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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警官,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没有人的一等功跑了还会开心。

在陈伯彦越狱逃跑后的第二十七个小时,警方出动了十五台无人机,将近大半的警犬警力,全线封锁的地毯式搜索后,依旧没有找到他的半分踪迹。

男人走的无比嚣张,走之前,还用押送警员的血,留下了以下字迹:

I 'll recapture my rose.

我将夺回属于我的玫瑰。

这个“玫瑰”指的是谁……

会议室里的一众警员齐刷刷地看向我。

“就算你们这么看我。”

我抱着臂耸了耸肩。

“我也就只能证明陈伯彦是个恋爱脑而已。”

要不然,也不能在我都给他戴上手铐了的时候,他还能问出我到底爱过他吗这种蠢问题。

当然没爱过,本来上班就够烦。

3.

警车里,同事李研将平板里的资料递给我看。

“我们追查到陈伯彦劫狱后曾在这个地点使用了公共电话。”

我低头,盯着平板里的照片。

“对,就是你们曾同居的地方。”

确定了恋爱关系后,我确实和陈伯彦在这个地方同居了不短时间。

走进门内,入眼的情侣拖鞋,也好像昭示着一切都没变一样。

只是茶几正中间烟灰缸中的烟灰,明显是新鲜的。

“烟嘴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确实是陈伯彦的,”

和李研走进卧室内,随后他嗤笑了一声。

“胆子还真大,逃狱后的几个小时内就躲进这里,玩逆向思维是吧。”

屋子里有不少警员在拍照取证,我的思绪却有些恍惚。

这是我和陈伯彦同居的第一个屋子,他也是我身为卧底接触的第一个毒老大。

房要了一株太阳花。这种花很好种,掐点枝条,插在土里就能活,号称打不死,小时候,我家院墙外种了一大片。



花房里的花匠忙得很,正热火朝天地伺候数十盆牡丹,掌事太监背着手监工,你们一个个的都仔细些,这些都是皇上赏给皇后娘娘的,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非扒了你们的皮去做花泥不可!



我不明白为何一朵花比人命还要贵重,但转念一想,好像我的命也没有比这些小太监更加金贵。



只有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的命才叫命。



在这深宫之中,从来如此。



正是多雨多日晒的季节,带回去的花长势喜人,也没怎么打理,不多几日就开出红艳艳一片。



十五那晚下了好大一场雨,我于隆隆雷声中惊醒,窗外不断有电光撕裂苍穹,状若游龙。



我想起宋骁曾说:半夜更深雾重,梁上从来都潮得很。今夜瓢泼似的雨,那宋骁栖身何处?他冷不冷?



反正睡不着了,我索性搬了桌椅,踩上去,垫了脚一点一点地往房梁上摸。



梁坊触手冰凉,是干燥的冷,并没有一点潮气。我稍稍放下心来,重新钻回被窝,可又睡不着,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雨越下越大,惊雷滚滚,电光穿透乌云,我把窗框推起来一点透气,急落的雨花立时砸进屋里来,水花啪一声在我手背上溅开,我忽然,就明白了。



宋骁骗我。



他骗我。



梁上这么干,那他身上的潮气从哪里来?



我沾到他身上的血,不可能在夏日一天一夜也未干。



所以只能是他自己的血。



他……是为了保护我而受伤吗?



我昏睡的时候,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一句也没有同我讲过。



他彻夜陪我,替我试毒,听我讲话解闷,为我出宫买包子,在沉寂的夜为我送上一束光。



我甚至不知道他身上有伤、伤在哪里、伤好了好没有。



小暗卫……小暗卫……你……你……你这个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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