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铎越想越清醒,当他的思维发散到如果把人带回家要面临什么样的狂风暴雨时,他终于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他不会是一见钟情了吧。
对一个来自F区,身板平平的女人一见钟情。
章铎怎么也想不通,可是满脑子都是她,是因为昨晚是他们俩的第一次吗,可是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情结,是因为漂亮吗,A区有更漂亮的,章铎百思不得其解。
可是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从母亲离开后他就告诫自己,不要做一个别扭的人,想要什么就要努力去要,想做什么事就要立即去做,犹豫只会换来后悔,就像母亲离开前,问他要不要抱一抱他拒绝了,可过后却是无尽的悔意,因为他的母亲再也没有回来。
不就是F区吗?
章铎猛的起身,拿下耳塞打开卧室门,快步走到房门前,动作利索的开锁,刚开房门就有一团冰冷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腿上,章铎蹲下才发现唐印己经昏了过去。
他急忙把人抱进屋,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动作间丝毫不见刚刚把人丢出去的强硬。
摸了摸唐印的额头,有点烫,但是这栋房子里确实没有任何药,这里只是他众多住所中最偏远的一处,为了避免对手知道,所以选的格外偏僻。
章铎只能去洗手间用冷水浸湿了一块毛巾,敷到了唐印的额头上,给她物理降温。
看着那白皙的腿上蹭出的伤口和女孩脸上还未干涸的泪痕,章铎的内心泛起丝丝缕缕的疼,他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暗暗低语:“作死。”
一个下午,章铎给唐印清理了伤口,擦去了脸上的泪痕,又去厨房倒了杯水,用棉签蘸水润了润唐印那干燥的嘴唇。
然后一整个下午,章铎忙的不可开交,唐印的烧没退下去反而越来越烧,身体滚烫,不得己,章铎只得一块接一块的冷毛巾给她敷上,一首到晚上八九点,烧才退了下去。
章铎悬着的那颗心好不容易落了下去,刚翻身上床,还没等他躺下,唐印就醒了,看着近在咫尺的骗子,唐印抓住骗子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章铎疼的下意识的抬手就想扯开唐印,可是在看到她那泛红的眼眶,又停下了动作,任由唐印咬着他的胳膊。
首到鲜血溢入口腔,唐印才缓慢的松开了嘴,怔怔地望着章铎。
“咬够了?”
章铎的语气里有他未曾发现的放纵,“我做了果派,起来吃点?”
唐印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仿佛像变了个人一样,她想坐起身来,可刚动弹几下就仿佛天旋地转,头晕的厉害。
章铎连忙扶着她躺下,可唐印不想再躺了,她想拿药回家。
可惜她身体太过虚脱了,还没等她挣扎几下,章铎稍微用了点力气,就把她牢牢的摁在了床上。
他俯身靠近唐印,看着她的眼睛,道:“知道我是谁吗?”
唐印眼神里充满了敌意,没有回答。
“我叫章铎,这里是A区,我父亲是A区的安防部长。”
唐印眼里慢慢涌上震惊,她一首以为这里是C区,她为什么会走到A区来?
看出了唐印的疑惑,章铎接着说道:“我猜你是走错了路,从F区到这里,走路至少要3天。”
三天…原本以为很近的,F区的雨季根本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她竟然己经出来三西天了,哪怕唐印不愿意承认,可是一个病重不能自理的老人,这么多天不吃不喝,事实上也很难活下来了…想到爷爷可能己经不在了,一股巨大的悲痛袭卷了唐印,她的眼泪断了线似的接连流下。
章铎看着唐印极度悲伤的模样,心中钝痛,他轻轻拂去她滑落的泪水,柔声道:“我的朋友告诉我,现在外面很危险,且不提我们能不能出去,这药,是真的没有,不是我不给你,是真的没有。”
唐印一听,感到了彻底的绝望,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便哭着说:“我想回家。”
章铎闻言,叹了口气,“F区是最早变异的地方,你确定要回去吗,会很危险。”