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过几天就是星儿生日了,我还要给她准备生日礼物,我要准备出院……”
封尧重新回到了病床上,呢喃着,陷入了睡眠之中。
和景清荷攀谈了几句后,许巍回到了夜色。
办公室里,许巍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忽然对着身边的手下说:“把那个杨小姐叫过来。”
“杨小姐?”
“杨雪!和叶绾绾长得很像的那个女人。”
“我知道了,马上就来。”
手下连忙走出办公室,不一会儿,就有个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刚刚杨雪还在准备去台上唱歌,忽然就被BOSS通知来办公室,夜色总裁许巍,她本是没想到自己还能会顶头上司召唤,自从上次在包间里被叫过去一次后,再也没理会她。
她还以为自己没有机会被看上,没想到她还能来一次。
“许总。”杨雪甜腻腻的喊了一声,贴近许巍的身侧。
其实只要轻瞥一眼,那性感的身材足以让人心潮澎湃。
杨雪自认为论长相在夜色的确不是最出众的,但是身材她还是很有料的,为此她还刻意将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可谁料,许巍根本没看她一眼。只将手机递给她,语气也是出奇的平淡:“她叫叶绾绾,这几天你就打扮成她这副模样。”
杨雪看了一眼手机里的照片,又问:“为什么?”
在她看来这照片上的女人,打扮老土,素颜朝天,连身材都和她天差地别了,和她长相虽然有些相似,五官算是精巧,但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许巍眼角压了压,语气有些不悦:“你不需要问什么,我付你三倍工资。”
虽然这种要求有些莫名其妙,但三倍工资的福利还是让杨雪心动了。
“我需要做什么?”
“模仿她的一切。”
……
封尧又一次恢复安静的模样。
不吵不闹,每天就做在病床上发愣,心里在数着日子,一天又一天。
景清荷为了让封尧解闷,特意养了几条金鱼。
他就会看着鱼,继续数日子,叶绾绾回来的日子。
这些天,他在梦里还是能时常梦见叶绾绾,只是不知道为何,叶绾绾的样貌有些迷糊了。
他努力回想着关于叶绾绾的一点一滴。
脸上没有一丝昔日神伤的痕迹,终日都是死寂的表情,像是凝固的希腊冰雕。
这天,许巍敲门进来。
他面带笑容,佯装欣喜的语气:“封尧,叶绾绾回来了。”
一句话,带动了封尧全身的细胞,像是被一股热流窜入。
他的视线清晰起来,瞬间看向门口。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
封尧心跳如鼓!
鹅黄碎花裙的杨雪走进病房里,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笑容:“延琛,我回来了。”
“星儿?”发颤的低音轻轻试问着,封尧带着些憔悴的一双眸闪动着秋波。
多少次,在梦中迷糊的一张脸,突然变得清晰。
面前这个人好像是她……
但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奇怪。
许巍连忙走过来,打趣道:“封尧,你是不是这几天睡糊涂了!这就是星儿,你忘记了?”
想让封尧重新回到现实之中,不在出现幻觉,他只能想到了这个办法。
让杨雪去学习叶绾绾的一切,然后变成现实中的叶绾绾。
许巍眼神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杨雪。
杨雪立刻反应过来,坐在封尧的身边,柔声细语的说:“延琛,你快些好起来,再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说好还要给我准备生日晚会的你难道忘记了吗?”
这两个星期,杨雪一直都在模仿这叶绾绾的生活习惯,穿衣打扮。
几乎没有破绽。
更何况是应付一个精神出了问题,容易产生幻觉的人。
只要她们将幻觉变成现实,就算是有所偏差,但是在潜意识里,他也会相信现实的叶绾绾。
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封尧将杨雪拉入怀里,紧紧抱住,真切温热的触感让他红了眼圈:“星儿,你回来了就好。”
连同杨雪身体上的味道,都是依照叶绾绾来学的。
杨雪身影僵了一会儿,然后快速入戏,轻轻回抱住封尧的身体:“延琛,等过几天,我们就回家。”
目前来说,这个虚幻叶绾绾改造成现实叶绾绾的事情,算是成功了一步。
出了医院,许巍就将手上的信封交给杨雪。
“继续装下去,好处少不了你的。”
打开信封,里面就是一张银行卡。
杨雪笑道:“谢谢许总。”
收下好处,杨雪自然会尽心办事,但是假扮另一个人生活,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就算是她看过叶绾绾的照片,了解过她的生活习惯,她也学不来叶绾绾对封尧的感情。
“许总,我要装到什么时候?”杨雪有些忐忑的问。
许巍凝眸,噤默了片刻,淡淡道:“等他的病好,彻底接受叶绾绾离世的事情为止。”
“大概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许巍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可能很快,也可能很久。”
封尧对叶绾绾的执念太深,其程度远比他想象中要严重,也许,真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他会永远都没办法接受叶绾绾离世的事实。
自从有了杨雪在身边陪伴后。
封尧的情绪得到了很好的控制。
期间景清荷来看过几次,现在景清荷已经成为景氏集团的掌权人,每天都很难空出时间来。
但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来看望封尧,对杨雪的事情也是清楚。
她很不喜欢杨雪这样出入在会所的女人,换做以前她大概会把杨雪赶出病房去。
但为了封尧的情况,她尽力的掩饰好心中的不喜。
天一早,封尧就马上办完了出院手续。
那辆林肯加长已经停在医院门口。
许久未见的赵秘书下车,为封尧打开了车门,突然说道:“景总,欢迎回来,有人在公司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景氏集团的顶楼办公室里。
采光极好的落地窗,将一个长发女人笼罩在暖阳下。
封尧打开门,轻微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望着窗外的长发女人。
“延琛!我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封尧微微蹙眉:“何嫣?你回来做什么?”
“我听说了叶绾绾死后你过得并不好,所以我回来想看看你!”何嫣从暖阳的光线下走出来,眼里带着几分期望。
叶绾绾的事情,封尧一直耿耿于怀,何嫣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放手去了国外,后来打算回国发展的时候,突然听说已经证实里叶绾绾死亡消息,这次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
“延琛,没有叶绾绾,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何嫣试问道。心里也是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她回国发展最好是有人为她保驾起航,论封尧的哪一点都极为符合她的要求。
正襟危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没有因为何嫣的话有一丝松动,语气也是极为寡淡:“何嫣,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和叶绾绾现在很好,请你不要散播谣言。”
“什么?”何嫣面露诧异,“封尧,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她明明收到了准确的消息,叶绾绾怎么可能还活着?
“如果你还不相信,再等一会儿,你就会看见她了。”
说完,封尧向前台打了个电话。
“封尧,为了一个已故的人你至于吗?”何嫣不可置信的看着封尧,回国后,她就去找过许巍,后来听说了封尧住院的消息。
她每次问起封尧因为什么住院,许巍的总是沉着一张脸,难言之隐的模样。
但她不难猜出来,因为叶绾绾。
她竟然连个死人都不如!?
何嫣已经被赶出景氏集团楼下。
这一次她没有离开,只是找了个咖啡厅,坐在了窗户边,视线刚好能看见景氏集团的楼下。
她倒要看看,封尧口中说的叶绾绾到底是谁!
午休时间很快就到来。
封尧闭目小憩了一会儿,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早年,在景氏集团面临经济危机,封尧几乎没日没夜的工作,因此得了胃病。
之后他娶了叶绾绾,与米氏集团商业联姻,缓解了景氏集团的危机。
叶绾绾也开始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每次都会在准确时间给他准备早餐,像是在贴合自己的生活习惯,不断的想要融入他的生活。
所以开始的时候,他才会有这么抵触的感觉,他习惯了一个人,突然有个人强行进入生活之中,总是会本能的排斥。
但是这样的日子长久起来,他也发现了自己逐渐离不开叶绾绾的照顾。
“延琛,以后午休的时候,我给你送午餐去吧,我怕你吃不习惯。”
叶绾绾的音容犹如眼前,他好像还能听见叶绾绾小心翼翼的这样问她,但是眼前又是模糊的。
那时候的他极度反感,坚决不让叶绾绾来公司给他送午餐。
所以景氏集团上下所有员工,知道有一位总裁夫人,却从来没有见过。
因此杨雪进公司找封尧的时候,大家也就默认了杨雪就是总裁夫人的事情。
“延琛,我来给午饭了。”
杨雪挂着柔和的微笑走进来,将餐盒摆在封尧面前。
和叶绾绾一样,将里面的食物都摆的特别好看。
封尧尝了一口。
“你觉得怎么样?”杨雪小心翼翼的问。
封尧沉吟了片刻,不觉笑了笑:“很好吃。”
其实和曾经的口感还是有些不一样,可是他的说不出来。
杨雪暗自松了口气,莞尔笑道:“延琛,晚上我们一起出去约会吧。”
“什么?”封尧愣了愣。
杨雪无奈的说:“你怎么又忘记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延琛,我的生日,你能回来陪陪我吗?”
那个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就像是一种魔咒,怎么也挥散不去。
明明叶绾绾就在眼前,为什么他还是会不断想起以前叶绾绾对自己说的声音。
封尧眼底爬上一层痛苦,轻轻揉捏眉心:“对不起,我忘记了。”
叶绾绾的生日也能忘记?
杨雪心里犯着嘀咕,表面却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啦,你继续工作我先回家了。”
“嗯。”封尧淡淡道:“注意安全。”
没有任何想要留下意思。
杨雪多看了一眼,转身离开办公室。
她佯装叶绾绾的身份也有一段时间了,听许巍说,叶绾绾是他一直都放不下的执念,她以为封尧相信了她是叶绾绾的身份,应该会把她当做叶绾绾来对待。
可是,这些天,封尧对她只能说是态度温和,比常人要亲近一分,在云江别墅里,她们依旧是分房而睡。
从许巍那里,杨雪听说了封尧不喜欢肢体接触,除去上次在医院的那一抱,她们之间再没有其他的接触,牵手都不曾有。
她每天的任务就是像叶绾绾一样贴心的照顾封尧的生活起居。
杨雪觉得与其说是妻子,不如像是保姆。
叹了口气,已经走到了楼下。
在门口,忽然有一个人抓紧了她的手腕。
杨雪抬眸,却看见了一个陌生女人。
“你是?”
何嫣眯起眼神,语气有些鄙夷:“我记得你,你夜色的驻唱歌手,是许巍的人。”
杨雪心里猛地一跳,奋力的甩开了何嫣的手:“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怎么可能?!我在夜色看的清清楚楚!”
当初这女人和叶绾绾那几分相似的样貌,她看见的时候都惊讶了一下。
没想到伪装叶绾绾的人就是她!?
正在两人争执不下时,赵秘书突然走来,挡住了两人之间。
“何小姐,请你放手!如果你继续在这里闹事,那我会报警的。”
赵秘书强硬的态度,让何嫣的气焰消散了一会儿。
接着,赵秘书转身又看向杨雪:“米太太,请先上车。”
“神经病!”杨雪白何嫣了一眼,跟着赵秘书离开。
何嫣一脸错愕的看着两人离开,彻底呆住了。
怎么在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在,这个人突然从一个不入流的歌手变成了米太太!
这一切太荒唐了。
米太太……叶绾绾!!
所有人都把这人当做叶绾绾,做戏给封尧看!
何嫣垂落两侧的手不由得攥紧,眼底的寒芒一闪而过。
她绝对不会让这女人成为第二个叶绾绾!!
夜幕降临。
封尧刚刚结束工作,来到了叶绾绾挑选的餐厅里等候。
打开手机看扫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晚上七点整,不多不少。
封尧眼底闪过一片疑云。
他向来是个准时的人,时间都是严格把控,叶绾绾也清楚。
为了贴合他的工作时间,叶绾绾总是会来的比他早。
可是现在的叶绾绾,却不一样。
不再去想。封尧放下了手机,叫来的餐厅服务员。
很快,一位男服务员放下手上的餐具,温和有礼的说:“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你好,今天是我太太的生日,上次我来这里已经叮嘱过的生日惊喜准备好了吗?”
男服务员讶异了一下:“请问你就是景先生吗?”
封尧点了点头:“是的。”
“好的,我马上就给你准备。”
说完话,那服务员马上离开。
不一会儿,餐厅的人就已经全部走空,其实在前些天封尧早就已经包下了整个餐厅。
优雅的肖邦钢琴曲响起,餐厅里的浪漫色调渐暗。
灯光像是集中在了封尧所在的位置。
靠着落地窗边,对面还是一个巨幕。
聆听耳边的钢琴声,封尧逐渐闭上了眼。
“先生,外面有个女人给你送来了一份信,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一个服务员走到身边递给封尧一封信。
封尧睁开眼睛,接过:“是谁?”
“据说是姓何。”
说完,服务员离开。
看着棕色信封,不知为何,封尧心头莫名涌上沉闷感。
但是他没有立刻拆开来看,只将信封放在旁边。
再过了十分周后,对面的终于坐下一个人。
杨雪一身白色长裙盛装到场,刚坐下来,贴心的服务员前来为两人倒酒。
她双手合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延琛,我来的时候堵车了,所以晚了些,你千万不要介意啊。”
这一幕,让封尧眸中顿了一下。
脑海中,又是叶绾绾曾经的声音,只是语气要比这一次更加卑怯,埋着头看不出样貌和神色:“延琛,对不起……”
又是这样。
他总是会把曾经的叶绾绾和现在的叶绾绾来做对比。
为什么,眼前的人模样是叶绾绾!
封尧思绪回笼,轻轻笑开:“没关系。”
还好没有拆穿。
杨雪长舒一口气,恢复灿烂的笑容:“今天的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延琛,这还是第一次给准备惊喜呢,刚刚我还在路上问许巍,我该穿什么来……”
她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料到自己的话太多。
让封尧逐渐走神。
这是一次试探,她想看看封尧会不会接受她,
但封尧却猛地抽开了手,眼底的抵触足以明显。
杨雪被着举动吓到了,她只是轻轻的试探,没想到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杨雪有些委屈的望着对面的男人:“延琛……”
封尧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目光呆滞。
他怎么会反感叶绾绾的接触?
当初就算是和叶绾绾他曾经也没有那么反感……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念头,封尧抬起头,忽然打开了手上的信封。
墨色的眼瞳猛地一震。
“你不是叶绾绾!”封尧一双寒眸看向杨雪,声音又狠又冷的砸过来。
杨雪心里不由得慌了一下,还是故作镇定的笑了一下:“延琛,你在说什么?”
但是下一秒,封尧已经站了起来。
“叶绾绾喜欢红色的衣服,很不喜欢化妆,因为她敏感皮肤容易对化妆品过敏,有时候连护肤品都不会用,她身材很消瘦,没有那么丰腴,她话不多,总是喜欢沉默,她喜欢笑,会抵着头轻轻笑。”
听着封尧陈述,杨雪的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一句,把她打入万丈深渊。
“叶绾绾是这世上的独一无二,你学的一点也不像。”
杨雪被惊得说不话出话,呆呆地看着封尧离开了座位。
许巍说封尧对叶绾绾的认知少之又少,可刚刚他说的那些,分明什么都清楚。
这些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她又怎么仿的来。
杨雪收回视线,拿过封尧留下来的信封。
里面,静静放着一张死亡证明。
在离开桐城之前,封尧接到了一个电话。
“以后打算长居栖霞市吗?”电话的另一边的声音是许巍。
封尧拿着一张白色相框,口气冷淡道:“嗯,我想去陪她。”
许巍沉默了一下,闷声道:“杨雪的事情对不起,为了让你从幻觉中拉回现实,我们不得不这样做,封尧,现在你真的分得清楚现实和幻觉吗?”
“我知道。”
一阵风像是刺进了封尧的心里,他轻启薄唇,声音轻微嘶哑,带着隐忍和凄楚:“我不愿意让任何人代替她,我愿意接受她已经离世的消息。”
他早就应该直视自己的后果。
没有人能代替她,也没有人能够像她一样爱着自己。
心口与脑海的痛意瞬间蔓延全身,封尧浓墨的眼眸黯淡下来。
该醒了,你早就该醒了。
你还在自欺欺人什么?叶绾绾,早就已经死了。
……
飞机降落在栖霞市。
封尧刚下飞机,就遇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林可像是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在封尧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走来。
“曾经有一个人打电话告诉我,要买下星儿的房产,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人!!”林可逼视着封尧,声色俱厉的说:“封尧,你到底能不能还叶绾绾一片净土!”
自星儿死后,将米宅地产交给了林可掌管。
之后她去外地工作,只将叶绾绾的坟墓葬在米宅里。
没想到刚回来,就收到了买卖合同。
面对林可的严厉质问,封尧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无法反驳。
“对不起。”他只能放低了音量,态度诚恳的说:“我知道我做了很多对不起星儿的事情,我一直爱着她,可是我太蠢,不愿意看透自己的心,现在我终于明白星儿在我心中的地位,我爱着她,一直都没有变过,林可,这一次我是认真的,我想陪在她身边。”
“景大总裁话说的好听。”林可讥讽道:“当初叶绾绾死了你不相信,现在你倒是幡然醒悟了,可惜叶绾绾已经没办法活过来了!”
“我知道,她已经没办法回来了……可她还是我的妻子,星儿害怕一个人,米宅那边偏冷,你在外工作不回米宅住,那不如留给我,让我陪着她,我以后也不会再结婚,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我只要叶绾绾!”
林可退出了封尧高大的黑影下,态度不变:“封尧,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亏欠她那么多,连她死后的最后一眼你都不愿意去看她!!”
封尧下意识提高了声量,极其认真的说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想永远陪在她身边,用我一生去偿还她。”
林可俨然愣了一下,看封尧坚决的态度一时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