上下最值钱的运动鞋,同时心疼洗鞋的自己。

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抬头观察环境。

周围黑漆漆的,纵使式微夜视能力不错,一片树林遮着还是很难找东西,偶尔有点风刮过,对于拥有特殊嗅觉的度鬼师来讲,钱的味道夹杂着血腥味,十分难闻。

一片寂静中,又湿又密的啃啮声从前方传来,黑雾一闪消了身影。

式微丢开罗盘,指间戒化为一把通身漆黑的刀恒在胸前,微微弯腰,收敛气息,借着树木的遮挡缓缓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前方的鬼似乎有所察觉,啃啮声暂消。

式微垂下的睫毛颤了一下,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睛。

1秒...2秒...

式微耳朵动了动,嘴角勾起,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右手竖刀暴起向那位置砍去。

刀上金光微闪,刷地插在了被啃的还剩下半边身子的“人”的身上。

罪魁祸首迅速向后退去,被刀上携的凌气划伤,开战便削了三分鬼力。

式微左手轻张,运起法力打出,恶鬼似乎并不愿意和度鬼师交战,对了一掌想逃。

挥刀作圆,式微一连向前分散开丢了几十个金色的圈,最终套到了脚步愈发慢也愈发慌不择路的恶鬼身上。

恶鬼道行不浅,几个呼吸他就运法撑裂了身上的圈,没来得及将法力灌到脚上用来逃跑,又被逼近的人影套了几百个金圈。

恶鬼:“......”

除了不能换钱,灯盏还是很有用的,比如极耗法力的捆圈,它们能一秒钟挽好几千个。

式微缓缓走向这个看上去道行很深打起来却还挺容易的恶鬼,绕着他转了几圈,又套上几百个捆圈。

恶鬼:“你们这一代的点灯人就是靠灵力的吗?不积累点实战经验?”

式微给它一个白眼:“闲的我。”

打量了下眼前的恶鬼:胡子拉碴,上面还沾着血,衣服破烂依稀能看出是长袍,长得一般但表情凶恶,是个老鬼。

式微观察完,抬头看向恶鬼浑浊的眼睛,双手抱胸闲适地站着:

“也比您当年靠着坑蒙拐骗捉鬼好吧?宋定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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