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与陆宴尘小说全本阅读
继续看书
这是哪儿?我还活着?叶倾怀醒来时,便觉得后背疼得厉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只记得为叶母挡了剑,父亲拼死相护……血,都是血!“爹,娘!”想起当时的场景,叶倾怀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出一身冷汗。

《叶倾怀与陆宴尘小说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这是哪儿?


我还活着?


叶倾怀醒来时,便觉得后背疼得厉害,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只记得为叶母挡了剑,父亲拼死相护……


血,都是血!


“爹,娘!”想起当时的场景,叶倾怀的瞳孔瞬间放大,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却一个没站稳,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出一身冷汗。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好好老实在床上待着。”叶倾怀听见一个清澈的嗓音从耳边传来,继而一双洁白修长的手伸在了她的眼前。


叶倾怀愣了一会儿才搭上他的手,借着他的力撑着站了起来,缓缓坐在了床上。


“多谢这位公……子。”看着眼前的人,叶倾怀有些发怔,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人。


听声音可以肯定,他是个男人,不同于陆宴尘的英俊,这人的相貌生得如女人一般精致。


“你真好看。”叶倾怀呆呆地说着。


“好看不是用来形容男人的,”来人似是有些无奈,向她拱了拱手,“在下叶叙白,是位乡野大夫,这里是我的药庐。我路过乱葬岗,见你还未断气,就将你带回来了。”


“哎,跟你说话呢。”见她还有些呆滞,叶叙白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你叫什么。”


“叶倾怀。”她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有些失态,连连称歉。


“罢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叶叙白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捡到你的时候,你的后背都快被射成筛子了,这能活下来属实算你命大。还没被我治死……”


“啊?”他后面的话有些轻,叶倾怀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总归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微微欠了欠身:“多谢叶公子相救。”


“咳咳,没什么。”叶叙白假咳了几声,似是什么都没说过一样。


“敢问公子,可有看见我的父母?”叶倾怀看向他。


见她这期待的样子,叶叙白有些不忍心,但也只能如实相告:“我到的时候,就只发现你还有气息,其他人……”


叶倾怀的眸子暗了下去,她早该想到的,锦衣卫出手想来是不留活口,自己能活着都已是万幸。


锦衣卫……陆宴尘。


是他杀了叶府全家上百口的性命,叶倾怀的内心止不住的悲伤,有些不愿相信。


叶倾怀想到她的父母不该想乱葬岗里的孤魂一般,孤苦无依,她挣扎着想要起来:“我要去乱葬岗。”


“你如今这番模样,下地尚且都难,是要爬着过去吗?”叶叙白一把将她按了回去,递给她一碗药,“先把药喝了,过两日等你好些,我定会带你去寻。”


叶倾怀动了一下,实在是疼得厉害,这样子确如叶叙白所说,怕是爬过去也成问题,她只好接过药碗。


刚喝了一口,她就皱起了眉,这药……当真是极苦,她自小体弱,需常喝汤药调养,但从未喝过如此极苦之药。


见她神色不对,叶叙白有些紧张:“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苦而已。”叶倾怀轻轻回他。


听她如此说,叶叙白这才安下心,拿着刚刚熬药的盅,仔细端详了一番。


难道他不小心将黄连掺进去了?


闻这气味,怕是掺了不少。


叶叙白佯装无事发生,一副老中医的样子:“良药苦口利于病。”


叶倾怀不疑有他,一口闷声喝了个干净,将碗递给他:“有劳。”


这药再苦,也比不上此刻她心中的苦涩。


“叶姑娘,你可知你身上原有旧疾?”叶叙白犹豫着开口。


说到这个,叶倾怀的眸子暗了暗,“我还能活多久?”


叶叙白看向她:“至多三年。”


休养了好几日,叶倾怀感觉好了不少。


也不知陆宴尘听闻她的死讯,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


叶倾怀想着又自嘲地笑了笑,怎么会,他对自己毫无情谊可言。


怕是觉得自己死了,对他而言没了个拖油瓶,反而是种解脱。如此,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取叶芷吟了。


虽然早已知晓,但只要一想到陆宴尘要另娶他人,叶倾怀就止不住地难过。


这时,叶叙白端着药走了进来。


叶倾怀擦了擦湿润的眼角,接了过来。


不知为何,每次的药好像都不太一样,但都远不及第一次的苦涩。


对此,叶叙白的解释是:“一个好的大夫,当然要根据病人的情况,及时做出药方的调整。你看你这不是快好了吗?”


“原来如此。”叶倾怀不通药理,加上身子确实好得挺快,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叶叙白暗暗松了口气。


他看向叶倾怀,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告诉她。


见他这般犹豫的样子,叶倾怀问他:“叶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你身上的伤倒还好说,只是这毒,怕是有些年岁了,像是有人蓄意而为。”叶叙白有些犹豫,看样子,这毒应当是她身边至亲至信之人所为。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叶倾怀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叶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叶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叶倾怀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叶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叶倾怀只是笑笑。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她对活得长久,已无太大的执念。


如今,她只想弄清楚真相,还有……报仇。


叶倾怀微微活动了下身子:“叶公子,我想去乱葬岗。”


叶叙白拗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孝顺,只好说:“我去套马车,你小心些。”


“多谢。”


……


乱葬岗。


当叶叙白将她扶下来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怔住了,一时有些没站稳。


“小心。”叶叙白忙扶住她。


“没事。”叶倾怀平复了下心情,开始寻找。


她找了一圈儿,竟没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倒是一旁的叶叙白有些疑惑,“前些日子,这里应当不止这些尸体。”


叶倾怀猛地看向他:“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有可能活着?”


叶叙白一时也不能确定,只能安慰她,“也许吧。”


叶倾怀的眼里这才燃起了些光亮。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未来的及报。


养育之恩大于天,叶恒夫妇始终都是她承认的父母。


此时凉州城内。


自叶家被满门抄家已过去了好几日。


一日未寻到叶倾怀的尸身,陆宴尘便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几乎每日都会亲自来寻她。


这日,他刚要去乱葬岗,街上看见了一位带着斗篷的女子与叶倾怀的身形相似。


他径直冲上前拉住了她,掀开了她的斗篷:“叶倾怀!”


斗篷之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女子见他长得俊,原本的恼怒,变得有些欣喜:“公子是在叫奴家吗?”


“抱歉,我认错人了。”不是她,陆宴尘有些失落。


“公子……”那女子还想说什么。


陆宴尘无意与她纠缠,径直走开了。


就在此时,叶倾怀乘坐的马车与他擦肩而过。


有风吹起了马车窗的帘子,叶倾怀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宴尘?


不,应当不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在街上。


更何况那人未着锦衣卫的服饰,应当是身形有几分相似罢了。


想着,叶倾怀放下了帘子,而陆宴尘似有所感,向这边看来,两人都未曾发现彼此。


叶倾怀随着叶叙白回到了药庐,她有些疑惑:“叶公子,为何你的药庐鲜少有病人?”


“呃……你当我是寻常的大夫吗,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医的,非疑难杂症,病入膏肓者不医!”叶叙白声音拔高了些,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这样啊。”叶倾怀了然地点了点头,话折子上说有些神医都是有些怪癖的。


想不到叶叙白年纪不大,竟有这种医术,和如此高的准则。


叶倾怀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敬。


见她似是信了,叶叙白不由得想着姑娘真是单纯。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她:“刚刚我在街上,看见贴满了寻人告示,便顺手摘下了一份。这画中女子,瞧着与你有几分相似。”


叶倾怀接过,不由得一愣,这画中的女子,与她何止是像,可以说是一般无二。


叶家的人都已被处决,她也并无什么好友,甚少露面。


贵妃也不过只见过她两次。


这画如此细致,连她眼角的一粒微小的泪痣都有。


难道是陆宴尘吗?


她曾在书房见过他的画,知道他不仅字写得极好,画更是一绝。


只是没想到,他原来记得自己的容貌。


“这上面写说,之前那个是假的,要寻找真正遗落人间的嘉宁公主。”叶叙白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你是公主?”


对此,叶倾怀并没有太多意外,她已向贵妃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她一查看玉佩,便知自己所说不假。


叶芷吟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想到她,叶倾怀的神色有了些变化,曾经她同自己是很要好的,却不知她一直讨厌自己。


她既不是公主,那她与陆宴尘的婚事……


但想来,也无甚紧要,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根本无需圣旨赐婚。


思及至此,叶倾怀不觉有些酸楚。


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叶叙白小心地询问:“那你可要去皇宫?”


叶倾怀坚定地说:“是。”


不回去怎么能复仇?


不止是因为叶芷吟夺了她原本的身份,还有锦衣卫灭叶家满门,是因叶家有通敌叛国之嫌。


但父亲一生清正廉洁,断不会如此。


她定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翌日。


叶叙白驾车将叶倾怀带到了宫门口:“叶姑娘,我便送你到这儿了。”


“这些日子,多谢叶公子。”叶倾怀向他微微欠了欠身。


“可要我陪你一同前去?”叶叙白见她神色紧张,“何况还有你的毒……”


“还是不麻烦叶公子了吧,皇宫规矩甚多,我此去还不知是福是祸。”叶倾怀委婉地拒绝了他,“我当叶公子是朋友,不想连累你。”


想起两次见贵妃时,她的疾言厉色,她也不知此去的命运到底如何。


“说的也是。”见她回绝,叶叙白也并未生气,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既是朋友,我唤你叶倾怀可好?”


“好。”叶倾怀也笑了,虽是萍水相逢,但救命之恩,她自当不忘,“如此,那我便唤你一声叶大哥了。”


“好,甚好。”叶叙白弯着笑眼,加上他的容貌,当真是惊艳,“叶倾怀回去做了公主,可莫要与我生分了才好。”


“自然。”叶倾怀被他的笑容感染,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叶倾怀的病还要仰仗叶大哥。”


“好说。”叶叙白向她抱了抱拳,“那我便告辞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你需多加小心,保重。”


“叶大哥,保重。”叶倾怀感到一股暖流淌过,这是她多年来在凉州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问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叶叙白潇洒地挥了挥手:“有缘自会相见。”


……


锦华宫。


这次进宫见贵妃,身份地位都有所转变,叶倾怀的心情有些忐忑。


她一进门,便见贵妃等在那里。


叶倾怀忐忑地向她行了一个礼:“臣女叩见贵妃娘娘。”


“快些起来罢。”贵妃将她扶起,听她的自称,似是有些受伤。


叶倾怀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华服的漂亮女人,不禁有些酸楚,这便是她日思夜想的生母。


可就在几日前,便是她赐了自己白绫,让她让出自己的丈夫。


“好孩子,你受苦了。”贵妃伸出手想摸摸叶倾怀的脸庞,指尖还未触及便被她躲开了。


叶倾怀有些发怔,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抱……抱歉。”


“该说抱歉的人是母妃……是母妃伤害到了你。”贵妃有些哽咽,“对不起,母妃……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站在一旁的宫女阿紫站了出来:“公主殿下,娘娘真的是无心的。”


看到贵妃受伤的眼神,叶倾怀也有些不忍。


她到底是她想了多年的亲生母亲。


骤然经历这遭变故,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叶倾怀不禁有些委屈。


贵妃一直细细打量着她,相较同龄女子,她似乎要瘦了许多,不免有些心疼,她拉起叶倾怀的手:“情儿,母妃真的很想你。”


“母……母妃。”叶倾怀眼角也有些湿润,轻轻唤了声她。


听到叶倾怀叫她,贵妃喜不自胜,连忙应下:“好情儿,以前都是母妃的错,往后母妃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突然被这么关怀,叶倾怀有些无所适从,她这一生,也算是离奇了。


流落民间,原本是个孤儿,有幸被叶府收养,才不至于孤苦无依。


现下又摇身一变成了嘉宁公主,这怕不是话本里才能出现的戏码吧。


还有陆宴尘……


正想着,突然有太监来报:


“启禀贵妃娘娘,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前来拜见。”


叶倾怀刚想着陆宴尘,他便到了。


叶府一家满门是死于锦衣卫之手,她实在不想见他。


“母妃。”叶倾怀看向贵妃,“我……儿臣有些乏了,想先下去歇息。”


叶倾怀说的话,贵妃自然无有不依的,心下了然,叶倾怀应当是不愿见他,便让阿紫带她去后面歇息。


得到通传,陆宴尘快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似是有些急切,但只看到了叶倾怀的背影。


陆宴尘单膝跪地向他们行礼:“臣锦衣卫指挥使,参见贵妃娘娘。”


听闻真正的嘉宁公主回宫,他一路狂奔而来。


自己都不曾发现,原来,他是如此在意她。


“平身,你来得正好。”贵妃示意他起身,“听说你与嘉宁已成婚三年有余。”


“是。”陆宴尘看向叶倾怀离去的方向,“臣一直苦寻公主多日未果,今得知公主殿下无恙回宫,特来拜见。”


虽然只看见了叶倾怀的背影,但他知道那就是她。


叶倾怀明明知道自己来了,却避而不见,陆宴尘有些想不通。


听到陆宴尘说寻了自己多日,在后面歇息的叶倾怀有些诧异。


但想来也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是名义上的夫妻的缘故罢。


“叶芷吟即为假公主,那你原本与她的婚事就此作罢。”贵妃说着


“是。”陆宴尘原本就对那桩婚事不甚在意,解除了正好。


“嘉宁,与本宫多年未见,便留在宫中多住几日,等她回去,往后你可得更好地待她,不得有误。”贵妃带着些威仪对陆宴尘说道。


“是。”陆宴尘应下。


“你先退下罢,本宫还有话要同嘉宁讲。”贵妃向他摆了摆手。


叶倾怀不愿见他,陆宴尘皱了皱眉,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陆宴尘向她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见他离开,叶倾怀这才冒头看他离去的背影,他还是老样子。


贵妃见叶倾怀这模样,只当她是在害羞:“既舍不得,要不要母妃让人叫他回来?”


“不必了。”叶倾怀摇了摇头,像是没听见她话里的调侃之意。


忽然想到了什么,贵妃带着些怒意:“对了,情儿,叶芷吟,你想如何处置她。”


叶倾怀并不知道是叶芷吟擅作主张,提前让锦衣卫灭了叶家满门的事。


叶倾怀在意的不是公主的身份,她只想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哪怕他们一贫如洗。


她原本念着儿时之谊,但是从玉佩的失踪,到叶芷吟冒名顶替,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她不知自己究竟何处得罪了她,要这般对自己。


还有陆宴尘……


他从不让叶倾怀碰他,却可以毫无芥蒂地让她为他上药。


但他大抵是喜欢叶芷吟的吧。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错了。


他们本就不该在一起。


“只要别杀她。”叶倾怀看向贵妃,“其他但凭母妃做主吧。”


贵妃看着她,不禁有些内疚,她的嘉宁如此善良,她怎么能认错,还差点亲手将她赐死。


“好。”贵妃怜爱地看向她,“待本宫禀明皇上,撤了叶芷吟在六扇门女铺头之职,只做个寻常捕快。”


贵妃尤觉得不解气,吩咐道:“另打她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是。”立刻有人去传话。


叶倾怀没再求情,做错事本就该受到惩罚。


叶芷吟,如此,你我两清了。


最新更新
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