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顾霆琛看着她,意味深沉:“我也不懂,你从哪看出,我对你不一般的?”
梁静雨呼吸急促:“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要当众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为什么之后又给出许多让我觉得自己独一无二的错觉?!”
顾霆琛闻言,唇畔勾起冷笑:“我只是懒得找人演戏,你看起来演得不错就干脆给你点报酬罢了。”
“所以……一切都是你的算计?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梁静雨一脸的不可置信。
“喜欢?你配吗?”顾霆琛反问。
这一刻,会见室里静的连根针落地都能听见。
梁静雨神色惨白地看着顾霆琛,她不懂,这样完美的男人为什么会有这种性格,会这么残忍,甚至……
不敢再想下去,她只能小心的问出最近听到的消息:“你真的,对梁家下手了?”
“嗯,一个月内,破产无疑!”
“为什么!!”梁静雨直接拍桌而起,她根本不敢相信顾霆琛会这么做。
顾霆琛神色恹恹:“你觉得呢?不过别担心,还有许家,梁家也不算孤独。”
梁静雨框的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你是为了许音。”
顾霆琛沉默了,许久后点头:“对,为了我太太。”
梁静雨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当场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你在逗我吗?人活着的时候我没看你对她多上心,怎么人死了,你到开始卖起了深情人设?怎么,也是给她的报酬吗?因为她死了,所以报酬就大一些!”
“死?你开什么玩笑,我太太只是除外了。”顾霆琛像是听到了笑话,径直起身就要往外走。
梁静雨眉头紧蹙,但她发现顾霆琛的状态似乎并不想撒谎,脑海里忽然有了一个诡异的想法:“顾霆琛,你是不是故意删除了许音跳楼的画面。”
握着门把正要离开的顾霆琛身形一顿,表情阴冷地转头看向梁静雨:“你在胡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梁静雨再次大笑出声,只是这次的笑意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止不住的眼泪。
“顾霆琛啊顾霆琛,许音死了,死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要不是她自己跳楼,你怎么会把我关到这里?你又怎么会对梁家做这些!”
“你闭嘴!”
梁静雨却不停:“承认吧,你就是爱上了许音,但是却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在我做戏的时候当着她的面选择了我!顾霆琛,许音根本就不是我害死的,是你,是你啊——!”
顾霆琛额头青筋暴起,隐忍住要掐死她的希望,转身摔门离开。
只留下一句:“那你也不配进去了,精神病院一辈子欢迎你。”
还在大笑的梁静雨,嘴角慢慢僵硬,她听懂了顾霆琛的意思,连忙跑到门边想要出去,却被人拦住。
她大喊着:“我不要,我没病,顾霆琛你不得好死,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的——!”
顾霆琛回到车上后,点开烟就要抽,但脑袋疼得他连拿烟的力气都没有。
一贞贞一幕幕的画面在他脑海里蹦出,还有那片染红他眼睛的地。
“……不,不可能的,没死,没死!”顾霆琛双眼发红的驱车来到医院。
他径直冲向了停尸房,其中一名工作人员看到后连忙追了过来:“先生,先生你是谁?这里不能随便进的!”
顾霆琛走到门口后,忽然胸口一窒,他站在那里只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工作人员连忙抬手拦住:“请问你是哪位的家属?”
顾霆琛唇畔发白的张了张,许久后才哑着嗓子说:“你们这里,有……有一个叫许音的吗?”
工作人员愣了愣:“有啊,可今天晚上不是已经拉走去火葬场了吗?”
轰隆隆!
一道惊雷再次响起,连带工作人员都被吓了一跳。
“哎哟,最近这天气实在是太差了。您是不是没接到通知啊?名单都签字了,尸体早拉走了。”
顾霆琛脸色很难看,他使劲吞咽口水,告诉自己不是那个许音,不是他认识的许音,只是同名罢了。
对,同名。
似乎为了验证这一点,他开口:“对方不是签了单子吗?我能看看是谁吗?”
工作人员迟疑了一会,但看这人穿着非富即贵,咬了咬牙:“行,你跟我来吧。”
来到前台,当顾霆琛看清上面签的字时,整个人彻底愣住。
签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助理,陈煌!
顾霆琛脚步徐晃的往后退了退,一下子就联想清楚,难怪今晚陈煌没睡觉,接电话的时候还在外面。
那个时候,他做噩梦惊醒的时候,许音就是在火化吗?
越想心脏越痛,他喘着气一步步走出医院。
上了车后,顾霆琛觉得自己几乎快要不能呼吸。脑海里的画面更是越来越清晰。
他清晰的记起了,当他抱起血泊中的许音时,她就已经没了呼吸,不会动,也不会闹。
就这么全身瘫软的躺在自己怀里,再也没了动静。
眼神,就这么无声的流,直到他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许久过后,倾盆而下的大雨落在车窗上发出叮咚脆响,这才将顾霆琛敲醒。
他拿起电话拨打给了助理陈煌:“火化后,尸体在哪?”
刚回到家准备换好衣服去公司的陈煌被吓了一跳,迟疑了片刻后才说:“在明春墓园。”
顾霆琛握着方向盘的手,死死攥紧:“是老爷子安排的?”
陈煌没敢撒谎:“嗯,因为你最近状态实在是不对劲,老爷子担心你,所以要我们先斩后奏。”
顾霆琛闭上酸涩的黑眸,颤抖着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你说,太太没死,不允许我叫她许小姐开始。”
顾霆琛扶着心口,没在多问,只说:“给我详细你地址,我去看看。”
陈煌连忙站直:“顾总,要我陪您去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告诉老爷子……我没事。”
挂断电话后,顾霆琛驱车开箱明春墓园。
路上,陈煌发来了详细地址,他到达后,淋着雨,一步步走去。
他来到墓碑前,一看就是新坟,墓碑上刻着许音的名字,一张小小的黑白寸照就这样镶嵌在墓碑上。
而照片里的许音,隐隐笑着,看,连笑,她都这么隐忍。
顾霆琛缓缓蹲下,抬手抚上那张照片,忽然自嘲,认识这么久,结婚这些年,他居然都没跟她合过影,更别说有她的照片了。
顾霆琛隐忍的眼泪,瞬间又有显现的趋势,他笑道:“许音,你知不知道我五岁以后,就已经不会哭了。”
“可我今天啊……为了你居然哭的不能自已,连你死在我面前的那天,我都没哭啊……”越说,顾霆琛就越难受。
他攥着心口的衣服,嘴角扯出嘲意:“我总以为这辈子不会爱上别人,也不懂什么叫爱,可你呢?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不教教我?时常赖着我告诉我啊!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我怎么会没有回应呢!”
他靠在墓碑旁缓缓坐下,就像靠在许音身旁一样。
“你啊,总是一副冷冷的神情,一开始只觉得你怯弱,后来就发现你脾气真的很大,还有……我的副驾驶只有你坐过,梁静雨都没有,我对她没那意思,可你又不问,只知道误会,那阴阳怪气的模样,我这种脾气能忍吗?”
顾霆琛摇了摇头:“我不能忍,自然就不会解释,虽然我设计你,让你跟许家决裂,可你嫁给了我,我也不会动你的股份,我只是不想你还待在许家,然后留下一颗定时炸弹。”
“许音,那一丁点的股份,我其实根本不在乎,现在想想,我应该就是想看你的反应,因为你太冷了,从来都会避嫌,导致我都怀疑自己的魅力,每次怼你几句你就沉默,让我感受不到一点夫妻的感觉。”
想到这里,顾霆琛笑了笑:“也是,我自己说的那些话,换成我是你,我可能都要甩巴掌了,可是许音……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对我死皮赖脸一些呢?就一些我可能就不会说出选梁静雨的话了,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顾霆琛淋着雨,已经分不清脸上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许久后,他才轻声说:“其实,我爱你的。不然我不会允许你嫁过来,更不会允许你睡在我书房隔壁,可是我爱你,你为什么要消失呢?”
“所以许音,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后悔了,如果你能醒过来,我要求你来死皮赖脸我了,还我,我来赖着你,我来追你好不好!”
越说,顾霆琛的泪水就越多,他真的好痛,好痛。
天空再次响起一道惊雷,顾霆琛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墓地。
沉默许久后,他说:“这里太冷了,你肯定很害怕吧?别怕,音音,我来带你回家。”
说完后,他起身拨打了陈煌的电话:“派几个人过来。”
陈煌一愣:“顾总,您要做什么?”
“挖开墓地,我要带许音回家。”
陈煌听见这话,耳朵嗡嗡作响:“您说什么?”
“我要挖开许音的坟,哪怕到死,她也必须在我身边!”
“……”陈煌彻底呆住,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的老板,疯了!
“别让我说第三次。”
陈煌明白,顾霆琛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只能派人去挖,但也跟老宅留了信息,表示等老爷子醒来后告诉他。
明春墓园,雨已经停了。
陈煌一身狼狈的顾霆琛,再看着今晚才下葬的骨灰,就这样被硬生生挖了出来,忍不住撇头闭上了眼。
而顾霆琛则一脸温柔的结果盒子,小心翼翼的捧在怀中,转身朝着自己停车的位置走去。
陈煌安排人将一切恢复原位,也慢慢走向了停车场。
刚上车,电话就响起,是老宅打来的,他接过后就跟老爷子说明了情况。
老爷子哪听过这种,只说那顾霆琛彻底疯了,便让陈煌别管,他现在就派人去把顾霆琛抓回来。
挂断电话后,陈煌只觉得,这人生,简直太荒唐了。
车子开到一半,就见前面已经堵车,下车过去询问才得知前面发生了重大车祸,一量迈巴赫被大卡车撞上了山体,据说车主已经没气了。
陈煌手中的手机直接掉落地面,他惨白着脸朝前冲去,车牌尾号8888直接让他双腿瘫软。
忍不住呐喊出声:“顾总——!”
一望无际的黑暗里,顾霆琛感觉自己不停悬浮。
也明白,他死了,死在一场车祸里。
可又觉得庆幸,死了,就应该能够见到她了吧。
忽然,一股强大的拉力将他拽入了旋涡之中。
耳畔里,传来一道熟悉却又模糊的声音,还有佛珠转动的窸窣声响:“万事皆有圆法,抓住这最后一次吧。”
顾霆琛在彻底昏迷前,只清楚一点,那是许老太太的声音!
砰!
顾霆琛猛地从床上摔倒在地。
一旁的陈煌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退:“顾总,我不是故意吵醒您的,而是今天要跟许家见面商讨你和许小姐的婚事。”
顾霆琛面色一紧:“你说什么?”
陈煌愣住:“您忘了吗?今天二十三号,是和许家见面相谈婚事的日子。”
“和谁?你现在多大?”
陈煌一梗,诚实回答:“许家的养女,许音,我今年25,不过顾总按道理来说应该不应该是养女,哪怕是亲女儿许媛媛也不配您,只是许老太太手上有顾家的股份,她给了许音,您觉得恶心所以约着见面,想着刁难他们一把。”
顾霆琛此刻的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看着年轻了许多的陈煌,他连忙起身来到浴室。
站在镜子前,他还是几年前的发型,身上的睡衣还是单身时的那套,后来有次许音大着胆子笑了笑,他就故意再也没穿过了。
拿出手机查看,2015年6月23日。
顾霆琛立马抬手捏了捏自己,很疼,所以不是梦吗?
那么……他昏迷前听到的声音,真就是许老太太的声音,还有那佛珠?
对,老太太常年念佛,许音跟她最是亲近了。
想到这些,顾霆琛也不管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如表妹以前说的那般,叫什么重生还是穿越的。
此刻的顾霆琛只觉得一切都回去了,那就来得及,许音不会死,他也不会离开她!
对对对!还有肝癌,他要带她去检查,坚决不能让她身体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想通这里,顾霆琛立马走进换衣间,他看着琳琅满目地西装,居然浑身都紧张到颤抖。
“陈煌!”
“唉,来了顾总。”陈煌连忙走来“顾总,有什么事吗?”
顾霆琛指着这群衣服:“快,给我挑一套好看的。”
“什么?”陈煌一脸见鬼的表情。
“快!”
“噢噢噢噢。”
很快,陈煌就选出一套他觉得非常凸显顾霆琛身材的西装,果然,穿上以后,顾霆琛的气场直接提升了好几个度。
走出别墅,司机早早等候。
陈煌连忙拉开迈巴赫的车门:“顾总,您请。”
顾霆琛坐进去后,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心脏的跳动已经很混乱。
他既害怕又紧张,害怕这梦境做的太短,还没见到她就清醒。
又紧张,见到以后他该怎么做?
想到这些,顾霆琛忍不住垂眸扬起嘴角,活这么多年,居然比自己读书那会还激动了。
很快,车子停靠在酒店。
陈煌连忙替他拉开车门。
顾霆琛下车,理了理西装外套,深吸口气,迈开沉稳的步伐朝着包间走去。
来到门口,他示意陈煌开门。
随着房门缓缓开启,坐落在大门正对面的许音,就这样缓缓抬起了头。
两人四目相对,顾霆琛扬起了笑容。
跟着父母过来的许媛媛,一眼就爱上了顾霆琛。
她知道他很帅,也知道他是豪门天花板,所有世家子女争宠要嫁的人,所以当得知会跟他们家联亲时,许媛媛几乎窒息,高兴的。
此刻见到真人,她才知道什么叫惊为天人,188的身高搭配绝顶的颜值,比娱乐圈的当红炸子鸡还帅。
那一刻,许媛媛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死死攥住了许母的手,低声说:“妈妈,我要嫁给他,我要!!”
许母又何尝不想,这样的女婿,简直提着灯笼都找不到啊,可偏偏……
许母不自觉望向了许老太太,咬了咬牙,她只能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示意她在等等。
顾霆琛很想靠近许音,可是她左边坐着许父,右边坐着许老太太,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空位给他。
最后顾霆琛选择了许音的正对面,只要她一抬头,就必须跟自己对视。
顾霆琛刚落座,许父就连忙起身:“哎哟顾总,您来了?”
顾霆琛敷衍的点了点头,反倒是对许老太太笑了笑:“老太太,抱歉来晚了。”
然后又将目光对准还有些胆怯的许音:“抱歉,你没生气吧?”
许音摇了摇头:“没,没有。”心底只觉得,这人还和小时候一样,很温柔。
老太太将两人细细打量了一番后,笑道:“今天相聚在这里的理由,想必顾总也知道了吧?”
顾霆琛点了点头:“知道,您叫我小顾就成,或者霆琛也可以,我爷爷就是叫我的。”
老太太颇为满意的点头:“好好好,只是我这股份啊……”
“我知道,那是给音音的嫁妆,我这辈子都不会碰的,结婚后我的股份也是她的。”
“……”这话一出,别说许家愣住,连带一旁的陈煌也被吓个半死。
不停对着顾霆琛使眼色,告诉他错了错了,计划不是这样的啊。
可此刻的顾霆琛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些,只要想到梦随时会醒,他就觉得自己要为许音做以前没为她做的事情。
“同样,音音嫁给我以后,我也有要求。”
老太太挑眉:“噢,什么要求?”
“你和音音必须搬到顾家,然后跟音音跟许家脱离关系。”
匡唐!
茶杯落在桌面的声音直接在包间里响起,许父看着顾霆琛,一脸的诧异:“顾总,您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顾霆琛根本没拿正眼瞧过许父,只是将目光紧紧盯着许老太太和许音。
老太太笑了:“怎么,还没娶进门呢?就要她先忘恩负义,连带着我这个老婆子都要跟儿子决裂了?”
顾霆琛起身来到老太太跟前,蹲下身子,示意自己的尊重:“奶奶,我能这么叫你吗?”
“可以。”
顾霆琛深呼吸:“就是来之前做了个梦,梦里是您将我叫醒,虽然我们见过的次数不多,但我认得您的声音,也认得……你手上的这串佛珠声。”
老太太被顾霆琛微红的眼眶吓到:“哎哟孩子,你可别哭啊,这是怎么了?”
顾霆琛含着泪笑了笑:“我不会哭的,只是想告诉您,梦里的您在许家过的不好,如果你不想跟我们住,那我送您去爷爷那?他一直很想您,要是您顾忌,还有最好的养老院,我和音音会时常去看您,能给你配备最好的医疗团队,您一定会长命百岁。”
老太太抬手,轻轻佛过顾霆琛的头顶:“孩子,你这是梦魇了啊,这话以后再说,但是音音这边,离不离开许家,她说了算,我可做不了主,你也不行。”
顾霆琛了然:“明白,反正也不是这么快结婚,慢慢来,我懂。”
“嗯,懂就好,懂就好。既然你没意见,那这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今天本来就是你们两见面的日子,我们这些人就不打扰了,你带她出去逛逛,彼此熟悉一下吧。”
“好,谢谢奶奶。”
曾经就是这样,老太太发话,可他只是表示公司有事,转身就走。
顾霆琛缓缓站起,然后伸出修长的手,轻轻递给了许音:“走,我带你逛逛。”
包间里,所有人都有点没回过神来。
包括许音,她看了眼老太太,得到首肯后,这才抬手放在了顾霆琛的掌心:“好,谢谢了。”
顾霆琛将五指收拢,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热。
一直慌乱的心脏这才慢慢放平,回归身体。
离开前,他对站起来的陈煌说:“这里你处理,我先带夫人走了。”
夫,夫人??陈煌表示,一切都超出了预期。
两人走后,包间里的许媛媛立马起身大哭道:“什么意思啊,我才是许家大小姐,她一个养女凭什么要抢了我老公,妈!爸——奶奶偏心!!”
许父看着陈煌还站在那里,连忙呵斥:“闭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妈,我先送您回去。”
老太太面无表情的起身:“不用了,霆琛的助理不是在这吗?他送我就成,你们啊……还是好好哄哄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吧。”
酒店门外。
顾霆琛牵着许音上了等候在外的迈巴赫。
一上车,他就按下了中间的挡板,直接隔离了司机与他们。
许音有些紧张的坐在一旁,连忙将脑袋伸出去看着窗外。
顾霆琛就这样贪恋的看着她,现在的许音还很年轻,没有结婚后的死寂和倔强,有的……是单纯和好奇。
顾霆琛感激的握了握她的手,柔声喊了句:“音音?”
许音被这声音喊的头皮发麻,缓缓转头对着顾霆琛:“顾,顾总……”
顾霆琛皱眉,靠着她坐了坐:“你喊我什么?”
“顾总?顾先生?”
“……”顾霆琛有些新梗,开口指正:“老公,或者……霆琛,都可以。”
“啊?”许音有些诧异,老公?没开玩笑吧。
顾霆琛似乎被她这小表情逗到,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刮:“干嘛这么诧异,不想嫁给我吗?”
许音往后退了退,只觉得鼻子有些发痒:“不是,就是,你不觉得咱们关系进展太快了吗?”
顾霆琛挑了挑眉:“快吗?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告诉我快?”
“等我?很久吗?”许音一惊。
顾霆琛煞有其事地点头:“嗯,很久了。”
如果这是梦,那确实很久了,因为……他在等不到她。
谁知许音忽然开口:“所以,你记起我我是谁了?”
顾霆琛愣住,怎么,他们以前还认识?那怎么没听许音说过。
他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记起了,怎么了嘛?”
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许音,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胸脯:“其实我都怕你不记得我了,咱们小时候见过,我五岁,你八岁!”
顾霆琛不着痕迹地钓她:“噢,在哪,你还记得吗?”
许音点头:“当然记得了,在银杏孤儿院,那个时候大家都不喜欢我,只有你给我糖吃,后来还陪着我玩,当时我们还开玩笑说,长大了你要娶我,我也要嫁给你。”
顾霆琛的笑容渐渐僵硬,尘封的记忆慢慢回笼。
八岁那年他为了夺权,特意带着媒体去了一家孤儿院,然后选中了一个小女孩拍了点照片,可怎么都没想到,那个被他利用的人,居然就是许音。
心脏略微收紧,他抬手将许音揽在怀里,将下巴顶在她头顶,哑着嗓子说:“嗯,所以许音……我来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