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颜手里提着药,心里也吐血了,原本多好的一招攻心计啊。她冒着大雨给他拿药,贴心照顾他,那不知道得多加分。
邬慎这么一个缺少母爱的孩子,心理疾病,肯定也跟平时缺少交流有关。毕竟父爱都不怎么细致。
苏幼颜几乎是立刻给邬慎打了电话。
结果就发生了更加让她抓狂的事情。
接电话的是周意,她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人在我这。”
苏幼颜没想到,邬慎第一反应居然是去找周意。
她握着手机没有吭声。
周意道:“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一般这种时候,他心里的事,只愿意跟我倾诉。”
苏幼颜冷淡的说:“我过来。”
“你不用过来,他冷静下去了,会回去的。”周意的语气不好判断情绪,苏幼颜只听见她反问说,“你在他家里?”
“他现在,刚刚跟我说完事情,你要不要跟他说两句话?”周意有意无意道。
苏幼颜直接挂断了电话,又开车去了周意的医院。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果然看见邬慎就在她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大概已经倾诉完了,倒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闭着眼睛在休息。
周意走出了病房,苏幼颜一同出去了,道:“有事?”
“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一般这种情况,该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拿药。”周意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你得先找到他的点,安抚他。情绪安抚下来了他也不会有那么躁动。”
她说完,顿一顿,若有似无笑了一下,“当然,他要是不愿意跟你细说,当我没说。”
苏幼颜淡淡道:“邬慎告诉你什么了?”
“昨晚,那个病患除了有乙肝,还隐瞒了有艾滋的事实。她怕医生知道了不愿意给她做手术。”周意说起来,语气里到底多了几分心疼,声音也哑了几分,“邬慎之前,很小的时候,被一个艾滋病人绑过,要是不给钱,那个人就会拿着针筒把血输给邬慎。
而那个时候,邬慎的母亲,缅怀于爱人死亡,无暇顾忌他。那个时候,邬慎很小,你猜他有多害怕?他给绑架那人背出来的第一个号码是谢希,结果谢希很冷冰冰,你说当时的邬慎会有多绝望?”
周意说完,眼睛就红了,她说:“邬慎性格缺陷,不关他事,是他父母的锅。既然没法确定能够保护好他,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苏幼颜眼神复杂。
周意能从邬慎嘴里知道这些,显然曾经,让他很信任过。
她抬起头,然后就看见邬慎站在门边,显然刚才也听见了周意的话,看她的眼底有几分柔和。
或许他们以前,真的还挺美好的。
周意还不知道邬慎此刻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或者说,她表面上还不知道,她声音有点哽咽,说:“我第一次跟他分手,那次我非不要他,就挺后悔的,那次之后,他就病得很严重,这几乎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了。”
邬慎目光微闪,开口道:“没什么值得后悔的,我都忘了。”
邬慎这一开口,周意便连忙回过头去看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道:“我还是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不过你说的对,确实也过去了,我会慢慢放下的。”
苏幼颜费劲心思拿了药,自然不是为了看他们你侬我侬的,她的视线也盯着邬慎,说:“药我给你拿回来了。”
其实她差不多明白了,邬慎见完周意以后,估计是能被她安抚下来不需要吃药的。
心理的疾病,很多确实也不是完完全全靠药,药其实更像一件辅助品。
邬慎看了她两眼,还是从她手里接过药,回到周意病房就着水吃了两片。
苏幼颜观察了片刻周意,就发现她在邬慎面前,挺疏离的,表现得甚至很像一个普通朋友,并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
而邬慎当下的动容,念的是“旧情”,还是其他什么“情”,苏幼颜就不得而知了。
明明她也一晚上没睡都在给他奔波,这下却显得她吃力不讨好。苏幼颜难免有点心灰意冷,她得好好整理下思路,冷静的想想后面的路该怎么走。
“我先回去了。”她说。
苏幼颜离开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一直进了电梯,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呢?”
她顿了顿,看见了跟上来的邬慎。
苏幼颜抬眼很快在他脸上扫过一眼,往角落里站了站,没有说话。
邬慎今天白天不上班,打算回去休息。电梯里有医生推着病床进来,他俩都站在了最里面。
“昨天那个病人艾滋故意隐瞒不说?那你是怎么知道的?”苏幼颜开口问。
邬慎皱了皱眉,不愿意细谈,敷衍道:“刚做完出来后,她的家属说了。”
“那你之前呢?小时候绑你的那个人呢?”苏幼颜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许复杂,“那件事是给你留下阴影的原因吗?”
苏幼颜之前也偶尔听谢希说过,邬慎很小时候,就被送到其他小城市养,为的就是有一个不被干扰的环境。
这件事,邬慎却缄默不语,并没有半点跟她解惑的意思。仿佛那个是苏幼颜触及不到的深度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漫不经心的说:“记不太清了。”
苏幼颜又不说话了,她一晚上没有睡觉,这会儿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她其实应该趁机理理邬慎跟周意的关系的,可是她都懒得梳理。
上了车以后,她把拿回来的药放进了车里的储物栏里,“你记着,我把药放到这儿了,以后你自己拿。”
邬慎道:“昨天差点伤害到你,我跟你道个歉。”
“你这病到底什么症状?”
邬慎依旧没有深入回答,简单概括道:“比较容易产生破坏欲。”
苏幼颜想了想,折腾她其实也就只是满足他破坏欲的一种。
苏幼颜垂眸道:“刚才周意说那番话,全都在心疼你呢,挺感动的吧?我都觉得很感动。”
邬慎终于偏头看了看她,道:“跟我说话拐弯抹角什么?”
苏幼颜弯了下嘴角,说:“邬慎,只可以选一个的。”
苏幼颜沉默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话给补全来:“法律都要求一夫一妻制,你也只能选择一个。你要是对她有情义,就别继续跟我说和好的话了。”
邬慎淡淡道:“我不会跟她和好,当时分手就说了,不会再有以后。”
苏幼颜说:“那你还来找她?”
然后她就在邬慎脸上看到片刻有关茫然的神色,只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冷静,语气松弛有度:“之前习惯她了而已。习惯和喜欢,那是两回事。”
苏幼颜在心里说,不是这样的,习惯比喜欢要可怕多了,喜欢只是一时,荷尔蒙下去了,哪还有什么喜欢呢?但是习惯几乎影响人的一生,有的习惯甚至是一辈子改不掉的。
邬慎习惯周意,习惯跟她倾诉,所以在得知她在哪的情况下,第一反应还是来找她。
他心里难道不知道有人去给他拿药了吗?他肯定知道的,只不过他还是选择,遵循自己的习惯,去见那个能安抚他的人。
苏幼颜勉强说:“邬慎,你是不是打算自己以后出问题了,继续来找她,把她当做你的药?”
他没有说话,但她猜测他是默认了。
苏幼颜其实不太能接受这种答案,这代表哪怕邬慎能喜欢自己,也永远不可能彻底抛下周意。而周意对他有用,这代表不管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彻底对她铁石心肠。
苏幼颜想起,上一次他发病,她俩出事那一晚,在床上的时候,他似乎抬头看了好几眼,那张结婚照。
那个时候,他其实心底是不是也挺无助,挺想看见周意的?
车内沉默了好一会儿。
邬慎无声的发动车子。
苏幼颜道:“所以现在,你是打算怎么处理我的?还想跟我和好?”
邬慎没什么情绪道:“你要是愿意,我很乐意。”
苏幼颜说:“我要是你女朋友,我接受不了你有事还找前任,每一个女人,都会特别特别膈应自己对象的前任。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一山不容二虎,我和周意,不可能同时一起待在你身边。”
“分手了不可以当普通朋友?”他沉着的随口反问了一句。
“不可以,当然不可以。”苏幼颜摇了摇头,坚决的说,“要是我答应你复合,你就不能在出事的时候再来找她。”
邬慎的声音越发平淡:“我最开始,也是吃药,只不过吃药治标不治本,说到底也就是镇定剂一样的玩意。吃药治疗的时候,其实没什么效果。后面几年好了,都是因为不是药物控制,而是因为周意。”
他微微侧目,若有似无的看了看她,“你是情愿我吃药伤了身体,也非不让我在那种情况下去见她?”
邬慎说话的语气不冲,但是苏幼颜从中感觉到了不少压迫感。甚至感觉,他在谴责她自私。
苏幼颜嘴角压的死死的,手也紧紧握着。
“我现在也很少出事,这种情况也不会很多次。”邬慎道,“何况,她在我情绪即将到达爆点时,确实有些本事能将我安抚下来。”
苏幼颜低声道:“我也能啊。”
邬慎淡淡道:“你不能。”
苏幼颜说:“邬慎,你好好想想,是我不能,还是你连机会都不给我?你昨天,明明先见到我,我就在你身边,可是你什么都不肯说,你甚至开口说半个字的欲望都没有。”
她的眼神有点浅浅的悲哀:“你直接把我拒之门外了。可是我明明也在担心你,也盼着你好。昨天那么大的雨,我去拿药的时候,想的不是小心点不然得出车了,我满脑子想的都是快一点,你就能早点吃上药了。”
诚然苏幼颜对他好有点心思,但也有几分真心在里面,还是希望他好好的,赶紧好起来。
昨天确实也急得要命,慌慌张张回去,他却不在,而是跑来见周意了。
“周意把你哄好了也心疼你心疼得不行,你就只记得她的好了。但希望你想想,我也因为你奔波,一晚上没睡。来回开车四个小时,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休息了,但你没在。得知你在医院,我又是熬着,来给你送药了。”苏幼颜觉得太不公平了,“难道,我做的就比她少吗?”
邬慎顿了顿,道:“我没那个意思。”
苏幼颜垂着眼皮,一副疲倦到了极点的模样,也似乎是寒了心:“我把你锁在房间里,我还一直担心,你会不会在房间里也出事,到最后反而我吃力不讨好了。你不愿意跟我细说,无非是不相信我,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可以恋爱可以睡觉的女人,但不够格当你的精神伴侣。”
“你就非得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邬慎这语气说的似乎是她在无理取闹一样,苏幼颜一下子不想跟他交流了,气的想下车。但他车子虽然停了,车门却没有开,苏幼颜却不知道这一点,只想立刻下去。
这一拉车门,门没开,她自己也因为惯性撞在了车门上。
很响一声,估计挺疼的。
邬慎伸手过来揉了揉她的额头:“你就不能别这么毛躁?”
“你管我?”苏幼颜真的要被邬慎气死了,看见他都烦。
“我不管你谁管你?本来就不聪明了,还要撞车门上,这影响可不小。”
苏幼颜太明白他这会儿插科打诨什么意图了,显然是他也不愿意妥协,索性就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可她却不能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尤其是今天周意看见那一副,她跟邬慎才会是自己人的胸有成竹的嘴脸,她说,“邬慎,你要是打算跟我一块,这个问题总是得解决的。先不说你见不见周意的事情。她知道的有关你的那些事,你也得告诉我。”
他打趣的声色淡下来,没什么情绪的盯着窗外。
“除非,你还是没有打算,对我稍微认真一点,只是想咱们还是当初那种不平等的恋爱关系。”苏幼颜说,“如果是那种,我不会跟你处。”
邬慎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冷笑了一声:“你还挺喜欢让人自揭伤疤给你看。”
但是是什么道理呢,他能把伤口给周意看,却不能给她看?
苏幼颜什么都没有说,哪怕心里觉得邬慎那话说的显得她格外自私了些,她也没有开口反驳。他更多的还是想让她“善良”一点,对自己“自私”行为羞愧一点,别再逼问他。
但她不行,她不逼他一把,就永远取代不了周意。他也永远只会把周意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那么即便不爱她也是特殊存在。
苏幼颜想的也很彻底,邬慎只要对她开口一次,才会有下一次。她才有机会变成那个习惯。
本来这就是一场,要么周意死,要么她死的赌局。
邬慎很少见苏幼颜态度这么强硬,大多数时候她都是软软的,这会儿语气倒是也软,但话语里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
偏偏他自己主意也大,他愿意的方面还好,顺着也就顺着一点,但他不愿意的,很少有人能劝动他改主意。
邬慎这人把自我界限划分得格外清晰,哪怕是以后的太太,他也未必愿意告知他之前的事。苏幼颜的举动,在他看来就带了几分野心。
他不是不喜欢有野心的女人,也乐于接受女人有目的接近他。之前的苏幼颜也是带了目的接近他的,他还不是容许她在他身边待着?甚至分手了他还有那么丁点舍不得,想让她回来。
可现在已经不仅仅是野心的事儿了,苏幼颜这是开始干涉他的社交,说的明白点,这是连主动权也想掌握。
邬慎愿意哄是一回事,但被女人骑在头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再者,他也感觉到,她想压周意一头。
然而周意也算是,帮暮家瓜分那死去的老头,人脉资源的“功臣”,碍于利益,他也不能让周意吃这个亏。
“先休息吧,这之后再谈。”邬慎冷淡的说。
苏幼颜略微顿了顿,才疲倦的垂眸道:“下次再谈,也还是这句话。你要是想跟我好,就让我看到你的诚意。你前女友知道的,我作为现任也该知道,你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我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难道你要我跟你谈恋爱的时候,一直活在你前任的阴影下么?”
邬慎一直没有再说话,把苏幼颜放在了她酒店门口时,才说了一句:“你让我好好想想,休息吧,我也回去休息了。”
看着邬慎开车疾驰而去,苏幼颜没什么表情的往酒店里走去。
把前任形容为阴影,是不是夸张了,苏幼颜暂且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跟邬慎大概是谈崩了。
看似他走之前还跟她说了句话,可按照往常,他应该是不会走,而是会跟她一起上楼的,现在这样,其实是很明显的不欢而散。
在周意的事情上,苏幼颜还是太过自信了,邬慎确实没那么喜欢她了,但那不代表,周意在邬慎心里就没有地位。
苏幼颜对邬慎多少有点失望了,她还以为他好歹热情追过她一段时间,多少能拿出点诚意来,没想到他直接会用这种迂回的方式,表达出没得谈的意思。
可见男人的演技多好,苏幼颜虽然一直觉得他就是想玩玩,也有那么一刻,觉得邬慎对她有些上头了。现在这些上头看来,也到底还是狩猎的手段。
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酒店房间以后,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一晚上没睡,沾到床就睡着了。
再等苏幼颜醒来,手机微信消息一直振个不停,全部都是公司的消息,让她去出差,有个客户最近明显冷淡了下来,得去维护客情关系呢。
苏幼颜只得收拾行李,晚上就往其他地方赶。
至于邬慎这里,她是冷处理了,结果她已经告诉他了,他要是不主动找她,她也不会主动找他的。
仔细一想直接提周意这事也挺好的,邬慎妥协,还有正面刚周意的余地,不妥协,就说明抢走他没门。她也能及时脱身,不浪费时间。
不过苏幼颜感觉大概率,他短时间不会找自己了。
但晚上她上飞机前,邬慎倒是出乎意料主动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她钥匙落了,让她过去拿。
至于是不是真的只是因为钥匙让她过去,还是单纯只是找一个让她过去的理由,谁又知道呢?
苏幼颜盯着机场候机厅地面,白的可以反射出人影呢。她低着头想看清楚自己的表情,但到底是看不清楚的,只好讪讪作罢。
而后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回邬慎话。
“哦,我有备用钥匙的。”
她想了想,又用鞋子蹭了蹭地面某一块肮脏处,企图把这块脏东西给蹭干净来。
“那个,邬慎,我走了啊。”
苏幼颜没什么语气说。
“这么快?”她问,下一句是,“洗过澡没有?” 邬镇道:“没什么兴致。” 他这会儿对她,也没有什么兴致,只不过是下来睡个觉。 “你下来,人家小姑娘等会儿又要闹了。”苏幼颜说,“毕竟人家黏你。” 邬镇懒得搭理她,翻了个身,告诉苏幼颜别越线,睡觉的时候,她不准碰他。 苏幼颜也懒得管他,她自己也睡自己的。没过多久,就被邬镇手机一声又一声的手机铃声给吵醒了。 她可太烦了,睡个觉也不能好好睡。 她推推邬镇,说:“邬镇,你手机响了。” 苏幼颜扫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她虽然不知道女孩的名字,但直觉是那个女孩。 估计她一个人,还是害怕。 邬镇扫了眼,接了电话。 女孩在那头说:“爸爸,你现在在哪?怎么还没有回来?” 邬镇淡道,“在外头睡觉。” “另外一个女人那里么?”她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听上去特别可怜,说,“爸爸,你回来好不好,我想跟你一起睡。” 邬镇就没有搭理了,他的视线在苏幼颜身上扫了一眼,把手机丢给了苏幼颜,用眼神示意她说。 苏幼颜觉得这个手机烫手,邬镇自己不说,要她说,得罪人的事情都她来做了。 邬镇已经闭上眼睛休息了。 那头还在不依不饶的喊:“爸爸。” 苏幼颜温和的说:“你爸爸他睡觉了,你也赶紧睡吧,你应该是等不到他过来了。” 那头突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苏幼颜叹了口气,尽管她是真的好好在跟人家说,但这会儿她开口,不论说什么,人家也觉得她是故意挑衅。 “早点睡吧。”苏幼颜说,“我也要睡了。” 她把电话给挂了,那边到底是没有再打过来。 苏幼颜正打算睡觉,邬镇却从身后搂住她,稍微一转身,二人就目光相对了。 这一回倒是挺凶的。 苏幼颜眼神有点飘忽,“你不是说楼上那个带感,怎么不在楼上待着?” 邬镇道:“你苏幼颜也别妄自菲薄,你也带感。她爸跟我爸是朋友,这种碰了麻烦。” 苏幼颜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跟女孩发生什么。有兴趣,但不能随便碰。但暧昧是可以的,所以一直挺有兴致的陪她撩骚。 看来邬镇玩女人,也得顾忌对方的身份。 “专心点,嗯?”邬镇捏过她的下巴。 苏幼颜可没觉得自己不专心,她不一直都这样么。 第二天,苏幼颜起的很早,因为有一顿免费的早饭,而且很好吃,她就没打算浪费。 至于邬镇,一大早就不在了。他今天被临时安排到国外某家医院帮人做手术去了。邬镇因为是专家,又正好在这个城市,秉持着不能见死不救的原则,他几乎是一口就答应了。 苏幼颜在这边,其实大部分时候也都是一个人待着,今天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隐隐约约听说,今天救治的对象,是一位大人物。 听邬镇的某位同事说,挺严重的手术,一场下来,估计格外耗精力。 …… 手术很漫长,整场下来差不多九个多小时,邬镇走出手术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堪。 病房外的是他叔叔,手术的对象,是他婶婶家的一个外戚,亲近也不亲近,只是利益涉及颇深,自然不希望对方出事。 邬镇一家向来团结,所以他才亲自操刀。 “怎么样?”他一出来,叔叔就围上来问。 邬镇道:“挺过今晚,一般来说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总体来说,手术还算成功,风险不算大。 暮叔叔道:“大半年没见面,晚上一起吃个饭吧,今天你也辛苦了。叔叔在这里先谢过你。” 邬镇微微颔首,跟着周遭的亲戚一起往外走,疲倦归疲倦,但这么多年来,邬镇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走到门口时,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苏幼颜,脚步微微顿住。 她手里提着个保温罐子,满满的一大盒,因为最近医院进出不太方便,她就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缩着手,整个人估计挺冷,兴致也不太高,看上去应该是等了挺久了。 不出意料,她是来给他送饭的。 “阿沉,你在看什么?”暮叔叔的视线随着邬镇的眼神看过去,也看到了苏幼颜,不由得纳闷道,“你跟那姑娘认识?” 不是女朋友身份,邬镇不愿意往家里人面前带。 一是他以后总要结婚,家里亲戚对于他的绯闻佚事大概率会嚼舌根,未来的妻子要是知道他身边也养过女人,难免会夫妻隔阂。 承认是女朋友,他又觉得有点掉价,毕竟她是姜泽前女友,他捡姜泽剩下的货,自然不太好听。如果是喜欢的邬镇倒无所谓,但他不喜欢她,不值得他不顾自己的名声承认她。 二是怕养出苏幼颜的野心,他不怕苏幼颜半路找上别人,只不过要是认识他的其他亲戚,邬镇叔叔还有个花心的儿子,未必能受得了苏幼颜的诱惑。他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家族之间的关系,最忌讳家宅不宁。 |
邬镇跟姜泽家的关系没有那么深,所以他才会任由苏幼颜撩拨自己,但要是他跟姜泽家族联系也密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不认识。”他最后收回视线,淡淡的跟着人群从苏幼颜背后走开。 他本来想发条消息要苏幼颜回去的,但亲戚热情,问他的都是一些切关实际利益的话题,邬镇也就把苏幼颜给抛在了脑后。 没等到人,她自己肯定也就回去了。 而且,邬镇要是没猜错,她送饭也不过是在他面前做做样子,讨好他的手段罢了。 …… 苏幼颜等了四个小时,也没有看到邬镇的身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得等到什么时候,正好吃饭的时候加了邬镇的一个同事,就问他邬镇什么时候结束。 那边先是疑惑她为什么给邬镇送饭,苏幼颜想不出理由,只好说自己是邬镇的追求者,看不得他太辛苦了。 “邬镇带了个同事去给他打下手的,这会儿还没有回来,估计还没有结束。” 她就继续等着了。 苏幼颜来给邬镇送饭的原因,一方面的确是有点讨好的嫌疑,毕竟他饿了一天,她想让他知道,她起码还记着他。另一方面,因为邬镇做的是好事,救死扶伤挺伟大,苏幼颜是真心不想他饿着。 何况这几天邬镇胃口也不好,每天吃饭就吃一小口,而且她感觉他似乎是有胃病,经常会捂一下肚子。 邬镇这人吧,又渣又有贡献,说实话,真的很难以评价他。 等到日落西山,苏幼颜也没有等到邬镇。 再次问邬镇同事时,那个人说打下手那位已经回来了,手术早就结束了。 “打下手的那个同事说他看到你了,就是没敢确定是不是你。” 苏幼颜就不淡定了,给邬镇打了电话,后者没有接。 她自己先打车回了酒店,路上她让邬镇同事问问那个打下手的,邬镇是不是从其他路走了。 同事的语音很快发了过来,说:“他说邬镇就走的那条路,在他前边一点。他说邬镇当时还看了你好几眼,然后当没看见,从你背后走开了,好像是有事。” 苏幼颜一听,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有事那不是也可以发条消息告诉她,让她走么。也不至于让她等这么久啊,这天寒地冻的。 邬镇晚上回来已经很晚了,他喝了点酒,扫了眼床头的保温饭盒,到头就往床上睡:“买了个保温饭盒回来了?” 苏幼颜知道邬镇故意装傻呢。 所以她也配合装傻,浅浅笑说:“我觉得挺好看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过了片刻说:“我今天去给你送饭了,怕你饿着。” 邬镇道:“是吗?” 苏幼颜说:“你不是知道么?” 邬镇挑了挑眉。 苏幼颜本来不想说的,想配合他把这事情给含糊过去。但她没有忍住,就直接说开了。本来他分明就知道。 邬镇听了苏幼颜的话,神色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自然坦荡,盯着她看了两眼,琢磨了一会儿,说:“等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具体不太清楚了。”她也不是太计较。 邬镇又不是她男朋友,他俩关系叫合作,其实还是公事公办的好。 仔细一想,送饭其实也是她多管闲事。 不过苏幼颜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以后没必要担心他。 邬镇要早点死,可能对她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也不能太早,起码要等到,她父亲好的差不多,那会儿邬镇就可以死了。 当然,气也还是有点气,毕竟马斯诺需要层次理论也说,除了衣食住行,人也有被尊重的需要,她觉得邬镇就不太尊重人。 邬镇微抬下巴,示意苏幼颜给他脱西装外套。 她照做了,她叫他抬手,这样她才好脱衣袖,邬镇那只手却落在她后脑勺上,顺着她的头发下滑了一点,然后将她头往前压了下,她额头便贴着他下巴了。 邬镇微微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揉了下眉心,道:“做了什么菜?” “韭菜炒鸡蛋,秋葵,炒牛鞭。”她随口说。 邬镇安静了。 过了片刻,才开口说:“所以,就跟我的肾过不去?” 苏幼颜没说话。 “你在暗示我什么,嗯?”邬镇捏了一把她的腰。 苏幼颜微微直起身子,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说:“你还是赶紧去洗澡吧。” 又有药味,又有酒味。苏幼颜实在不喜欢这两者混合的味道。 “你的菜,要不然我尝尝?”邬镇琢磨了会儿道。 苏幼颜拒绝道:“都冷了,没必要。” 万一吃出问题了,别到时候又要她背锅。本来昨晚她替他接那个女孩的电话,就已经替他背了锅了,尽管隔着电话,人家不一定就能分辨出她。 “总是你的一番心意。”邬镇盯着她道。 |
要说愧疚,他倒是没生出这种想法。哪怕他知道她等到很晚,重新来一次,他也还是不会在那么多亲戚面前,上去喊住她。 现实就是这样子,她没那个本事钓住他,他就不可能会主动对她好。 只不过苏幼颜跟外人相比,多少有点不一样,她在某种场合下要是不配合,那乐趣会少很多,碍于男女之间那点事,他对苏幼颜,态度也就偶尔可能会多点耐心。 “没关系。”苏幼颜沉默了一会儿说。 邬镇还是走过去把她的保温饭盒给打开了,一共三层,最下面是米饭,上面是两个小炒。一个青椒炒肉,一个肉末茄子。品相姑且可以说还不错。 他象征性的拿起旁边的筷子尝了一口,味道也就那样,但邬镇也没有吃第二口的打算,放下筷子说:“还不错。” 说完话,就转身进了浴室。 苏幼颜没吭声,邬镇这吃还不如不吃呢,吃一丁点肉末算什么吃,生怕她看不出来他根本就是敷衍么,她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这做做样子是什么心理。 邬镇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躺着了。 “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他说。 “我知道。”苏幼颜道。 苏幼颜在半夜,就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她觉得自己好像热的厉害,可能是在外边待的太久,给冻着了。 她本来想喊一句邬镇,但他起床气怪异,被意外吵醒总会格外的冷,有一回她睡着了无意中翻身把他弄醒,醒来时,他就很冷冰冰,一脸不耐烦的模样。 苏幼颜很困,索性就睡觉了。 邬镇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喊她起床。 她太困了,说:“现在几点了?” “六点。” 那还很早,苏幼颜起不来,几乎又要睡去。 邬镇脸色微冷,道:“别赖床,到时候晚点了没人会为你负责。” 苏幼颜真的眼睛完全睁不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困,就想贴在床上不动。 邬镇脸色阴沉下来:“起来。” 苏幼颜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再过一会儿儿行不行?你等我一下。” “也行,你睡你的,我先走了。” “别。”她微微睁开眼睛,恳求说,“邬镇,就等我一会儿。我外语不太熟练,办事效率很低,我怕我到时候晚了等不及赶飞机。你就等我一下子就好了。” 这种行为在邬镇眼里就相当拖后腿,他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拖后腿的人耽误自己的行程,哪怕时间确实来得及,他也不愿意配合。 邬镇并没有理会苏幼颜的恳求,跟同行的一起去了机场。 …… 四十分钟以后,苏幼颜看了眼手机,她知道自己这儿必须得起来了,她起身时一阵头晕目眩,才反应过来自己根本就不是没有睡醒,而是生病的困。 她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稍微好了点。 然后上原本那个套房里面,把自己的行李箱给整理了。 而邬镇的东西已经不在了,他并没有等她。 她以为邬镇会为她等一会儿,跟他一起的话上飞机的时间是够的,但是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她不敢保证了,她出国次数不多,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就难免有点紧绷。 苏幼颜觉得自己得提点速。 退完房,她立刻就在酒店门口等车子。 苏幼颜站了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在地上蹲了下来,站着不太舒服。 好半天后车子来了,她勉强站了起来上车,去机场的一路也是昏昏沉沉的。 到了机场,正好在最后一刻登上飞机。她心有余悸,真的差一点点就晚了。 苏幼颜头晕得越来越厉害了,随便摸着一个座位坐下,想缓一下,旁边就有一位阿姨语气不悦道:“你坐我的位置干什么?” “对不起。”她勉强站起来。 苏幼颜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以后,坐了下来,她跟邬镇位置不在一起,这会儿也没有看见邬镇。她跟空姐说,想喝热水。 空姐那边很快给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苏幼颜伸手去接的时候,手晃了晃,又有水洒到旁边的人腿上,那个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说:“没长眼睛?” “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苏幼颜几乎是立刻道歉。 男人转头看了眼苏幼颜,见她长得还算不错,没有再开口说她什么。 只不过苏幼颜很快发现,有只手悄悄的爬上了她的腰。 她哆嗦了一下,睁开眼警惕看着男人。 但他已经无意识的把手给收回去了,苏幼颜也不好判断,他是不是故意在吃她豆腐。 苏幼颜掏出手机,想给邬镇发微信,后来才反应过来,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没法发消息。 她有些颓然的把手机收了回去。 如果那个男人再动手,那就是故意的了。苏幼颜想,等会儿她就直接大声说他上手摸她。 苏幼颜不再看坐在她旁边的男人,面朝另一侧,然后她就看到了喊邬镇爸爸是那个女孩。跟她隔得不远,就后一排的位置。 她直觉邬镇就在附近,往女孩边上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邬镇。 他在看一本杂志,女孩也凑过去跟他一起看,发丝垂在他的手臂上。 苏幼颜回头时,无意间看见旁边男人看她的眼神,心里一咯噔,连忙喊住路过的空姐,说:“能不能帮我换个位置?” 空姐喊了一声,都没有要换座的。她充满歉意的说:“抱歉,请问您是对座位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么?” 苏幼颜说:“我就是不想坐在这儿。” 空姐一脸为难的看着她。 “算了,没关系。”苏幼颜勉强笑了笑。 |
苏幼颜的脸色有点难看,她却还是笑了笑,一副茫然模样:“暮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嗯。”邬镇的声音越发淡然,也懒得跟她纠结她这拙劣的演技,“去检查吧。”
苏幼颜其实并没有觉得自己怀孕的几率有那么大,她的生理期十分不准,本身就是难孕体质,所以在看到未怀孕的报告时,也没有多惊讶。
邬镇看完报告,扫了她一眼,说:“回去休息吧。”
他话音刚落,苏幼颜就看见那天跟他一起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女人一眼就看到了邬镇手里的检查结果,说:“邬镇,你这朋友可得注意保养身体啊,不然想找个有钱人不容易。”
她在前不久,刚刚听说邬镇有一个暧昧过的对象,心里不太舒服。这会儿看见邬镇陪一个女生产检,她还不明白这女人是谁么。
苏乐琪对她不可能没有敌意。
苏幼颜这会儿敏感的很,苏乐琪的话在她听来,简直就像是在讽刺她是一只下不了蛋的母鸡,还一心想要揣着蛋嫁入豪门。
她可没想到苏乐琪说话能这么毒。
邬镇听完苏乐琪的话,也琢磨出了苏幼颜理解的那点意思,他扯了一下嘴角,心不在焉的说:“可不是?”
苏幼颜听着他这一附和,心里可真是太气了,眼眶不由自主的泛红,说:“暮医生,我怎么样也是一个女生,你也不需要这样吧?”
“暮医生,我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她吸吸鼻子说,“你就算觉得我有什么心思,也不该这么说吧。”
苏幼颜倒是不委屈。怀不了孕对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反正她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她单纯就是觉得苏乐琪这张嘴气人。
苏幼颜是个斯文人,她娇娇柔柔的当然撕不也吵不过别人,为了避免自己吃亏,也就只好装弱。
邬镇淡淡道:“无意冒犯,抱歉。”
苏乐琪不想给邬镇留下不好的印象,便也跟着道歉:“我在国内待得不多,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注意身体。可能表达得不是很到位,不好意思。”
苏幼颜心道,你都能阴阳怪气了,中文还不好么?
她有点迟疑,不确定自己要不要茶言茶语几句,可邬镇似乎是洞悉般的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她不是故意的。”
啧。
真护短。
装弱遇上这种双标的,就没有什么作用了。
苏幼颜挺心酸,她跟邬镇都这样那样了,也不见他给自己半分好脸色,是她经历得少了,现在的毒打让她知道了,送上门的都是不被珍惜的。
她倒是也想顺带着刺邬镇两句,可他跟姜泽不一样,姜泽阴,邬镇这人,一般看不顺眼的就明着解决了。
苏幼颜还是不太敢得罪他。
“没关系。”她温和的笑了笑,说,“都是误会那就没什么事了,暮医生再见。”
这次再见,那可是真的得放弃这块肥肉,以后恐怕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苏乐琪盯着苏幼颜的背影道:“邬镇,这女人很普通,你看上她什么了?”
“没看上。”邬镇不太在意的收起苏幼颜的检查单,放进了口袋里。
那就是玩玩了。
“我不是什么好男人,一般人hold不住我。”邬镇心不在焉道,“你要是害怕受伤,最好离我远点。”
苏乐琪笑道:“邬镇,你太小瞧我了,我最擅长让渣男从良。你才是别到时候,非我不可。”
……
苏幼颜刚坐回车上,张喻就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千万别去招惹邬镇?”
“那我也是没有办法,谁叫你说姜泽怕他,我真看不惯姜泽天天还过着好日子。”苏幼颜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你还敢在他面前提留孩子呢。”张喻道,“你不知道邬镇答应过他那个前女友,这辈子只会跟她生孩子?”
苏幼颜沉默了一会儿,说:“他前女友真牛,能把他吃得这么死死的。”
张喻道:“你跟邬镇这也算亲近过了,有没有看见他腰腹的那个老鹰纹身?”
苏幼颜几乎是立刻就想起来了,那个纹身刻在左下腹,她一度觉得这个纹身很性感,带来那种斯文跟野蛮碰撞的落差感,“纹身怎么了?”
张喻意味深长道:“那可是人家前女友亲手给他纹的,他前女友是一个非常有名的纹身师。野得很,邬镇都管不住她。”
“行了,别再我面前提他前女友了,我听了心里堵的慌。”邬镇好歹也是苏幼颜的第一个男人,对她来说多少是不一样的。
结果这破了她处的男人,对所有人都是渣,就忠心于一个人,她听了着实嫉妒。
张喻耸耸肩,说:“你在他面前挺娇滴滴,怪不得能让他有兴趣。”
那又怎么样?
邬镇还不是现实得很。
她一连在家里躺了两天,才觉得邬镇给她的打击没有那么难受了。
苏幼颜刷了会儿视频,就看见好友卡上提醒张喻的生日快要到了。
她私聊了她,问她今年生日姜泽还来不来。
张喻很现实的回:你也知道我们家倚仗他,不可能跟他撕破脸的。别说你是我闺蜜,你是我祖宗都不能阻止我舔他。
张喻:不过我背地里,还是偏心你。
苏幼颜想了想,打电话过去,“那我是不是不方便来?”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二十岁生日大办的,给你安排在角落里就行。你要是觉得丢人,我还可以给你安排个还算看得过去的男伴。”张喻道,“给你安排一个讨厌姜泽的。”
“你不是说姜泽在a市无敌么?”
“你们可以一起说说姜泽坏话,不也挺爽。”
“……”苏幼颜倒是没有说姜泽坏话的时间,可一个人去那种大场子,就算张喻给她安排到见不到姜泽的地方,也不代表她就不会遇到姜泽之前的老朋友。
遇到了她一个人尴尬,有个伴总会好一点。
所以她答应了。
生日那天苏幼颜去的很早,几乎是最早的,给张喻打电话时,后者忙忙碌碌道:“我让那男人在休息室等你。”
苏幼颜去休息室的时候,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她走近看到那张侧脸时,微微有点脸红。男人长得很帅,帅到那种让人不敢接近的地步。
男人听到动静,扫了她一眼。
苏幼颜礼貌的说:“你好。”
“我的女伴?”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反问道。
“对。”
男人说:“先坐那吧。”
苏幼颜觉得这号人似乎不太好相处,坐在一旁给张喻发消息:你找的这人好像有点冷漠。
张喻这会儿应该忙去了,没有回消息。
苏幼颜有点如坐针毡,在男人看过来时,只能无辜的看着他。
“你叫什么?“男人在打量了她一阵之后,终于开口问。
“苏幼颜。”
“身材不错。”
苏幼颜脸色有些挂不住,羞的要死,含了含胸。
男人站起身子,高高瘦瘦的,西装穿在他身上也依旧带着几分痞气,他说:“走了。”
苏幼颜挽着他的胳膊,跟他到大厅时,却看见他往最中间的位置走。
这让她一眼就看到了姜泽,连忙往他身后靠了靠。
他注意到了:“你躲谁呢?”
“姜泽。”苏幼颜道,“你别过去了吧,我们坐在边上就是了。你跟他关系也不好,到时候他要针对你怎么办?”
她说完话,一抬头,却看见不远处的张喻整张脸都是白的。
男人眼底倒是闪过一分兴趣,说:“你知不知道我叫什么?”
苏幼颜摇摇头。
“我叫洛之鹤。”他悠悠道,“姜泽发小。”
张喻在旁边急得快哭。
苏幼颜认错人了,这个跟姜泽是一伙的。
苏幼颜看了看面前的男人,猜想自己此刻的脸色,大概比张喻的还要白。
她转身就要逃。
洛之鹤却踩住了她的裙摆,提着她的腰带往后一拉,她就跟小鸡仔似的往他靠过去。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腰,似笑非笑说:“腰也细。”
苏幼颜脸蛋又红了,在黑色礼裙的衬托下,整个人都红彤彤的。
“你一个大胸细腰妹子,怎么得罪姜泽了?”洛之鹤在她耳边说,“大胸细腰妹子按道理来说,很吃香啊。”
苏幼颜简直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