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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



大夫帮叶凌月把完脉,眉宇间全是沉重。



“我早说过夫人的身体经不起风浪,如此一遭,恐怕是熬不过半月……”



小梅一听,眼眶骤红:“怎么会?不过是风寒,怎么就只能活半个月了,大夫,是不是你看错了?”



小梅不停询问,想要求个不一样的答案。



而叶凌月却神色如常。



“这三年来,多谢王大夫帮我诊治,可否帮我再制够半月的药丸?”



“唉!”大夫叹气摇头,提笔写药方。



半个时辰后,叶凌月拿了药丸,在小梅的搀扶下乘坐马车离开。



小梅看着自家主子平静到如若无事的样子,又想起她独自一人承受病痛折磨,心疼不已。



“夫人,您竟然连我都瞒着。”



叶凌月抬手抚上她的发髻:“小梅,咱们得提前回永州了。”



时日无多,她要是能死在家乡,也是一桩幸事。



此时,马车外传来孩童的嬉笑声,纯真又烂漫。



叶凌月掀开帘子,看着孩童们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眼中涌上羡艳。



如果弟弟还在,该是和这些孩童一般大了。



回到竹院。



叶凌月打开桌上的木盒,从木盒里拿出第一层新写的休书,目光扫了眼夹层内的遗书。



心情有些悲寂。



她盖上盒子径直去向书房,门口的小厮见是她,便没有阻拦。



书房内,凤莘正在在批阅文书,见她走进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叶凌月垂眸,将休书放到了桌上。



凤莘看着信封上大大的“休书”二字,右眼一跳。



好半晌,他才抬眸看向叶凌月,目光寒寂。



“又在闹什么?”



叶凌月指尖微颤,柔弱的声音带着坚决。



“妾身一无所出,二患恶疾,三善妒,七出之条犯了三条,知不配为霍家妇,自请下堂。”



每艰难道出一句话,都好似钝刀划过她心头。



“老夫人已择了几位温婉的小姐,准备给您纳妾,没了我,大人足以匹配更优秀的女子。”



凤莘闻言,心底莫名涌上一股恼意:“就因为我不陪你回乡祭拜,你就三番四次闹,连这些莫须的罪名都编出来,是不是一定要我陪你回去才能消停!”



“不用了。”叶凌月已不愿再多言。



凤莘看着她一副不服软的样子,顿觉恼火。



“好!本官如你所愿。”



潦草签下名字,便甩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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