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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是国公府最尊贵的女主人。

一尊观音玉石像。

哭笑不由己,步步需丈量。

犹记那日红烛高照,我形单影只,为冲喜守寡哭泣。

陪嫁嬷嬷劝我别在大喜之日哭晦气。

珠帘卷动,玉石般清润的声音滚淌【母亲年纪小,爱哭些没什么,只是别哭坏了眼睛。】

他就是裴瑾,裴槐序,裴六郎,我的继子。

镐京最耀眼的明珠,裴家世代的骄傲。

可惜国公爷因战昏迷,奄奄一息,他为独子,举步维艰。

他对我是愧疚的。

因而处处为我撑腰,唯恐我在内帷受委屈。

他唤我母亲,是高抬了我。

我动他的人生,是低估了他。

那半年我们相处融洽。

他真是一位皎皎如明月的君子,端方复礼,与我保持温和不逾越的关系。

虽出身名门,却仍苦读怜生。

我很钦佩他,想着若如此一生,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直到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西梁大火冲天,各地为王,叛军进都,死了很多人。

包括裴瑾。

自古翰林清骨,壁立千仞,遇天下大乱,都是要祭刀的。

可独他是被结发妻子送到叛军刀下。

三千刀,凌迟肉。

杀鸡……儆猴……

梦里他妻子的脸很熟悉,我不久前才见过。

那是他青梅竹马,心悦已久的……小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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